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2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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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為了制肘蕭朔,楚元辰會愿意留下鄭家…… 鄭重明捏了捏拳頭,只想為了鄭家再掙上一份生機。 “鄭大人多慮了。”蕭朔起身,含笑道,“阿辰,我們走吧。” 鄭重明:“……” 他惡狠狠地笑著,說道:“薛曜,你會后悔,你一定會后悔的!除非你先殺了楚元辰,不然嶺南王的下場就是你的將來,你會后悔的!” 兩人誰都沒有再理會他,并肩朝外走去。 只余下鄭重明的絕望而凄烈的聲音在牢里不住地回蕩。 鄭重明死死地看著這兩個人,一開始他還跟自己說,這兩人不過是在強撐鎮定,其實早就對對方心生防備,可是,當他們倆的步伐沒有半點遲疑的并肩而行時,他所有鎮定都似被一把重錘狠狠敲破。 為什么?! 為什么…… 他的眸中是難以置信,他的信念,他的理智,在這一刻,幾乎崩塌。 鄭重明慢慢地了下去,仰面朝天,躺倒在地。 他想到了自己。 年輕時的自己,和還是太子的皇帝友情深重,可是,秦恪太像先帝了,就連多疑也像。當他發現,秦恪對自己暗中也有防備的時候,他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是他告訴秦恪,先帝要廢太子。 是他跟秦恪說,先帝有易改立秦惟。 是他煽動秦恪,對先帝起了殺心。 是他慫恿秦恪,可以利用時疫…… 事實上,先帝從未說過廢儲,也興許是臨死前發現是秦恪所為,才會立下那道遺詔。 先帝死了。他和秦恪有了同一個秘密,秦恪更加信任他,仰重他。 直到蕭朔初露鋒芒,取他而代之…… 為什么,蕭朔和楚元辰就能夠這樣相信彼此,為什么! “為什么!” 鄭重明大聲喊叫著,目眥欲裂。 為什么…… “他們一定會反目成仇,一定會的,一定……” 砰。 鐵門關上了,他的嘶喊聲再也傳不出去了。 楚元辰和蕭朔走出誥獄后,金燦燦的陽光灑在了他們的身上,帶著春日的暖意。 楚元辰和蕭朔相視而笑。 他們特意走這一趟,自然不是為了來聽鄭重明這些胡言亂語的。 鄭重明此人一向自大而又自信,對一個武將來說,死亡不會讓他太過痛苦,但是,擊潰他的信念,讓他發現他算計了這么多,其實只是在為了他人做嫁衣,他才會痛不欲生。 衛修就候在誥獄前,見到他們出來,走過去見了禮。 “我讓人把他叫來的。”蕭朔說道,“一會兒隨我們一起去宮里。” 蕭朔含笑著說道:“那些人對著一個孩子會放松警惕。衛修你就留在章華殿。” 他們手上的兵力不足,如今還是以□□為主。 朝中上下看似是服貼,可鄭重明在朝上這么多年,也是有死忠的,衛修年紀小,往那兒一站,保管不會惹人警惕,以他的本事,估計連他們里衣穿什么顏色,他都能弄清楚。 衛修一本正經道:“是。” 楚元辰夸道:“你這小子心眼多,這次做得不錯……” “衛修!” “衛修!” 一個尖利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衛修循聲看去,見到的是鄭心童。 鄭心童早已沒有了往日精致,她的臉上妝容化了大半,烏發散開,半垂半挽,珠釵凌亂,衣裳更是皺巴巴地掛在身上。 除了鄭心童外,零零總總還有幾十人,正一個個被從囚車上推下來,他們衣著富貴,形容狼狽。 這些都是鄭家人,包括了鄭重明的兄弟近親,妻妾子女,他們大多神情惶惶,唯有鄭心童的臉上帶著不服輸的倔強。 “衛修!” 鄭心童盯著衛修,死死地咬著牙,從齒縫里擠出聲音。 昨夜對鎮北王府久攻不下的時候,她心里已覺有些不妙,沒想到,后來鎮北軍進京,控制了京城。 她也曾放飛飛鴿傳書給爹爹報信,只是飛鴿還沒飛出府邸就被人一箭射落,鄭府也被包圍了,就如同先前的鎮北王府一樣,兩府的處境全然顛倒。 天一亮,東廠就來抄家,鄭家滿門上下這么多口人被帶到了誥獄。 她現在唯一慶幸的是,爹爹從京城逃出去了,等到爹爹調兵遣將歸來,一定會來救他們的…… 鄭心童一直這樣安慰著自己,讓自己不要害怕,保持冷靜,直到在這里見到了衛修,她忍不住脫口而出叫住了他,面對衛修的目光,她憤恨地說道:“你騙了我!” 衛修再聰慧,也被她這句話弄得有些怔了神。 他是算計了她,可她不是也在算計他嗎?這還能有個對錯了? “衛修。你騙我……” 鄭心童委屈極了,“衛修,不管你對鄭家和衛家有多大的成見,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害過你。為什么……” 她的眼眶里含著淚,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可惜衛修還是那副樣子,就帶語調也沒有多大的變化,說道:“鄭姑娘,你我是敵非友。” 敵對雙方算計來算計去,有什么不對嗎?不過是看誰棋高一招罷了。 “是敵……非友?” 鄭心童似乎是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鄭姑娘。”衛修理所當然地說道,“若是今日我與姑娘處境對調,姑娘又當如何?” 鄭心童:“……” 她咬住了下唇,不發一言。 她曾經想過,待到爹爹大業成了,她會去給衛修求情,留他一條性命,可是,她也知道,爹爹是不會養虎為患的。 她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么,就見衛修已經不再看她了,只認真地聽著申千戶向蕭朔回稟抄家的結果。 抄家還沒有抄完。 鄭家家大業大,當然不是幾個時辰就能抄完的,只是先把人帶來誥獄。 申千戶大致說了一下,又道:“……督主,明天應該能抄完。” 蕭朔微微頜首道:“你做事,本座是放心的。” 得了蕭朔的一句夸,申千戶立刻精神一振,臉上絲毫沒有熬了一夜的疲勞,覺得自己還能再干上三天三夜! 申千戶拍著胸膛保證道:“督主您就放心吧!屬下保管把鄭家抄得干干凈凈,連只螞蟻都不留。” 聽到這句話的鄭心童頓覺自己心痛如絞,難以言喻。 她想說什么,肩膀被一個東廠番子用力推了一下,腳下一個趔趄,她忍不住又去看衛修,見他還在一本正經地聽他們說話,連眼角也沒有向自己斜,這一刻,如同有一盆冷水從頭頂潑下來,把她的心徹底澆涼。 算了。 她決定以后再也不會記掛衛修了。 鄭家不會就這么完了的,只要爹爹率領禁軍,兵臨城下,鄭家就能再回巔峰! 一定。 鄭心童抬起頭,邁開腳步,昂首頂胸地走進了誥獄。 但很快,她就見到了同為階下囚的鄭重明。 鄭心童:“……” 她所有的期望化為了泡影,兩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 撅過去前,她的最后一個念頭是:她會死嗎? 當然。 當年湛古城,滿城數萬人,只活了蕭朔一人。 那么現在,自當以命還命。 終于都結束了。 等申千戶退下后,蕭朔的鳳眸愜意地微微瞇起,眉眼越加柔和。 楚元辰一直看著他,突然說道:“大哥,要不然還是你……” “胡鬧。”蕭朔回頭瞪了他一眼,楚元辰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那些未盡之言,全都咽進了嘴里。 楚元辰再接再厲,又道:“那大哥,你去一趟閩州吧。” “閩州這么大的地,已經糟得不能再糟了,紀明紀就是個武夫,肯定搞不定的。沒有人去坐鎮的話,十全膏的禍事和海匪之流,靠紀明揚肯定沒用,他也就會打打仗。” 楚元辰先是把紀明揚嫌棄了一通,然后可憐巴巴地看著蕭朔說道:“大哥,你可不能不管我。” “你答應過要幫我的。” “你知道的,我只會打仗,除了打仗我什么也不懂的。” 蕭朔被他鬧得頭痛。 只會打仗什么的,也就是他自己在胡言亂語,北疆那地方周邊小國多,亂得很,又豈是只會打仗能管得好的,還有北燕,北燕如今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的,光靠仗打得好,又哪里辦得到。 楚元辰死皮賴臉地繼續道:“你要是不管我的話,我就跑路了,帶著太夫人,我娘,阿顏和驕陽一塊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