七零之換嫁女醫生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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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云瓔停下腳步,冷冷地看了眼瘦長臉,“下面癢是衛生沒做好,再正經的人下面都會有不舒服的時候,我敢保證你下面也癢過?!?/br> 瘦長臉不干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從哪里來的小賤蹄子,胡亂噴糞,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罵完就伸著手臂要抓樊云瓔的頭發,紅葉嫂子趕緊攔她前面,拽住她的手罵道:“張大嘴,就興你罵我們梁家人,就不興別人說你,你咋恁那么大的臉,今兒你倒說說,新民家的怎么亂搞了,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甭想離開!”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梁家人紛紛過來助威,在農村抱團從來按照家族抱團,如果家族有人出事,你不出頭,回頭自己家出事了,別人也不會幫忙,所以在場的梁家人不管心里咋想,面上卻是團結的。 外面的爭執樊云瓔沒管,直接進了病人所在的房間,見到王成才立刻問道:“病人目前情況怎樣?” 王成才苦著臉道:“脈相上是不成了。” 新民聽到動靜出來了,一米八的年輕小伙子,見了她,就給她跪下了,“嬸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媳婦兒。” “你先起來。”樊云瓔扶起他,說道:“趕緊帶我去看看你媳婦兒。” 新民就著力氣起來,點頭去搗蒜,“好好好,嬸子跟我來?!?/br> 到了臥室,首先看到的就是烏泱泱的一屋子人,樊云瓔皺了皺眉頭,道:“屋里人太多了,空氣不好,屋里留倆人幫忙,其他人先出去?!?/br> 新民趕緊過去攆人,屋里只留下他和他丈母娘,空氣一下子清新了不少,不過還有些難聞,便道:“把窗戶先打開一點?!?/br> 新民照做,他丈母娘李香兒此刻已經來到了樊云瓔跟前,哭求道:“閨女,你可一定要救救我閨女,她就是下面癢,她那里沒生蟲,也沒有不正經?!?/br> 樊云瓔只是說了句,“我知道?!?/br> 便趕緊去看新民媳婦兒。 病人閉著眼睛昏迷在炕上,因為中毒,眼淚鼻涕口水不由自主地流,糊滿了整張臉,肌rou還時不時地顫一下。 她上前掀開她的瞳孔看了看,瞳孔已經縮小成針尖狀,再把了把脈,她心里一驚,都不用看下面的情況了,此刻她中毒已經深入肺腑,她也無能為力。 深吸一口氣,她轉頭對新民說道:“我醫術不精,無能為力,還是趕緊送醫院,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李香兒大哭出聲,“我苦命的閨女啊,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新民抖著嘴唇,問:“去醫院就能救活嗎?” 樊云瓔嘆氣,“只是說有可能?!?/br> 說完見新民還不動彈,她不得不催促,“愣著干啥,趕緊去找車,早送去一秒,你媳婦就多一分活的希望?!?/br> “哎,這就去!” 新民這才撒腿跑出去。 樊云瓔看了眼哭得不能自已的林香兒,便快步走出房門,“紅葉嫂子,弄兩盆溫水來?!?/br> 而外面的人一見她趕緊問,“剛才聽見哭聲了,新民家的是不是不成了?” 樊云瓔見這人一臉吃瓜樣,厭惡道:“青天白日地咒人死,也不怕天打雷劈?!?/br> “你說誰天打雷劈,唔……” 這人就要上前理論,卻被梁家本家人給捂住了嘴巴,在梁家人的院子里咒他們梁家人,當她們是死的。 “梁木家的,水來了。” 紅葉嫂子速度很快,很快就端來兩盆溫水。 樊云瓔直接吩咐道:“給病人徹底洗一洗下面?!?/br> 接著她便拿起剛剛借的王成才的銀針,用酒精球消毒后,給病人針灸放緩毒性蔓延,現在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 這邊紅葉嫂子驚叫了一聲,樊云瓔抬頭疑惑地看向她。 紅葉嫂子指了指病人的下面,樊云瓔看了看,已經紅腫潰爛,還往外滲著□□,觸目驚心,看來新民媳婦兒下面已經紅腫潰爛有些時間了,她也真能忍,她嘆氣,“敵敵畏毒性大,會腐蝕皮膚,下面皮膚本來就嬌嫩……” 接著她沒往下說,紅葉嫂子和病人母親一起哭出了聲,“秀秀糊涂啊?!?/br> “嬸子,車來了!” 新民的速度也快,借拉拖拉機,就趕緊進屋來跟樊云瓔說。 樊云瓔一開始沒意識他喊的嬸子就是自己,直到他目光盯著自己,這才想起小花給科普的輩分,她有些方,她還這么年輕,就有了一米八的大侄子和侄媳婦,不過一想,也就這一個月的時間,等她找到住處,她還是漂亮的,年輕的單身女性。 良好的職業素養,只讓她愣了不到一秒鐘,很快就回過神來,忙道:“趕緊抬著你媳婦兒上車去醫院,她身上的銀針先不急著收。” 新民答應一聲,趕緊領著人去抬媳婦兒。 因為病人急著救命,縣城又太遠,只能送去公社衛生所。 一行人頂著夜風的涼意,心急如焚地來到了公社衛生所,可惜公社衛生所藥物缺乏,醫療設備更是幾乎沒有,根本沒有辦法救治。 不得已,一行人再次出發,準備趕往縣城醫院,可就在半路上,新民媳婦兒張秀秀沒了生命體征。 她的母親哭暈了過去,紅葉嫂子也是哭得不能自已,就是新民也跟著嚎啕大哭。 樊云瓔也跟著紅了眼眶,心里也跟著發堵,張秀秀才二十二歲,年紀還沒有她前世大,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么沒了,不是因為疾病,而是因為無知和愚昧。 她眨眼看了眼夜空,星星如同寶石一樣掛在天空閃爍,月亮溫柔地安撫著車上悲傷的人們,她想既然來到了這里,她覺得自己該為這個時代做點什么。 第6章 婦科病科普計劃 回到梁家,李春燕還沒睡,聽到動靜就起身出來了,看到她便問:“梁木家的,你回來了,新民家的咋樣了?” 雖然是陽春三月,但晚上溫度并不高,李春燕的身體不好,樊云瓔怕她著涼,并沒有立刻回答,反而上前攙扶起她,“嬸子,叫我云瓔就好,外面有風,咱們進屋說?!?/br> 先前別人一直叫她梁木家的,因為當時有急救的病人,她沒有時間反駁,這會兒她當然要奪回自己的姓名權,稱呼上與梁木分開來。 李春燕不知樊云瓔心里的計較,只是嗔怪地拍了拍她的手,“你這孩子,叫什么嬸子,都進了梁家門,該改口了。” 可樊云瓔叫不出來,她又不打算嫁給梁木,頭腦風暴之后,她找到了一個借口,“嬸子,等梁木回來敬了茶之后再改口?!?/br> 她心里默默期待梁木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找到了住處。 李春燕的性子軟,也沒有強求,“成,聽你的?!?/br> 接著又問:“新民家的,咋樣了?” 這時候已經回到了臥室,炕上還有兩雙大眼睛期待地看著她,這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倆小的還沒睡,“你們咋不睡?” 小花跟她最熟,聞言便脆聲道:“我們不困,給嫂嫂聽門?!?/br> 梁榆更關心大隊的事,問道:“嫂嫂,新民媳婦兒咋樣了?” 他一問,李春燕和小花便一起看向她,本來想讓他們睡一個好覺的,不過看來不成了,便把噩耗告訴了他們,“人沒了?!?/br> “啊!”三人齊聲驚呼,“怎么會?” 李春燕憂傷道:“那孩子才二十出頭,她兒子還不到三歲呢,小小年紀就沒了娘,可憐啊?!?/br> 接著她想起了什么,又問:“新民媳婦兒,是不是真得不正經,才下面生蟲子,才會癢?” 問完她才意識到不妥,畢竟旁邊還有倆五歲小孩兒。 而倆小孩兒卻生氣了,小花氣道:“新民媳婦兒才沒有不正經呢,她平??珊昧?,我去河邊洗衣裳,她幫過我好幾回?!?/br> 梁榆也跟著打抱不平,“我去山上拾柴火,新民媳婦見了總幫我背到家門口,反正我不相信她是壞人?!?/br> 樊云瓔目光柔軟地看著倆孩子,說道:“對,張秀秀是好人?!?/br> 接著就跟李春燕說道:“她那里癢,不是不正經,而是衛生沒做好,再正經的女人,那里都會有不舒服的時候?!?/br> “特別是小日子來過之后,用的衛生紙或者月事帶,如果消毒殺菌沒做好,就會不舒服,輕一點的,用溫開水洗洗就好,如果還不管用,就去找醫生開個方子,用藥水洗一洗就會好?!?/br> 李春燕也是女人,她那里也不舒服過,對樊云瓔的解釋很信服,憂傷地嘆息道:“如果新民媳婦兒早點知道這些就好了?!?/br> 倆小孩兒很單純,好奇道:“她不知道,為啥不問別人,也不去看醫生?” 李春燕瞪倆孩子一眼,“小孩子不懂,別亂說話,天不早了,還不趕緊睡覺?!?/br> 梁榆不依,非要知道答案,從被窩里伸出胳膊,拽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娘,你說說嘛?!?/br> 小花也好奇,眨巴著眼睛,問:“娘,我也想知道。” 李春燕再次瞪了要倆孩子,說道:“新民媳婦就是臉皮薄害羞,不好意思問,咱們大隊又沒有女醫生?!?/br> 樊云瓔嘆氣,無知害人,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同胞和張秀秀一樣,得了婦科病卻羞于啟齒,最后要不一直忍著經受著不適,要不病重后各種偏方胡亂用,最后越治越重,甚至和張秀秀一樣死于非命。 晚上想著這件事,再加上對陌生環境的不適應,她輾轉難眠。 最后摸出小花特地找來給她的手電筒,起身下炕,從炕柜里找出一根鉛筆和本子,搬過來炕桌,準備把腦子的想法寫下來。 打開本子,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梁木的名字,字體不大好看,但是筆鋒很鋒利,帶著一股子凌厲,和某人的氣質還挺配的。 接著她又直接把本子掀到了后面幾頁,還好是空白的,至于本子前面的,她沒打算看,萬一是梁木的隱私呢。 拿起筆在空白的地方開始,隨著鉛筆筆尖的移動,《婦科病科普計劃》躍然紙上。 想在這個世界立足,她一沒錢,原主媽根本沒給嫁妝,梁木給的彩禮直接扣下了,理由很強大,顧家養活了她幾年,那些東西就當報答了,原主當時渾渾噩噩,根本沒有在意。 二她沒有人脈,原主性格孤僻,平??偸仟殎愍毻?,除了跟娃娃親對象接觸,根本沒有朋友,父親那邊的人脈,原主聽了mama的話,怕后爸不高興,從小就刻意避著,關系不走動,自然沒有辦法維持。 所以她目前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她能拿出手的無非就是醫術,上輩子家里是中醫世家,本來傳男不傳女,可她弟弟死活不學,爺爺這才決定教她,她雖然撿漏,但也算喜歡,跟著爺爺學不算,后來更是考上了大學,專學中醫。 本來想要大學畢業后,去大醫院上班,可她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適應不了復雜的職業環境,最后自己開了一個小診所,因為醫術還可以,總得來說過得還算不錯,誰知道睡了一覺穿越到了這里,接手了這么個爛攤子。 往事在腦海里浮現,酸楚也跟著襲上心頭,她眨巴了眨巴了酸澀的眼睛,又搖了搖頭,把旁雜情緒全部趕出腦海,繼續完善手底的計劃。 首先她打算找石溝大隊的大隊長,打算請他幫忙,組織下大隊的女社員,她給她們科普婦科疾病,也算是為張秀秀正名,她不想那個可憐的女人,離開了,還背著罵名。 接著她會抽出一天的時間,免費給大隊的女同志診脈,做一些不需要設備的婦科檢查,一來為這里的女同胞做點事情,二來也打開知名度,把自己會醫術的事情廣而告之,只有接觸的病人多了,她碰到疑難雜癥的可能也會多,醫治好疑難雜癥多了,她就能敲開縣城醫院的大門。 是的,她沒打算留在石溝村大隊,不說農村生活艱苦,就說她在這里無親無故,又和梁木是這樣尷尬的關系,她留在這里也多有不便,比起這份尷尬,她更愿意面對職場的煩惱。 “云瓔,梁木家的,你咋還沒有睡?” 正寫得投入,窗戶外面就傳來了李春燕的聲音,她趕緊答應一聲,“嬸子,我睡不著?!?/br> 接著披上衣裳起床,打開房門,就著月光就看到李春燕衣裳單薄地站在院子里,她趕緊上前幾步,抓住她的手,問:“嬸子,你怎么也沒睡?出來怎么也不多披一件衣裳,現在夜里還冷,您身子弱,別被凍著了?!?/br> 李春燕長長嘆口氣,“我也想睡,可就是睡不著,一會兒想起梁木他爹,一會兒又想新民媳婦兒,心煩意亂地怎么也睡不著?!?/br> 接著她突然吸了吸鼻子,再說話,聲音里便帶上了哽咽,“他們都是能干人,卻偏偏短命,像我這樣的廢物,卻活得好好的……” “嬸子,您怎么能這么貶低自己呢?!狈骗嬟s緊勸說,“您身上其實有許多優點,值得我們學習的?!?/br> 李春燕茫然地問:“我有優點?” 樊云瓔點頭,“當然,您性格好,有耐心,而且聽小花說,您手可巧了,會編籃子,編籮筐,還會紡線織布,能干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