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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17節(jié)

    也就是暫時還沒查到。

    楚元辰也不著急,反正有蕭朔在查。

    他吊兒郎當?shù)赝枳郎弦豢浚f道:“那我今晚就回北疆去了?”

    那副散漫的樣子,整個人就跟沒骨頭一樣,和對面那個正襟危坐,就連飲茶的姿勢都優(yōu)雅如玉的青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晚幾天再走。”蕭朔思忖地說道,“建安伯府的事這兩天就能了了,等我把建安伯藏著的那道密旨弄到手,你一并帶回北疆。”

    楚元辰略顯意外的一挑眉,應下了,又隨口問了一句:“大哥,盛興安這人如何?”他長年不在京城,對京官也實在不怎么了解。

    蕭朔修長如玉竹的手指有節(jié)奏地輕叩案面,心知楚元辰的意思是盛興安此人能不能為他們所用。

    他搖了搖頭,說道:“盛興安此人自詡文人氣節(jié),實則是個迂腐酸臭之輩。愛權卻偏愛表現(xiàn)出自己清高不貪權勢,就等著有人把權勢捧到他面前。”

    蕭朔給自己添了茶,抬眼看他時,似笑非笑:“然后,你就被人‘捧’到他面前了。”

    楚元辰怔了怔,捶著茶案狂笑:“就怕過幾日,他會連腸子都悔青了。”

    他這一笑就扯到了胸口沒有愈合的傷,樂極生悲地捂著胸口趴在了茶桌上。

    蕭朔皺了下眉,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憂色:“你這傷真無礙?”

    “無礙。”楚元辰趴在茶案,有氣無力地說道,“但也‘不能’真的無礙。”

    蕭朔的鳳眼微微上挑,眸光深沉如夜,倒映在清澈的茶湯里更顯幽深。

    此時已過正午,旭日高懸,無論是清茗茶莊,還是盛府,都籠罩在了這片烈陽中。

    燦爛的陽光也在少年身上灑下了一圈光暈。

    盛琰意氣風發(fā),眉宇間英姿盡現(xiàn),他性子跳脫,走起路來都是三步并作兩步,腦袋后面的馬尾飛揚,就是手上提著兔子燈,為他添上了幾分稚氣。

    盛兮顏買了兔子燈和月餅后,姐弟倆就從華上街回來了。

    盛琰覺得自己是男孩子,只有姑娘家才會坐馬車,打死都不肯上馬車,反正也不遠,盛兮顏就和他一起步行回來,這會兒才到家。

    一路上,盛琰都在說著書院有多么多么無聊:“……每天除了讀書就是讀書,一個個都讀得跟愣頭青似的,走到哪里都捧著書,說起話來都是知乎者也。姐,我實在待不住了。”

    盛兮顏開玩笑道:“所以就被開除了?”

    “姐!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的,還是不是我親姐啊!”盛琰板著俊臉,一副自己很生氣的樣子,但下一秒就破功了,嬉笑道,“我是自個兒逃回來的。姐,你說我去考武試好不好?”

    盛琰搖了搖手上的兔子燈,討好地看著她。

    盛兮顏眉眼溫和,笑意盈盈。

    她還記得,上一世,琰哥兒并沒有中途從書院里回來過,自己嫁進永寧侯府后,消息閉塞,也再沒能見到他。直到她死后,才從那本小說里知道,她的琰哥兒為了能給她撐腰,私自離家去北疆從了軍,不要命地拼殺了三年升到校尉,后被調(diào)任回京,但那時她已經(jīng)死了。之后,琰哥兒便濫用職權,履履對周景尋下黑手,打擊壓迫,直到最后,被周景尋夫妻二人聯(lián)手設計,死無全尸。

    盛兮顏:“……”

    這樣年少輕狂的盛琰,盛兮顏真得許久都沒有見到了。

    一不小心走快了,盛琰停下腳步等她,就看到她看自己目光怪怪的,有些懷念,還有些不舍。

    盛琰英眉一挑,想明白了:他姐原來是想他了啊!

    第19章

    盛琰覺得自己真相了。

    他就知道,自己這一走,大jiejie在府里肯定就孤立無援了,誰都能來欺負一把。

    還好自己回來了!

    他聽小伙伴說過,姑娘家出嫁后,要是在娘家沒有人撐腰的話,會被婆家欺負的。他姐還沒嫁呢,周景尋就敢朝她揮鞭子,他非得把周景尋給打服了,不然以后肯定會欺負大jiejie的。

    昔歸笑著湊趣道:“大少爺,您還沒說您怎么突然就回來了呢?”

    “我一聽說鎮(zhèn)北王世子拿下了北燕,憋不住了。”盛琰兩眼放光,面帶崇拜,“能把北燕打得舉國投降,鎮(zhèn)北王世子這該有多英武啊!姐,他們都說,鎮(zhèn)北王世子身高八尺,體壯如熊,聲若洪鐘,目如銅鈴,獨舉千斤大鼎都不在話下……還有呢,他們還說,鎮(zhèn)北王世子渾身煞氣,那些北燕人一看到他直接就嚇死了,就跟見著勾魂使者一樣……”

    “噗哧。”盛兮顏實在沒忍住。

    她實在很難把盛琰口中的“鎮(zhèn)北王世子”和那個有著一雙瀲滟桃花眼,整個人都透著吊兒郎當和散漫的青年聯(lián)系在一起。

    但她終于明白,盛琰為什么會突然回來。

    在上一世,并沒有鎮(zhèn)北王世子拿下北燕的消息,他就好像真得死在了那場和北燕的大戰(zhàn)中,直到后來,皇帝給他立了衣冠冢,再后來,靜樂郡主憂傷過度胸痹而亡,她的次子改回父姓,鎮(zhèn)北王府從此斷了傳承,爵位和藩地也被皇帝收回。

    盛兮顏的眸色有些暗淡。

    昔歸掩嘴笑道:“大少爺,鎮(zhèn)北王世子已經(jīng)是咱們府未來的大姑爺了。”

    “啊!”剛回京的盛琰還不知道自己姐夫已經(jīng)換了個人,下意識地看向了盛兮顏。

    盛兮顏含笑點頭。

    盛琰瞪大眼睛,呆了一瞬,突然握拳用力一擊掌心,滿臉懊惱地說道:“早知道我就多打那姓周的幾下了。”

    盛琰本是怕周景尋記恨遷怒jiejie,才手下留了情。

    “不知道現(xiàn)在去打還來不來得及。”盛琰捏了捏拳頭,有些不太甘心地說道,“來不及也沒事,姐,你放心,周景尋的武功就是個花架子,下次我肯定能找到機會再揍他。”

    盛兮顏的目光溫和如水,然后,又鄭重地說道:“琰哥兒。你想考武試,就去吧。”

    琰哥兒一向好武,也有天份,他長這么大了,也能自己決定自己該走什么路了。

    陽光底下,盛琰的烏瞳更亮了,他的腰桿挺得筆直,意氣風發(fā)地說道:“姐,你放心,小爺我以后肯定能建功立業(yè),給你撐腰。”

    他姐要嫁的人變成鎮(zhèn)北王世子了,他覺得自己的壓力更大了!

    盛兮顏順手拍拍他的發(fā)頂,笑道:“你是誰小爺?沒大沒小。”

    曾經(jīng)那個小小的孩子已經(jīng)快與她一般高了,用不了多久,她就算惦起腳也要拍不到了。不行,得趁著現(xiàn)在多拍拍,這么想著,盛兮顏又笑瞇瞇地多拍了一下。

    “姐!”盛琰不滿地嘟囔著,“我都十二了!總被你拍腦袋,會長不高的。”

    盛兮顏笑得歡快,喜悅從她的眉眼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

    “大姑娘,大公子。”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正院,在堂屋前的廊下候著,就有有丫鬟進去稟報。

    盛琰是今天才到京的,他對盛興安有點憷,不太敢回家,在府門前徘徊了好幾圈,就想先去一個約好一起考武試的朋友家避避風頭,等他報完了名再回去,沒想到,路過華上街的時候正好就遇到了盛兮顏。

    他生怕永寧侯府來告狀,不能把盛兮顏一個人丟下,就隨她一起回府了,但這么一來,就肯定躲不開盛興安和劉氏。

    就算盛琰深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但他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少年,多少是有些心虛的。上一次,他說想習武,死都不肯去東林書院,就被盛興安打得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一等到能下床,就直接被綁著去了翼州。

    盛琰相信,這次他回來,盛興安肯定會說話算話打斷他的腿。

    但就算知道會被打,他還是想習武。

    只有拳頭更硬才能保護他姐不會被人欺負。

    盛琰定了定神,在心里告訴自己別憷,大步進了堂屋。

    小丫鬟挑開一道湘妃竹簾,就有一股涼意撲面而來。

    劉氏坐在羅漢床上,臉色不善地看著姐弟倆。

    “母親。”兩人一同行了禮。

    劉氏一拍茶幾,喝斥道:“琰哥兒,你父親好不容易才托了關系把你送去東林書院,你竟然私自逃學回京!”

    劉氏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原本她是約了永寧侯夫人過府的,帖子上約在了巳時,但現(xiàn)在午時都已經(jīng)過了,永寧侯夫人還沒有來,更沒有遣人來告訴她一聲,這讓劉氏又惱又恨,自覺被下了顏面。

    正好盛琰自己撞了過來,劉氏也就直接拿來出氣。

    對劉氏來說,盛兮顏是個姑娘,早晚都要嫁出去的,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平日里冷著她就是。

    但是,盛琰卻是庶長子!

    有的時候,劉氏真得忍不住想問問,許氏當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容得下庶長子,由他活下來,給自己添了這么大的麻煩。

    “母親……”盛琰想要說,自己想退學,盛兮顏向他悄悄使了個眼色。

    姐弟倆很有默契,盛兮顏一個眼色,盛琰就很乖覺地閉上了嘴。

    盛兮顏笑吟吟地說道:“母親,是我讓琰哥兒回來的。”

    劉氏現(xiàn)在聽到她說話就頭痛,實在有點懷念過去那個溫婉乖巧的盛兮顏。

    她忍著一口氣,說道:“顏姐兒,你弟弟好生在東林書院讀書,你把他叫回來做什么?讓你父親知道,會生氣的。”

    劉氏現(xiàn)在迫不及待地想等盛興安回來。要是能讓盛興安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早早分出去就更好了。

    “母親,東林書院雖然有大儒教學,也出過不少舉人進士,但到底比不上國子監(jiān)。”盛兮顏笑得更好看了,“今年國子監(jiān)招生,聽說父親也得了一個舉薦的名額,我就把琰哥兒叫回來了。”

    盛琰聽得一頭霧水,大jiejie不是同意他習武了嗎?不過,他還是乖乖閉嘴,不說話。

    劉氏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也知道盛興安今年有一個國子監(jiān)的舉薦名額,她兒子太小還用不上,但她娘家的侄兒今年已經(jīng)滿十三歲,聰明好學又勤奮,她早就想好了,這個名額是要留給侄兒的。

    劉氏摩挲著手腕上的翡翠玉鐲,干笑著說道:“琰哥兒這成績,進國子監(jiān)怕是難……”

    “母親,國子監(jiān)的規(guī)矩,只需年滿十二歲,過了童生試就行了。琰哥兒今年剛好到年齡,童生試也過了,這不是正好的嗎。”盛兮顏撫拳,開心地說道,“所以,我一聽說,就趕緊寫信把琰哥兒回來了。”

    劉氏彎起的嘴角幾乎快要僵在臉上,努力想讓她打消主意:“可是,琰哥兒已經(jīng)在東林書院入學了。”

    盛兮顏搖搖頭,理所當然地說道:“琰哥兒將來是要科舉入仕的,當然得給他最好的。東林書院,退也就退了,我會去與父親說的,母親不用擔心。”

    劉氏:“……”

    劉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端起茶盅。

    她的指尖微微發(fā)白,茶盅在她的手里不住顫動,發(fā)出了細微碰撞聲。

    劉氏相信,要是現(xiàn)在,盛兮顏跑去跟盛興安說,她想讓盛琰進國子監(jiān),盛興安肯定會答應的。那自家侄子怎么辦?

    這幾年,國子監(jiān)的招生明顯少了,盛興安明年不一定還有舉薦名額。更何況,家里都想讓侄子明年就下場去試試,若是連國子監(jiān)都進不了,明年考中秀才的機會就更小了,這一耽擱豈不是又是三年?!

    劉氏心煩意亂地噙了口熱茶,眉頭緊緊皺攏,偏偏盛兮顏還在她耳邊語調(diào)輕快地說著:

    “琰哥兒,你到了國子監(jiān)后要好好上課。”

    “你才十二歲,也不用太著急,就算明年考不中,三年后再下場也來得及。”

    “父親一直都說你讀書有天份,你早些入仕,還能繼承父親的人脈關系。”

    劉氏的手又抖了一下,幾滴guntang的茶水濺在她白嫩的手背上,痛得她差點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