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劇本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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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堂堂一個嫡長女向自己的貼身丫鬟認錯,簡直就是把她的臉面往泥里頭踩。 劉氏就是要死死地壓制住她,打擊她的自尊,確保日后等她嫁出去,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這樣的手段,前世在閨中的那幾年,盛兮顏也是領教慣了的。 當年的盛兮顏看得明白,但不屑為此浪費時間,她以為自己不會在盛家待多久,無需花費精力去經營,卻沒有想到,無論是盛家還是永寧侯府,全都不是她的容身之所。 盛兮顏把玩著手上的珠花,嘆聲道:“母親。這不是我的珠花。” 芳菲忍不住了,激動地插嘴道:“胡說,明明就是!” “是啊。”劉氏也道,“顏姐兒,這賬冊上也記得明白。” “老爺。” 這時,堂屋外頭傳來丫鬟們請安的聲音,緊接著,簾子掀起,盛興安大步走了進來。 一見到屋里的情形,他就眉頭一皺,冷聲道:“怎么回事?鬧哄哄的。” 盛興安這是剛下了朝,從衙門請假回來的,為的是一會兒永寧侯府過來退婚。 沒想到還在外面,就聽到里面亂糟糟的,這讓他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壞了。 “老爺。” “父親。” 眾人紛紛福了禮,劉氏露出最嫻淑的笑容,主動把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了。 盛興安在羅漢床上坐下,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了。 “哎。”劉氏親手把茶端到他手邊,似有些為難地說道:“可顏姐兒說這珠花不對……” 她用一種“盛兮顏非要鬧個不休的眼神”看著盛興安。 盛興安重重地放下茶盅,冷哼道:“無理取鬧!” 在他看來,就是盛兮顏在瞎胡鬧,非要攪得家無寧日。 盛兮顏仿若未覺,只問道:“母親是說這珠花沒有問題?” 劉氏點了點頭,肯定道:“當然。” 盛兮顏就等她這句話,她眼角微挑,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看著兩人:“母親當年給我們姐妹定的是金玉齋的赤金鑲瑪瑙珠花。但這朵珠花上并無金玉齋的印記,而且……” 她雙手用力,“啪”一聲,把珠花掰成了兩半,然后便無奈地笑了笑:“它分明是黃銅的。” 她上前幾步,把半朵珠花遞給了盛興安。 劉氏眉頭一跳,心里有些不安,仿佛有什么即將脫離掌控。 “把油燈拿來。”盛興安讓人點了油燈,親自把半朵珠花放在油燈上一燒,不過幾息,斷口處就被燒得烏黑,這的確是黃銅鍍金的。 盛興安捏著珠花,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劉氏,語氣沒有半點起伏地問道:“這是你從金玉齋定的?赤金的?” 劉氏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心緒飛轉,不等盛興安開口,喝斥道:“大膽奴婢,你連大姑娘的東西都敢偷拿!” 芳菲傻眼了,不明白劉氏為什么突然翻臉,忍不住道:“夫人,這珠花就是大姑娘賞的!奴婢……” 孫嬤嬤趕緊沖她使眼色,“芳菲,還不快退下。” 芳菲不甘不愿地跪了下來,她淚盈睫上,楚楚可憐,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但是,劉氏卻恨不得狠狠罵她一頓。 赤金鑲瑪瑙珠花是劉氏特意讓金玉齋過府來打的,府里的幾個姑娘都有,賬上也都記得明明白白。 她眼下若還堅持這朵珠花就是盛兮顏賞給芳菲的,那豈不是表示,自己當初故意給她定了假貨!? 不然,珠花為什么會是黃銅的? 第6章 劉氏又惱又恨,芳菲就是個眼皮子淺的,連盛兮顏的珠花也敢拿。 她當機立斷,說道:“是芳菲這丫頭鬼迷心竅了!” 她一臉愧疚地向盛興安說道,“老爺,妾身一時失察,竟然沒瞧出芳菲不但偷拿了顏姐兒的珠花,還要倒打一耙,哎,都是妾身的過錯。” 她能屈能伸,認錯認得爽快極了。 盛興安黑著臉,隨手把半朵燒黑的珠花丟在案幾上。 砰。 芳菲嚇得肩膀一抖,頭低得更低了,目光游移不定。 她不算聰明,但此時也已經想明白了。 昨天盛兮顏把這朵珠花賞給她的時候,她其實還有些自得,覺得盛兮顏也不過如此,連自己偷換了她的首飾都不知道。 沒想到,她竟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芳菲不敢抬頭,順著劉氏的話,帶著哭腔的聲音顫抖著說道:“奴婢知錯了,求夫人責罰。”一邊哭一邊用力磕頭,沒幾下,額頭上就泛起了一片紅。 劉氏不由面露不忍。 孫嬤嬤是她的左膀右臂,芳菲素來忠心耿耿,她還是想盡力保上一保的。 劉氏留意著盛興安的臉色,試探地說道:“這樣吧,顏姐兒,念在芳菲也伺候了你一場的份上,就罰芳菲半年月例。” 盛興安點了點頭,覺得這樣也差不多了。 芳菲緊繃的肩膀放松了下來,全身無力地幾乎快要癱下去了。 她趕緊又磕了個頭,但立刻,盛兮顏的聲音就如同催命符一樣響著:“不止是珠花。” 她搖了搖頭,一臉無辜地說道:“父親,母親,我妝匣里,還少了點翠祥云簪子、丁香花金簪,鑲芙蓉石杏花簪子……”盛兮顏一一細數,零零總總的足有六七樣,“還有我院子里頭的賬,也不清不楚的。” 芳菲的臉色又青又白,盛兮顏說的這些她當然記得,全都是她拿的。 她也知曉分寸,太過貴重的沒敢動,只偷拿了幾件盛兮顏長年不戴的小玩意,也不值幾個銀子。生怕會被發現,她還專門找了工匠做了一模一樣的調換了進去,盛兮顏竟然這般小氣,連這些都要斤斤計較! 好不容易,珠花的事情可以了結了,盛兮顏還要咄咄逼人,不肯放過她。 她越想越委屈,嘴唇緊緊抿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盛興安斜睨了劉氏一眼,面沉如水。 堂屋里靜悄悄的,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就連孫嬤嬤都不敢出聲,她心里亂成一團,這大姑娘從來都是個溫婉的性子,今天這是吃錯藥了嗎,說發作就發作! 劉氏的臉色又青又白,她可以確定,這是盛兮顏布下的局。 盛兮顏肯定早就知道芳菲私底下偷拿了她的首飾卻隱忍不發,直到今天才一口氣給捅了出來。 這心計簡直太深了! 劉氏攥緊了帕子,干笑道:“老爺,芳菲這丫頭也是欺負顏姐兒性子好才敢如此放肆。” 她的意思是盛兮顏不懂得管束下人,才會縱得丫鬟無法無天。 這種綿里藏針的話,盛兮顏自然聽得懂,也爽快地認下了:“母親教訓的是,是女兒不懂管束下人,縱容了芳菲。所以,女兒決定痛定思痛,就拿這半朵珠花去京兆府敲一敲鳴冤鼓。” “不可!”盛興安趕緊打斷了她,粗暴地指著劉氏的鼻子罵道,“你自己沒把人調教好,還要往顏姐兒身上賴?!” 劉氏被嚇得肩膀一抖,砰砰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像是快要跳出來了。 她嫁進盛家已有六年,自認對盛興安的脾氣也有幾分了解。他表面上是時下士大夫的作派,從來不管內宅事,說得好聽點就是相信她,把內宅和兒女們交給她管教,但其實就是個極度好面子的,他可以因為許家世代行醫而厭惡發妻許氏,厭屋及烏到對親女兒也沒幾分慈愛,也可以因為她出身書香門第,就對她頗為敬重。 芳菲對盛兮顏不敬,甚至偷拿了朵珠花什么的,盛興安不會太在意,自己罰了也就罷了。 但要是讓盛兮顏把府里的丑事捅到官府里去,足以讓盛興安臉上無光,這簡直就是抓到了盛興安的痛處。 盛兮顏正拿著那半朵珠花,對上劉氏望過來的目光時,還特意笑瞇瞇地把珠花向她舉了舉。 劉氏死死地咬著后槽牙,若非讓盛兮顏拿捏住了把柄,她又豈會落到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如今只有棄了芳菲了。 她差點嘔出一口老血,臉上還要維持著賢淑的笑容,說道:“老爺,您說的是,是妾身沒有管束好下人,才讓芳菲這賤奴大膽包天,奴大欺主,妾身有錯。” 說到最后四個字的時候,她幾乎是咬牙切齒。 “芳菲連主子的東西都敢偷,罪無可赦,按家規,理當打上二十板子,再……”本來想說發賣的,但想到盛興安肯定不會讓芳菲被賣到外頭亂說話,就話鋒一轉,說道,“趕出府去!” “顏姐兒那里缺損的財物,由妾身全數補上,也當是彌補了妾身的失察之過。” 芳菲嚇得一身冷汗,這大夏天的,她簡直透心涼,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底。 這“趕出府去”當然不是給了賣身契,還了自由,而是發配到莊子上,從此再無出路。 她都快十六歲了,再過個一兩年,就會被胡亂配給小廝。哪怕現在發賣了她,以她的姿容和身段,說不定還會有更好的前程呢! “夫人。”芳菲臉色發白,面露驚恐,眼淚鼻涕糊成了一團,額頭上的紅印也更加的猙獰難看,“奴婢知錯了,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劉氏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您看,這樣處置可行?” 盛興安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劉氏趕緊使了個眼色,孫嬤嬤出去叫了兩個粗使婆子過來,把芳菲拖了下去。孫嬤嬤也是生怕再鬧下去,芳菲說不定真就要被灌上一碗熱油燙啞了嗓子發賣了。 “夫人,奴婢不敢了,不敢了……”芳菲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直到聲音漸行漸遠。 劉氏抬袖擦擦自己的冷汗,恰在這時,盛兮顏又含笑著說道:“對了,母親,您剛剛好像是說,您給女兒挑了陪房?” 劉氏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本來是想和她說這件事的,但當時她不是沒有接口嘛!現在又提,不會又要使什么幺蛾子吧?! 劉氏捏著帕子的指尖有些泛白,她簡直怕了盛兮顏了。 盛兮顏朱唇輕啟,認真地說道:“我仔細想了想,若是母親挑的陪房都和芳菲一樣的話,我都嫁出去了,也不能總回府找您做主吧?到時候,怕是也只有告到官府去。您說是嗎?” 一個還沒出閣的姑娘家,口口聲聲“嫁出去”了,她還要不要點臉?! 劉氏憋著氣,假笑著說道:“怎么會呢,給你挑的那幾個陪房……” 盛兮顏似笑非笑,又撥弄起了案幾上的那半朵珠花,手指白皙似玉,煞是好看。 “夠了。”盛興安冷著聲音道,“顏姐兒,陪房你自己挑。你挑中了誰,問你母親拿賣身契便是。要是府里沒有你中意的,就讓你母親叫牙婆來!” 劉氏雙目圓瞪,還沒說完的話梗在了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