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如果不是這個日子,溫司瑾肯定第一時間就去看醫(yī)生了,她惜命著呢。 誰知偏偏就這么湊巧,趕上了這朝夕祭,從早上一醒來就有傭人帶她去打扮,這一折騰就直接折騰到了宴會開始。 還好溫司瑾以前受過比這更嚴(yán)重的傷,那時候沒藥沒醫(yī)生,還不是硬生生忍過來了。 現(xiàn)在這點疼,先忍一忍吧。 當(dāng)然,溫司瑾這樣的態(tài)度讓溫母的眉又皺緊了幾分。 但是考慮到朝夕祭快開始了,她想想還是沒有再多說教什么,心里只想著等下跟在他們身后的話,問題應(yīng)該也不大。 很快,作為主人家之一,溫司瑾穿著六厘米的高跟鞋,身著貼身墨綠色晚禮裙,嘴角微微翹起,就像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一樣跟著她的家人們走進(jìn)偌大的宴客廳。 他們一家的到來,也成功吸引了在場大部分人的視線。 溫家作為聯(lián)盟十大家族中的上三家,一直以來都是大部分人討好的存在,更別提現(xiàn)在風(fēng)頭最盛的溫家三房。 只是如果是落在溫司耀和溫司玥身上的目光是看好以及欣賞,那落在溫司瑾身上的就是打量和疑惑。 “是那個小女兒吧?” “看樣子是吧,長得倒是挺像溫家人的,可惜……” “也沒聽說有什么突出的才能,估計以后只能聯(lián)姻了。” “不錯了,至少是溫家的。” …… 小聲的討論并沒有傳到溫司瑾耳朵,但她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人會說些什么。 無非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話,溫司瑾完全沒放在心上,余光反而在掃視兩邊的自助甜品。 溫家財大氣粗,這種日子自然不可能放營養(yǎng)劑在臺面上,精致又美味的小甜品散發(fā)著誘人香氣,加上現(xiàn)在腦袋疼,她恨不得直接大快朵頤,一口三個。 可想想也知道,自己要真這么干了,不說溫父溫母,溫家絕對會以“瑾小姐突發(fā)疾病”這樣的理由把人強行抗走,以后估計都沒了自由。 為了一時的口腹之欲,這顯然不值得。 但一口不吃肯定也不是溫司瑾的風(fēng)格,她邊當(dāng)吉祥物邊心里默默盤算,只等那個最合適的時機,選中那塊看著就最好吃的! “三弟!” 在溫父一家出場沒多久后,比他們早到一點的溫家大房笑著迎了上來。 他身后自然跟著溫司毅以及他的兄弟姐妹,加起來足足有八個孩子。 如今生孩子已經(jīng)和溫司瑾記憶中的不同,不再需要女子懷胎十月,而是直接將男女雙方的精/子卵子結(jié)合后放在專門的培育艙中,等孩子發(fā)育完全就可以帶走。 方便又輕松。 換句話說,只要你養(yǎng)得起,孩子是不愁的。 像溫家這樣的還算好,他家講究精英教育,生的多不代表什么,一個優(yōu)秀的子嗣完全能抵過一百個敗家子。 然而有些人并不這么想,比如溫司瑾的一個同班同學(xué),他的兄弟姐妹,括弧:同父異母的。 足足有四十二個,只為了拼一個特殊能力者,諷刺的是,一個都不是。 “三弟、弟妹,你們?nèi)ヒ姟?/br> 大人們在寒暄,本來和溫司瑾無關(guān),但五感敏銳的她很快就察覺到了來自大伯身后的一道視線。 當(dāng)溫司瑾望過去時,恰好和溫司毅對上。 溫司毅不躲不閃,甚至見溫司瑾望過來了還朝她露出一個略帶挑釁和惡意的微笑,將他本來帥氣的面孔映襯的像是低級反派。 你——完——了! 隨即而來的就是這三個字的口型,讓本來就有些頭疼的溫司瑾不由微微蹙了下眉。 這個傻x該不會膽子大到在朝夕祭上搞事吧? 這個祭典對溫家來說意義很不同,即使他成功算計到了溫司瑾,讓她出了丑,難道溫司毅自己就能當(dāng)沒事發(fā)生? 還是說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不待溫司瑾多想,溫老爺子帶著六名族老從遠(yuǎn)處走來,朝夕祭要開始了。 作為十年一次的祭典,流程自然是十分繁瑣,他們是下午一點開始,直到天微微泛黑才走到最后一步。 出息的子孫上臺展示,也是向來賓彰顯溫家下一代實力的時候。 像溫司瑾的親jiejie溫司玥作為這一輩唯一一位歌者,就被安排了唱歌環(huán)節(jié)。 反正歌者的歌哪怕不是戰(zhàn)士聽了也沒關(guān)系,還能放松心情,舒緩筋骨,總之百利而無一害。 這種時候,作為普通人的溫司瑾就是看戲的。 反正怎么也輪不到她,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去吃一塊小蛋糕。 再不去她中意的那塊就要沒了! 然而,意外就是會讓人措手不及。 溫司瑾也終于知道溫司毅憋著的那個壞是什么。 “下面有請,溫司瑾小姐為我們帶來一首《森林》!” 隨著主持的這一句話,本來還有點窸窸窣窣交談聲的場下瞬間安靜一秒。 大部分人腦中都閃過一句話。 ——溫司瑾?不就是溫家的那個廢物嗎? 作者有話說: 第3章 第 3 章 ◎命名為——末日歌者◎ “怎么會是溫司瑾?報錯名字了吧?” “還是說她其實也有特殊的地方?” …… 瞬間的安靜后,就是略顯嘈雜的議論聲,能來溫家參加朝夕祭的人可不會糊涂到分不清溫司瑾和溫司玥的名字。 但正是因為分得清,他們才會疑惑的將目光在溫司瑾和溫司玥身上掃來掃去。 “小瑾,你上去正常唱,不要緊張。” 溫父在那名字報出來的一刻就決定將錯就錯,這種時候與其解釋報錯名字了,顯得溫家連這點小事都會弄錯惹人笑話,不如大大方方上去唱一首,也可以表明即使是普通人,我們溫家的子嗣也不容小覷。 至于那首歌,溫父倒不擔(dān)心溫司瑾不會唱,它可是聯(lián)盟經(jīng)典曲目之一,平常耳濡目染也該學(xué)會了。 的確不會唱的溫司瑾:“……” 旋律她聽過,可歌詞是真沒記住,除了喜歡和有需要,誰無緣無故會去記歌詞啊?總不能一直哼哼吧? 溫司瑾瞬間有種憋屈感。 就是那種虐文女主剛被嘎腎流產(chǎn),又被惡毒女配冤枉想辯解時卻聽到男主說“不聽不聽”的憋屈感。 可惡!溫司毅這個傻x,等下她非得套麻袋狠狠揍這家伙一頓! “小瑾,你可以嗎?” 溫司玥不比溫父那么理所當(dāng)然,她有些擔(dān)心溫司瑾能不能撐住這個場子。 這次的意外,如果扛過去倒也還好,事后抓到背后搗鬼的人就行,但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惹了笑話,背后之人不說,單單溫司瑾也不會落得好,嚴(yán)重點連三房也會被人帶著嘲笑幾句。 對于這個meimei,說實話溫司玥并不算了解。 她和溫司耀是雙胞胎,比溫司瑾大了足足五歲,對溫家的孩子來說,五歲已經(jīng)完全可以開始學(xué)習(xí)并訓(xùn)練了。 更何況溫司玥覺醒的還是稀有的歌者天賦,她本人的精神力等級也達(dá)到了s級,在歌者中更是鳳毛麟角,受到的關(guān)注和壓力更大。 所以兩姐妹的相處時間是少之又少,除了溫司瑾八歲那年…… 發(fā)生那起意外后她看到慘白著小臉,氣若懸絲的溫司瑾,頭一次發(fā)了大火,并強硬留下來陪了后來醒來的meimei半個月,這算是最長的一段相處了。 之后溫司玥要去一學(xué)期基本只能回一次家的軍事學(xué)校,溫司瑾也要上學(xué),兩姐妹很快又踏上了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 溫司玥越來越忙,忙著學(xué)習(xí)忙著社交,忙著成為溫家的驕傲。 至于溫司耀只會比她更忙,畢竟哥哥同樣是s級戰(zhàn)士,是要上戰(zhàn)場和蟲族廝殺的。 哪怕他們是溫家人,也不可能單純享受祖蔭,靠面子晉升,每一步都得要實打?qū)嵉膽?zhàn)績。 上次見小瑾,好像還是過年的時候吧? 溫司玥看著已經(jīng)出落成大姑娘的溫司瑾,心里既有感慨又有對背后搞事之人的憤怒。 為什么每次都是溫司瑾! 那些人把她meimei視為攻擊溫家的好靶子嗎?! 現(xiàn)在溫家風(fēng)頭這么盛,的確有的是想趁機搞事抨擊他們的人。 一點小事都能被這些人搞成天大的大事,到時候…… “你是溫家的孩子,這點事都做不好嗎!” 不等溫司瑾回答,溫母先皺眉開口道:“給我站直點!” 她向來嚴(yán)肅,要求也高,溫司瑾雖然沒有彎腰駝背,可在溫母眼中也是懶散的模樣。 這副樣子上臺,肯定是會被一些吹毛求疵的人暗中嘲笑的。 偏偏這時候溫司瑾的頭更疼了一些,從原本的針扎變成了仿佛有錘子錘。 耳邊又是那讓人煩躁的聲音,腳下還踩著不舒服的高跟鞋,想吃的蛋糕也吃不到,種種原因加起來,讓本質(zhì)脾氣并不好的溫司瑾也忍不住冷嗤一聲。 “我不是你手下的兵,別來命令我!” “你!” 溫母當(dāng)即就想訓(xùn)斥,一旁的溫父和溫司玥溫司耀連忙想阻止,但溫司瑾已經(jīng)懶得再聽這些廢話了。 此時距離主持人報名字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分鐘,溫老爺子他們的目光更是直直看了過來,想法應(yīng)該是和溫父一樣,與其解釋,不如將錯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