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飼養手冊[無限流] 第97節
而那時候,祁時正從雜亂的床鋪上坐起身來,被子上面全都是云槐的衣服,繞成一個圓圈,將祁時圈在里面,房間里面一片黑暗,窗簾被拉上,一點縫隙都沒有。 視線所及之處全都是一片黑暗,祁時伸出手,在床邊摸到了好幾張yingying的卡片。 祁時:? 是什么東西? 祁時將床頭燈打開,光線并不刺眼,一瞬間將這一小塊天地照亮,祁時也看到了手上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那是幾張銀行卡。 系統適時播報:【銀行卡總額加起來一共有:xxxxxxxx。】 祁時看著那一串xxx,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他問了聲系統:“這些錢是哪來的?” 系統像是知道祁時內心所想,回答:【任務目標通過自己的合法勞動獲得。】 祁時揉了揉額頭,越過床鋪上那堆衣服下了床。 洗漱后走出臥室,廚房傳來一陣香味,祁時去看了看,里面熬的粥,鍋被調成保溫,還是熱騰騰的。 祁時出了廚房,客廳的窗簾拉得不是那么嚴實,依稀有光透進來,但是卻不見云槐。 在屋子里面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祁時剛打算回臥室換衣服,房門的地方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門被打開,云槐從外面走了進來。 祁時:“你那么早去了哪里?” 云槐沒有回答祁時,他脫掉了外套,搭在沙發上,隨后走近一把將祁時抱了起來,祁時就這樣被抱著走進了臥室,放在了那張堆滿衣服的床上。 視線又陡然變得一片漆黑,一個懷抱滿滿當當抱了上來,呼吸之間,全都是云槐身上冷冷的味道。 云槐就這樣將祁時抱著,一動也不動,祁時還以為是發生了什么,伸出手推了推,問了一句:“怎么了?” 手沒推動,云槐也沒有任何回答,祁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系統卻能檢測到整個房間波動的危險氣息,那些氣息將祁時牢牢的裹纏住,不留一絲縫隙。 系統告訴祁時:【系統檢測到任務目標恨意值波動,恨意值-5,當前恨意值剩余:5。 分析到怪物的異常舉動,該舉動和系統所分析的結果符合率高達98%,系統可以確定,該任務目標在向宿主表現自己的筑巢能力。】 系統說:【怪物在向宿主求偶,希望宿主能成為對方的伴侶…】 “…”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云槐才恢復了正常,祁時還好奇過玩偶的這種特殊表現,特意去查了查,發現是某種動物特殊時期的生理表現。 祁時找不到兩者之間的聯系,暫且將這種現象歸咎在對方的本體上,就沒有再去深究了。 總之,在那之后,兩人的關系自然而然的變得十分親密。 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得益于怪物變態的記憶力和思考能力,云槐的成績同祁時差不到哪里去,兩人也自然而然的上了同一所學校。 可把獨自漂泊在國家隊的嚴律羨慕壞了。 進了a大,兩人沒選擇住校,而是在校外租了房子,同居在了一起。 上大學期間,祁時在一場聚會還碰到了洋娃娃的主人,這件事就連祁時自己都不知道,還是云槐主動提出來的。 云槐最終還是實現了那只洋娃娃的愿望,將它送回了它主人身邊,最開始時,女孩還因為新鮮勁把洋娃娃帶在身邊,只是不久之后,又逐漸遺忘在了角落。 某天被翻出來,落滿灰的洋娃娃被嫌棄的扔在了垃圾桶里面。 室友還說了一句可惜:“這么漂亮的娃娃就這么扔掉了啊?” 那女孩聳聳肩,道:“不喜歡了,就扔了唄。” 已經完全忘記幼時記憶的女孩沒有看見,垃圾桶里面的洋娃娃流下了傷心的眼淚,它的身體慢慢變淡,最后消散不見。 本就只剩下靈體的洋娃娃,真正意義上的腐爛,最后永遠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 話說祁時和云槐兩人在一起的事情,林蘭和祁擇還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是大二時,祁時同家里人打電話,睡的迷迷糊糊的云槐走了過來,從背后將人給抱住了。 那黏糊狀態,一看就不是朋友之間的關系。 林蘭也不是不開明的人,甚至對于祁時是有些縱容的,但是一時之間,心情還是有些復雜,掛完電話之后,第二天就匆匆趕來了a大。 林蘭將祁時約了出來,第一句話問的就是:“你們兩個是認真的嗎?” 祁時看起來沒有絲毫慌亂,坦誠的點了點頭。 林蘭嘆了口氣,他們聊了很多,最后她對祁時說:“現在的社會大部分人會接受不了你們這樣的關系,若是你同他在一起了,日后肯定會收到一些異樣的眼光,要是以后后悔了,影響也已經根深蒂固,甚至,你們還不能有孩子,這些你都能接受嗎?” 林蘭是一個很好的母親,對于自己孩子的戀愛,第一時間不是覺得崩潰和不能接受,而是將一切利弊都擺在祁時的面前,讓祁時自己去做抉擇。 而祁時的答案一如既往的不變,他說:“既然選擇了在一起,那便是所有結果都想到了的,我沒有想過要孩子,與他在一起便已經足夠了,至于會不會后悔…” 祁時淺笑著:“永遠都不會后悔。” 從失去記憶的小幼崽將破碎的玩偶撿回家,到長大成人,其實祁時在尚且還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玩偶。 不論是否擁有記憶,偏愛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林蘭聽到了屬于祁時的回答,她看著不知道何時站在店門外的元槐,不知道對方聽沒聽見,也不知道對方聽見了多少。 這都是林蘭cao心不了的事情了,她站起身,給祁時指了指方向,示意他看過去,這才轉身離開了。 那么近的距離,僅僅是用一扇玻璃門做遮擋,身為怪物的玩偶自然是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初春的季節萬物復蘇,路邊隨處可見綠意盎然,陽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灑在地面上,灑在玻璃窗戶上,透出金色的光芒。 玻璃窗對面的少年發現了云槐的存在,像是驚訝了一瞬,隨即彎眸笑了起來,朝著他揮了揮手。 那般模樣,同十幾年前,在一個初雪提前來臨的冬季,玩偶破破爛爛的被扔在垃圾桶里面,看見那白白軟軟的小團子靠近,然后一點點小心的將它撿起來一樣耀眼。 【嘀嘀嘀,恨意值—5,恭喜宿主,黑化值清零!!】 第166章 結局 【嘀,恭喜宿主,當前任務圓滿完成。】 【按照系統承諾,當宿主任務完成后,會擁有一次重生的機會,宿主原本的身體已經因為車禍而失去了生命氣息,系統將宿主的身體保存了下來,并將其成功修復。】 【需要注意的是,世界的時間線并未暫停,宿主消失的這段時間內,世界依舊正常運行。】 祁時問:“換算的時間線,我消失了多久?” 系統:【三年。】 祁時足足在任務世界中,度過了三年的時間。 - 3011年,科技飛速發展,人類進入新次元階段,機器人滲透進人們的生活,交通工具不再僅限于地面上的高鐵或者是汽車,而是更加便捷的類似于飛船的通行器。 一二線城市隨處可見科技感的高樓大廈,游行太空不再是人類的夢想,屬于人類的發展正在以不可預計的程度蒸蒸日上,但是這一切,卻因為機器人生出自我意識而被中途截斷。 3016年,大多數人類因機器人失業,機器人在擁有自我意識之后,想要擺脫被人類掌控的命運,至此,人機一站不可避免,這場戰打了四年,雖然人類最終贏得了這場戰爭,但是損傷也過于慘重。 人類因為自身制造的產物而造成的災害,無異于被自家養的狗咬下了一塊rou,而在這場戰爭之后,人們還尚未休養生息養精蓄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是將人類徹底打入了深淵。 生物發生了變異,無論是人還是植物亦或者是動物,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面,都會發生天大的變化,成為一個徹頭徹尾,只知道嗜血的怪物。 普通的盆栽會在夜晚悄無聲息的脹大花苞,咬掉臥室主人的腦袋,籠子里面的兔子會變得有人高,長著尖尖的牙齒,柔軟的毛發硬的可以扎死人,而人類則變成了不會思考的野獸,只知道瘋狂的吞噬同類,如同恐怖片里面的喪尸。 這場異變,被人們統稱為生化危機。 基因突變帶來的危難無疑是滅頂之災,人類歷年來毫無節制,貪婪的取用自然資源,卻不懂的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去愛護,在最后得到了懲罰。 他們還尚未找到可以宜居的星球,這里便是他們唯一的家園。 祁時重生的時間線下,便是這樣的世界背景,是屬于出門一不小心就會嘎掉的那種情況。 那這樣看起來,車禍死亡聽起來還算是比較體面,至少比被那些變異植物啃得七零八碎要好看得多。 大世界都處于嚴重的生化危機中,人類的處境十分艱難,只是祁時所在的城市卻是異類。 或許是前期的機械時期并未將這里同化,所以在這里看不見一二線城市中那么重的科技感。 雨城,城市與名字恰恰相反,這個地方很少下雨,除非是雨季,下雨天也只是淅淅瀝瀝的,很少能見到那種傾盆大雨。 這里的溫度十分溫暖,偏南方,到了冬天雖然會下雪,只是雪花一落在地面上就化掉了,根本堆積不起來,因為不是以發展為主要目的的城市,這里的生活節奏慢悠悠的,居住在這兒的人性格也很溫吞,很少看見有吵架鬧事的。 總的來說,這是一座十分適合生活的城市。 但為什么說這個城市是異類呢?那就是因為,在人類處于水深火熱的今天,城市坍塌,文明被摧毀,這里卻還是如尚未進入到末世般的生活一樣,人們該生活生活,孩子該上學上學,完全沒受到外界的一丁點影響。 雨城里面,沒有變異,沒有鮮血和戰爭,人們悠閑愉悅的過著日子。 外界的人也曾探查到了雨城的特殊性,但是派出來查探的人們,無一例外的全都沒有回去,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里,或許連尸體都被啃噬干凈了。 祁時就在這樣一個怪異的城市中生活了下來,完全感受不到半點末世的氣氛。 自從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那些最開始被系統刻意淡化的記憶也全都回來了,在得知自身沒有工作,祁時安下心來擺爛,就當給自己放了個假。 日子每天重復又安寧,早晨祁時會起床繞著小區外面的湖邊跑幾圈,跑完步回家簡單洗漱一下,就下樓去菜市場買菜。 偶爾在小區樓下的早餐店吃東西,老板看見祁時,總是會多給兩個大包子,笑著讓祁時多吃點。 買完菜回家,時間還算早,祁時就會靠在客廳的小沙發上面看書,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就放下書去做午飯。 一個人的午飯是最為簡單的,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后,祁時就會去給陽臺外面養的盆栽多rou澆水,有時會睡會午覺,若是不困也沒事做,就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不知道在搗鼓一些什么。 宅家的日子可以稱得上是享受退休慢生活,到了晚上,逛了夜市拎著一份夜宵回家,日子過得叫一個悠閑享受。 連系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間接提醒了一下祁時:【宿主,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什么?】 祁時吃著香噴噴的夜宵,抬起頭問道:“什么?” 系統:【qvq沒什么…】 在任務完成之后,系統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并沒有離開祁時,而祁時早就習慣了系統的存在,就沒有去管對方留下來的原因了。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兩天,可突然在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那天祁時吃完晚飯散完步回家,坐著電梯上樓時,一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從外面沖了進來。 祁時眼疾手快的按下開門鍵,那人才沒有被夾到,那女人進了電梯,朝著祁時連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