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霧里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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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易被搶了耳機,臉不紅心不跳的站在那兒,站在起此彼伏的背景樂中,雙手插著兜還處出點處事不驚的超脫感來。 長久的空置讓她口干舌燥,她的發尾還微濕,是眼下想找點什么做的最好處理方式了,她眼睛掃過還放在長桌上的吹風機,身子往前,胡亂抓過,但手汗涔涔,只是夠到吹風機的機身尾巴而已,桌子上的吹風機掉出桌沿,眼見著就要掉落下去。 陳粥小小的驚呼一聲,沈方易一把接過要掉落在地上的吹風機。 他輕笑,替她擰開開關,慢條斯理的說到:“不是帶著耳機嗎?心還這么不穩?” “沒……就是、就是這五星級酒店的隔音……怎么也這么差。” 他接過吹風機,陳粥有一種被識破的窘迫感,她無言,手腳不知道該具體擺放在哪里,只能機械的一次又一次的吞了吞口水,任由沈方易替她繼續吹著風。 玻璃窗上繼續倒映著兩個人的影子,他的手觸摸著她輕盈的發稍尾,潮濕的發像極了那天晚上她汗漬浸染的樣子,她身上還穿著他的襯衫,寬大的領口處,她露出白皙的鎖骨。 她在那提早到來的反季春雨中,能想到那天夜里他的延綿。 鎖骨突起,寬肩窄腰。 降噪耳機也隔絕不了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是一場落在貧瘠土壤里的雨,催生出密密麻麻的綠芽來。 心房發脹,骨指發軟,陳粥聽到隔壁的歡/愉快要達到極致。 她克制的、斟酌著、好奇又慌張的抬頭,看向沈方易: “沈方易——” “嗯?”他未有停下動作,認真的拂動她柔軟的發絲。 她吞著口水,試圖潤一潤干成沙漠的喉嚨:“做那樣的事情,真的能讓人,那么歡愉嗎?” * 陳粥很明顯的,感覺到沈方易原先捋著他發尾的手一頓。 而后他把手邊的吹風機放下。 隔壁的聲響也隨之落下。 陳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他半靠在玻璃窗下半人高的白玉大理石的桌子上,雙手撐在身后,果然含笑看著她,懶懶的聲音在屋子里盤旋:“小姑娘家家的,好奇心這么重呢?” 他眼底眸光流轉,陳粥沒法再跟他對視,她是坐在沙發上的,此刻轉過身去,把頭埋在沙發里,嘀咕著埋怨到,“你不許這么說我。我撐死了就是好奇,你不一樣,你說那些話,都不會臉紅,你臉皮厚死了?!?/br> “我說哪些話?”他抬眉。 “就那些話唄,那些讓人……害臊的話唄。” “哼、”他輕笑,而后,循著陳粥的方向過來,手肘撐住沙發背,問著像是要把自己埋在沙發里人,“真就是好奇?” 陳粥轉過頭,換個方向,中氣不足但卻提高聲音:“真就、就普通好奇而已。不然呢?” “不然呢~”他聲音拖得長,站在她前方,“我以為你想試試。” 陳粥一瞬間急得站起來,“我可沒想試試,是酒店隔音太差了,還說是五星級酒店,這么差的隔音!” 她站在沙發上的時候,比沈方易還高出半身來,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甩著寬大的襯衫袖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方易,著急的為自己辯護。 “是、酒店隔音太差了?!鄙蚍揭字荒苎鲋^順著她話說,“等會就給客房部打電話投訴,行不行?” “別全部推卸給酒店,沈方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陳粥得寸進尺地隨便給沈方易扣帽子。 “還跟我有關系呢?”他明顯覺得自己冤枉,氣笑搖著頭。 陳粥:“你們這個圈子真亂!” 沈方易插著兜,依舊仰著頭看著她,換上了一口混不吝的京腔:“您聽聽,您忒沒有道理了,做這種事的人又不是我。” “你你你你!”陳粥氣死了,說不又說過他,偏自己還惱羞成怒。 “行了?!彼K于是從兜里把手伸出來,遞給站在沙發上的人,“下來,當心摔著?!?/br> “不要?!彼琅f不肯,“我行得正,站得….” “哎──”她話還沒說完,雙腳就離地,在掙扎中發出驚呼。 她被他抱下來,而后被輕易的架在大理石的光滑桌面上。她要走,沈方易撐在桌石板上,把人圈在身下,“老實點,摔疼了又該哭鼻子了?!?/br> 陳粥眼下是他黑色的西裝背心裝束進皮帶里的腰,與他寬闊的肩膀形成光影對比,她隨意一瞥,腦子里出現些不好的畫面,她驅使自己不要再看,要推開他。 他不動。 她抬頭,他還在那兒看著她,狹窄的空間里她沒有什么動彈和躲閃的余地,逃來逃去還是只能跌進他的眼睛里,偏偏那一刻,他狹長的眼里是她看不清的風月。 她無端的覺得臉上發燙,她扭頭過去,沈方易寬大的手掌的虎口輕輕掐著陳粥的下巴,迫使她朝向他。 “陳小粥——”他氣息低沉,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跟她說到: “這種事,只有跟愛的人做,才會歡愉。” 作者有話說: 第26章 第 26 章 ◎我男朋友小氣,我怕他誤會?!?/br> 只有跟愛的人做, 才會歡愉嗎? 當時的陳粥并不理解這話的意思。 但沈方易帶給她的感覺,是新鮮和熱烈的,她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如此旺盛的充滿著生命力, 就像一片開在溫暖土壤里的向日葵一樣, 她不帶任何一刻的猶豫的,朝向太陽。 如果那天,沈方易像先前一樣, 再對她做那種事,再在旖旎的夜色里壓制不住那悶哼,她一定拒絕不了。 但那天晚上, 他只是在宵禁之前送她回了學校。 陳粥一路上跟他說著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身邊發生的雞零狗碎的事情, 沈方易微微偏著頭, 目視前方, 笑著聽她喋喋不休。她在她那點跟他的生活毫不相關的瑣碎中, 發現沈方易是一個很有教養的人。他永遠都在聆聽她, 都站在她的立場,去感同身受她經歷的那些無聊又好笑的事。 她也發現沈方易開車很穩當,甚至比他那個司機還要穩當, 她喜歡他開車, 跟他時常開她玩笑有點輕浮的樣子不一樣,讓人很有安全感。 “你應該少喝點酒?!标愔鄠壬碜诟瘪{駛上,轉頭對沈方易說, “沈方易,清醒的你看上去, 更老實點?!?/br> 他用了老實這個詞, 從沒有人用過這詞形容過他, 這不由的讓他嘴角上揚。 他在霓虹夜色隨之褪去的城市光帶車流中寵溺地笑, “我什么時候不清醒了?” “大多數時候,煙酒不忌的時候,你跟只倀鬼一樣,晃的就出來了,晃的又消失了?!?/br> “我擱您這這演聊齋呢?!鄙蚍揭追纸o她一眼,笑著搖頭,“還晃的一下。” 他搭在方向盤上的修長手指微微一帶,車子很輕巧的,轉了個彎就拐進了北高教園區的那條道。 “送到宿舍樓下吧?!鄙蚍揭讍柕?。 陳粥搖搖頭,“就這兒吧,我走一段?!?/br> 她下車,打開門的時候,聽到沈方易開了口。 “怎么著?怕男朋友見到了尷尬?”他在駕駛室打趣她。 陳粥粥皺皺眉頭,順著他的話氣他,“是的哦,我男朋友小氣,我怕他誤會?!?/br> 她下車,關門,心里帶著點小脾氣,徑直地往前走。 沈方易隨之下來,快步走上前去,從她身后伸出手,一用力。 前面的人伸出去的腳尖像是在地板上隨著舞曲輕巧地轉了個圈,而后又被他拽回懷里。 五指纏繞間,他的鼻頭輕巧地點著她的鼻子,在月色下柔聲說到,“誤會就誤會唄。” “他最好是現在就過來。” 說完,他就吻下來。 在人潮涌動的世界里,像電影里那些個無數傳達浪漫的片段一樣,周圍的人緩慢且模糊,擁堵的世界里,唯獨剩下他們兩個在街頭擁吻,熱烈的像是一場盛大的煙花,。 * 那天之后,沈方易要在昌京待上好長一段時間,陳粥為此很是高興。 在沈方易忙自己的事情的時候,陳粥就去阿商那兒。 她新創作了幾首歌。 阿商是一個很有才華的歌手,大多時候,她都會唱那些在都市人晚間夜里出現最多的那幾首歌,因為廣泛的受眾能引得一陣不小的叫好和人氣,但有些時候,她會在一段時間消失不見后興奮的跟陳粥說,她新做了幾首歌。 她會在客人少的時候,嘗試唱那幾首新歌。 她的編曲里,有長調,有呼麥,有馬頭琴嗚嗚的哭泣聲,草原原生態和重金屬的交纏,譜寫出小眾又驚奇的音樂,阿商用了蒙古語,編成了一種極為新潮的音樂。 因為新潮,所以能接受的人少。 陳粥覺得她唱那些,比她唱那都市的流行音樂更好聽,她唱華語流行的時候,幾乎能復刻幾個原唱的完美表現,但她唱自己編曲的名族語時,陳粥卻覺得她更為自由。 今夜不是她的主場,她熱了個場,就下來了。 阿商看到陳粥,聳聳肩。 “去吹風嗎?”她招呼著陳粥。 陳粥望了望窗外夜色凜冽的天,點了點頭。 小電驢開的很慢很慢,在冬夜里掉光葉子的樹杈中穿行。 在夜里行走的所有人都往紙醉金迷的名利場這塊來,就陳粥坐著阿商的電驢朝著反方向走。 她喜歡坐阿商的小電驢,阿商為了小澤的病當初借高利貸的時候,催債的人搶了她的小電驢說要抵債的時候,陳粥甚至還為了它拿起過桌子腳要跟人火拼,以至于現在它的尾巴還有半塊掉漆呢,像是一只黑白相間的燕子被剪掉了尾巴,陳粥建議要拿去修一修,阿商卻說不打緊的。 阿商向來都摳門,車破了不舍得修,酒場演出結束后的夜宵活動她從來都不去,為了節省開支,住在城郊市場魚龍混雜的公共宿舍里,梅雨季節要頂著臉盆節水的那種……不過她對陳粥是很大方的。 陳粥大一下學期手機被偷的那天,是阿商二話不說用自己的積蓄給她買了個新手機,還去找舊街里的小混混,拜托他們找到那偷手機的人,只因為陳粥跟她說過,她唯一有的一張她mama的照片,就在那個手機里。 他們從來沒有做到過無話不談,一個還在學校里的毛頭小丫頭和一個靠自己一把吉他一副嗓子在社會上打拼的早熟少女之間,缺少了許多許多的共同話題。 但他們卻詭異地生出點彼此珍惜的友誼來。 “你真喜歡他?”阿商先開口,在前面問到。 身后的人沒有響動,阿商皺了皺眉頭,試圖從后視鏡看到身后的人的時候,才感覺到靠在她背后的人點了點頭。 “嗯?!标愔嗪磺宓恼f到,“真喜歡。” 陳粥回來之后,把那天她跟蹤白笙蔓的事情跟阿商說了,阿商跟她說了抱歉,或許,是他們之前,對這個事情,有誤會,但是她依舊是不支持陳粥和沈方易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