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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36節(jié)

    “是是是!姐你最好了。”

    盛琰答應(yīng)地爽快極了,高興得眉飛色舞,只差沒跳起來。

    “去把江師傅叫過來。”靜樂吩咐了一句,不多時,就有一個體格碩壯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膚色淤黑,約莫三十來歲,一身青色短打,臉上有一道傷疤從眼角一直到嘴角,有些駭人,但無論是盛兮顏還是盛琰,都沒有回避開目光。

    他一直走到靜樂跟前,抱拳行了禮,就被引見給了盛琰。

    靜樂客氣地說道:“江師傅,你辛苦一下,再多教一個,這小子十月要考武童試。”

    盛琰連忙作揖,恭恭敬敬地問了好。

    江師傅打量了一下他,向著靜樂抱拳領(lǐng)命道:“是,郡主!”

    靜樂推了盛琰一把,笑瞇瞇地說道:“去吧,讓江師傅先看看你的身手。”

    盛琰眼睛一亮,躍躍欲試地跟著江師傅進了演武場。

    靜樂就領(lǐng)盛兮顏去一旁坐下了,口中說道:“江師傅是早年受了傷后從軍中退下來的,在北疆時也教過阿辰幾年,后來逸哥兒要學武,父王就把他從北疆送了回來,但我家的逸哥兒,在學武上真就沒什么天份,江師傅教了幾年,也就勉勉強強,一點兒都不像是武將家的孩子。”

    從祖父到父王再到阿辰,都是弓馬騎射,樣樣俱佳,就連她自己,那也是從小摸劍拉弓長大的,只有逸哥兒,也許是太過安逸,總是遜了一籌。

    最開始,她也難免有些憂心,但阿辰卻說,鎮(zhèn)北王府有他在,能讓逸哥兒過得輕松些也好。

    蘭嬤嬤在一旁湊趣道:“二少爺這是像極了儀賓。”

    靜樂怔了怔,爽朗一笑,撫掌說道:“說的是,儀賓也沒什么學武天份,從前我想讓他陪我練箭,結(jié)果練了一個月,他連個箭靶子都射不中。逸哥兒還真是跟他爹一個樣,江師傅教他怕是都教煩了。”

    盛兮顏也跟著直笑,看向了演武場。

    盛琰和江師傅已經(jīng)交過一回合手了,江師傅一只手放在背后,只用一只手跟他過招,即便如此,也是游刃有余。

    盛琰右腳蓄力,猛一用力蹬地,揮舞拳頭,朝著江師傅沖了過去。

    江師傅不動不退,只在他沖到面前時,抬手架住了他的拳頭,但下一瞬,盛琰卻是變了招,抬腿就用膝蓋踹。

    這一連串的動作如行云流水,雖然毫無章法,但又恰到好處。

    江師傅被他逼退了一步,靜樂贊道:“是個好苗子。”

    靜樂一眼就看出盛琰的路子很野,但是反應(yīng)極快,仿佛天生就有一種意識,知道該怎么出招。

    靜樂頻頻點頭:“不錯……”她想起了一件事,問道,“顏姐兒,武舉的事,是誰干的,你可知道?”

    “是永寧侯府吧。”除了永寧侯府以外,盛兮顏還真想不出來自己會和誰結(jié)仇。

    靜樂也查過這件事,本想提醒她一句的,見她已經(jīng)知道,便道:“對……”聲音突然微弱了下去。

    靜樂捏了捏拳頭,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說道:“顏姐兒,你先在這兒坐坐,我去去就來。”

    盛兮顏正想著永寧侯府,下意識地應(yīng)了一句,再一扭頭,就見靜樂郡主腳下的步子有些不太穩(wěn)當,那樣子就像是兩只腳虛浮在地面上,蘭嬤嬤小心地扶著她,面露憂色。

    想到她泛著青白的指甲,盛兮顏猛地站了起來,趕緊攙扶住了她的另一只手,三根手指順勢搭在了脈搏上。

    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微妙脈息,盛兮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而就在下一瞬,靜樂郡主雙腳無力地沉了下去,癱倒在地上。

    蘭嬤嬤臉色大變,喊道:“郡主。”

    靜樂的眉頭緊緊地皺攏起來,雙手捂住了胸口,指甲透著一種慘白的青紫,氣息也愈發(fā)急促。

    盛兮顏放開了她的脈搏,不太肯定地說道:“是胸痹!”

    蘭嬤嬤臉色煞白,顫抖著手從懷里掏出嗅鹽放到她鼻下,又從袖袋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她的嘴里。

    見蘭嬤嬤這熟練的動作,盛兮顏就知道,靜樂郡主的病由來已久。

    演武場上的兩人也注意到了這里的動靜,快步過來了,江師傅的臉上又驚又慌。

    “無礙,郡主是中了暑。”蘭嬤嬤一掃方才的憂色,神情冷靜地說道,“江師傅,你和盛公子繼續(xù)練著吧,我?guī)Эぶ骰厝バ秃谩!?/br>
    她向江師傅使了眼色,江師傅順著道:“原來是中暑,這天也太熱了。小子,你要是熱著了,就與我說一聲,可別也中暑了。要還能撐得住,我們就繼續(xù)練。”

    盛琰聽說是中暑,就放心了,連忙表示自己練上一天都問題,又跟著江師傅回了演武場去了。

    盛兮顏心念微動,就見蘭嬤嬤冷靜地吩咐了小丫鬟去抬個肩輿,說得都是“郡主中暑”云云。

    盛兮顏沒有插嘴,她直接脫下了靜樂的鞋子,從袖袋里掏出針包。

    蘭嬤嬤剛一轉(zhuǎn)頭,就驚詫地看到,她拈起一根銀針,動作熟練而又精準地扎進了足上的京骨xue,然后,又是昆侖xue。

    蘭嬤嬤:“……”

    蘭嬤嬤還沒來得及說話,盛兮顏就先一步開口道:“幫我扶著郡主。”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迫人的氣勢,讓人不知不覺就會聽她的話去做。

    蘭嬤嬤唯唯應(yīng)諾。

    盛兮顏又拈出了第三根銀針,然后是第四根,第五根……

    她的手法極穩(wěn),每一針都沒有任何的猶豫,成竹在胸。

    直到七針后,靜樂的口中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嚶嚀,幾不可聞。

    蘭嬤嬤大喜,小聲地喊著:“郡主……”

    盛兮顏又搭著她的脈搏凝神細辨了一下,向蘭嬤嬤說道:“先回去吧,這兒實在不太方便。”

    還在演武場里,頂著大太陽,實在不適合靜樂休息,而且剛剛蘭嬤嬤故意把靜樂郡主說成是中暑,顯然防著的不是他們姐弟二人。

    肩輿很快就到了。

    蘭嬤嬤跟盛兮顏一塊兒把靜樂郡主扶著坐上了去,然后,回了正院。

    一路上,盛兮顏的手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脈搏,所幸,胸痹沒有再犯。

    等到正院的時候,靜樂已經(jīng)醒了,蘭嬤嬤扶著她坐回到美人榻上,又拿了個墊子靠在她背后,再吩咐丫鬟倒茶送水。

    靜樂緩過來后,很驚奇地問了一句:“顏姐兒,你會醫(yī)術(shù)?”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布滿了汗水,蘭嬤嬤拿了一塊沾水的白巾替她細細擦拭。

    盛兮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外祖父姓許,許家世代都在梁州行醫(yī)。”

    她從來不覺得行醫(yī)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外祖父這一生不知道救了多少人,說句難聽的話,要不是外祖父,盛家老太爺早就死在趕考的路上了,又何來盛興安如今的飛黃騰達。

    靜樂有些意外,因為許氏已經(jīng)過世,在查盛家的時候,也就沒有再順道查查許家。

    “你的醫(yī)術(shù)是同許家老太爺學的?”

    “我只得外祖父教了些皮毛。”盛兮顏不覺得自己是謙虛,她只學了一些醫(yī)理,只能算是皮毛,“不過我外祖父厲害著呢。”

    盛兮顏這副得意的小模樣讓靜樂覺得甚是有趣。

    蘭嬤嬤又伺候她喝了幾口水,這才問道:“盛大姑娘,郡主這是……”

    她心里頭已經(jīng)把盛兮顏當作神醫(yī)一樣的人物了。

    從前郡主犯病的時候,大多的時候都是自己慢慢好的,就算周良醫(yī)開了藥,但這藥照她看來也沒有多大用處,該難受還是難受。

    但是剛剛,盛兮顏只是區(qū)區(qū)幾針,郡主的情況立刻就穩(wěn)定了下來,就算華佗再世也不過如此吧!

    蘭嬤嬤目光灼灼地問道,“您能不能治?”

    蘭嬤嬤這副像是在看神醫(yī)一樣的目光讓盛兮顏有點心虛。

    真要算起來,她的第一個病人是楚元辰,第二個就是靜樂郡主了。

    哪有神醫(yī)像她這樣的啊!

    盛兮顏的腦子里飛快地過了一遍許老太爺?shù)男嗅t(yī)筆記,上面的確有幾個胸痹的脈案,但盛兮顏總覺得和靜樂郡主的脈象不太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她又說上來。

    “郡主,我再給您把下脈。”

    這是第三次把脈了,這一次,她用了更久的時間。

    蘭嬤嬤忐忑不安地等著,又不敢出聲,生怕驚擾到她。

    終于,盛兮顏收了手。

    許是因為靜樂郡主如今情況穩(wěn)定,脈象比剛剛清晰多了。

    從脈象上來看,郡主像是胸痹,但又不是胸痹,她的心脈的確很弱,但按理說是不至于會引起這么嚴重的胸痛。她的胸痛更像是因為別的原因造成的。

    別的原因!?

    盛兮顏心念一動,有一種不太好的猜測涌上心頭。

    靜樂郡主在上一世是因為楚元辰的陣亡而哀傷過度,最后胸痹而亡。

    從前倒也罷了,但是在認識了靜樂郡主以后,盛兮顏就覺得她不是一個軟弱可欺之人,應(yīng)當不至于會因為郁結(jié)于心而想不開。

    靜樂郡主性情堅毅,所以,她能在京城以一己之力扛起鎮(zhèn)北王府,甚至于敢直面皇帝,為鎮(zhèn)北王府爭取利益,做事果斷但又不會草率和沖動。

    鎮(zhèn)北王府傳承百年,無論是北疆的那些將士,還是江師傅這種退役的老兵,他們都依附于鎮(zhèn)北王府,鎮(zhèn)北王府就是他們的靠山。

    若是鎮(zhèn)北王府亡了,以皇帝的心性,北疆的這些忠于楚家的將士們,怕是也容不下的。

    靜樂郡主不會不為他們考慮。

    只要靜樂郡主在,鎮(zhèn)北王府的傳承就還在,人心就不會散。

    但郡主卻去世了,而楚元逸也就十二歲,從未去過北疆,也根本扛不起鎮(zhèn)北王府。

    再之后,鎮(zhèn)北王府就覆滅了。

    當然,生老病死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但盛兮顏還是認為事有蹊蹺。

    第35章

    思及此,盛兮顏的心里有些意味不明,她沉吟片刻,問道:“蘭嬤嬤。郡主有沒有經(jīng)常吃,或者天天吃的東西。”

    經(jīng)常吃或者天天吃的?

    蘭嬤嬤微怔,意識到,她的意思是,郡主這病不是病,而是被人動了手腳……

    這么一想,她的心底拔涼拔涼的,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