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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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說不定楚元辰還真就在莊子上。 這時,有內侍進來通稟:“皇上,欽天監監正到了。” 皇帝定了定心神,說道:“傳。” 這個時辰宮門其實早已落鎖,但皇帝要見誰,落鎖也得開。 欽天監監正大約五十來歲,見過禮后,就恭敬地束手站在下頭。 皇帝坐回到御案后,問道:“近日天像可有異樣?” 監正下意識地朝蕭朔看了一眼,蕭朔目光溫和,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淺笑,一身紅色麒麟袍就仿佛染了血一樣,讓人望而膽戰。 監正打了個冷顫,頭低得更低了。 第44章 欽天監監正垂下眼簾,躬身道:“皇上,京畿近日會有一場暴雨。” 暴雨?皇帝先是不以為然,接著,他想到了什么,眉宇緊鎖,坐直了身體說道:“你說什么?!” “有暴雨。”監正戰戰兢兢地稟道,“臣前日上過折子。” 這么一說,皇帝似乎也想起來了。 的確有過這樣一道折子,欽天監有預測氣象的職責,時不時也會報一些暴雨啊,干旱之類,他大多看過也就放下了。 “暴雨在什么時候?”皇帝鄭重地問道。 “九月二十三日。” 九月二十三。 皇帝的心頭狂跳,是禮部定下的,楚元辰進京的日子。 當時在定日子的時候,楚元辰曾多次上折子,經過各種交涉,最后才定在了九月二十三。難道,是楚元辰他們也從星相上看出那日會有暴雨,才特意這么安排,就想著要借著暴雨來生事? 皇帝思來想去,楚元辰素來jian詐狡猾,這也確實是他做得出來的。 皇帝先是臉色陰沉,但隨即又突然輕笑出聲,他似是控制不住心中的狂喜,這笑聲也越來越大,到最后近乎放聲大笑。 監正的頭低得更低了,這笑聲讓他覺得有些瘆得慌。 皇帝的臉上笑意未收:“這是得虧了列祖列宗庇佑。” 自己差點又要被楚元辰給算計到了,雖說小小的暴雨也影響不了什么,但保不齊就會一有些愚民會被唬住。而現在,能讓楚元辰他們的心思落空,對皇帝來說,這種感覺簡直暢快到了極致。 他默默地轉過了一會兒玉板指,心中有了打算,下令道:“來人。宣禮部尚書。” “是,皇上。” 內侍躬身立刻應命,匆匆下去了。 監正站在下首,皇帝沒讓走,他也不敢走,又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蕭朔幾眼。 蕭朔眼簾微垂,纖長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了一片淡淡的倒影,掩過了他眼神的微妙變化。 這一夜,御書房熱鬧很,早已經關上的宮門被皇帝破例下旨重新打開,從禮部尚書到內閣都被陸續宣召,為的只是皇帝要臨時更改楚元辰回京的日期。 聞言,所有人都驚了。 楚元辰一行人已經到了驛站,并且早就定好了九月二十三進京,禮部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也就只有五天而已,皇帝臨時這么一改,很多事都要重新安排。 禮部尚書苦著臉,勸了又勸,但皇帝堅持得很。 皇帝更是一臉鄭重地說道:“朕想了又想,楚元辰此次立下的是開疆辟土的大功,朕還是決定親自去迎他進京,哎,但無奈朕近日身子實在不適,也就只能延后幾日了。” 禮部尚書簡直要瘋了。 先前內閣幾次上折子,都是想讓皇帝親自去,以示皇恩浩蕩,但皇帝怎么都不肯,現在都和楚元辰商議好了,日子也都定下了,皇帝又突然改了主意要親迎,這朝令夕改的也不過如此吧? “朕已經決定了。愛卿不用再勸。” 皇帝思來想去,這日子已經定下了,沒有合適的理由,怕是說服不了內閣。 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隨便亂來。 這么一來,唯一能想到的借口也就只有他親自去迎。 兩害相權取其輕。 皇帝都這么說了,再加上,皇帝親迎確實禮制規矩要更加隆重,九月二十三日肯定來不及,禮部尚書只得再跑去跟楚元辰交涉,這一來二去的,足□□涉了三、四天,東拉西扯,才又再度定好了時間。 這一番來回奔波,禮部尚書簡直身心俱疲。 于是,京城里頭那些訂好的酒樓雅座也全部都要跟著改日子,老板們在心里頭把禮部罵了個遍,覺得他們實在不靠譜,確定下來的日子都能說改就改,然后,又趕緊派人去跟定了位的客人們說一聲。 等到九月二十三的那天,盛兮顏拿到了酒樓送來的新的小木牌。 “姑娘。”昔歸回道,“日子改到了九月二十八。”也就是往后延了五天。 盛兮顏微微頜首,她去莊子上給紀明揚復診的時候,楚元辰就已經告訴她了。 紀明揚恢復得不錯,高燒已經完全退了,只是還略微有些咳嗽,喉嚨沙啞,胸口時不時會有些悶痛。因為大病了一場,整個人也格外的虛弱,走幾步就要大喘一會兒,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在一天一天的好轉。 除了陳芥菜鹵日日還要接著服用外,盛兮顏又給他留了一張方子,固本培元,滋陰養肺。盛兮顏估摸著再養上十天半個月也就能完全好了。 盛兮顏笑吟吟地說道:“九月二十八,這個日子不錯。”說著話,止不住地打了個哈欠,像是只慵懶的貓兒。 她這幾天睡得少,除了去過一趟百草堂,買了些藥材,幾乎都窩在了小書房里忙,一直忙到昨天才結束。 她懶洋洋地靠坐在美人榻上,剛想歇個午覺,想了想又說道:“你去把我的針線簍子拿來,我記得庫房里有一卷青蓮色的料子,你去幫我找找,找到的話,剪一尺過來。” 昔歸怔了怔,趕緊去了。 盛兮顏自打重生后,就沒做過針線活,最多也就打打絡子。 不過,繡活這種事,一旦學會了,就跟刻在骨子里頭似的,想忘都忘不掉。 她先興致勃勃地去小書房親手畫了一張繡圖,等昔歸把料子和針錢蔞子拿來后,就是一通熟練的裁剪、挑線,然后便捧著個繡花手繃,靠坐在美人榻上,專心致志地繡了起來。 她微微低著頭,穿針引線,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頰邊的梨窩若隱若現。 每一片竹葉,她都用了近十種綠色,又不停地變幻著針法,各種綠色的過渡和銜接都極為自然,竹葉的每一絲紋理全都繡得栩栩如生,仿若觸手可及。昔歸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 她還以為姑娘是不擅女紅呢,沒想到,姑娘不是不擅,只是不想費這個心神,這一旦認真起來,怕是連京城里最出色的繡娘都比不上。誰會用十幾種綠色的繡線只為了單單繡一片竹葉呢。 在第一片竹葉快要繡完的時候,正院有人過來稟說,讓盛兮顏過去一趟。 琥珀站在下頭,恭恭敬敬地說道:“是大姑奶奶和表姑娘來了。” 怎么又來了?! 不是前幾日剛來過嗎,這是等不及要大歸了? 對盛兮顏來說,反正她也快嫁了,完全不在乎盛氏要不要大歸,半點都不想去湊這個熱鬧。 盛兮顏頭也不抬地說道:“不去。沒空。”她算過了,先花兩天把竹葉繡好,后天繡竹節,然后繡祥云,最后再花一天做荷包,剛剛好! “姑娘。”琥珀遲疑了一下,說道,“老爺也回來了。” 也就是說劉氏已經說服了盛興安過繼趙元柔的事? 這和自己也沒關……等等! 盛兮顏抬起頭,杏眼一瞇,眸中的輕松愉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是鋒芒銳利。 “難道他們是想把人過繼到我母親名下?” 她的聲音不響,但帶出來的威壓讓人不寒而栗。 琥珀的肩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回道:“是的。奴婢聽到夫人與老爺說,想把表姑娘過繼到先夫人的名下。” 呵。 盛兮顏發出了一聲冷笑,她把繡繃往美人榻上一丟,拂了拂衣袖起身道:“那我倒要過去瞧瞧了!” 昔歸悄悄塞了一個銀錁子給琥珀,匆匆跟上。 正院的堂屋里,盛氏和趙元柔都在,自打那日在永安長公主府別過后,盛兮顏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趙元柔了,如今瞧著倒是略有些清瘦,她又看了一眼一臉嚴肅地站在趙元柔身后的嬤嬤。她認得,這是永寧侯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好像是姓王。 趙元柔同樣也在打量著她,目光中充滿了探究。 她起身與盛兮顏見了禮,狀似無意地含笑道:“顏表姐,聽說靜樂郡主賜了一位嬤嬤給你,怎么就沒有看到呢。” 盛兮顏不冷不熱地說道:“用著不順手,還給郡主了。” 還、還了?趙元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永寧侯夫人就是因為聽說靜樂郡主賜了嬤嬤給盛兮顏,就也弄了這個王嬤嬤給她。這嬤嬤簡直煩不勝煩,喝水要管,吃飯要管,連她出門都要管,她忍了又忍,才沒把人趕回去,也就想著鎮北王府的規矩肯定要比永寧侯府多,盛兮顏肯定會比她更慘,沒想到,盛兮顏居然把人還回去了? 盛兮顏理所當然地說道:“本就是郡主送來伺候的,既然用得不順手,就不必留著了。”她笑吟吟地說道,“柔表妹,你說呢?” 盛兮顏明白她在氣什么,從上一世起,趙元柔最厭的就是有人處處拿著規矩來管束她,而永寧侯夫人又自詡出生世家,對規矩看得極重,從前趙元柔雖有并嫡的名義,但到底不是正經的世子夫人,在加上周景尋護著,永寧侯夫人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現在,永寧侯夫人可不會輕易接受一個家世普通,規矩平平,甚至不服禮教的世子夫人。 趙元柔:“……” 她沉默了片刻,笑了笑,說道:“顏表姐,你說的是,用不順手,還留著什么呢?” 最后半句話,她說得意味深長。 本來她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連盛兮顏這種循規蹈矩,以《女誡》《女訓》為人生守則的人都能把靜樂郡主給的嬤嬤還回去,那憑什么她不可以? 趙元柔抿了抿嘴角,一股好勝心油然而生。她怎么可能不如盛兮顏!周景尋若真得在乎她,就應該為她出頭。 盛兮顏落坐后,直截了當地問道:“父親,您叫女兒來有什么事嗎?” 有什么事早點解決了,她還要回去繡荷包呢! 盛興安捋了捋胡須,說道:“顏姐兒,有一件事,為父想與你商量。” 盛兮顏微微一笑,看向了他。 這原本對盛興安來說,并不是什么壞事。趙元柔馬上就要嫁進永寧侯府了,她們倆若是能從表姐妹變為親姐妹,日后相互扶持,盛家的輝煌也就指日可待了。 但是在對上她的目光時,他就莫名地有點心虛。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是這樣的,你姑丈過世也有好些年了,趙家對你姑母母女百般欺凌,我們盛家人被人這樣作踐,為父也實在看不下去,所以,打算和趙家商量,讓你姑母帶著柔姐兒大歸。” 盛兮顏神情未變,只說:“然后呢?” 盛興安看不出她的心思,只能繼續道:“若是大歸回來,她表妹也就等于沒有了娘家作為依靠,這到底也不太好,所以你姑母與我商量,要把你表妹過繼到我的名下。你看如何?” 盛兮顏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