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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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盛大姑娘應(yīng)當(dāng)只是過來裝裝樣子的,也就給太夫人送個抹額,拿走了一個玉鐲,其他的也沒什么。”婁氏面上還是溫婉的依舊,仿佛在說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想必是礙著鎮(zhèn)北王,不得不走這么一趟吧。” 反正婁氏是覺得她完全不上心,對著太夫人說了好半天的客套話,也沒見她遞個水什么的。 婁氏不屑地撇了撇嘴:“也不是她的嫡親外祖母,又怎么可能會上心的,不過是做做表面工夫,討好討好未來婆家罷了。” “什么玉鐲?”安平侯只關(guān)心這個。 “就是老太婆一直戴著的那個。”婁氏嘲諷道,“這位盛大姑娘還真是有手段,居然能哄得老太婆把玉鐲給了她。” 安平侯過繼承嗣后,先帝就把鎮(zhèn)北王府的財產(chǎn)全都交給了他,再加上當(dāng)年對嶺南王府的撫恤,安平侯府富貴的很。安平侯生怕有人說閑話,太夫人的貼身物一樣都沒動,在嶺南的時候,但凡有人探望的時候,都會讓太夫人都戴上,讓人瞧瞧他的孝心。 太夫人的這些貼身物,他們?nèi)甲屑殭z查過好幾遍了。 安平鐲記得她一直戴著的是一個金鑲玉的鐲子。 “聽說盛家的祖輩都田里的泥腿子,也就是老太爺出息,得了個官身,這腳上的泥都還沒刮干凈呢,也難怪眼皮子那么淺。” “好了,別說了。”安平侯不耐煩地說道,“一個鐲子而已,拿走就拿走吧。” 婁氏憤憤不平。 這老太婆,枉費自己照顧了她這么多年,也沒見她拿一星半點的東西給自己! 安平侯感嘆著說道:“聽聞鎮(zhèn)北王府和薛重之當(dāng)年親如手足,可再怎么親,蕭慎和薛重之都已經(jīng)死了……” 楚元辰能過來探望幾次已經(jīng)算是盡心了,總不會時時盯著他們的。 “咱們照顧了太夫人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楚元辰但凡感恩,也該懂得適可而止。” 婁氏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 這老太婆又癡又傻的,照顧這么久,可不容易!她也是費了不少心的。 “夫人。”有婆子匆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話,稟道,“回春堂的大夫來了。” 安平侯疑惑地挑了下眉。 婁氏就把剛剛的事情說了,這一說,她覺得頭似乎又有些暈了,忙捂著額頭,讓人把大夫叫進來。 安平侯看著儀門的方向,想著楚元辰,目光閃爍。 這會兒,馬車早就已經(jīng)馳離了安平侯府。 一出侯府,楚元辰就讓烏蹄溜達去了,自個兒上了馬車。 第一句話就是問道:“太夫人怎么樣了?” 盛兮顏直言道:“太夫人應(yīng)該不是癡呆癥,不過,她確實神智不清,我懷疑是受了外傷。” “外傷?” 盛兮顏點點頭,斟酌道:“從脈象來看,太夫人的腦部似有淤血阻滯,而且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因為淤血壓迫,影響到了她的神智。” “我沒有機會檢查,不過,醫(yī)書上說,很有可能是傷在后腦。”她指了指自己后腦勺的某個位置。 楚元辰默默地聽著,不知不覺間,他的拳頭已經(jīng)死死地捏了起來,手背上青筋爆起,微垂的眼簾半掩住了桃花眼中的洶涌波濤。 楚元辰平日里看著有些紈绔,事實上是一個極其冷靜自制的人,很少會有情緒上的激烈波動。 盛兮顏忍不住把手掌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用拇指的指腹在他繃緊的手背上輕輕拂過。 楚元辰輕輕松開了拳頭,握住了她的手。 盛兮顏盡量放緩了聲音:“太夫人的身上還有傷。” “有傷?” “新傷舊傷都有。”盛兮顏小心地選擇著用詞,不想讓他太難過,“我只看到了她手臂上有些掐痕,不過還聞到一點傷口腐爛化膿的氣味,不知道是傷在哪里。” 楚元辰沉默了一會兒,狠狠一拳砸在了坐凳上,他烏黑的眸子更加暗淡,周身彌漫著一種哀傷的氣息,仿佛一團化不開的迷霧。 盛兮顏輕輕喚著他:“阿辰。” “我沒事。”楚元辰搖了搖頭,靜默了片刻后,嘴角露出苦笑,說道:“我在想要怎么告訴大哥。這是他唯一僅剩的親人了,大哥怎么能受得了。” 所有人都死在了嶺南,唯有太夫人還活著。 也就是還活著而已…… “那就先不說了?”盛兮顏出著餿主意,“咱們把人帶出來后再告訴他。” 楚元辰:“……” 好吧。盛兮顏也知道這個主意有點糟糕。 安平侯在禮法上,是名正言順的薛家嗣子,稱呼薛王爺為父,尊太夫人為外祖母。 楚元辰只是一個外人,直接沖進去非要把人帶走,這肯定行不通的。 蕭朔的話,就更不行了…… 馬車外頭傳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馬夫問道:“姑娘,是宗人府去行納吉禮,咱們是不是要避一下?” “宗人府的納吉禮?”盛兮顏想到,該不會是昭王給趙元柔的納吉禮吧? 盛兮顏也不想為了這么點小事堵在路上,就道:“讓他們先走吧。” 馬車就靠街停了下來。 盛兮顏把手腕上的那個玉鐲取了,遞過去說道:“這是太夫人塞給我的。” 楚元辰接過玉鐲。 這是一個金鑲玉的鐲子,玉質(zhì)不錯,入手溫潤,在鐲子上有用金紋描繪了祥云如意的圖案。 舞刀弄槍他行,品鑒首飾楚元辰就不行了。 不過太夫人應(yīng)該不會白白塞給阿顏一個玉鐲,只為了當(dāng)作見面禮。 盛兮顏把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說了,接著說道:“太夫人應(yīng)該沒有完全糊涂。” 還沒有細細診斷,這是盛兮顏根據(jù)脈象和太夫人的反應(yīng)來判斷的。 她說道:“太夫人在后腦受到撞擊后,當(dāng)時若是能夠得到醫(yī)治的話,興許會好。可是……” 盛兮顏輕嘆了一聲,又道:“她現(xiàn)在偶爾還是會對外界有些反應(yīng)的,時而清明,時而糊涂。”她垂眸看著那只玉鐲,“在她清明的時候,她可能藏住了什么秘密,在她糊涂的時候,又用最后的理智守住了這個秘密。” 盛兮顏的目光注視著楚元辰的眼睛,斷言道:“太夫人在偶爾清醒的時候,其實也在裝瘋賣傻。所以,才瞞住了他們這么多年。” 楚元辰的心頭一震。 一個將近古稀之年的老人,這些年來,是怎么樣過來的! 盛兮顏輕嘆一聲:“從脈象來看,太夫人腦中的淤阻已經(jīng)非常嚴重了。她的清醒應(yīng)該保持不了多久。” 這種意志力真得很難想象,太夫人如今偶爾的清醒已經(jīng)很短很短了,可是,她還是拼了全力拉住了盛兮顏,是那聲含糊不清的“阿嫵”才讓盛兮顏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不然,興許會錯過。 一口氣把話說完,盛兮顏拿了一杯茶來潤潤嗓子,給他一些思考的時間。 楚元辰默默地把玉鐲檢查過一遍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可若要藏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鐲內(nèi)中空。 楚元辰的眸子沉淀了下來,他捏了捏玉鐲,用眼神詢問了盛兮顏的意思,見盛兮顏點頭,他二話不說,就拿著玉鐲朝馬車的小桌子上敲了下去。 玉鐲立刻碎成了幾截,正像楚元辰所料的,這玉鐲是中空的,并用金紋掩蓋住了表面細細的裂紋。 楚元辰眼睛一亮,從玉鐲里頭拿出了一張折得極小的絹紙。 第85章 盛兮顏拿起了一截斷掉的玉鐲細細端詳。 要從一塊完整的玉中挖出一段空心的部分并不容易,而且還需要可以把東西藏進去,光這做工也能稱上一句巧奪天工。玉鐲上頭是精致的祥云金紋,恰到好處的把玉鐲開合的細小裂紋掩蓋得沒有一點痕跡,也難怪連楚元辰的眼力也看不出來蹊蹺,只能直接砸開。 再看楚元辰,他已經(jīng)把那張絹紙展開了。 絹紙薄如蟬翼,它可以卷得極小,但在展開后卻能足有手掌這般大。 楚元辰的目光先飛快掃過一遍,又逐字逐句地細細看了,然后,他把絹紙遞給了盛兮顏。 盛兮顏呆了一下,抬手接過,一眼就看到了底下的那個印戳: 秦霄。 “這是……”盛兮顏沉吟道,“先帝的小印?” 楚元辰點頭,又補充道:“上頭是先帝的筆跡,這封信是先帝秦霄親筆所寫。” “是太夫人千方百計藏起來的。” “先帝和南懷勾結(jié)的證據(jù)。” 楚元辰經(jīng)歷過尸山血海,更經(jīng)歷過至親背叛,早就不會為什么事輕易動容。可是現(xiàn)在,在拿著那張絹紙的時候,他的手還是控制不住的有些微顫,這薄薄的絹紙,在他的手上重若千鈞。 太夫人這些年來,藏著的是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 在時而清醒,時而糊涂中裝瘋賣傻,忍下了各種折磨,把這張絹紙藏了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 盛兮顏細細看過后,就把絹紙交還給了他,問道:“接下來怎么辦?” 楚元辰沉默了下來,這張絹紙的出現(xiàn)出乎他們的意料,后面的計劃也得跟著調(diào)整一下。 楚元辰對她沒有半點隱瞞,他抖了抖絹紙,嘴角露出了一點嘲諷,“我得好好想想……太夫人也不知是從何得來的,她受了這么多苦才保下了它,總不讓她的一番心血白費。” 確實是這樣。盛兮顏默默點頭,問道:“那太夫人呢?” “阿顏。”楚元辰鄭重地說道,“這件事你……” 馬車外頭響起了一陣喧嘩,不少人在嚷著:“撒銅錢啦!” 宗人府的小定禮極重,更有昭王府的人跟在后頭,他們的手上提著幾大筐的銅錢,邊走邊灑。 街上熱鬧的像是過年一樣。 他們都聽說過那天的鳳凰,就算沒有親眼看到,可一傳十,十傳百,早在京城里頭傳遍了,如今聽說昭王為了迎娶鳳命之女,在一路上撒銅錢,不少人都趨之若鶩地跑來了。 對生計都勉強的普通百姓來說,他們才不會管這人是才女還是剽竊,有這些銅錢就夠一家子吃上一天的飽飯了,自然是好話說了一籮筐,人都沒見過,也不停地贊著郎才女貌,龍鳳相得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