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婚/被迫嫁給首輔后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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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這汗血寶馬可是連兒子都不舍得給,竟然舍得賞給謝夫人。” 皇帝扔了他一記眼刀子,指著講武場,“你有本事替朕上場爭光!” 三皇子訕訕一笑。 卓云郡主防著沈瑤背后偷襲,面朝沈瑤,得意洋洋勾了勾眼,倏忽間她仰身貼緊馬背,將長弓貼著面門,瞄準箭靶,“嗖”的一聲松開手。 用這樣的姿勢射箭,無疑是令人驚艷的,但也有一處不好,力道不如正面射箭均勻。 卓云郡主松手的同時正待起身,忽的一道勁風從面門刮過,以更快的速度朝箭靶子飛去,她心跳到了嗓子眼,扭身目光追隨箭矢而去,只見沈瑤的紅色箭羽擦著她黑色箭矢而過,咚的一聲正中靶心。 而她的箭矢被沈瑤所擋,歪在靶心外。 講武場默了一息,旋即掌聲雷起,就連蒙兀與女真的使臣也忍不住齊齊給沈瑤喝彩。 “真乃絕代佳人。” “謝首輔好福氣!” “輸?shù)眯姆诜!?/br> 謝欽面對潮涌般的恭賀,神色平靜拱手回禮,最高興的莫屬皇帝了,他的子民如此出眾,身為帝王面上有光, “哈哈哈,沈氏上前來聽賞!” 場上,卓云郡主愣愣盯著沈瑤那支箭矢,久久回不過神來,她不相信自己會輸,她竟然輸給一個柔弱的中原女子。 她不甘心,扭頭剜著沈瑤, “你自小學騎射嗎?” 沈瑤想起小時候,神色閃過一絲怔惘,她被關在謝家偏院時,格外不安分,常年翻墻爬樹,一心想去尋段氏,身子骨反而比深閨里的jiejie們結(jié)實,后來去了莊子上徹底成了脫韁的野馬,她上山下水,一路摔碰長大,遇到危險從夾縫中生存,她的本事就是靠自己爬摸打滾歷練出來的。 拼硬功夫她比不上卓云,可是論巧勁,論求生的本能,卓云不如她。 沈瑤興致缺缺,應付道,“算是吧。” 一內(nèi)侍匆匆奔來請她去皇帳,她朝卓云頷首一禮,策馬往前,待行至皇帳,她跳下馬背,雙手合在腹前,一身海棠紅的衣裳裙帶當風,又是那個端莊貌美的首輔夫人。 皇帳內(nèi)的視線均落在她身上,包括太子。 原先隔得遠,只覺沈瑤風姿颯爽,湊近一瞧,才知此女美色驚人,難怪太子與三皇子動了念頭,皇帝暗暗唏噓一陣,露出笑容, “沈氏,你今日于國有功,朕要重重賞你。” 沈瑤悄悄覷了一眼謝欽,謝欽指了指她面前的蒲團,示意她跪下,沈瑤便規(guī)規(guī)矩矩下跪,“臣婦叩請陛下圣安。” 皇帝捋著胡須道,“朕賞你一匹汗血寶馬,回頭讓謝卿給你挑,此外再賜你十箱綾羅綢緞,你可滿意?” 沈瑤抬起頭來,“汗血寶馬嗎?臣婦聽說此馬極其貴重,世所罕見。” 皇帝含笑道,“是,朕可是連兒子都舍不得給。” 沈瑤暗自嘀咕,她又不上陣殺敵,要那汗血寶馬作甚,這回她沒有往謝欽瞄,而是自己拿了主意, “陛下,如此稀世珍寶,臣婦不敢領受,若陛下實在要賞賜臣婦,便賞我一個莊子吧。” 皇帝愣了一下,隨后看了一眼謝欽,謝欽微微扶額,大約能跟皇帝討價還價的也只有沈瑤,只是他大體明白沈瑤的心思,無非還惦記著離開,想得一個莊子落腳。 沈瑤想的是,先討一個莊子,回頭悄悄與謝欽對換,如此可避開太子的追尋。 皇帝哈哈大笑,汗血寶馬他只有數(shù)匹,莊子卻有無數(shù),沈瑤既然主動要莊子,當皇帝不好拂了她的意思, “成,朕便賞你一個有山有水,有別墅的莊子。” 沈瑤喜出望外,多年夙愿達成,連著眉梢都在飛舞,“臣婦謝陛下隆恩。” 皇帝笑,“你滿意就好,起來,快些去歇一會兒。” 沈瑤最后靦腆地看了一眼謝欽,抿著嘴高高興興退下了。 待回到謝家的錦棚,諸多年輕姑娘都簇擁過來,七嘴八舌恭賀她。 沈瑤面上害躁,“我身上都是汗,你們離我遠些,我要先回去換衣裳了....” 謝京昏厥已先一步送回行宮醫(yī)治,謝文敏等人跟了過去,錦棚里只剩下二夫人與三奶奶柳氏, 二夫人與有榮焉,“好姑娘,累壞了吧,晚上陛下宴請使臣,所有女眷與宴,你今日無論如何不能缺席,先回別墅歇會兒,我應酬應酬便過來。” 沈瑤帶著碧云離開。 走出錦棚一段,瞥見沈家人在前方一顆樹下等著她,沈瑤臉上笑意一收,帶著碧云繞去林子里的廊道,從此處有一條臨水的賞景木廊一直延伸去行宮。 主仆二人腳程快,半刻鐘后,便瞧見巍峨的殿宇掩映在叢林中,沿著石徑爬到行宮后山的游廊,正待順著游廊往下,眼前忽然繞出一道行色匆匆的明黃身影。 正是一臉陰鷙的太子,他目光逼人,幾乎要吞了她。 沈瑤心猛地一凝,旋即后退一步,朝太子施禮, “臣婦見過太子殿下。” 余光四下掃了一眼,太子身邊只一清秀的內(nèi)侍,再無旁人,她心里飛快盤算一旦太子行為逾矩她該如何自保,碧云也不是吃素的,跟著沈瑤一路長大有幾兩本事,隨沈瑤行禮的間隙,眼神已將周遭環(huán)境勘了遍。 朱煜瞧見主仆二人渾身戒備,收斂了眼底的欲色, “孤只是恰巧偶遇夫人,夫人莫慌。” 沈瑤從他語氣辨出,他不打算做什么,如此最好。 沈瑤屈膝不起。 朱煜看著面前嬌滴滴的美人兒,方才行了一路她面額布了一層細汗,臉頰嫣紅竟是比那霞光還要招眼,不是那種生硬的胭脂色,而是由內(nèi)至外暈開的殷紅,薄薄的一層嬌艷欲滴。 掐一把,怕是有嫩嫩的汁兒溢出,若再揉在懷里,光想一想,朱煜下腹繃緊,熱浪沖至眼眶,化為猩紅,哪怕碰碰她細嫩的胳膊,也足夠他解解饞。 于是,朱煜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攙她。 沈瑤再退一步,朱煜不甘心,右手往前一伸,就在這時,一只厚重的箭矢破空而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貫穿太子的手掌,咚的一聲插入地里深處。 第30章 血霧在眼前爆開, 只見那太子雙目駭然睜大,神情扭曲到了極致,高大的身子往后踉蹌, 險些就要栽下去, “唔.....”他捂著手腕疼得額頭暴汗, “是何人...” 可惜終究是聲竭氣短,跌坐在地。 身后的內(nèi)侍驚慌失措立即上前擋住太子,惶惶張望四方, 以防賊人進一步攻擊。 沈瑤被眼前這一幕嚇壞了, 避險的本能讓她拽著碧云就往行宮奔,主仆二人跌跌撞撞,不知跑了多久,眼見前方人來人往, 若這副神色被人瞧見還不知要出多大亂子, 沈瑤勉強鎮(zhèn)住心神, 試了試額頭的汗,帶著碧云出了行宮角門, 又從別墅角門進了謝府,匆匆忙忙回到東苑, 一頭栽去羅漢床上, 忽然覺著不對。 連忙扭身坐起,果然瞧見一人坐在窗下漫不經(jīng)心擦拭手上的灰塵,那雙深邃的眼里沒有半絲情緒,冷漠到了極致。 不知為何,沈瑤瞧見這樣的謝欽, 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侯爺, 您怎么回來得這樣早?” 她離開時他還在皇帳坐著呢。 謝欽眼瞼緩緩掀起,冷白的面容如罩清霜,當年他初出茅廬去衛(wèi)所查案,刀起刀落不知砍了多少人頭,行事雷厲風行,霸烈無羈,這些年在朝中身居高位,養(yǎng)尊處優(yōu),本以為當年那股戾氣已被度化,方才太子無故離開便引起他的警覺,他借口離開追隨沈瑤至行宮,看到那只陰森的手差點要碰到自己妻時,深埋在骨子里的陰戾瞬間浮現(xiàn),他毫不猶豫便給了太子一箭。 二人視線慢慢在半空交匯,沈瑤幾乎不用想,從羅漢床挪了下來,失聲道,“是你,是嗎?” 除了謝欽,還能有誰? 沈瑤被巨大的恐懼給支配,不僅是害怕太子覬覦自己,更多的是害怕謝欽因她得罪太子,給謝家滿門帶來禍事。 謝家上下幾百口人哪,不能因她無辜喪生。 謝欽察覺到她的不安,語氣帶著安撫, “你不必多慮,我敢下手,自然有后招。” 沈瑤看著一而再再而三為了她對付太子的謝欽,心口微微刺痛, “怎么說?” 謝欽淡聲道,“我拿的是異族的鐵簇,此物比中原箭矢更加厚實,若真查也查不到我頭上,更重要的是,太子壓根不敢聲張。”謝欽語氣暗含嘲諷, “此事宣揚出去,他這個太子也到頭了,哪位臣工愿意侍奉一個覬覦臣妻的男人為主君,只要事情敗露,太子必定處于風口浪尖,三皇子也會設法摁死他,所以,他但凡有一點腦子,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謝欽敢做也是捏住了太子的七寸, “朝堂還遠不是太子可一手遮天。” 這些年皇帝上了年紀疑心重,對太子越來越不滿,而太子已年滿三十,一個坐了三十年太子的人,怎能不引起皇帝的忌憚,謝欽自娶沈瑤那刻起,便知道自己與太子勢不兩立,他早暗中謀劃將太子拖下水,如今只差時機罷了。 沈瑤聽了他這么說,胸口的悶脹稍稍舒緩一些, “可是您行事也太猖狂了些,他畢竟是儲君,您這么做罪同謀反。” 謝欽絲毫不當回事,搭著圈椅扶手,語氣幽幽,“眼睜睜看著他碰你?” 沈瑤喉嚨一哽,紅著臉竟無話可說。 “朱煜此人,你越縱容他,他越得寸進尺,這一箭叫他曉得厲害,在他登基之前,他是再也不敢打你的主意....當然,就怕他沒機會上位。”謝欽語氣還是那般平淡,仿佛在談論家常。 沈瑤心口微酸,這樣的事也就謝欽敢做,換做旁人,將妻子拱手獻給太子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她還是個假妻子。 謝欽回想她方才在講武場肆意飛揚,再瞧眼前這支支吾吾,有些手足無措的小姑娘,竟是覺得有趣。 他語氣緩了幾分,“我不能離開太久,你歇一會兒,我等會來接你赴宴。” 沈瑤連忙起身送他,謝欽行到珠簾外,扭身過來,活脫的姑娘雙手絞在一處,這一身海棠紅的裙衫將她的明艷襯托了極致,簡直不可方物,“忘了告訴你,我習武之事除了身邊親隨,其余人不知,你不必擔心我。” 沈瑤雙手換到身后絞著,朝他訥訥點頭,“好,我知道了。” 霞光悄悄往窗內(nèi)一探,從她面頰掠過一層光暈,若照影驚鴻。 謝欽一走,沈瑤心下打鼓,連忙催碧云去外頭打探消息,留杏兒伺候她沐浴更衣。 大約是酉時三刻,碧云輕手輕腳摸入了內(nèi)室,趁著杏兒出去沏茶時悄悄與她道, “東宮那頭并無消息傳出,奴婢去太醫(yī)院晃悠時聽得東宮傳了一位太醫(yī)過去,看模樣鬼鬼祟祟,怕是不敢叫旁人知曉。” 果然叫謝欽猜對了。 “行,你今夜留在別墅歇著,讓杏兒隨我去宮宴。” 碧云小臉發(fā)苦,“奴婢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刻都不敢離開您,您就叫奴婢跟著去吧。” 沈瑤也舍不得丟下她,“那你快些去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