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純情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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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起,她身上則還有利可圖;不能起,她也就這么廢了。 像她命運分叉路的一場豪賭。 只是這樣的命運,卻是交托在別人手里的。 還是,在顧澤西手里。 想著好歹還是s的幫助才能得來的選擇機會,逢夏恢復(fù)平靜,因為被封殺未松動,她接不到什么商務(wù)或者拍攝雜志的活。 現(xiàn)在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專心投擲在上課和練功房里。 四面落鏡的練功房,空調(diào)冷風(fēng)簌簌下沉,明明已將室內(nèi)包裹得冷冽如初冬,額角、練功服的細汗依舊滾滾下落。 好幾雙眼睛往縫隙里面偷偷望,美人面頰緋紅,身姿舞動輕盈如薄紙,舒展、翩躚,一舞更勝萬語千言,如影呈前。 “狐貍!”林意眠開門進來,“你也稍微休息一下,別再練了。我看跟你一個專業(yè)的都該被你卷死了。” “你怎么來了?”逢夏輕喘著氣,走到邊上關(guān)掉還在播放的音樂,“有幾個動作感覺做得不好,想在練練。” “你管這叫不好啊?別說我每次來找你都能看到一堆人趴門邊看你跳舞,剛才我都看到好幾個你們大神老師趴墻角看你,那表情,給開心的啊,跟撿到寶似的。” 逢夏被她逗笑,拿毛巾擦汗。 “別夸張了,有事說事。” “我這是實話實說。”林意眠道,“軍訓(xùn)時候一直抓著你拍宣傳片那個學(xué)長你記得嗎?他好像是負責(zé)顧澤西那個微電影后期的,他讓我把樣片帶你看看。” 逢夏眸光亮起來:“微電影的樣片?” “對,是最終版本。說是為了感謝你對宣傳片的大量入鏡的小禮物。嘖,你說你這個人緣是真好啊。”林意眠說,“因為沒你微信就先發(fā)給我了,一起看吧。” 手機屏幕沉暗,片頭亮眼的顯示出“顧澤西作品”幾個大字。 微電影的全篇劇本逢夏都看過,基本拍攝全程參與顧澤西都要求她要在場,說這樣好感受故事人物。 電影劇情大概講的是姜燦幼年被性|侵,不斷在追尋她該得到的正義卻被網(wǎng)暴到走投無路,最后自盡以求還公道的少女故事。 幾個急促剪切的幼年遭遇的快速鏡頭帶出主線,慢慢從電腦里推進。 陽光明媚的暴雨天,稚童的歌聲溫柔又凄厲如刀,聲聲入心。 “裙子又輕舞落寞/美麗又不是她錯” “喉嚨力竭對世界愛著/在意的有誰呢” “之后幾年/她身邊/仍然指指點點” “從未想過/最難的/就是回到從前” 少女長發(fā)披散,吊帶單薄的白色紗裙,赤足迎著空無一人的寂寥長街跳舞。 越跳,吊帶白裙越是鮮紅,舞就越美。 膝蓋、腿部、手部,冷白的皮膚摩擦、綻開、糜爛。 她一言未說,滴淚未落,舞蹈的凄厲和悲慟如揪心裂肺地強砸出屏幕。 再最后一個動作猛地跪倒在泊油路,那雙漂亮的狐貍眼從低到塵埃的角度望向鏡頭,像驚艷的流星下墜,萬頃暗空都是她綻出的隕落烈光。 逢夏聽到林意眠抽泣的聲音,她遞紙巾。 “狐貍……我看你跳舞都要哭死了……我已經(jīng)不敢往下看你要舉報那個畜生還被網(wǎng)暴的過程了。”林意眠說。 轉(zhuǎn)場進入主劇情,屏幕驟黑。 下一個鏡頭里出現(xiàn)的卻是舉著大字報要求還姜燦一個公道的邵可兒。 林意眠眼淚還掛在臉上,抽抽噎噎的,錯愕著問:“這東西是什么時候參演的?” 逢夏沒說話,她繼續(xù)往下看著。 按照原劇本,該是姜燦去爭論討公道的戲份全部被替換成邵可兒,她出演的角色是女主的閨蜜。 原本姜燦只剩下只言片語的憤憤不平,就承受著網(wǎng)暴,抑郁決絕而亡。 林意眠注意著少女逐漸發(fā)白的臉色,她那雙明媚的狐貍眼似乎已漸漸暗淡,平靜到令人慌亂。 “狐貍……你還好吧?” 逢夏不受控的想到之前拍攝時。 顧澤西總是要求她說,夏夏你就是姜燦本人,和她一樣低到塵埃里,不能有自己的情緒,你要聽話,成為那種畏畏縮縮的人。 她在他無數(shù)的要求里竭盡全力的去完成,去成為姜燦。 在一個滿目瘡痍的世界踟躕膝行,周遭的人不斷對她指指點點,像住在透明玻璃盒子里任人觀賞。 從不遺余力地抗?fàn)幍浆F(xiàn)在,不再朝外面的人吶喊爭辯,也不再費勁掙扎,如一條在岸上瀕死絕望的魚。 可結(jié)果呢? 她好像真的變成了姜燦。 被人牢牢遏制在股掌間。 只會屈服、認輸。 變成了別人櫥窗里那個最聽話的洋娃娃。 畫面在腦海里一遍遍重復(fù),是姜燦的,是她的,是關(guān)于顧澤西的。 空調(diào)寒氣不斷下沉,頭疼欲裂。 她往外走。 “誒——”林意眠喊,“狐貍,你去哪兒啊?” / a大,男寢。 下午時分烈日爆烤,從陽臺躍近,影影綽綽綻出一地遙遙綠意。 室內(nèi)整潔干凈到纖塵不染,擺放整齊,被子都方方正正的疊成豆腐塊。 沈舟渡環(huán)顧室內(nèi),忍不住道:“阿遲,他們有這么怕你?你都不回來住,這宿舍他們還收拾這么干凈?” 宋疏遲只把不常用的專業(yè)書或者資料放宿舍,偶爾課程需要換的時候回來。 “少爺不是潔癖嗎。”邊上的顧澤西說,“阿遲,晚上學(xué)生會的會我請個假,家里有事。” 不遠處,坐在中央的男人沒說話,分明的指節(jié)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響聲低低。 低垂著眼,翻動書頁。 神色未見波瀾。 室內(nèi)霎時沉寂,穿過大榕樹的風(fēng)逶迤到窗臺,獨獨剩下紙片頁輕微翻動的聲響。 顧澤西最近請假確實頻繁,一時不敢再出聲問,私底下拉拽了下沈舟渡,示意讓他幫忙說話。 “這我作證,他家里還真有事兒,最近可給阿澤忙壞了是吧?”沈舟渡大喇喇地攬過他的肩,“你要訂婚,怎么不請兄弟過去玩?” 顧澤西:“我……” 甫一開口。 對面男人淡漠的視線睨了過來,像冰原的冷風(fēng)猛烈侵襲。 冷冽,深不可測的。 在最盛夏的時節(jié),顧澤西沒來由地感覺到寒意。 “訂婚?”他問。 顧澤西低頭摸了摸脖頸:“家里安排的沒辦法,也只是個雙方家長吃個飯。最近畢業(yè)季事情比較多,怕耽誤大家的時間就不大肆cao辦了,過段時間我和可兒再請兄弟們出去玩。” “和邵可兒訂婚,有你受的。”沈舟渡看了看宋疏遲,忽然問,“那你和逢夏分了?” 男人的劣根性無需具體言語,顧澤西晦澀一笑:“我們沒分手,她……” “嘭——” 厚重的書本利落合上。 宋疏遲的碎發(fā)被風(fēng)吹動,微微遮住眼神光,明暗難辨的視線里似乎多了幾分玩味。 又像在笑。 “百年好合。” 這話說得顧澤西愣了片刻,也不知是在說哪一個女朋友,才答: “謝謝少爺。” “可兒發(fā)信息說在樓下等我,那我先走了。對了,”顧澤西猶豫道,“夏夏那邊,你們幫個忙——” 幫什么忙,不言而喻。 顧澤西分外迫切看向的是宋疏遲。 宋疏遲沒讓他等,略一抬眼: “還不走?” 當(dāng)作回答,顧澤西連連道:“走了走了,謝謝少爺幫忙。” 得到許可的顧澤西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沈舟渡趴在窗臺看了會他和邵可兒走的畫面。 “顧澤西在家不得勢,他爸生病后就想著把公司分給后媽和便宜弟弟,這回想辦法找了邵家訂婚,估計家產(chǎn)有戲了。” “邵可兒呢,一心想混娛樂圈,家里長輩非要人管她,不然估計她那性格也看不上顧澤西。為了討好邵可兒,顧澤西最近可是對她百依百順的,逢夏為他拍了半天的微電影說換就換了。” “就是可憐逢夏,還被蒙在鼓里呢。” 各世家的那點破事兒,沈舟渡門兒清,他回頭笑起來。 “誒,這么有趣的事你就這點反應(yīng)?” 邊上的男人依舊斂著眼眸,眼神很淡,似乎對他說的事情充耳不聞。 沈舟渡意味深長:“我覺得那姑娘……機會大好啊。” 宋疏遲散漫抬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