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凝，都這樣了，你還要離婚嗎？跟你說多少次才能明白，豪門都是各玩各的，何況你都忍了那么多年，繼續(xù)忍著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我要的就是你做好我體面的老婆，別天天想著管我的事，真到我把你休了那天，那會是你們家無法挽回的損失……”

    “宋婉凝，小許是議員的兒子，也是許老的孫子，他家跟我們是強強聯(lián)合，爸爸希望你多忍忍他，小夫妻都是這么過來的……”

    她被抓回家之后，渣男天天對她耀武揚威，父母天天對她說教，以及來自各方無數(shù)的威脅。最終她放下尊嚴說出違心的話，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撕掉離婚相關(guān)的文件。

    [blockquote]

    未讀消息：

    琰：盡管合約終止，買斷后，我依然屬于你。

    琰：我會一直等你。

    ——13/07/202X——

    婉：那好，我到會所找你。

    [/blockquote]

    像初次進入會所那樣，踏入耀眼的燈光中，不知所措。夢幻的燈光是金錢編織、謊言填滿的陷阱。

    電梯里，她戴好眼鏡，盡量不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淚痕。

    18層，到了。按照約定來到貴賓區(qū)。

    “歡迎來到貴賓區(qū)，宋小姐，我來幫您拿手提袋。”

    “不用了。”

    她刻意低頭避開人群的目光，走到他的貴賓室。“好久不見。”

    一個星期沒見，她幾乎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卸掉眼鏡，妝容濃了些，發(fā)梢卷過。時裝、手袋、祖母綠項鏈、珍珠耳環(huán)，典型的優(yōu)雅少婦。

    元琰禮貌性地擁抱她，貼貼臉頰，“坐。”

    “新合約……你準備好了嗎？”她說話聲里帶著點哭腔。

    “在這。”他把文件給她看，“有九種，租賃男友、合約情人、包養(yǎng)……”他慢條斯理地介紹一遍。

    婉凝聽得腦子發(fā)昏，“太復雜了，和之前一樣吧。”

    “之前合約的期限是一個月，新合約存續(xù)期規(guī)定要求不得少于一年。”他邊說邊斟茶給她。“請。”

    她驚詫道：“這種沒有法律效力的協(xié)議居然要求至少一年？”

    “來到會所的人都知道，第二次、第三次指名的價格要遠高于第一次。你我之間的合約自然同理，這樣的合約會彌補客戶突然終止帶來的損失。”

    “可我已經(jīng)買斷你了，我可以隨時拋棄你。”買斷他就是為了隨時甩掉他。

    “你買斷的只是我對你的忠誠，如果宋小姐需要我簽署忠誠協(xié)議，我會配合您的要求。我們的合約在另外的層面，對于我而言，我販賣的是時間和rou體的服務，宋小姐要付出金錢來購買我的服務。”無論怎樣，最終解釋權(quán)在他。

    “套路真深。那我可以變更指名嗎？”她真受不了被他拿捏，換個人換根按摩棒。

    “名冊。”他把一本菜單交給她，“只要選的是會所里的男侍者，合約要求都是一樣的。區(qū)別是價格。”

    “什么？難道換別的人不是初次指名嗎？”

    “宋小姐果然沒有會所經(jīng)驗，初次指名是指顧客踏入店內(nèi)的第一次指名，并不是針對某位侍者。”他解釋道。

    她回想起初次在會所消費，“可我初次指名的人是嵐。”

    元琰眉梢一挑，“我可以叫他來，如果他愿意提供性服務的話。在服務生里，他確確實實是色營業(yè)的一員，外勤鬼枕。鬼枕的意思就是誰都可以陪睡。”

    婉凝臉發(fā)燒，“不要不要！”她不滿被他玩在掌心，“嗯……我又不是非你不可，這么不平等的合約，我大可以換家店。”

    “那你大概率還會遇到我，這里所有的牛郎店的老板都是我。”

    “那我換個地方。”她跟他置氣。

    元琰追上去抱住，她掙脫也沒用，“我會跟你去。婉婉，合約才一年而已。”按照他的要求，簽一百年都覺得少。

    “一年難道不夠長？一直看一個總會膩的。”她沒意識到自己說出這話聽起來多像渣女。

    元琰聳聳肩，“那等你看夠了再想終止關(guān)系吧。”他拉她坐回去，繼續(xù)介紹：“新合約大體和之前一樣，不過追加了對宋小姐在忠誠方面的要求。”

    “我，忠誠？你作為我的偷情對象，還奢望忠誠？”

    他夾冰到杯子里，倒?jié)M香檳，“一個販賣愛和夢的職業(yè)，客戶的忠誠就是財富，失去的話絕對會是巨大的損失。我希望宋小姐在這一年內(nèi)保持對等的忠誠。”他淺嘗香檳，味道很甜膩。

    “那我的買斷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成了對我的約束。”買斷的結(jié)果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是硬性要求。”他還問：“宋小姐如有其他要求可以提出來。”

    “禁止拍私密影像；不要……做太多次；做的時候不要疼的，禁止虐待行為；我們的關(guān)系對其他人保密；同居的時候分房睡，不準監(jiān)視我，不準偷窺，我不想跟你一起洗澡；做好我的情感垃圾桶；還有就是我不喜歡你做牛郎，你的事業(yè)其實我不想干涉，但……我希望你能少做。沒了。”

    他速記完，認真說：“洗浴和分房睡我不能保證。牛郎只是我的副業(yè)之一，一周只一次應該可以滿足宋小姐的要求。其他我都會滿足你的。”

    她紅著臉說：“那你能不能……盡可能節(jié)制？”讓他看起來不那么色狼，貌似做不到。

    “可以。”

    他答那么快肯定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趕緊說：“我的意思是不要總動手動腳的。”

    “嗯。”她問了下：“價錢呢？”

    “和之前一樣。”

    簽字的時候，她相當猶豫，和當年簽結(jié)婚文件一樣折磨。

    寫上她的名字，宋婉凝。

    元琰摘掉她的項鏈，“祖母綠是他送給你的？”祖母綠在他手里快握碎。

    “是，但是你別丟，破戒指沒了就沒了，這個是他的‘傳家寶’，沒了肯定會引起懷疑的。”她拉住他。

    他把準備好的戒指戴她手上，“喜歡嗎？”

    “很漂亮但……我不常戴飾品。”她也是喜歡珠寶的女人，可她真的只限于看看而已，多少飾品都是戴個新鮮，一年都戴不了一次。

    “送給你的，你想怎么戴都行。”他卸下她的眼鏡，“淚痕還沒消掉，他們對你做了什么？”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她的淚，很心疼，但正是因為了解，才這么晚關(guān)心她。

    她被戳中心事很尷尬，“沒什么，我把離婚的東西都毀了，暫時低頭而已。”

    他吻住她，唇舌交纏。掏出手機拍合照，“婉婉，我們在一起還一張照片都沒有，笑一笑嘛。”她不在的日子，他把她的舊照看了幾百次，得了相思病，思之若狂，并且更恨渣男對她不好。

    照片里，她笑得很僵硬，卻依舊很美。

    “元琰，我們快做吧。這點上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