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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14節

    但這不是重點。

    黑暗同樣給了清言勇氣,他咬了咬唇,含含糊糊道:“我沒說不能做,只要不那么疼……。”說完他就迅速扭過頭去,自己這話完全就是求歡,他臊得臉都燙了。

    但身邊的男人卻只是沉默,過了一陣,清言不解地回過頭來。

    男人終于在這時開了口,他叫了聲小夫郎的名字,“清言,”繼而接著道,“抱歉,我沒法保證,我怕我會害死你。”

    清言驚愕。

    昨晚,在小木屋的炕上,兩人聊了好久。

    邱鶴年把那晚的失控說了,也把他的擔憂說得清清楚楚。

    清言翻來覆去后,說:“也許只是因為你以前沒有過,情緒比較激動,也許……咳咳,再來一次,會不一樣……。”

    邱鶴年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和粗了起來,他的聲音微微嘶啞,說:“我不想冒這個險。”

    那之后,邱鶴年說要冷靜一下,就起身穿上衣袍,出了屋子。

    在院子里待了好久才回來。

    昨晚,兩個人都失眠了。

    清言隔著屋子的窗紙,能隱約看到男人的身影。

    他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黑暗里,沉默的,孤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午短暫地休息之后,夫夫兩開始收拾推車上的東西。

    清言負責把剩下的吃的用的收拾好,獵物則由邱鶴年來處理。

    車子空了以后,邱鶴年把車輪和車轅都檢查加固了一遍,弄完了,清言就把車上打掃了一遍,拿了一只兔子,又挑了個頭最大的六條魚放上去,一起推到了李嬸家。

    他們回來時李嬸不在,要不然剛回來就送過去了。

    李嬸見了哎呦呦一個勁兒推讓,架不住清言給得實在,還是收下了。

    她拉著清言的手說:“這趟可把你們累壞了吧?”

    清言搖搖頭,“我不累,活兒大都是鶴年在做。”

    李嬸目光在他的臉頰上,說:“山上風又大又硬,瞧這小臉給吹的,都沒之前嫩了,走,進屋,嬸子給你拿個好東西。”

    清言好奇地跟她進了屋,李嬸從柜子里找出個小瓷罐來遞給他,清言打開一看,是白色的膏狀物,聞著還有淡淡的花香。

    他一下子了然,高興道:“這是抹臉的香膏?”

    李嬸點了點頭,“拿回去天天抹,別把這么漂亮的小臉蛋給弄糙了。”

    清言到這里以后只顧著過好日子了,根本沒想到這茬,以前他可是每天給自己做保養的。

    李嬸見他喜歡,自己也高興,說:“這東西不只能涂臉,身上手上都能用。”

    清言說:“那哪行,那也太浪費了。”據他所知,這玩意在鋪子里賣的可都不便宜,尋常人家根本不舍得買,抹臉就罷了,再涂身上可太奢侈了。

    可李嬸一拍他胳膊,“嗨”了一聲道:“沒事,你盡管涂,沒了再上我這里拿,這東西都我自己做的,用都用不完!”

    回去路上,清言拿著那裝香膏的罐子,心里想,這要是大批量的做出來,開個鋪子賣可就賺錢了。

    他心思有些活泛,但并沒打算立刻去跟李嬸商量,雖然李嬸的臉用了一直白白亮亮的,但清言還得親自試試。

    再說開鋪子也沒那么容易,一是得有本錢,二是得有合適的人管理,再一個最重要的是得看李嬸的意愿。

    這事就得以后再慢慢說了。

    等他回了家,邱鶴年也回來了。

    他把那些弓箭之類的東西送還給了劉獵戶,當然也把二喜還了回去,給清言弄得還有點舍不得,臨走之前給二喜隨身帶了一包剃下來的rou骨頭。

    借了人家東西也不白借,邱鶴年還給劉獵戶帶了幾條魚和收拾好的半只野豬,老劉頭說啥讓他拿了一大簍子他媳婦晾的豆角干,還有一小包風干驢rou。

    剩下的獵物還有一頭鹿、大半桶魚、一只兔子,和半只野豬。

    這頭鹿是要賣掉的,當時獵捕到時,邱鶴年趁它剛沒氣,把鹿血放了出來,單獨帶著凍上了。

    鹿比狍子可值錢多了,縣上和鎮上的員外老爺們最喜歡這東西,就算賣給飯館,也能賺一筆好錢。

    魚留了六條就足夠吃了,開春雪化開就放不住了,剩下的七八條也賣掉。

    至于野豬和兔子,就留著過年自己吃。

    邱鶴年以往每年上山,幾乎把所有獵物都送人了,今年有了小夫郎,才給自家留了這么多。

    下午又把家里收拾了一遍,臟了的衣袍洗了晾上,再做飯吃飯,一晃,一天就忙過去了。

    晚上睡覺前照例讀《山河記》,這本書眼看著就要讀完了。

    清言第一次在這種時候溜號。

    白天忙起來不覺得,晚上夜深人靜時,他才感覺到,他和邱鶴年之間相處的氛圍,好像和之前有了微妙的變化。

    這種改變從昨晚的談話開始,是兩人開誠布公后的心理轉變不知不覺促成的。

    清言更加心疼邱鶴年,卻也因為昨晚自己的大膽和主動,而感到一點尷尬和羞赧。

    其實他并不是有多看重那種事,想是想的,但也不是非有不可,他知道就算不真的做,也有其他可以獲得快樂的方式。

    但尋常夫妻夜里關了燈,隔三差五的親熱實屬正常,這也是維持夫妻感情的一種方式。清言之前是覺得,兩人婚前見都沒見過,更談何感情,這事也不做,時間久了,興許要出問題。

    不過現在事情弄清楚了,清言就想,既然不是因為不滿意他,那就什么都好說,有問題兩人一起慢慢想辦法解決,實在解決不了也沒關系,他們在感情上親近,互相扶持好好過日子也行。

    不過,清言心里其實還有個問題想問,但昨晚他實在沒好意思開口。

    如今夜深人靜,他更想知道了。

    如果他們一直都找不到解決辦法,清言想,至少那唯一的一次,他希望這個男人在自己身上得到足夠的滿足。

    于是,他到底還是開了口,輕聲問道:“鶴年,那晚你快樂嗎?”

    那晚快樂嗎?

    黑暗中,邱鶴年一直睜著眼,聽著躺在一張床上的小夫郎輾轉反側的動靜,并沒有睡。

    聞言,他閉上眼睛,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不自覺地回想起了那一夜,腦子里一瞬間閃過幾個字,紅、白、暖、嫩、軟、香。

    紅的是喜服和紅燭,白的是皮rou,暖的是體溫,嫩的是……,滿帳的馨香,淡淡的酒味,還有熱燙的腥。

    過了一會,清言聽見身邊的男人發出一聲輕輕的“嗯”。

    第17章 賣錢啦

    第二天,清言去李嬸家掃院子,笤帚還沒拿起來,李嬸已經高興地開門招手讓他進屋了。

    清言納悶地隨她進了屋門,去了以前他很少進去的里屋,就見里屋炕上放了個大竹簍,里面圍了一圈厚實的小褥子,有嘰嘰喳喳的叫聲傳出來。

    炕燒得很熱,熱的他直冒汗,趕緊把毛帽子和棉手悶子都摘掉了放一邊。

    李嬸爽快道:“之前說要給你小雞仔,這兩天陸陸續續都破殼了,你來自己挑!”

    清言驚喜地探頭往里面看,就見鵝黃色的毛茸茸的小雞仔擠擠挨挨地在那棉墊子里來回走動,偶爾低頭吃幾粒小米,足足得有二十多只,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歡。

    清言站在炕沿邊看邊搓手,越看越歡喜,挑了三只放進了李嬸給他的簍子里,李嬸無奈地別了他一眼,又抓了六只放了進去。

    清言連忙阻攔,“別別,嬸子,孵小雞可不少挨累,白天黑夜的炕都得是熱的,您這得忙活了大半個月了吧,再說雞子本來就貴,我可不能拿這么多!”

    李嬸拍了他胳膊一下,道:“你個孩子,說把我當親嬸子,還跟我這么見外,說讓你拿著就拿著!”

    她嘴里說著埋怨的話,臉上神情卻笑意不減,這雞仔來的確實不易,起早貪黑地燒炕,煞是熬人。

    送隔壁這兩口子東西,她本就不圖什么回報,何況這兩孩子也總惦記著她,給她送這送那,幫她干了不少活。

    但不用她說,清言就能體會其中的不易,李嬸送得格外甘愿,她是打心里覺得,這是個會疼人的貼心孩子。

    她這么說,清言就只好收了。

    李嬸這下滿意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對了,你蘭姐過兩天要回來,到時候你和鶴年過來一起吃飯。”

    清言沒立刻答應,他沉吟了一陣,道:“嬸子,還是不了,蘭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一家人好好團聚,我們就不打擾了。”

    李嬸說:“沒事,你們又不是外人,蘭子一直把鶴年當弟弟的,她也想見見你呢。”

    清言堅持,“蘭姐夫這次也會來吧,咱兩家關系好,但鶴年到底是外男……。”

    他沒往下說,但李嬸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女婿一年來不了幾次,和鶴年不熟,到時候要是多想就不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嬸不由得眉頭微皺道:“是我糊涂了,還是你想得周全。”

    清言笑著道:“飯就不吃了,到時候我抽空來坐會兒,陪蘭姐嘮嘮嗑。”

    李嬸高興了,“行,那就這么說定了。”

    清言掃完院子,用棉襖裹著裝了小雞的簍子,小心翼翼拿回了家。

    邱鶴年一大早就起來了,這會兒在磨家里的菜刀、斧頭、剪刀之類的刀具,用了一年到頭都鈍了。

    清言拿回來小雞仔,高興地叫他來看。

    家里沒有炕,清言就把簍子里也鋪了棉墊子,緊貼著火墻放矮凳上。

    清言蹲在地上往里看,邱鶴年擦了手,站在他側后方一起看著。

    “這是李嬸給的,”清言用手輕輕摸那些嘰嘰喳喳的小雞的腦袋,欣喜道:“等明年天熱了,就能吃到它們下的蛋了。”

    清言的手小而白,手掌心小,手指卻纖長,輕柔地撫在小雞鵝黃色的絨毛上,更顯得白皙細嫩。

    他蹲在地上,背對著邱鶴年,進屋時已經脫了外袍,脖頸在外面露著,嫩白的一截,身上的夾襖是薄棉的,蹲著的姿態讓襖子緊繃在腰背上,腰帶下的小腰盈盈一握,明明很瘦,但臀線卻飽滿而圓潤。

    半天沒聽見男人的回應,清言納悶地回頭抬眼去看,正撞上對方幽暗如深潭般的目光。

    他沒在看小雞,而是在看自己。

    清言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男人倏地別開目光,發出了遲到的一聲“嗯”,清言咬了咬唇,緩緩轉回頭去。

    這之后,屋子里沉默了下來,只有小雞軟軟的脆嫩的叫聲在。

    過了一陣,直到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離開了屋子,清言才站起身,心臟狂跳地跳到床上,捂著被子哼哼唧唧地來回打滾。

    男人剛才的眼神簡直像要把他吃了。

    ……

    中午吃過飯,邱鶴年又去李嬸家借了推車,和清言一起去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