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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飼養手冊[無限流] 第69節

    謝桅枳身上的皮膚很涼,不是正常人所能擁有的溫度,但是這涼意此時對著祁時卻像是致命的罌.粟一樣,吸引著他靠近。

    很快,祁時便不止流連于那塊的皮膚,濕.漉漉的吻啄著謝桅枳的頸脖,慢慢朝著上移,就快要觸碰到唇角的時候,謝桅枳終于忍不住伸出了手,制止了祁時接下來的動作。

    在喜歡的人面前自控,甚至是在自己都不是十分清醒的狀態下找回神智,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但是謝桅枳還是控制住了。

    他的眼中閃過善意人格謝桅枳的澄澈和純情,又閃過惡意人格謝桅枳的空洞與黑暗,最后被揉散,融合在了一起。

    在兩相撕扯下,謝桅枳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停、下?!?/br>
    與此同時,系統響起提示音:

    【嘀,恨意值-2,當前雙生恨意值:3】

    【嘀…】

    【嘀嘀嘀…】

    【嘀嘀,恨意值-20,當前雙生恨意值:69。】

    第115章 精神病院

    恨意值大幅度降低,足以昭示著謝桅枳內心的不平靜,波濤洶涌的血液像是要從血管里面跑出來,原本皮膚上的燥熱全都消失,盡潛藏在血rou之下。

    謝桅枳的呼吸也guntang起來,那眼中復雜的神色變化,最后趨于平靜,頗有點變成善意人格的樣子,此時正垂著眼,出聲試圖喚醒祁時的神智。

    “醫生,快醒醒?!?/br>
    “醫生…”

    “醫…生…”

    “阿時…”

    “快醒醒?!?/br>
    那擋住祁時的手掌微顫,耳根紅著,雖是垂著頭,但那雙眼睛自始至終的都落在祁時身上,就連稱呼都不自覺的變化了。

    隨著每一句話語說出,那空氣中的花香味越濃,雙生花已經消失不見,那香氣,似乎是直接從謝桅枳身上泄露出來的。

    系統還有謝桅枳的聲音并沒有喚醒祁時,卻罕見的讓他有了動作。

    速來知禮的青年此時就像是成了魔,微紅著眼角,唇瓣因為剛才的摩挲靡紅成一片,謝桅枳擋住他,他也沒有生氣,反而順勢的伸出手扣住謝桅枳的手,與那雙已成枯藤的手指十指相扣。

    一黑一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謝桅枳眼中閃過慌張,害怕傷到祁時,想要掙開,卻又舍不得這般的親密。

    正在謝桅枳腦袋里面一片空白,糾結著要不要掙開這只手時,祁時又向前走了一步,他靠近謝桅枳,微歪著頭,問道:“不喜歡嗎?”

    在謝桅枳尚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祁時墊起腳,吻在了那張緊抿著的唇瓣上,輕輕一碰,一觸即離,快的仿佛一片雪花落下,轉瞬即逝。

    祁時又問:“不喜歡這般嗎?”

    謝桅枳一剎那,像是變成了一棟雕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似是已經失去了生機,瞳孔還保留著剛才驟然緊縮的模樣。

    竟是一瞬間呆在了那里,連動都不動了。

    祁時沒得到回答,微退開身,看著人,疑惑的再次問道:“不喜歡?”

    這一次問,語調帶著認真的意味,像是只要謝桅枳說一聲不,眼前的青年便能轉身走人,即使是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也不會再次親近過來了。

    謝桅枳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他在黑暗中看著祁時,眼中幽黑成一片,帶著濃烈厚重的愛慕和不知名的欲望。

    他低垂著眼睛,隨著噗通噗通心臟跳動的,是脫口而出的告白:“喜歡!”

    “喜歡的…”

    【嘀,恨意值—1,當前雙生恨意值:3】

    【嘀嘀嘀,恨意值—10,當前雙生恨意值:59?!?/br>
    祁時于他而言,如同窗外春日初生的陽光,溫柔卻不刺眼,枯死的藤蔓從泥地里面長出嫩芽,遙遙長出參天大樹,奢望汲取到更多溫暖的陽光。

    又怎么會不喜歡呢?

    得到滿意的答案,祁時彎著眼睛,又吻了上去。

    空氣中的花香又一瞬間的僵滯,冰涼的唇瓣很好的緩解了祁時身上的燥熱,可是越靠近謝桅枳便越不清醒,很快,祁時便只會遵循著郁顏郁顏身體的本能親近。

    一下一下觸碰上那張柔軟的唇瓣,若即若離,貼近又離開,最簡單的親昵,磨.得謝桅枳瞳孔發紅。

    可即使被勾成這個樣子,謝桅枳依舊還是跟個木頭樁子一樣一動不動,既不貼近也不分開,在視線中緊緊盯著祁時,半分都不肯移開視線。

    尚且還沒有完全恢復人行的謝桅枳比他高上半個頭不止,祁時墊起腳,仰著頭很累,就這樣堅持了一會便忍不住松下勁,相觸的唇瓣分開。

    本以為這場親昵就這樣到此結束了,誰知一直都僵站在那里的謝桅枳有了動作,他伸出手撐住祁時,追著咬了過來。

    怪物終于不在掩藏自己的內心,藤蔓將兩個人嚴絲合縫的包圍在里面,呼吸間只能聞見對方的氣息,親近極了,追著親過來的謝桅枳也終于忍受不住了一般,掌握了主動權。

    但是他從未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只會學著祁時剛才那樣,碰了又碰,卻不得其法,嘗不到更多的甜頭,小心翼翼又著急的咬了咬祁時的唇瓣。

    像個急著偷吃糖果的小孩。

    祁時在黑暗中錯開謝桅枳追過來的親吻,卻又擋不住對方黏過來的動作,只能找著間隙,模糊的尋著本能說了一句:“低下頭。”

    謝桅枳乖乖的低下頭。

    祁時不用仰起頭,自然而言要輕松許多,他找了個十分舒服的姿勢,扣住謝桅枳的頸脖,再次吻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的淺淺觸碰,唇瓣吮.吻廝.磨,在察覺到祁時探過來的舌尖時,原本安安靜靜親吻的謝桅枳一下就激動了起來,動作比之前兇了好幾倍,壓.著祁時親。

    唇齒交纏,親昵無比。

    由青澀懵懂,再到親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也只是眨眼的事情。

    變得過于黏人的謝桅枳,即使是失去了神智的祁時加上花香的加持,也還是抵擋不住,每每到了祁時喘不上氣時,他才舍得將人放開透兩口,又繼續親上去。

    越發的晚,時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長時間接吻而導致的沙啞的聲音從藤蔓里面傳出,祁時偏過頭,躲過謝桅枳湊上來的動作,困倦的說道:“不親了…”

    濃郁的花香沒有再次引起心上人的躁動,謝桅枳沉沉的看著祁時,抓住了對方想要后退的動作,將人抱在懷中。

    謝桅枳低頭啄了啄祁時通紅的唇瓣,藤蔓展開,他將祁時放在床上,手掌隔著被褥,輕輕哄著青年入睡。

    身體降下熱度,再加上確實十分的疲累,祁時幾乎是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謝桅枳趴在床邊,就這樣在黑夜里,看著躺在床上的那人,看了好久好久。

    夜色陷入沉睡,所有的一切動亂全都歸于平靜,藤蔓不再摧殘慘破不堪的醫院,那些將醫院外面的警衛全都包圍起來的藤蔓,也沒有殺害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是不明原因的褪去了。

    醫院外面的公路上,警察小隊雖沒有死亡人員,但還是有些受傷了,他們不發一言,沉默的處理的傷口。

    夜晚再次恢復了平靜。

    第116章 精神病院

    當白日光線透進房間里,在床上安睡的青年緩緩睜開眼睛。

    周圍十分安靜,連蟲鳴都沒有一聲,窗戶開著,只有輕輕的風吹進來,屋子里面的花香味早就已經消失了,祁時腦袋空白了一瞬,昨天晚上的記憶也接憧而來。

    祁時坐在床邊頓了一瞬,這才后知后覺察覺到嘴唇破了皮,輕輕一抿還有些刺疼,顯然昨天有多么的放肆。

    屋子里面空空蕩蕩,藤蔓早已經消失,祁時朝著四周看了看,也沒有看見謝桅枳的身影,只見不遠處的小書桌上,擺著尚且還有著余熱的早餐。

    接連幾天,祁時都沒看見謝桅枳的人影,但是每餐都會按時的出現在書桌上,還有謝桅枳留下的小紙條,讓祁時好好吃飯,每到了晚上的時候,祁時半夢半醒之間,能感覺到謝桅枳的存在。

    可不知道為什么,怎么都醒不過來。

    祁時也漸漸察覺到了,謝桅枳在躲著自己。

    又是如常的一天,獨自一人從床上清醒,洗漱完吃掉早餐,祁時離開病房,朝著外面走去。

    只不過還沒有坐上電梯,就被人拉住了。

    這個地方顯然很少有工作人員或者是病人經過,祁時轉過身,意外的看見了一個極其熟悉的人。

    是前幾天在樹上見到的,一直讓他離開的蘇銘。

    他身上依舊如常的套著一件白大褂,比起之前,眼睛清明了許多,像是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只是話依舊很少。

    蘇銘拉住祁時,定睛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受傷,就簡明扼要的說了一句:“跟我來?!?/br>
    就拉著祁時離開了電梯門前。

    兩人走著樓梯朝著某一樓層走去,越往前祁時便越覺得熟悉,他跟著蘇銘走在后面,問了一句:“我們要去哪?”

    蘇銘這次沒有在保持沉默,轉過頭回道:“帶你去見一個人?!?/br>
    又這樣走了一會,等到了目的地,祁時才知道,蘇銘帶自己去的地方是哪里。

    原來是陸華的辦公室。

    作為另一位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自然差不到哪里去,甚至還要比祁時的那間要大上許多,采光也很好。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祁時能察覺到周圍彌漫的鬼氣和濃重的血腥味。

    眼前這個地方,極有可能是那惡鬼的盤踞之地。

    但那些鬼氣察覺到了祁時還有蘇銘,并沒有主動攻擊,反而像是忌憚著什么不敢靠近。

    蘇銘帶著祁時朝著里走,來到了一間手術室。

    祁時這才知道,陸華的手術室竟是在辦公室里面。

    干凈寬敞的手術室擁有著頂級的醫療器械,明亮的白熾燈在大白天明晃晃的開著,照的室內通明一片。

    本應該是極其明亮的一幕,但是祁時看見里面的那些東西,驀的從腳底生出了一股涼氣。

    只見這間寬敞的手術室里面,四周都擺著瓶罐,空氣中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氣息,刺鼻又難聞。

    即使已經失去了原樣,祁時還是能看出來那些是什么東西,是大腦、內臟,甚至是尸體,還有年幼不足月的嬰兒,他們全都被泡在罐子里面,福爾馬林里。

    祁時剛才聞到的味道,便是從這些東西里面散發出來的。

    難怪,最開始見面,陸華這個醫生便對那些病人的態度十分惡劣,近乎是苛待那些病人,難怪祁時多少次試探這位主治醫生,這手術室就被人藏在了辦公室里面,不叫人輕易看見、進入。

    原來,這些都是原因。

    簡直是駭人,是披著人皮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