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利
“喲喲喲,不簡單啊,這就傍上Y傳媒的副總了啊,路姐您寶刀未老。” “切,瞎扯什么呢,客人而已。我和我老頭快離婚了,他在外面有私生子,我和人出去開房被拍過,如果到時不好好壓一壓,可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Y傳媒,持有聯邦最大的社交媒體平臺,也是各種消息傳播的最快途徑,任何想要營造良好公共形象的人,都不會想要得罪Y傳媒公司。 “我說么,這些年都沒見你出來接單。” “最近金融危機,我投資虧了不少,也接,就是少。你那兒如果什么優質客戶,別忘了介紹給我啊。” “那沒問題,有好的肯定第一個想到你。”蘇墨想到路爽出道時,盛傳被好幾個男人合伙包養,因為她不僅夠聽話,還由于舞蹈專業出身,能擺出各種高難度動作,同時供多人玩弄取樂。 呵呵,是客戶群吧,蘇墨吐了口煙圈,譏笑都藏在煙霧中。 “不過你別說,這男的床上挺溫柔呢,沒那些變態的花樣,出手也超級大方,我都想長期跟他了。” “是嗎?那等你膩了,別忘了介紹給我啊。” “再看吧。” 兩個女人結束了對話,離開化妝室,費伊人終于得以出來,長舒了口氣。 高檔洗手間里雖然沒有臭味,但過于人工的香薰,依然薰得她不太舒服。 回到包間,鶯鶯已是星眼朦朧、眼含熱淚了。 “伊人姐,我這些年過得好苦。本來以為遇到Z導,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結果他卻把我推給其他人,其中有幾個,真的很恐怖,把我折磨的遍體鱗傷,就連那里。。。都有他們留下的疤呢。” “我懂,混這個圈子的,誰又不是深一腳淺一腳過來的呢?”費伊人苦笑道。 “那。。。你是怎么過來的?” “忍唄。。。干爸爸對我也不是真的捧在手掌心,成名之后,有好幾次讓我去。。。”陪那種又老又丑的權貴男人,還美其名曰對雙方的事業都有裨益,“后來他進監獄了,媽更是慌不擇路,都不知道介紹了多少個男人。。。總之,這么多年,我已經成了性冷淡,或者嘛,本來就是也說不定。”她自嘲地笑笑,感嘆自己身世的飄零。 送鶯鶯去大門口時,恰巧遇到Y傳媒副總與路爽出來,那個男人看到費伊人,淡淡沖她一笑,仿佛認識她似的。 費伊人也點了下頭,畢竟,掌握她們這些缺乏背景的藝人的名聲的人,是絕不可以得罪的。有時候,一個女星哪怕私下睡了多少個男人,拍過多少裸照、yin亂視頻,只要不暴光出來,就依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玉女;而不管自我管束多嚴格,只要有蛛絲馬跡的東西被曲解,就可能是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蕩婦。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不公平、這么勢利、這么殘酷。 好景不常,新劇的情節高開低走,在吊足了觀眾胃口幾個星期后(每周播放兩集),“唰”的一下令所有人的期待落空。 其實,這主要得怪編劇和制片方,開拍前沒有好好把關,后期剪輯也欠缺功力。 然而,大部分的責怪卻落到最顯而易見的那個人,也就是女主角的飾演者頭上。 “我的媽這什么劇情啊,枉我下班了就趕回家看,女主這人設簡直前后矛盾。” “早就說了費伊人根本撐不起這種堅強自立的女主角,她只適合演那種楚楚可憐的小白花類型。” “費伊人的演技萬年不變啊,十多年來一如既往的面癱,也是沒誰了。” “都說了她是因為干爸爸才能演主角,你們還不信,早年的女星要這個水平,哪怕長得再漂亮,也是只能擔任小配角的。” “這大姐都沒上過演技訓練班嗎?怎么從頭到尾一個表情,也不覺得膩味單調?還是她認為內心戲就已經足夠,根本不需要外在表現給觀眾看?” 對于劇方和費伊人的批評甚囂塵上,短短幾天之間,她已從即將翻紅、未來可期的狀態,變成毫無進步、令人失望的典型。 其實,費伊人一出道就被罵演技爛、純屬花瓶,這么多年從來沒人夸過她演技好過,只是日益浮躁的社會氛圍,制造了一批不琢磨演技的混子,和無數故事敷衍、不合邏輯的劇集,所以她不算是個例而已。 對于這些批評,她一直不甚在意,自己年少成名,一定有很多人嫉妒眼紅,加上干爸爸和媽從不給她看媒體上的評論,所以她對自己的專業還滿有信心。現在嘛,又有莫愁屏蔽各種負面消息,因此她有點像被jian臣蒙蔽的皇上,不太知道外部世界發生了什么。 只不過,這輕松的無識難以長久,世界殘酷的一面沒過多久,就又讓費伊人體會了一把。 她在聚餐時對鶯鶯講的話,居然被錄了下來,放到網絡上。 一時間,早年被包養、之后做雞的傳聞又甚囂塵上,傳遍了大江南北,連不知道這些往事的中學生,現在都被“科普”了。 “親愛的,你怎么回事啊?剛認識幾天的朋友就能當真?什么賤人你都愿意推心置腹啊?你這么搞我可沒辦法了呢。”江剛陰陽怪氣道。 “對不起,江總,是我太大意了。”她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小孩。 “好了,這種事我也幫不了太多,待會石律師來了,你跟他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