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純情 第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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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初消, 鼻息里還氤氳著雨后清醒和濃厚硝煙相撞,奇妙地融合成一團白茫茫的薄霧。 逢夏仰望著些許還盛在漫天的星子, 像參與過宇宙盛大的狂歡, 黑夜和白晝在眼前瘋狂的躁動,在高樓都市里滾滾而來的彌天聲響。 “砰”的一聲。 世界都為之震顫。 胸腔里的動靜還未停歇,逢夏攥在手里的手機倏地發出叮當的動靜來,像逃離本體的靈魂猛地被按回顛沛的現實里。 她回神去看手機上的來電提示, 有些抱歉。 “那個……宇哥打電話給我, 我接個電話。” 宋疏遲頷首示意她接。 逢夏沒在天臺上待著, 走到狹小黑暗閑置的樓道里接電話。 “喂。” “夏啊, 你考慮得怎么樣了?”巫宇說著, “當我公司的藝人,真的不吃虧不上當。” 逢夏沒想到巫宇是打電話按過來說這件事的, 她下意識地想摸兜里的煙,忘記今天是裙裝身上沒有口袋。 她的煙癮淡到近乎于無, 只是偶爾會想抒發點什么。 現在卻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如何, 可能是從未見到在江城放的煙花, 剛剛卻整整在面前以各種絢爛的姿勢綻了整整半個小時。 她低眸看著腳尖。 她知道, 在江城這么放煙花是見難如登天的事情。 天臺最東南角種植著一排月季,嬌嫩的花枝在風里悠悠打轉, 剛下過雨的灰色地面,到處都是濕淋淋的澀味。 周邊還暈著未散的白霧。 黑天不見月,他就這么雋立在那團霧蒙蒙如夢色的夜里,滿身清冷月的光。 頎長的身影在地面延出一道黑洞般的影面,將散未散的霧氣縈在他棱角分明的側顏里。 很怪異的畫面。 像唇邊染著世俗尼古丁的欲氣, 又像只有高懸天際的月自帶的星云。 半邊在地獄, 半邊在蒼蒼太虛。 似乎只要是他, 怎么都是合適的。 逢夏只是想不到,他再跟她說一次“我們有數不盡的浪漫”該是什么樣的場景。 就像她身上這件,再華美的衣裙也要陷入最沉重的黯色,隕石追空后,長夜依舊是無邊的死寂。 “夏啊,你怎么不說話?”巫宇喚著,“我嘴巴都要說干了,你好歹搭理我一句。” 逢夏啊了聲,問:“我能談合約條件嗎。” “你想談什么?你放心我們公司地道得很,你八,我們二,只抽取該有的費用。”巫宇說,“工作上的安排,如果你還是想要以前那個助理也沒問題,我負責幫你挖過來,行程上也可以配合你的——” “沒這么麻煩。” 逢夏微垂了眼,隨意道。 “現在拿合同過來吧。” “我……啊?”巫宇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現在?這要求這么簡單?” 逢夏半開著玩笑:“嗯,我也怕我反悔。” 話說到這份上,巫宇爽快地應:“行!這當然行!你把地址發我,二十分鐘只內保證到。” 聽完,逢夏掛斷電話,走到他身邊笑起來。 “宇哥等會過來,” “慶祝我決定簽3132,今天算是我們當同事的第一天。” 男人沉暗的眸色似閃過些淺淡的笑,那雙眼太清明,好像什么情緒在他的眼底下都藏不住分毫。 在他這,好像被剖析干凈了。 逢夏手心泛起些潮,也被看得有些惱。 “我是自己想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宋疏遲笑了笑,牽過她的手,慢條斯理地反問, “小朋友,你緊張什么?” “……” 誰跟著他,會不緊張。 / 在巫宇往逢夏那邊趕的時候,顧澤西他們也剛到主席臺,校運會一天的活動清點復盤就在這兒。 正算著人數,忽的“轟”的炸開聲響。 高樓都市里驟然炸開放肆的焰火,明亮絢麗到不似人間,周遭的人群驚奇地發出歡呼聲,半邊校園都仰著滿天的煙火駐足。 “臥槽,有生之年我居然能在江城看到煙花。” “今天是什么日子嗎?這煙花也太美了吧?!” “別管是誰放的煙花,這要誰能給我在江城放煙花,我心甘情愿嫁他。” “好像是什么活動吧?沒看到警車出動,就是有什么活動的感覺。” “……” 顧澤西下意識問:“誰辦的活動?” “不知道,好像是忽然申請的。”方欣說著,問邊上的林意眠,“阿眠,今天活動沒什么問題吧?” “沒,感謝各位鼎力相助。”林意眠說著,邊上有人喊她,“我過去看看。” 顧澤西看著還在盛放的煙花,尋了一群圈,沒在人群里看到逢夏的身影。 她以前,最喜歡看的就是煙花。 “阿欣,幫我個忙。” “你要問逢夏嗎?”方欣了然,“她念完小紙條就走了,主持人的工作事多,她還是阿眠特地請來撐場子的,時間不受我們管控的。” 顧澤西示意林意眠的方向:“不是,我想問問你和她的關系怎么樣?” 他和林意眠本來就是點頭之交,逢夏的事情鬧掰了之后,林意眠更不待見他,連常年不聯系的微信都直接拉黑了。 林意眠說是皮,在不熟的人面前向來清冷絕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還可以,朋友。” 方欣聰明,三兩下知道他話里的深意。 “就算我請她幫忙組局,逢夏也不一定會過來的,我的面子不一定有這么大,你找我不如問問少爺來不來。” 顧澤西一愣:“……嗯?” “逢夏之前拍的是會長的mv,再怎么樣都會給他面子的,你組局的話還是問問會長來不來。” 方欣小聲補充。 “雖然會長更難請。” 顧澤西思索片刻,應: “好。” / 巫宇來的時候還確認了三遍是不是導航出了問題,逢夏選的簽約的場所真的接地氣到可怕,就是a大學生街邊上的燒烤攤。 今天學校開了校運會,來學生街鬧的年輕人更多,四周吵吵嚷嚷,剛下過雨,地面上都是劣質的簽子。 巫宇目光觸及坐在邊上的宋疏遲,瞪大了眼: “您怎么也在這兒?” “來吃飯唄。”逢夏應得好笑,“不然他來欣賞人間煙火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 巫宇的話還未說完,對面的眼神懶怠地掃了過來。 他兀自閉上嘴。 “是……今天天氣還不錯。” 巫宇忽然覺得自己辦事還是靠譜的,提前帶了筆出來,連合同一起拿給逢夏看。 她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合同上的內容。 巫宇很難形容看到這畫面的震撼感。 少女咬著燒烤簽,身上還是那件貴氣十足的赫本小黑裙,似乎是覺得發頂間皇冠的分量太重,直接扯了下來放在桌上,束了一天的卷翹長發慵懶地披在耳后。 所謂逢夏身上的生命力,她可以身著華裳站在萬人舞臺上有條不紊地主持大局,也可以就著這身衣服,在遍地煙火氣的小巷里,喝著兩杯啤酒,自由自在的談笑風生。 她難得的,在名利圈摸爬打滾,卻沒有被欲望捆綁的模樣。 她是如此。 宋疏遲便不是。 男人哪怕遙遙覷一眼都只非池中物,清雋出塵到和這市井場所格格不入,在逢夏看不到的地方,他臉上的神情總想蘊著曾薄冰。 瞧不出幾分融洽來。 只是在此刻,卻也愿意陪在她身邊。 巫宇奇妙地想著。 逢夏應就是他生命里恒遠的獨一無二。 巫宇亂想的間隙,逢夏已經看完合同,上面各種條件合約都比華希曾經給她的那份要好,太細節的東西她沒看,簽上自己的名字蓋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