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婚/被迫嫁給首輔后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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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說的是真心話,在旁人眼里便是抬杠。 怡寧郡主臉色脹紅,話是她起的頭,沈瑤承認(rèn)了,她反而下不來臺(tái),甚至有些心慌,萬一舅舅曉得了,會(huì)不會(huì)說她,她求助地看向平南王妃。 平南王妃并不喜歡沈瑤,沈瑤差點(diǎn)給太子做妾,在她眼里便上不了臺(tái)面,她一直不能明白謝欽為何要娶沈瑤,幼弟可不像是沉迷美色的人。 無論怎么說,人已進(jìn)了門,面子還是要給。 “小孩家家的,說話沒個(gè)忌諱,弟妹莫要放在心上?!?/br> 沈瑤笑了笑。 老太太倒是沒把孩子之間的玩鬧當(dāng)回事,“瞧那她那張鵝蛋臉,面若銀盆,可不是有福氣的面相?”一句話揭過,又問身旁的怡寧郡主,“聽說你娘近來在給你挑揀郎婿,可有看上的?” 一提到議親,怡寧郡主面頰含羞,雙手交握在膝蓋上,連坐姿也靦腆了些, “還在挑呢,我實(shí)在是不知怎么選?!?/br> 老太太頷首,“說來聽聽,我們也好替你參詳參詳?!?/br> 怡寧郡主是平南王夫婦的嫡長女,又因舅舅是當(dāng)朝首輔,她在皇室中格外有體面,求親者不勝枚舉,王府左挑右選,留到十八歲未嫁。 這種事不好讓姑娘家開口,平南王妃答道, “呂尚書家的嫡長孫,倒是一表人才,只是聽說家里有兩個(gè)通房,怡兒不喜,我也猶豫著;大理寺卿家的嫡長子,母親您知道,他家就他一個(gè)兒子父母定是事事貼著他們,只是怡兒見了一面,生得不夠俊俏,她又嫌。” “哦對了,還有薊州總兵段家的兒子,”說到這里,平南王妃語氣一頓,戴著長長玳瑁護(hù)甲的手指輕輕捏起手絹,側(cè)眸問沈瑤道, “這位段公子該是六弟妹的表兄,你可知曉其人?” 沈瑤正將一碗燕窩粥喝完,一面擦擦嘴,“我沒見過,不甚清楚。” 她對外祖段家一無所知,聽平南王妃這么說,原來段家老爺是薊州總兵,也算是了不起的人物。 平南王妃并不知沈家緣故,以為沈瑤是不樂意告之,臉色有些不好看,老太太在一旁勸道, “你別怪她,她是真的不清楚?!庇謫枺斑€有哪家?” 王妃有提了一些人選。 周氏等人露出艷羨,“都是頂頂好的人家,難怪郡主挑花眼?!?/br> 怡寧郡主很受用,揚(yáng)眸笑了笑。 老太太有些犯愁,“雖說都是好人家,也著實(shí)難選,論理這段家很有誠意,就是嫁去薊州遠(yuǎn)些了,你就這么一個(gè)嬌嬌女,如何舍她遠(yuǎn)嫁。” 五奶奶崔氏卻是接話,“依我瞧,呂尚書家的公子就很好呀,我先前見過幾回,口才很不錯(cuò),至于那通房,可以讓呂家事先安排出去嘛?!?/br> 大夫人扭頭睨了小兒媳婦一眼,“你想得過于簡單,未過門之前,就要求人家處理通房,傳出去名聲不好聽,那些通房也不過是窮苦孩子,如何說棄就棄?!?/br> 崔氏嬌生慣養(yǎng),不太懂得同情那些小妾,嘀咕一句,“誰讓她們自甘墮落與人為妾?” 大夫人沒料到小兒媳敢頂嘴,臉色立即拉下。 老太太這回倒是沒偏幫孫兒媳,那呂家女兒為東宮太子妃,是東宮的中流砥柱,原先求娶過謝京,后又盯上怡寧郡主,說來說去就是想跟謝欽搭上姻親關(guān)系。 崔氏年紀(jì)輕不經(jīng)事,并不懂內(nèi)里水深,見婆婆責(zé)了她,悶悶不樂紅了眼眶。 怡寧郡主心里也最中意呂家少爺,只是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容忍丈夫在她未生子之前納妾,一直拖著不定婚事,也是想看看呂家的態(tài)度。 她與崔氏本就交好,見她面有窘迫,立即起身換到她身側(cè)坐著,抱著她胳膊悄悄道, “崔jiejie,你說出了我的心里話?!?/br> 崔氏被她逗得一笑,也就丟開了。 老太太這廂扭頭與平南王妃道,“婚事哪有四角齊全的,段家公子見過沒?” 平南王妃搖頭,“不曾,倒是昨日沈夫人見著我說了幾句客套話,言下之意是見個(gè)面。” 沈夫人指的就是段氏。 老太太想了想道,“見見也好?!?/br> 挑起怡寧郡主的婚事不過是起個(gè)頭,平南王妃今日別有目的,她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大奶奶寧氏, “大侄媳,我方才與你提的人如何?我瞧著配京姐兒正好,是親上加親?!?/br> 謝京是大奶奶寧氏與大爺謝文義的嫡長女,也是國公府的嫡長孫女,在謝欽無子嗣的情形下,全京城都盯著謝京的婚事。 謝京目露擔(dān)憂看著母親,而寧氏則往婆婆大夫人瞥了一眼,見她捏著繡帕一動(dòng)不動(dòng),便猜到婆母的心思,擠出一抹笑道, “姑姑說媒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此事我一人做不得主,待回去與夫君商議才好?!?/br> 平南王妃笑了笑,眼神往不動(dòng)如山的大夫人遞了遞,“大嫂,您覺得如何?” 大夫人眉目低垂,并沒有立刻接話。 沈瑤莫名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方才給怡寧郡主議親眾人談吐間十分自在,到了自家姑娘身上反倒遮遮掩掩,沈瑤喝完燕窩粥,婢女又遞了一杯茶給她,正喝完遞回去,坐在對面的謝京朝她露出一臉苦笑。 沈瑤越發(fā)覺得疑惑,十五歲的姑娘議親是尋常,謝京沒有半分憧憬也沒有一點(diǎn)羞澀,卻是如此苦惱,怎么回事? 來到謝家,除了老太太外,也就與謝京有幾分投緣,沈瑤不由替她懸了幾分心。 短暫的沉默后,那方大夫人開了口, “李家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到底離得遠(yuǎn)了些,我就這么一個(gè)孫女,膝下養(yǎng)大的,不舍得她嫁去揚(yáng)州,還是兩小無猜自小知根知底的好?!?/br> 平南王妃暗暗嘆了一口氣,悄悄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臉上倒是沒什么表情, “我乏了,你們?nèi)セ◤d玩吧,曼兒留下陪我說話?!?/br>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幾位夫人回了房,年輕的媳婦耐不住寂寞,周氏做主張羅大家去后面抱廈納涼摸牌,沈瑤不想湊熱鬧,正想回房,謝京卻跟了過來,拉著她特意隔開人群,往西側(cè)抄手游廊走,待行至一片□□,她急得眼淚都滑下來了, “瑤瑤,怎么辦,我祖母欲將我嫁給她娘家的侄孫,可太婆婆也想叫我嫁去她娘家揚(yáng)州李氏,我爹娘夾在當(dāng)中整日愁眉苦臉?!?/br> 沈瑤聞言目瞪口呆,原來整了半日是婆媳在斗法。 細(xì)想也不奇怪,老太太出身揚(yáng)州李氏,是江南富裕大族,把持著兩淮轉(zhuǎn)運(yùn)使之職,在當(dāng)?shù)厥浊恢?,老太太上了年紀(jì),與娘家聯(lián)系不如以前緊密,眼看著謝家蒸蒸日上,又有個(gè)當(dāng)了首輔的兒子,自然也想替娘家牽線,再續(xù)兩家情緣。 哪知大夫人亦是如此作想。 謝京是謝家嫡長孫女,她身份可不是那些庶女偏房可比,兩家都盯得緊。 沈瑤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從角門出來,往湖邊涼亭走, “我說怪怪的,原來是這回事?!?/br> 謝京苦笑道,“闔家都曉得此事,無人敢插嘴,唯獨(dú)瑤瑤你,嫁來沒多久又萬事置身事外,我才敢跟你吐吐苦水,你別介意?!?/br> 沈瑤撫了撫她手背,“你愿意與我說,是拿我當(dāng)體己人,那我問你,你自個(gè)兒呢,可有心儀男子?” 誰沒個(gè)青蔥慕艾的時(shí)候,沈瑤看到俊俏郎君也愛多瞧幾眼。 謝京果然紅著臉支支吾吾扯起旁邊一只花枝,“我...沒有。” 沈瑤捏了捏她面頰,“瞧你都羞成這樣了,還說沒有?!?/br> 謝京羞得撲在沈瑤懷里,“我心里還難受著,您卻取笑我?!?/br> 沈瑤摟著她,“人這一輩子春花秋落,朝升暮合,最后歸于一抔塵土,總歸得不后悔才行,即便祖母與太祖母有各自盤算,你上頭還有父母,你還可以求父母做主呀。” 行至湖邊,暖風(fēng)撲面,二人尋了個(gè)涼爽的亭子坐了下來,別看這謝家雕欄畫棟,處處錦繡,也不過是被高墻給圈住的籠子而已。 謝京秀眉緊蹙,與沈瑤背對背坐在美人靠上, “瑤瑤,你與六叔爺是如何認(rèn)識(shí)的?我真是好生羨慕你,尋了這么出眾的郎君,無人敢掣肘你。” 沈瑤轉(zhuǎn)過身來,與她抱膝而對, “京兒,人人皆有自己的苦惱。” 謝京頷首,“這倒也是,”隨后牽牽沈瑤的袖子,“說說你與六叔爺?shù)氖侣??!毙」媚锛业木蛺勐犨@些男歡女愛的趣事。 沈瑤臉紅了,“我與他實(shí)在沒什么好說的,你們不都知道嘛,他是被迫娶的我?!?/br> 外頭的說法是,皇帝不愿瞧見兩個(gè)兒子為個(gè)女人傷了和氣,干脆提議謝欽來娶,恰恰謝欽在沈家見過沈瑤一面,一見鐘情遂應(yīng)下了。 “真的是被迫嗎?”謝京忽然狡黠地笑了笑,趁沈瑤不備,悄悄將她袖子掀了掀,“瞧瞧這是什么印記?”話落便趿鞋笑著躲開了。 沈瑤一瞅,昨夜被謝欽箍著的那處已現(xiàn)出一道紅痕,頓時(shí)羞憤難當(dāng),她氣得起身去追謝京。 “你還沒出嫁呢,臉要不要了?” “可別怪在我頭上,是您自個(gè)兒沒遮掩好,幾個(gè)嬸嬸都瞧見了,私下羨慕您與六叔爺感情好?!?/br> 謝京跟個(gè)雀鳥似的,上蹦下跳,沈瑤不是胳膊疼便是大腿酸,追了幾步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鬧了一陣又愁起了謝京的婚事, “姑娘家的,婚事不能自個(gè)兒做主,才是最大的悲哀。” “是啊,”湖面波光粼粼映在謝京眼底,她眼底的失落一晃一晃,“我有的時(shí)候想,若我能生在小門小戶也未嘗不好,至少父母會(huì)替我挑個(gè)可心的郎君,不必他位高權(quán)重,小夫妻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就挺好?!?/br> 這倒是與沈瑤想到一處去了。 “若是門當(dāng)戶對,你便替自己爭取?!?/br> 謝京道,“為什么非要門當(dāng)戶對?” 沈瑤想起自己的經(jīng)歷,笑道,“門當(dāng)戶對才能長久。” “夫妻二人一來要門當(dāng)戶對,二來,也得比肩才行,一人遜色另一人太多,遲早出事?!彼裤降幕橐?,不必看人臉色,不必仰頭討生活,不僅男人得有能耐養(yǎng)家,她自個(gè)兒也有一技之長。 謝京狐疑地看著沈瑤,心想她與謝欽的婚事可算不得門當(dāng)戶對,更提不上比肩而行,難道沈瑤與謝欽并不如表面這般恩愛? 這話她壓在心底不敢問。 黎嬤嬤這廂忙完故吟堂的事,趕來延齡堂伺候沈瑤,正尋門口的嬤嬤打聽沈瑤去處,次間內(nèi)的老太太聽得她的聲音,招她進(jìn)來回話,里屋只有老太太與平南王妃,黎嬤嬤是老太太身旁的老人,自然識(shí)得這位大小姐,一進(jìn)來恭恭敬敬給她磕了頭, “原來是姑奶奶回來了?!?/br> 平南王妃看著她很親切,“黎嬤嬤快起,當(dāng)初您差點(diǎn)跟了我去王府,后來母親舍不得,將您留給了六弟,可見母親終究是疼六弟的?!?/br> 黎嬤嬤笑,“瞧王妃說的這話,老祖宗兒子有三個(gè),女兒卻只您一個(gè),老太爺在時(shí),您可是謝家的金疙瘩?!?/br> 一提起已故的父親,王妃眼眶泛酸,“父親的確最疼我,不像母親,眼里只有她的小兒子?!?/br> 旁人不在,王妃說話便沒顧忌,她著實(shí)看不慣老太太寵著沈瑤。 這話黎嬤嬤便不敢接了。 老太太白了女兒一眼,“你嫁得尊貴,兒女雙全,丈夫疼你,女兒乖巧,還有什么需要我cao心的?你六弟剛?cè)⒘艘环肯眿D,年紀(jì)又這么小,我不過是偏疼她些,你便來說話,你可真是個(gè)好jiejie。” 王妃不干了,“依著您的意思,我這當(dāng)jiejie的還得幫著您去縱著兒媳婦?” 老太太發(fā)覺她越說越不講理,“你今年也三十五了吧,你跟個(gè)十七歲的姑娘計(jì)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