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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10節

    蕭朔點了點頭,示意烏公公把圖收好。

    他不問,烏公公也沒再說什么,恭敬地退下了。

    他們慢條斯理地繼續用膳。

    等到東廠全都搜完,烏公公又拿了兩樣東西上來,他們也用完了膳,就出了雅座。

    誠王還在樓下徘徊,一見到蕭朔出來,立馬就過去打招呼,緊接著,他的腳步一僵,怔怔地看著楚元辰,似乎沒有想到,楚元辰居然也在。

    東廠毫無疑問是皇帝手中最尖利的一把刀,而楚元辰……

    前幾日在金鑾殿上,楚元辰和皇帝已經鬧到了水火難容的地步,楚元辰怎么會和蕭朔在一起?!

    應當不是私下見面。誠王想著,不然的話,肯定也不會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督主。”誠王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誠王是超品的親王,又是世襲罔替,可他在面對蕭朔時,依然連半點傲氣都不敢有。

    “王爺。”蕭朔嘴邊含笑,氣定神閑地說道,“您這酒樓的菜品不錯,本座就先告辭了。”

    誠王也不敢留,巴不得他趕緊走,連忙道:“恭送督主。”半點沒想過要客套的說上一句“下次再來”之類的話。

    等到蕭朔和楚元辰一走,誠王抬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挺著大肚腩,拔腿就往花園趕。

    東廠的人都已經走了。

    可所有人還心有余悸,站在原地不敢動。

    見誠王匆匆跑來,慶月不由松一口氣,快步迎了過去:“父王……”她跑到誠王跟前,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誠王顧不上別的,只問道,“東廠為什么會突然來抄。”

    “都怪她!”慶月遷怒地一瞪著趙元柔。

    趙元柔的臉色有些發白,她原本以為,就算東廠名聲再糟,做事也不會真的毫無顧忌。

    沒想到,東廠說搜就搜,說抄就抄,隨便就能按一個罪名上來,完全不知收斂為何物!而且堂堂誠親王府,面對這些囂張至極的東廠番子,居然連阻攔都不敢。

    蕭朔這般跋扈,還有沒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不怕別人去告他御狀嗎!

    趙元柔的心七上八下。

    慶月這會兒已經把前因后果全說了,面對誠王不快的目光,她委屈地說道:“父王,女兒也沒想到那位盛大姑娘的背后會站著東廠啊。盛家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品官嗎。”為什么盛兮顏會得了東廠的青眼?

    “我若早知道,肯定不會……”

    慶月咬了咬下唇,眼眶含淚,楚楚可憐。

    誠王終于說了一句:“罷了。”

    他也是認得盛興安的,前些日子,為了昭王的大業,他曾私底下去見過盛興安,想讓盛興安投向昭王,可是盛興安就只是給了他幾句模棱兩可的話,就是不肯應。他本來還覺得是盛興安不識抬舉,現在看來,這哪里是不識抬舉,分明就是攀上更好的了!

    不過,這要說“攀上”似乎也不對……

    女兒剛剛的意思,東廠的公公對著盛兮顏分明就是敬著的。

    不管這“敬”有幾分,反正他沒見過東廠番子除了蕭朔還會“敬”別人。

    誠王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大逆不道的想著,前些年暫且不論,光近兩年,就他看來東廠對皇帝也不怎么恭敬了。

    “后來呢。”誠王緩過神,又問道。

    慶月小心翼翼地說道:“本來那位烏公公也就是想帶走周景尋的,都是趙元柔……”她被嚇得不輕,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

    “然后,他們就搜了起來,女兒不敢攔。”

    “不攔好。”誠王心有余悸地說道。這要是攔了,指不定就不是搜,而是抄了。

    他目光冷冷地瞥向趙元柔。

    早就說這女人靠不住了,昭王偏就像是失了魂一樣,非卿不要,還非要把鳳命按在她的身上,來為她造勢。

    誠王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拿一家子的身家性命賭在秦惟的身上是不是值得。

    說到底,秦惟不但把趙元柔當命,還非要腦子一頭熱的跟蕭朔杠上……

    誠王在來聽左樓前,就是和秦惟在一塊兒的,秦惟一聽說趙元柔被東廠給“欺負”了,就非要一起過來,自己好不容易才勸住。真要讓他過來,今日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誠王憋著一口氣,說道:“先讓人看看,東廠有沒有帶走什么。”

    東廠剛走,他們還沒來得及細看。

    他也算是謹慎的了,沒有在這里藏什么大逆不道的東西,就算鳳凰的事被發現,也理該牽連不到他的頭上。

    “幸好只是搜查。”誠王自我安慰道,“沒有直接把這兒給抄了。”

    “王、王爺,不好了!”

    話音剛落,掌柜的就氣喘吁吁地沖了過來,他腳步踉蹌,結結巴巴地說道,“東廠來、來封店了!”

    誠王:“……”他一口氣差點就回不上來。

    他的手在發抖,嘴巴動了又動,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一群東廠番子魚貫而入,領頭的那個千戶隨意地拱了拱手,說道:“王爺,得罪了。王爺您放心,咱們督主說了,要是咱們動作粗魯碰壞了什么,會照價賠的。總不會讓您有什么損失。”

    就算他這么說,誠王也沒有半點感動。

    聽左樓在京城一向都頗有些名氣,誰都知道是誠王府開的,就算是這樣,東廠也是說封就封,沒半點通融。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白色的封條就已經在大門貼上了,聽左樓里的客人全都被趕了出來,它所在的整條大街都靜了,連個行人也不敢路過。

    這京城里頭,不少人都是生著好幾雙眼睛的,聽左樓前一刻才出現了鳳凰和鳳女降世,本來很多人都在悄悄關注,這一下,誰都不敢關注了。

    巴不得自己什么事都不知道。

    “鳳命”一出現,就連累的開了數十年的聽左樓都被封了,也不知道這鳳命到底是鳳命,還是別的什么掃把命。

    再一打聽,原來東廠并不是為了鳳命而去的,而是為了給盛家的大姑娘撐腰,是盛大姑娘在聽左樓里受了欺負?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京城里的這些議論,當然也瞞不過蕭朔的耳朵。

    他微微一笑,輕緩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盛大姑娘,我認你當義妹如何?”

    他說著,從懷里拿出了那塊羊脂白玉的玉佩,推到了盛兮顏面前。

    第76章

    就算沒有拿起來細看,盛兮顏也能一眼認出,這就是前些日子,她給了楚元辰的玉佩。

    給出去以后,盛兮顏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后面就沒有催促過。

    蕭朔主動說道:“這塊玉佩原本是我的。”他說著,從袖袋里又拿出了一塊相同的玉佩。

    一樣的羊脂白玉,上面一樣都雕刻了麒麟,兩塊玉佩,無論是玉質,還是工匠的手藝,都是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一塊是麒,一塊是麟。任誰都看得出來,它們定然是一對的。

    盛兮顏拿起玉佩,挑了下眉梢。

    也就是說,自己猜對了,上一世永寧侯府能夠有后來的有權有勢,榮華富貴,的確是因為這塊玉佩。

    因為背靠蕭朔,永寧侯府才能在短短時間里,水漲船高,成為京城里數一數二的勛貴。

    “這是我娘親的嫁妝。”盛兮顏心知楚元辰應該都告訴他了,也還是親口把話說清楚,“我娘親過世七年了,外祖父也已不在人世,我外祖家已經沒有人了。所以,這塊玉佩到底是怎么來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我娘親的嫁妝,這么些年來,一直都收在庫房里。”

    她的態度十分坦然。

    這塊玉佩,到底原本就是在許家的,還是外祖父后來為了給娘親置辦嫁妝采買來的,她并不知道。要是后者,那和蕭朔有淵源的,就不是許家了。

    她不想蕭朔認錯了人。

    “我知道。”蕭朔看了一眼萬事不管的楚元辰,一樣坦然,直言道,“我已經派人去了梁州。”

    他的意思是,他已經派人去查了,梁州和京城相隔千余里,暫時還沒有結果。而認不認義妹,和玉佩無關。

    盛兮顏明白了。

    蕭朔是要她擔一個名頭,而這塊玉佩正好可以當作一個由頭。

    這當然沒問題!有東廠撐腰,整個京城她都能橫著走呢。

    像今天這樣的囂張跋扈她簡直太喜歡了!

    盛兮顏先是把自己的那塊玉佩系回到了腰間,然后,起身倒了一杯茶,走到他面前,雙手端著茶,鄭重地遞了過去:“兄長。”

    蕭朔抬手接過了茶,一飲而盡。

    他面上帶著笑,眉眼溫和,說道:“喝了你一杯茶,以后你就是我meimei了。”

    他注視著盛兮顏腰間的玉佩,眼神略微有些恍惚,慢慢說道:“這對玉佩是我娘親的。當年有人救了我一命,我走的時候,留下了這塊玉佩。”

    那時他身無長物,唯有這對玉佩,救命之恩不能不謝。

    這段回憶對蕭朔來說,已經很遠很遠了,遠到仿若隔世,偏偏他依然能夠清晰地記得當時的每一幕。

    沖天而起的火焰,連空氣也被燒得灼熱難耐,每一口呼吸都在灼燒著喉嚨和內臟。

    整座城池,都倒滿了嗆鼻的火油,火海中,到處都是驚恐的哀嚎和慘叫,還有幼童的哭聲……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

    他被娘親帶著躲在王府密道里,娘親讓他別怕,告訴他一定要活下去。密道越來越熱,他又干又渴,撐下去的每一息,都是生不如死,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死。

    他忍耐著,他不能閉上眼睛,不能失去意識,他不能死。

    后來,他是被人從死尸堆里挖出來的,那人明知救他會遭來大禍,還是收留了他,悉心照顧,讓他撿回了這條命。

    他活下來了。

    活著再難,也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復仇。

    蕭朔閉了閉眼睛,他的鳳眼中沒有任何的彷徨和無措,有的只是一往無前的決絕。

    哪怕粉身碎骨,永淪地獄,他也不會回頭。

    楚元辰暗自嘆了口氣,若無其事地笑道:“大哥,你meimei也認了,是不是應該給見面禮。”

    他抬起手,手掌向上伸到蕭朔面前。

    盛兮顏也跟著伸出了手,與楚元辰的笑容一般無二:“見面禮!”

    驕陽歪著頭,東看看西看看,放下了手上棗花酥,往盛兮顏的旁邊一站,學著她動作,攤開手:“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