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我沒有mama了,她走了,全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我什么都沒有了啊。。。”很快,費伊人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 石英安慰的拍著她的背,直到她哭累了站不動了,才緩緩道:“你還有我,我還在這里。” “那有什么用,況且,你終究會走的啊。。。”她邊哭邊抽著鼻子說。 他取來一張餐巾紙,替她擦掉鼻尖的鼻涕,說:“不走了,我今晚住這里,之后的幾天也是,直到你好起來。” “可是。。。” “別可是了,你眼睛都腫的發紅了,趕緊躺床上好好睡覺,任何事情等睡醒了再說。”他不由分說,打橫抱起她來,走向臥室。 她低低驚呼一聲,隨即摟緊他,由著他大步走進臥室,放到床上。 她默默看著他脫掉外套,替她蓋好被子,紅腫的眼眨了幾眨,孩子般既欣喜又不敢多提要求。 直到他坐到自己身邊,她才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在我睡覺時離開吧?” “當然不會,這里現在就是我的家。”他應聲答道,接著也躺下,然后伸出右臂,示意她枕上去。 她乖乖的聽話,又挪了挪頭,蹭到他的胸膛,適應了他的體溫。 終于,眼皮再也承受不住的合上,在五六天的失眠后,費伊人難得安心的睡去。 一覺醒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但窗外還是暗色的。 忽然瞧見身旁的男人,正歪頭望著天空。 “你醒了?”他感覺到她的動作,回過頭來問道。 “嗯。”她點點頭,發現頭終于不那么痛了。 這幾天都是整夜整夜的不眠,神經拉到了最緊繃的節點,稍微一點刺激,頭就會爆炸似的疼起來。不過,即使在媽過世之前,她也經常會頭痛,有時剛一起床就疲憊不堪,醒來沒一會就無可救藥的頭昏腦脹。 “太好了,餓了吧?我去做點吃的。”他剛要起身,她才發現自己還枕在他肩上。 慌忙撤回了身體,她有點心虛道:“我壓了你很久吧?麻了沒有?” “怎么會,你睡覺的時候,我有稍微挪動你。”石英故作輕松道,順道活動了下右臂,血液循環是很不暢,但能看到她天使般的睡顏,也算值了。 “哦。。。”她忽的又扭過頭去,害怕睡了這么久后,眼睛上會有分泌物,口氣也不怎么清新。 “怎么了?”他以為她是害羞。 “嗯,我家里沒有食物。”她不做飯,家里的速凍食品都早吃完了。 “那我下去買,不要吃外食了。”他跳下床,迅速的穿好外套。 “你。。。”她也站起來,欲言又止。 “放心吧,不會走掉的,要不,把我的車鑰匙給你。” “不用了。”她小聲說,擔心顯得需求過多。 他粲然一笑,把鑰匙扔到了餐桌上,出門去也。 費伊人趁著這個機會,忙跑去洗手間洗漱,天哪,沒洗的頭像鳥窩,臉上淚痕眼屎都有,甚至連牙都看起來黃了好多。。。 雖然在媽剛走不久的情況下,擔心一個男人對自己外貌的看法好像挺不孝,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沖進浴室,像生命開始重新運轉一般,用溫熱的淋浴沖洗全身,不僅沖掉那些污垢與苦咸,更沖掉這幾日猶豫在生死之間的死灰氣息。 洗了好久好久,一打開淋浴間的門,便聽到外面的門鈴響,糟了,石英被鎖在門口了,剛才忘了給他鑰匙! “叮呤叮呤”的響聲頻率越來越快,再不開門他會擔心的吧,也來不及擦干身上的水跡,她披了件浴袍就跑出去開門。 兩個焦急的人四目相對,她捋了捋濕答答滴水的的瀏海,見男人拎了幾個超市的袋子,既陽剛又居家,而且濃眉微蹙,有些微的擔憂。 “抱歉,我去洗澡了。”她垂頭說道,才發現浴袍的領口沒有拉緊。 “沒關系。”他回神,意識到已盯著她因沐浴而發紅的臉頰好久。 充足的睡眠加上水氣的蒸騰,令她看起來更像十四歲的她,那個青春洋溢、嬌柔羞怯的初中女孩,那是他印象最深的她的形象,而不是后來在螢幕上的各種角色。 煎蛋的香氣沖廚房傳來,費伊人覺得格外溫馨,她一向不喜歡別人來家里的,媽病后甚至連保潔也辭退了,但那個正圍著圍裙做飯的男人,此刻顯然不在“別人”之列。 “來,吃飯吧。”不多時,他關上灶,招呼她過去。 簡單的火腿煎蛋煎蛋,搭配上生菜、黃油和牛奶,不能說很豪華,但營養是足夠了。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眼睛一直在望他,生怕一不留神,這人就消失了,眼前的一幕或許只是夢也說不定。 “看我做什么,嗯?”他對上她的水眸,停留了兩秒,接著伸手拭去她嘴角的面包渣。 “我吃飽了。”她放下沒吃完的半塊吐司。 “不行,吃這么少,身體機能哪里維持得住。”他拿過盛炒蛋的碗,盛了一勺,送到她嘴邊,示意她吃下。 她只得乖乖張嘴,發現那蛋炒的很嫩很滑,也不像外面餐廳的略微油膩,總之很好吃就對了。 吃完飯,石英忙著將餐具送進洗碗機,還要把床單被套更換一新,卻偏偏不讓費伊人動手,她只得坐回沙發上,看著男人忙里忙外的,覺得幸福的極不真切。 十六年前的暑假,石英的母親和費叔形婚不久,便報名了某個靈修訓練班,把兒子托給繼父照顧,一個人去了外地。 而認識費叔幾個月的劉靜母女,也搬到了他的大別墅里,名義上為親戚之間相互照應,實際上則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那時,她們雖然住在客房,但劉靜出入費叔的臥室已是家常便飯,男孩看在眼里,倒并不生氣。他對這個來歷不明的新爸爸,有著某種天然的反感,見他已有自己的情人,反而釋懷了很多。 至于劉阿姨的女兒程秋水,美的像個洋娃娃,又像出塵的仙女,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 情竇初開的年紀,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沖動的做些追求異性的“壯舉”。兩三個月后,兩人就已有過海誓山盟,雖然是必須瞞著大人的“地下情”。 只不過,等他讀完下一學年,家里便要安排出國的事,而她更是再上一個學期,便要輟學進組拍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