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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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太被打得牙都快要掉下來,她捂著嘴,驚恐地看著靜樂。 “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們開口。” 靜樂面無表情。 其實她的心里早已是一片驚濤駭浪。 紀明揚是在一個多時辰前回京的,楚元辰也是在那時告訴她這件事,那一刻,她實在是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相信從小養大的兒子不是她的孩子,更不愿意相信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這么多年來都在遭人作賤,過得凄苦。 但她也明白,楚元辰既然這樣對她說了,那一定就是真相。 靜樂的笑容充滿了嘲諷。 嘲諷她自己,這么多年來瞎了眼,把別人的孩子心疼千寵。 她的心痛得仿若刀絞。 靜樂冷笑著說道:“你們一家子還真是苦心積慮地騙了我十二年,把我當作傻子一樣。” 這話一出,江老太太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她捂著被打痛的臉頰,勉強扯了扯嘴角,道:“郡主,您這話說的……” 靜樂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捏著扶手,幾乎已經快要無法控制情緒,胸口起伏不定。 楚元辰見狀,輕輕拍擊了兩下手,于是就有一位慈眉善目的方丈和一個年長的婦人被一同帶到了正堂中。 那婦人眼神閃躲,當見到她的時候,江老太太和江氏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容。 楚元辰只道:“你們說吧。” 這兩人是紀明揚帶回來的,一個是當日靜樂生產時,那間寺廟的方丈,另一個是給她接生的穩婆。 靜樂在聽聞楚元辰說了經過后,立刻讓人去江家押人,后來又因為胸痹難受了好一會兒,因而也還沒有見過他們。 方丈念了一句佛,平靜地陳述道:“十二年前,有一位男施主抱了一個孩子過來,孩子是剛剛出生的,因為早產非常羸弱……” 方丈擅岐黃,當年出手救下了孩子的一條性命,等到孩子的情況穩定了以后,孩子的父親就把她給抱走了。 “那是個女孩。”方丈捏著佛珠,肯定地說道,“當年我們寺中只有楚施主一人生下孩子。” 寺廟是佛門清凈之地,一般并不會讓婦人在寺廟里生孩子,然而當時的情況也太危急,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去死吧。 這十幾年來,他們寺里也就生下過這一個孩子,方丈當然記得很清楚。 可惜的是,方丈并不知道當時靜樂他們離開的時候,帶走的是一個男孩…… 靜樂微微抬起頭,拼命控制著眼中的淚水不要往下流,心底的悲痛幾乎要把她壓垮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顫聲道:“多謝方丈。” 方丈又念了一聲佛,他已經聽說了緣由,臉上滿是同情。 楚元辰謝過方丈后,讓人把他請了下去。 江氏和江老太太面面相覷,心里止不住的慌張。 江氏不停地朝穩婆使眼色,可穩婆早就已經怕死了,她跪在地上,連問都不需要靜樂開口問,就一股腦兒地說道:“當年,郡主生下的是一個姑娘,很瘦弱,是他們,是江大人非讓我說生的是一個男孩子,不管我的事。” 這個穩婆,靜樂也還記得,當年正是她給自己接生的。 那個時候,兵荒馬亂,她愿幫忙,靜樂感激涕零,可誰又想到,幫忙是假,算計是真。 這些人苦心積慮的在算計她。 靜樂深吸了一口氣,讓語氣盡量平靜,說道:“這個男孩子,是誰生的?” “是、是曹彩霞生的。”穩婆顫抖著說道,“也是我接生的,那個孩子,腳底心有個胎記……” 江氏一直以守寡的小姑子自居,靜樂知道她的閨名叫彩霞,也就是說,她是姓曹,而不是姓江。 穩婆用力磕頭,求饒道:“是江大人讓我這么做的,郡主饒命,饒命啊!” “郡主啊!”江老太太抹了一把臉,眼淚汪汪地打斷了穩婆的話,邊哭邊道:“郡主,您聽我說啊……這不是,這不是……這不是鎮北王府需要男娃嗎?!” 她縮了縮脖子,心虛地說道:“你當年生了個女娃,我們就想著鎮北王府的男娃還是太少了,只有阿辰一個人,要是阿辰再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辦啊,我們才會換了個男娃過去,那鎮北王府也就能多一個男娃了,反正都是阿庭親生的,也沒什么差別。” 第70章 江老太太小心地瞥著靜樂的神情,說道:“女娃有什么好,女娃又不能延續香火,郡主你說對不對?”她一開始還有些心虛,后面就越說越理直氣壯,像是說服了自己一樣,強調道:“郡主啊,我們也是為了您好。” 楚家不就是因為沒有男娃,才要招贅的嗎?他們江家吃點虧,多給楚家一個男娃好了,反正女娃也不值錢,江芽這死丫頭隨隨便便養著就是,他們不是也把人給養大了嗎?!說到底,楚家又沒吃虧,還能多個男娃。 她這話也就是認下了,在靜樂生下女兒后,把人給偷換走了。 靜樂怒極反笑道:“我還要感激你們不成?” 她的右手握拳緊抵著胸口,雙手毫無知覺地在顫抖,她不是不想狠狠地抽她們一鞭子,可人在怒到極致的時候,會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并非不怒,而是怒極攻心。 楚元辰擔憂地蹙起眉,先是讓人去喊良醫過來,自己也快步過去,溫聲道:“娘,您別急……別急,meimei馬上就到了,您不想見她嗎?” 靜樂慢慢地抬起頭,空洞的雙眼漸漸又有了一點焦距。 她的女兒…… 她那生下來就沒有見過一面,抱過一次的女兒。 “阿顏正帶她過來呢。”楚元辰聲音溫和,“您這樣……會嚇著她的。” 靜樂慢慢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平靜。 江老太太見狀,目光有些閃躲:“兒媳婦,楚家能多個男娃是件好事,這以后啊,阿辰也有人幫持不是嗎?” 幫持?楚元辰嗤笑道。這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懦弱無能,自私自利地東西,還來幫持他?! 楚元辰沒有出聲,阿顏說過,娘胸口憋著的那股惡氣,總要出了,才不會傷身。 “江老太太。”蘭嬤嬤冷笑著說道,“你兒子那可是贅婿!” 蘭嬤嬤心疼自家郡主,慢慢地用手掌輕撫她的后背,嘴上嘲諷道:“你就算再沒見識,也不會不知道什么叫作贅婿吧,這尊貴的是咱們楚家的血脈,你兒子又算個什么東西?!弄了個骯臟不堪玩意在我們王府,還要咱們郡主替你們養?” “就這?他還配姓楚?” “咱們楚家的姓比你們一家子的命加起來都高貴!” 楚元逸還跪在那里,他眼神閃躲,有些不知所措。 江老太太噎了一下,訕訕地說道:“這話也不能這么說,兒媳婦啊,逸哥兒是你一手養大的,都說養恩大于親恩,將來逸哥兒也會孝順你的……” 在她看來,贅不贅婿的又怎么樣,反正一樣都是他們老江家的人,早晚都是要歸宗的。 靜樂睜開眼睛,漂亮的桃花眼中燃起了憤怒的火苗:“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們開口的,掌嘴!” 婆子就在江老太太旁邊,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這一下又重又狠。 “本郡主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被你們這些賤人給換走,你們還有理了?” “你們這般作賤她,欺辱她,難道還要本郡主感激你們?” “你們罪該萬死!” 江老太太的口中一股腥甜,嗆得她咳了兩下后,吐出了一顆牙,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流。她的臉頰rou眼可見的腫了起來,布滿了皺紋的老臉上又驚又怕,雙手捂著嘴,不敢再說話了。 靜樂咬著后槽牙:“我恨不得把你們千刀萬剮!” 她用力呼吸著,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底下的幾人,在江老太太被打了以后,穩婆更怕了,縮著脖子,跪著往旁邊挪了挪,盡量離江家人遠點。 見靜樂的目光又一次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打了個冷顫,趕忙交代道:“我剛給曹彩霞接生完,他們就讓我帶著孩子去了寺廟里,沒等多久,郡主你們就來了,你還難產了。” “我給你接生下孩子后,就依著江老爺的吩咐,說你生了個腳底有胎記的男娃,然后趁著你暈過去,就把女娃娃抱給江老爺。后面的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把頭抵在地上,哭著說道:“郡主,我、也是被逼的……江老爺說,只要我做了這件事,他就替我把我家男人的賭債還了。” 盡管能從前面的三言兩語中想象到當年的情形,可是現在再聽一遍,靜樂還是覺得心如刀絞。 她的目光里沒有半點溫度:“曹彩霞是江庭的什么人?” “是、是……”穩婆看了一眼江老太太,江老太太不住地跟她使眼色,想讓她別亂說,穩婆已經顧不上了,自己保命要緊,老老實實地說道,“曹彩霞是江家的童養媳。是江家很早以前就買回來給江庭當媳婦的。” 穩婆和江家從前是一個村子的,對江家知之甚深。 江家家境一般,供養個讀書人并不容易,江庭上頭的三個jiejie都是看哪家出的聘禮多就許給哪家的,換來的銀子給江庭讀書,曹彩霞當年是逃難到他們村子里,她爹要了五十斤白面,就把她賣給江家當童養媳。 “我聽江家老婆子說,要是萬一江庭以后考不上舉人,正好可以拿來當媳婦。要是萬一日后有了出息,就當作是買的一個通房丫頭,反正也不虧。” 當時,穩婆還覺得他們想得周到,畢竟江庭讀書把江家的家底都掏空了,沒有銀錢將來怎么娶媳婦,而且又從小養大的,也更加知根知底。 “沒想到……”穩婆畏畏縮縮地說道,“江庭后來會有這般大造化。就是江家一直都沒把曹彩霞嫁出去,反而當作閨女養了起來。” “后來,曹彩霞的肚子大了起來。” 靜樂面無表情地聽著。 當年,在皇帝賜婚后,她曾特意問過江庭,他有沒有訂過親,江庭肯定的說沒有。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走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沼澤。 江庭不但早就有了童養媳,在和她成婚后,還用jian生子把她的寶貝女兒給換走了。 “娘……” 楚元逸微微抬著頭,小心翼翼地看著靜樂。 他的臉上有些不安,有些惶惶。 楚元逸自打進了正暉堂后,一直跪到了現在,他的眼眶里溢滿了眼淚,似乎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才喊出了這一聲“娘”。他咽了咽口水,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我怎么聽不懂……” 靜樂默默地扭頭看著他。 “娘,您別生我的氣了。”楚元逸怯生生地說道,“我以后肯定聽您的話,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他膝行著朝前走了幾步,半抬起的臉上,溢滿了孺慕之情。 靜樂從太師椅上站起身,蘭嬤嬤趕緊攙扶住了她。 靜樂緩步朝著楚元逸走過去。 楚元逸一臉的無辜,他無聲地抽泣了幾下,就像受到了萬般的委屈都強忍著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