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子的科舉青云路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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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綺忌吃不記打,年少時在謝回身上栽了跟頭,這些年更是南墻都撞破了也不回頭,這次謝回回到京城沒多久,她又到他面前晃蕩去了。 大約是謝回多看了秦綺幾眼,二人說了話,傳到謝家,謝夫人姜寶璐不高興,次日天一亮哭哭啼啼地進(jìn)宮向姜太后告狀去了。 姜太后心疼親侄女,命人把秦綺傳到宮里頭,好一頓數(shù)落,仍舊覺得不解氣:“哀家昨夜夢到你父皇和你母妃身邊無人盡孝,綺兒啊,你到下頭陪陪他們吧,好不叫他們白疼你一場。” 說著就要賜死秦綺。 此時云驍?shù)酆捅姽湔墼邝氲碌钌显绯剂艂兙鸵患聽幍猛倌瓩M飛……裴皇后著急忙慌地打發(fā)女官來了,女官給大太監(jiān)李桐使了個眼色,李桐趁著朝臣爭辯中場大喘氣的功夫,悄聲道:“陛下,出事兒了。” 作者有話說: 信我,謝三蹦跶不了多久啦~ 第235章 惜字爐 ◎“跟衛(wèi)家相關(guān)的錢莊和墨鋪,一個都別放過,全給我盯緊了。”◎ 云驍?shù)垲┝伺僖谎? 見她是裴皇后宮里的,心知事情非同小可, 否則不會在早朝時找到麟德殿來:“李桐, 去問問出什么事了?” 李桐應(yīng)聲走下臺階,往麟德殿后頭去了,過了片刻折回來,悄聲道:“太后要賜死福州公主。” 云驍?shù)勐犃嗣嫔下冻霾荒偷纳裆骸澳闳タ纯础!?/br> 李桐:“……” 他去了頂個屁用, 姜太后還能聽他的? 李桐硬著頭皮去了, 路過東宮時, 他往里探頭道:“太子殿下在嗎?” 想著跟秦衍打個招呼, 萬一是不得了的事, 說不上搬太子出來管用。 “喲,李公公啊, ”東宮的一個小太監(jiān)告訴他:“太子殿下在讀書呢。” 李桐“哦”了聲,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秦衍聽太子太傅裴頌講了一早上的《尚書》, 趁著老師喝茶潤喉的功夫出來放風(fēng), 聽見動靜就問:“李公公來東宮做什么?” 方才打發(fā)李桐的小太監(jiān)回道:“似乎是太后宮里出什么事兒了。” 秦衍微愣片刻:“晨起孤聽說謝夫人進(jìn)宮瞧太后去了?” 小太監(jiān):“奴還聽說, 謝夫人還在宮里頭, 太后又宣福州公主進(jìn)宮來了。” 秦衍斜乜了一眼遙遙跟著他的中郎將衛(wèi)景英:“今兒這宮里頭很熱鬧啊。” 衛(wèi)景英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殿下?” 他不知秦衍是要置身事外,還是湊過去看看熱鬧。 秦衍笑道:“孤該寫字去了。” 不是什么要緊的人, 他才懶得理會。 衛(wèi)景英微微垂下眼瞼:“那殿下快回書房去吧。” 秦衍踮起腳尖附在他耳邊:“讓她們鬧去,鬧得越大,謝回越不安。” 聽說謝回這次回京后,一掃先前當(dāng)右相時的張揚(yáng)跋扈,行事低調(diào)多了, 想來謝夫人這一出頭鬧事, 謝大人又要出名了。 瞧吧, 有好戲看嘍。 說罷,他活蹦亂跳地回書房寫字去了。 衛(wèi)景英望著少年太子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孩子可能有些老成。 誰知道秦衍又一陣風(fēng)般跑出來:“莫非出事了?” 他原本想著三個女人一臺戲,拌幾句嘴,再不濟(jì)相互扯扯頭花就完事了,但仔細(xì)一琢磨,早朝時分,本該伺候在麟德殿的李桐卻趕去太后的壽坤宮,定是鬧大了。 “臣去打聽打聽,”衛(wèi)景英道:“殿下快寫字去吧。” 說完,他出了東宮的大門,快步追上李桐:“公公,發(fā)生什么事了?” “唉喲衛(wèi)將軍,”李桐走路走得直喘氣:“太后要賜死福州公主吶……” 這真沒想到,衛(wèi)景英皺眉:“……”想了一想他攆上李桐,在他耳邊說了句:“公公要是想救公主殿下,可提謝大人。” “提謝大人?”李桐大惑不解。 衛(wèi)景英:“在下新學(xué)了個詞叫‘投鼠忌器’。” 李桐一拍腦門,瞟他一眼,快步走了:“衛(wèi)將軍,謝了。” …… 姜太后的壽坤宮中。 “姜太后,謝夫人,”秦綺看著擺著她面前的三尺白綾還有一杯du酒冷笑道:“要是本公主真死了,你們不后悔?” 說完,她抬手端起了那杯du酒,輕晃了晃,放到唇邊。 “殿下,”恰巧走到壽坤宮門口的李桐聽見聲音,連通傳都忘了,一個箭步?jīng)_進(jìn)來,他上前打翻了秦綺手里的酒杯:“不可啊……” 酒杯咣啷一聲砸到地上登時碎片飛濺,摔成了渣渣。 “大膽,”姜太后氣得七竅生煙:“李桐,你竟敢在哀家面前撒野!” “太后娘娘,”李桐顫聲道:“您為謝大人著想一二……” 要是今日秦綺死在這里,傳出去,以福州公主放浪在外的盛名,一定會傳成謝回跟她茍且偷腥,謝夫人咽不下這口氣,攛掇著姜太后賜死了秦綺……一夜就能成為市井街巷最火的話題,好事者的唾沫星子都能把謝回給淹了。 李桐的一番話叫姜太后從盛怒中回過神來,她厭惡地看了秦綺一眼:“給哀家滾出去。” 秦綺起身撫了撫跪得酸痛的膝蓋,死豬不怕開水燙地出宮去了:她妹子秦蕓嫁人了,且跟著妹夫徐泓去了新昌府,她孤家寡人一個,怕誰。 姜寶璐見秦綺毫發(fā)無傷地走了,又扯著帕子哭起來。姜太后只好安慰她:“為了開陽的前程,你且忍一忍她吧。” “她”指的是秦綺。 收拾了秦綺,只怕謝回會跟著惹一身臊,暫且還是忍著點(diǎn)兒好。 姜寶璐不得不收住啼哭,緩了好一會兒又不滿意地道:“姑母……為何陛下這次才給開陽個吏部侍郎,右相的位子明明空缺在那兒……” 她不要做什么勞什子的三品夫人,她要當(dāng)一品的宰相夫人。 不能拿秦綺出氣,那就要些別的好處吧。 姜太后的手里盤了串檀香珠子,拉過姜寶璐的手套在她手腕上:“寶璐啊,右相那個位子,皇帝心里頭有人了。” 姜寶璐一噎:“姑母說的是誰?” 姜太后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寶璐啊,回去吧。” “是。”姜寶璐跪安告退,她心中卻冷笑道:不就是那個姓衛(wèi)的嗎? 衛(wèi)景平。 當(dāng)年謝回就是從戶部侍郎的位子上步步青云直上,當(dāng)上了右相,而今,巧了,衛(wèi)景平正正好也是個戶部侍郎,真是唐僧西天取經(jīng)走到了大雷音寺,就差跟佛主見面那一步了呀。 竟是姓衛(wèi)的阻了她當(dāng)上宰相夫人的路。 她不是很服氣。 姜寶璐回到家中,見兒子謝玉衡臉上一道重重的巴掌印,驚怒道:“是誰打的?” 謝玉衡揉了一下臉:“謝……我小叔。” 他今日出門游逛,路上好巧不巧,倒霉地遇到了顧世安和謝映放了衙一道回家,從叔侄二人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謝玉衡不想跟他們打招呼,裝著不認(rèn)識二人,他大模大樣地仰頭走路…… 顧世安看見他來氣,上前打了一巴掌:“謝玉衡,你爹沒教過你見了長輩要執(zhí)禮,我來教你。” …… 姜寶璐氣得跳腳:“謝五敢打你……他……”叔父教訓(xùn)侄子,好像又沒毛病,她登時又說不出話來了。 她跑到宮里頭白忙活一場,沒拿秦綺怎么著,回家后看到兒子謝玉衡被謝五打,還不能叫人去把謝五打一頓,事事都不順?biāo)欤獙氳礋灅O了。 唯一能撒氣的,似乎只有衛(wèi)家了。 她在心里頭暗暗發(fā)誓:衛(wèi)景平當(dāng)右相?做他的春秋大夢吧,誰也別跟謝回?fù)屇莻€位子,任憑誰也不能她搶宰相夫人的位子,不然,別怪她心狠。 次日,姜寶璐就派人去盯著衛(wèi)家人在京城里的一舉一動:“跟衛(wèi)家相關(guān)的錢莊和墨鋪,一個都別放過,全給我盯緊了。” 企圖找個茬兒把衛(wèi)景平拉下水。 …… 這日,晴日暖風(fēng),衛(wèi)景平放了衙,他沒有回家,而是抄小道踩著綠茵幽草走去正通錢莊。 走到半路,衛(wèi)景平忽然放慢了腳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有人在身后鬼鬼祟祟地跟著他,叫他不怎么舒服。 他立馬從小道里穿出來,上了大路,再往前走兩步就是錢莊的正門了,身后的人似乎沒跟上來,衛(wèi)景平掃了一眼周身的車水馬龍,大踏步進(jìn)了錢莊。 這會兒正好沒生意,周掌柜在整理謄寫賬本,大約是寫錯了什么,他把一頁紙團(tuán)成團(tuán),隨手扔到了上頭寫著“敬惜字紙”的惜字爐里。 古人寫了字的紙是不能隨便丟棄的,據(jù)傳倉頡老祖宗造甲骨文后,是刻在龜甲獸骨上占卜的,所以字字通神明,后來書生在紙張上寫字,一撇一捺都有恭敬心,寫成了字把它看作是活的,即便不要了,也不能隨意丟棄,不可踩踏,需要擱在惜字爐里點(diǎn)燃燒了,以感念它的功勞。 于是當(dāng)朝但凡有人寫字的地方,都備有惜字爐。 衛(wèi)景平輕咳一聲,周掌柜聽見聲音抬起頭來:“喲,大人來了。” “您來得不巧,”他又道:“夫人今日早早家去了。” 周掌柜是周寂然從紹興族中請來的,人很能干可靠,他來了之后,姚溪每日清晨來一回,到晌午時分就回家去了,不會像之前那樣成日在錢莊里盯著忙活。 “嗯,”衛(wèi)景平隨手翻了翻賬本,見幾上放著一張龍城府那邊錢莊分號的銀票,說道:“這么快就有龍城那邊的匯兌業(yè)務(wù)了。” 他拿起那張銀票仔細(xì)瞧著,對著日光一照,左上角隱隱浮現(xiàn)一幅山水圖,指腹大小的丁點(diǎn)兒地方,竟見一人高崖危立,遠(yuǎn)水無波……畫技驚人,仿無可仿,驚道:“好畫技。” 周掌柜說道:“在下也是頭一次見這么精細(xì)的畫作,也不知是哪位大家的?” 衛(wèi)景平:多半是龍城府知府江揚(yáng)的手筆。 江大人這么上心,怪不得錢莊這么快就運(yùn)轉(zhuǎn)起來,和京城錢莊的業(yè)務(wù)都對接起來了呢。 衛(wèi)景平登時對龍城府那邊的錢莊是一百個放心。 這時候來了名客人,說要在錢莊存三百兩銀,周掌柜給他辦理去了。 衛(wèi)景平例外看了一圈,見沒什么事就打算回家去。他出門的時候,方才那名客人已辦理好業(yè)務(wù),揣上銀票,卻沒走人,而是在錢莊里四處參觀了起來。 頭一次來錢莊好奇正常,衛(wèi)景平?jīng)]有多想,甚至還怕客人見他穿著官服拘謹(jǐn),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