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69節
邱鶴年抬手在它頭上揉了揉,二喜便高興地在他周圍直蹦跶,把院子里的灰都帶起來了,他不由得笑了一下。 逗完二喜,抬頭看時,正好與清言研究什么似的眼神碰上,在發現自己被發現了,清言倏地收回了目光,快走了幾步,去把屋門打開了。 邱鶴年無奈笑了笑,跟在他身后進了屋。 兩人中午都吃過了,這會還不餓。 邱鶴年趕路回來,風塵仆仆的,就燒上水準備洗澡。 他本打算還像往常一樣,讓清言先洗,但清言看了看他,說:“我昨天剛洗過,今天就不洗了。” 邱鶴年也沒勉強他,便將浴桶刷了搬進屋里。 兩人一起把熱水涼水都倒進去,調好溫度了,邱鶴年才要脫掉外袍,清言已經開了門,急匆匆說了句:“屋里冷,我去替你多燒些柴去。”說著就出了屋。 門板被哐一聲關上了,邱鶴年手里抓著外袍的衣襟,望著門板的方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清言一個人在外屋,懷里抱著阿妙,坐在爐灶旁邊,手上機械地往爐膛里塞著柴火,隔著門板,好像能聽到隱隱約約的水聲。 “喵嗚。” 阿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出來了,圍在他身邊蹭來蹭去。 清言把它抱進懷里,用臉頰蹭著乖巧的小貍花,聽著它喉嚨里的呼嚕聲,發起了呆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覺也就是不大會,里屋的門被開了個縫隙,邱鶴年的聲音在里面想起,模模糊糊的,“我洗好了。” 清言“哦”了一聲,放下阿妙,起身拍了拍發麻的腿,推開門進了屋去。 才邁步進屋,清言就愣了愣。 剛沐浴過的男人只穿了一件單衣,長發半濕披散在肩上背上,更顯得他相貌俊秀。 他正坐在床沿,看著門口的清言。 “清言,過來。”男人開口道。 清言的下意識反應卻不是過去,而是轉身就要出屋,還磕磕巴巴地解釋道:“我……我去外屋燒……。” “去做什么?”邱鶴年沉聲問。 清言嘴唇動了動,還沒說出什么來,邱鶴年已經先一步問道:“去燒火?” 澡都洗完了,天又沒冷到冬天的氣溫,這個借口找的實在差,清言低下頭,不吭聲了。 坐在床沿的男人卻在這時緩緩道:“再燒下去,家里怕不是就要著火了。” 清言的臉頰一下子紅了。 邱鶴年從床上起身,一步步走到清言面前,低頭看著他。 清言聽見了他的腳步聲,也聞到了他身上些微的皂角味道,和撲面而來的淡淡水汽。 “清言,你是在怪我回來得太晚嗎?”邱鶴年低聲問。 清言搖了搖頭。 邱鶴年說:“那你是怪我信寄得少了?那是因為……。”說到這里,他卻又沒再說下去。 清言抬頭迅速看了他一眼,又搖了搖頭。 “那是為什么?”邱鶴年問。 清言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往對方那邊靠近兩步,直到兩人面對面,距離很近了,他抬起手,在邱鶴年本該布滿疤痕的臉上輕輕撫摸。 邱鶴年睫毛顫了顫,低下了頭,臉頰微側,方便他的動作。 摸了一陣,清言看著他,嘴巴動了動,說:“你……。” “什么?”邱鶴年看著他,低聲問。 清言一咬牙,說:“走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回來卻換了個人似的。” 邱鶴年在嗓子里“嗯?”了一聲。 清言放在他臉上的手,改摸為捏,他在邱鶴年臉上捏了一把,說:“你怎么這么好看,你是真的邱鶴年嗎,是不是荒山野嶺里的狐貍精幻化出來的?” 邱鶴年先是一怔,繼而啞然失笑,可笑過后,看著清言發紅的眼眶,心里又涌起說不出的酸,連嗓子眼似乎都被那股酸楚淹沒了。 清言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自己回來了。 午夜夢回,他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以為對方就在身邊,醒來卻是一場空? 邱鶴年一下子將清言攔腰橫抱起來,幾步走到床沿,然后將他放到自己大腿上,像以往那樣,讓他把臉埋進自己頸窩,他則輕輕惦動大腿,一手在他頸后背后反復輕輕撫摸。 邱鶴年在身體僵硬的清言耳朵尖上親了親,在他耳邊說:“清言,是我回來了,我身上的毒已經解完了,我真的回來了。” 熟悉的姿勢讓清言的身體漸漸軟化下來,在邱鶴年反復在他耳邊重復這一句話時,他終于哇的一聲,摟住男人的脖子哭了出來。 第81章 認生 自邱鶴年離開,清言就勸自己不要哭,要把家里照顧好,把店鋪的生意做好。 鐵匠鋪子沒開就沒收入,清言不想動家里的老本,他得把家養起來。 李嬸和秋娘她們也在指望著他們的鋪子能帶來更好的生活,清言不想辜負她們。 只是來自風雨關的書信斷了的那段日子,李嬸她們提到邱鶴年時,清言還是沒能忍住眼淚,但不想讓她們太擔心,便也只能克制地默默掉淚。 如今在熟悉的溫熱懷抱里,清言終于能放肆的大哭一場,把這段時間的擔憂、焦躁、委屈,都要哭個一干二凈。 邱鶴年一遍遍撫摸著他的頸后背脊,不時低頭親吻他的臉頰和耳廓,清言的眼淚浸透了薄薄的衣衫,燙在單衣下的肌膚上,好像燙到了他的心上。 等到肩膀上的人兒不再大哭,只是抽抽搭搭地哽咽時,邱鶴年捏住對方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 清言卻不肯,死死把臉埋在他頸窩里。 邱鶴年低聲在他耳邊問,“怎么了?” 清言伸出一只手,甕聲甕氣地說:“要布巾擦臉。” 邱鶴年笑了一下,就著抱著他的姿勢站起身來,懷里的人就連忙摟緊了他脖頸,腿也緊緊盤到了他腰上,生怕掉下去。 邱鶴年垂著眼睛往下看了一眼,由于姿勢的原因,清言的袍子緊緊貼在身上,腰細得像是一只手就握得過來,該有rou的地方又圓圓鼓鼓的。 他收回目光,這才抬手托住了那里,將懷里人抱穩了。 他抱著人走到了臉盆架旁,用一只手拿了布巾,在水盆里洗了洗,攥緊了擠干了水,又回到床沿坐下,托著的手卻并沒收回,只是順勢往上挪了挪。 清言又一次伸出手來,邱鶴年便把那布巾放到了他手心,布巾被拿走,貼在他頸窩里濕潤的臉抬了起來,但還是低著的,不肯讓他看到,只在那一小塊空間里,像小動物舔毛那樣,窸窸窣窣地擦著。 等臉擦完了,邱鶴年只覺得自己的衣領被手指輕輕撥開到一邊,布巾在他的頸窩和肩膀上也仔細地擦了擦。 邱鶴年嘴角含笑,低頭又在清言的頭頂親了親。 直到這時,清言才肯抬起臉來,還是一抽一抽地看向他。 邱鶴年打量著他哭紅的臉,感覺到心尖在微微的疼,抬手摸了摸他嫩紅的臉蛋,輕聲問道:“還想哭嗎?” 清言搖了搖頭,邱鶴年的目光往下,專注在他唇上,喉結動了動,說:“那……我現在想親親你。” 清言不說話,只淚眼朦朧地,依賴地望著他。 待邱鶴年湊近了,兩人氣息交融時,他卻又抬手抵住了男人的肩膀。 邱鶴年身體微微一頓,垂著眼睛看他,道:“還覺得我是荒山野林里的狐貍精變的嗎?” 清言臉蛋更紅了,他垂下頭,訥訥地說:“你太好看了,我不習慣。” 邱鶴年笑了起來,手捏住他下巴,讓他抬起頭來,態度有些強硬地低頭親了上去。 不知道親了有多久,一吻結束時,邱鶴年緊緊抱住清言,不住細細啄吻他的鬢發,啞聲地重復他在每封信里都要寫的那句話:“清言,我很想你。” …… 邱鶴年為了盡快到家,回程的路走得比去程還要快。 清言讓他躺床上睡一覺,好好休息,邱鶴年也確實累了,又親了親他,便依言躺下了。 清言放下床帳,把里屋門也關嚴實了,就在外屋忙活了起來。 他把面和了,用面引子發上。 邱鶴年去西北前就念叨了幾次羊rou土豆餡包子,他現在已經停藥了,吃什么都不忌諱,清言就準備給他蒸一鍋大包子。 發完面洗了手,清言摘了圍裙,就提著籃子去村上的rou鋪,去割兩斤羊腿rou。 這會正是要做晚飯的時間,rou鋪里有人也在買rou,清言進了鋪子,沖那人打招呼道:“姚姨,今晚燉rou啊!” 那上了年紀的女子牽著個兩三歲的孩子,笑著道:“買一小塊豬rou餡,給孩子蒸雞蛋羹吃。” 清言便夸贊道:“還是姚姨會吃。” 那姚姨見他挑了那么大一塊羊腿稱了,不由驚訝道:“清言,你稱這么多rou自己吃的完嗎,這天離上凍遠著呢,可放不住啊。” 清言抬頭沖她笑了一下,眼睫毛顫了顫,眼睛里都是溫柔和喜悅,他說:“我家鶴年回來了,想吃羊rou包子。” 姚姨“呦”了一聲,也笑了起來,“你家大郎病都瞧好了?” 清言點了點頭,說:“都好了。” 姚姨感嘆道:“先前見了你也不敢問,就怕你心里難受,現下可算是好了,你們兩口子為人都好,好人有好報,這以后的日子啊,就都是甜的了!” 清言抹了把眼睛,笑道:“借您吉言。” 說著,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從隨身的口袋里找出兩顆糖塊來,彎腰塞到了那三四歲的孩子手里。 姚姨見了,臉上笑得更是實在了。 羊rou買完了,清言用籃子提了回家。 到家把羊rou都剁成餡兒,土豆切成條,用水泡了泡,就都和rou餡拌到一起。 再揭開面盆時,這一大盆和好的面就已經發起來了。屋子熱,發面就快。 下午,清言不知不覺燒了太多柴,屋子里的熱氣到現在還沒散,怪不得邱鶴年要說這屋子快被他燒著火了。 想到這里,清言還是有些臉紅。 包包子很快,不大會就完事兒了。 清言把鍋蓋揭開,水放夠了,鐮子和屜布也都放好,包子一個個擺進去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