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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故意純情在線閱讀 - 故意純情 第58節(jié)

故意純情 第58節(jié)

    逢夏仰視過去,對上他那雙濃墨重彩似的眼,有些不確定道:

    “你……來等我?”

    話音剛落,宋疏遲似乎很輕,很淺的笑了聲,眼神從她身上略過。

    像是覺得她副小心翼翼、猶猶豫豫的神色極為有趣。

    “不是。”

    含著笑的嗓音里漫出低磁,像在逗弄要上鉤的小魚,一下下的扯著竿玩。

    “來等我的女主角的。”

    ……等他的,女主角。

    逢夏耳朵有些熱,輕咳了聲,試圖給自己找回點面子。

    “那就是等我,我沒斷片,記得住的。”

    他略帶玩味的笑著,不置可否:“是嗎?”

    “是,”這次她回答的很篤定,“我都和經(jīng)紀人放炮了,最近只有拍mv這一個行程,配合度極高,話多活好不粘人。”

    逢夏跟在他身側(cè)不近不遠的位置走,注意到他用余光饒有興趣睨過來的一眼。

    不知為何,她幾乎是在同時就心虛的挪開和他對視的視線。

    雖說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

    少爺那雙桃花眼生得太妖,隨意一眼,便能輕而易舉地將人心底的小九九看個一干二凈,可他若是多停兩眼。

    便像生了情。

    如深不知歸處的繾綣旋渦,讓人無端愿意為之臣服跟隨。

    若用她近期學(xué)到的娛樂圈詞匯,那便是——“用眼神開車”。

    正如她猜測的那般,身側(cè)男人如同拿捏著她的小想法,笑意怠懶,清淺,緩緩潺湲在耳際。

    在她招架不住竄逃之前,如早有預(yù)料的轉(zhuǎn)了話題。

    “你經(jīng)紀人,”他問,“你不生氣?”

    “工作嗎?哪有人會不生氣,我三天兩頭就跟她吵架。”

    逢夏倒真沒覺得這件事是什么大事,她經(jīng)歷過的麻煩事多了,若件件都要較真,該能把自己氣死。

    再說就算沒有mv女主這件事,她也有的是后招和華希斗,她本就不是人人拿捏的性子。

    “成年人的世界本就如此,事多利益為天,這是社會必然在要教會我的‘道理’。”

    她總是藏不住那副懶懶散散的“真身”,沒走一段路便又開始散漫起來,走在他身前,沒樣的倒退走路。

    逢夏笑起來。

    “——但我不聽。”

    “他們教他們的,我不聽。”

    她說。

    逢夏知道華希他們有自己的商業(yè)考量,他們把她當做商品,要的就是利益最大化,商人本性無可厚非。她不一樣,娛樂圈對她來說只是普通不過的工作,高質(zhì)量的產(chǎn)出才是王道。

    人設(shè)、營銷、人脈,都只虛浮表面。

    但在如今這個圈子,這些卻已成遠超“高質(zhì)量”的存在。

    別人認了。

    但她不認。

    她偏要一份初心,高懸如月,不沾污泥。

    “所以我不生氣。”

    少女的發(fā)色被炎夏染成燦燦金色,毛絨細發(fā)根根分明的在空中翩躚,她迎著陽笑起來,明媚奪目的。

    “我始終相信,我在,明天就一定會好。”

    宋疏遲眸光定格在她身上,匿在她沒看見的角度里,那目光似野性、似貪婪嗜血的,是誰都未曾見過的偏執(zhí)。

    許久,像能把她的模樣一筆一筆清晰刻入骨髓。

    他斂著眼,掩埋在最優(yōu)雅完美的皮囊下,唇角輕揚。

    他也始終相信,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總結(jié)為:

    ——他非她不可。

    /

    一路走到西南樓,西南樓是音樂學(xué)院的地盤,a大特地重工斥巨資打造的哥特式建筑,高聳尖立,氣勢恢宏,隔著幾公里高樓都能知曉是何所在。

    為此每年的藝考生或多或少路過時都會艷羨的來一句“早知道我就學(xué)音樂了”、“早知道我就拼命靠a大了”。

    開學(xué)一年多,逢夏倒也只是路過或者在大堂等朋友,未曾真正仔細觀摩過。

    難得跟在宋疏遲的后面一路觀賞。

    這棟樓只有寥寥幾間琴房,基本是給教授或是頂級音樂家來的時候用。a大的音樂已是國內(nèi)最熱門音專之一,音專最普遍的特點,每學(xué)期搶琴房都搶得要死。

    逢夏三天兩頭就聽隔壁宿舍的姐妹抱怨,在沒有琴房要在大街上賣藝應(yīng)付考試了。

    似乎眼前這人壓根不知這是何煩惱。

    拿著校園卡,隨意的就刷開西南樓最里間、最精致高雅的琴房,一入目便是了冷黑的施坦威三角鋼琴,習以為常的神色。

    “請進。”

    那架施坦威,以她的眼力判斷決不低于八百萬。

    逢夏是真的好奇了:“是學(xué)校琴房都這么大方,還是學(xué)校對你這么大方?”

    聞言,宋疏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

    懂。

    她懂了。

    他出門接電話,逢夏獨自研究著這間琴房,占地寬廣,甚至自帶茶水間休息區(qū),堪比她的多人舞蹈教室,基本四面都是隔音墻,其中一側(cè)滿面是小提琴。

    看出來了,這間就是學(xué)校特批只給宋疏遲專用的。

    她邊走邊仰首觀摩,桌面上放著的就是他的琴盒,她見過幾次。

    那把稀世珍寶般的古董名琴。

    專屬于他的。

    逢夏手抵著桌面的邊緣,離琴半寸之遙,她很小心并沒有碰琴,只是在看上面絢爛的花紋痕跡,在歲月長河里越來越熠熠生輝的。

    外媒都說,這把斯特拉迪瓦里像是專為宋疏遲誕生的,優(yōu)雅,紳士,溫柔震撼靈魂的音色,他們相輔相成。

    往常都是演奏視頻里看到,隔著千八百萬里的網(wǎng)線,遙不可及的。

    現(xiàn)在卻像做夢一般,出現(xiàn)在眼前。

    “你喜歡?”

    聽見聲音,逢夏匆匆回神。

    宋疏遲不知是何時打完電話過來的,雋立在側(cè),像是早把她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

    逢夏點頭:“喜歡。”

    “會拉嗎?”他問。

    逢夏著實只算得上是粗略了解的入門者,實戰(zhàn)經(jīng)驗少之又少,玩小提琴的天賦占七分,她沒什么天賦,后來感興趣自費請老師授課,她老是會拉走音。

    小提琴實在是難。

    她會的也不過是一些流行樂曲的小提琴曲版本,在他面前談琴,還不若剛出生的小孩兒。

    “很菜。”她通俗易懂道。

    宋疏遲笑了,走到她身側(cè),“想拉什么曲?”

    從細塵都可見的玻璃窗外,茂密成蔭的老槐樹枝椏匯出風的形狀。

    逢夏忽然就想:“《起風了》。”

    有段時間特別喜歡的歌,這也算她曾經(jīng)練過的曲。

    應(yīng)著窗外的綠林霏霏,她用手機簡短的播了一分鐘左右。

    “這個,你會嗎?”

    聞言,他垂眼,玩味的帶出唇角的弧度,拿起桌面上那把凡塵仰望的小提琴,遞給她。

    “那試試。”

    逢夏給他這一下嚇得夠嗆,連連往后退,“不不不……”

    這玩意兒是光榮登記在小提琴歷史里的,她不想一不小心當什么千古罪人。

    他沒收手,游刃有余地眄過去。

    “我在,怕什么?”

    “……”

    也不知事態(tài)是如何快進到現(xiàn)在這恐怖的一幕,逢夏本就許久沒拉過琴,肩頸上靠著這把大爺像有千萬斤重,叫她的動作直忍不住發(fā)顫。

    一連試音進曲,永遠猜不透音符會掉落在哪個世界角落的九曲十八彎,十分難聽刺耳。

    她默念罪過罪過。

    這把琴活了幾百年,怕是最屈辱的時候就是在她手上了……

    逢夏實在沒有這個魄力,剛打算拿下琴往后退。

    后背倏地貼上一股挺闊的熱源。

    那雙修長、如雕刻般的手指搭在她的手間,碰撞,主導(dǎo),引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