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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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已經看了好一會兒的熱鬧了,這事態的發展,讓她也頗有了幾分興致。 “衛妍,你可瞧過了?”太后問道,“寫得如何?” 衛妍道:“回太后的話,還未瞧過。” 衛妍還沒來得及展開看,就先拿過來了。 太后頜首道:“那你來念念,讓哀家聽聽。” 此言一出,在座的幾個命婦都深覺有些不妥,太后這是把衛妍當丫鬟使喚上了吧? 衛妍不驕不躁,她拿了最上面的那張,就念了起來:“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1] 一共四句,她念完后,細細回味,心中暗贊,這颯爽英姿,蓬勃大氣之句,居然會出自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女子,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不止是衛妍,連太后也露出了贊嘆之色,頻頻點頭道:“晚些哀家帶去給皇上看看。” 太后說道:“那一首呢。” 這會兒,眾人的心中都已認定,另一首肯定是比不上它了。 衛妍展開了另一張宣紙,念道:“騮馬新跨白玉鞍……” 她的聲音嘎然而止,過了數息,她才道:“后面也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這兩首詩是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吧! 所有人都忍不住想這么說,衛妍讓使女幫忙,把這兩首詩平鋪在了書案上。 太后走到書案前,細細端詳,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是一模一樣,若不是字跡不同,又是親眼看著她們倆在寫,怕是會以為她們是在合伙耍弄自己。 “這……” 方才,這兩個人彈了同一首曲子。 而現在,她們又做了同一首詩。 眾人嘴上不說,心里都有一種復雜的微妙感。 太后面無表情地說道:“去把她們叫過來。” 衛妍向眼女使了一個眼色,不多時,盛兮顏和趙元柔就由使女領著過來了。 太后本就瞧她們倆不順眼,現在更是覺得自己被暗耍了一番,她抬手朝茶幾上猛地一拍,茶水飛濺,她質問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趙元柔還不明所以,盛兮顏就已先一步說道:“太后,此詩是臣女在一本古籍上看來的。” 她的目光掃過書案上的兩張宣紙,心定了。 她笑吟吟地看著趙元柔,問道,“表妹也是從那本‘古籍’上看來的嗎?”她在“古籍”兩個字上落上了重音。 趙元柔的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面上不顯,直接問道:“什么古籍,這首詩是我所做的。先是曲譜,再是古籍,顏表姐為何沖要咄咄逼人,逼迫于我?” 她話里的意思,就是說,是盛兮顏在故意折騰她,為難她。 然而,這話一說完,趙元柔就見其他人全都面色古怪地打量著她。 她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什么。 衛妍微嘆,又一次確認道:“趙姑娘,這詩真的是你做的。” “我……”趙元柔咬了咬牙,說道,“是。” 衛妍問道:“那為何你們倆寫出來的,是一模一樣的?” 趙元柔瞳孔猛縮,難以置信。 這怎么可能! 她沖到了書案前,一眼就看到了盛兮顏寫的那一張。 一模一樣。 除了盛兮顏是用簪花小楷外,上面的字字句句,都是那么的熟悉,與她所寫的沒有任何的差別。 不可能! 盛兮顏為什么會知道這首詩!這絕對不可能! 盛兮顏一臉篤定地看著她,神情沒有多余的變化。 沒有什么古籍,這首詩的確是趙元柔做的,不過那是趙元柔在前世寫的,當時,周景尋出征歸來,大獲全勝,趙元柔在迎他凱旋的那一天,在城門前賦詩一首。 這一首詩讓很多人都為之贊嘆,眾多文人學子更是稱之為千古一絕! 盛兮顏以戰爭為題,就是想試試,在如今這意境,感悟和年齡都完全不同的現在,趙元柔是不是也能做出一首一模一樣的詩來。 而事實上,她竟然真的做出來了。 一模一樣! “柔表妹。”盛兮顏勾起了嘴角,肯定地說道,“你的那些詩詞全都是剽竊的來的!” 此言一出,趙元柔的臉色立刻變得一片煞白,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盛兮顏一直在盯著她的眼睛,趙元柔的反應告訴她,她并沒有猜錯。 這些詩詞果然不是趙元柔寫的! 就跟曲譜一樣,都是別人的東西! “你胡說!” 趙元柔憋著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柔表妹。”盛兮顏笑瞇瞇地說道,“我們倆可能‘撿到’了同一本古籍,上面有好些詩句,我再念幾句給你聽聽?” 盛兮顏不顧趙元柔白得難看,還在強行硬撐的臉色,繼續說道:“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2] …… 盛兮顏一句一句,慢悠悠地念著。 趙元柔站在原地,單薄的身形仿佛是寒風中的落葉,風一吹就會被帶跑。 第80章 趙元柔的眼神慌張不安。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讓她感到害怕的。 不止是是害怕,還是從心而生的恐懼,一種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被人深深挖掘了出來的恐懼。 趙元柔嘴唇微張,已經難以控制面部表情了。 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慌了。 盛兮顏隨意地撫了撫衣袖,饒有興致地看著趙元柔。 她念的這幾句詩都是現在還不存在的,在不久的將來,它們會成為趙元柔的詩作,在大榮朝廣為流傳,膾炙人口。 按理說,這些是還沒有做出來的詩,趙元柔也不可能會提前知道。 然而,她每念出一句,趙元柔的臉色就難看了一分,這顯然,趙元柔是知道的! 實在有點意思! 莫非,趙元柔真的有一本古籍,一本從未有人知曉的古籍,這些絕妙的詩句都來自于這本古籍? 又或者,趙元柔也和自己一樣,也得到了某種機緣? 自己是重活一世。 趙元柔顯然不是,那她又會是什么呢? 盛兮顏心念飛動,她的嘴還沒有停下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夠了!”趙元柔終于再也壓抑不住,大聲喝止。 這一聲暴喝后,她的胸口不住起伏,呼吸略喘,口干舌燥。 “柔表妹。”盛兮顏絲毫沒有給她思考的余地,嘴角一勾,笑道,“你就是剽竊了。不論是詩,還是曲,全都不是你的!” 她盯著趙元柔,一步一步向她逼近,趙元柔的額頭溢出了些許的冷汗。 趙元柔搖著頭,喃喃自語道:“不是的……不是的。” 她被逼得無法冷靜思考,大腦一片空白。 盛兮顏輕笑了一聲:“你以為你說的這些話還會有人信嗎?” 這句話擊潰了趙元柔心理最后的防線,她向后退了一大步,身體重重地撞在書案上。 她下意識地扭頭去看書案上的兩張宣紙,上面一模一樣的句子,就如同一把刀子在她的心上剜過,鮮血淋漓。 花榭中的所有人也清楚地注意到了她神情中的這些變化,尤其是盛兮顏在念那幾句詩的時候,她眼中的震驚藏也藏不住。 這些詩詞,她們一句都沒有聽過,又句句都讓人驚艷,就和趙元柔曾經“寫”的那些一樣,讓人心生贊嘆,過耳難忘。 在這里的都是一些人精,尤其是那些王妃命婦,在內宅里頭什么樣的事沒有見過,趙元柔的心虛太明顯了。 若是她沒有做過,有什么必要心虛呢。 一模一樣的曲子。 一模一樣的詩句。 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什么嗎? 盛兮顏沒有再繼續逼問下去。 以趙元柔的性情,再怎么逼,她都不可能如實說的。 現在無論趙元柔是認還是不認,她剽竊的事已經再也掩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