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婦 第105節
“我信你?。” 裴初慍對她如何,她看在?眼底,再是不安也早被撫平,賢王妃的話會叫她難堪,卻?不會叫她懷疑起裴初慍。 裴初慍看向賢王妃的眼神?有冷意盎然,姜姒妗不著痕跡地拉了拉他?,沖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今日一事足夠叫賢王妃難堪了,不需要再雪上加霜,再說,只見賢王妃提起裴初慍???生母時裴初慍的臉色,姜姒妗就意識到這其中恐怕還?有著事,賢王妃再如何都是長輩,姜姒妗不希望裴初慍會因此?落下口舌。 她也不想讓裴初慍難做。 人得到許多時,就會變得寬容。 沈吟秋只是來晚了片刻,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么多事情,一場會面不歡而?散,四周人早早離開,不敢在?裴閣老面前看戲,沈吟秋站在?姜姒妗跟前,看向賢王妃故作停止的脊背,不由得撇了撇嘴,低聲嘀咕: “真不嫌丟人的。” 她還?是有分寸的,賢王妃一個親王妃不論做出什么,都由不得她置喙,這一聲便是再小?不過了。 來都來了。 香還?是上了的,沈吟秋也求了簽,現在?她才得知姜姒妗來上香的目的,不由得揶揄的眼神?看過去,也有點不解:“裴閣老后?院又沒?人,你?急什么?” 姜姒妗正讓安鈴去捐了香油錢,聞言,她一時也有點難以啟齒。 如果她僅僅只是嫁給裴初慍半年時間,她倒是也不會著急,但誰叫她前面還?有一段婚姻,加起來便是三年左右,都不曾有過消息,擱在?尋常人家,三面未曾有后?,都能夠當作休妻的理由了。 沈吟秋到底未出閨閣,難以意識到她的難處,還?在?笑道: “我姨母家中便是從醫,聽姨母說,女子年齡過小?有孕對身體危害很大,也難于保胎,許是你?的孩子心疼你?呢,才會來得晚一點。” 不得不說,像沈吟秋這樣的人,想要說好聽話時便是能夠說到人心坎中。 姜姒妗也不由得被逗得笑出聲,但她是第一次聽聞這個道理,不由得好奇: “這是真的么?” 沈吟秋頷首:“我姨母親自和我娘說的,娘才舍得留了我在?家中這么久,姨母疼我,自然不會害我。” 裴初慍在?一邊站著,意味不明地看向姜姒妗,眼底深暗得讓姜姒妗不敢轉頭,她總有點不安的預感。 似乎自己今日來上香是做錯了什么。 沈吟秋也看見了裴閣老的眼神?,心中嘖了一聲,時日一久,她都有點弄不明白她當初是看上裴初慍什么了。 也許是當初的裴氏少年郎過于驚才絕艷,清風霽月仿佛高?山流水讓人覺得高?不可攀,誰見過那時的裴初慍都不會忘懷,也才叫她一直惦記著,或許那不是喜歡,而?是遺憾。 裴氏當年的變故終究是讓那個少年郎不復存在?。 今日鬧出了不少事,在?進城后?,沈吟秋就很有眼色地和姜姒妗就分開了。 車廂內變成只有姜姒妗和裴初慍兩個人,姜姒妗忽然有點坐立不安,她時不時動彈一下,一會兒掀開提花簾看外面的街道,一會兒抿口茶水,仿佛忙得不行,就是不敢將眼神?放在?裴初慍身上。 直覺讓她察覺到危險,悄無聲息地咽了咽口水。 裴初慍一直沒?有說話,一路安靜地回到了裴府,等到了聞時苑,裴初慍還?是一言不發地跟著她,眼神?漸深地看向她。 姜姒妗被看得渾身繃緊,她有點忍不住了: “你?怎么了?” 裴初慍眼神?幽幽地嘆了口氣?,姜姒妗只覺得頭皮發麻,裴初慍終于開口: “我只是在?想,也許是我平時中不夠努力。” 姜姒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裴初慍轉身吩咐林一去宮中告假,房門倏地被關上時,姜姒妗才察覺到危險,她后?退了一步,聲音在?發顫: “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 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她去上香求子,某種意義上也是在?否認裴初慍的能力。 姜姒妗步步后?退,這還?不夠,砰一聲輕響,她后?腰抵上梳妝臺,將上面的瓶瓶罐罐撞到,悶響聲讓姜姒妗心尖發顫,有人攔住了她的路: “不急,時間很長,淼淼慢慢說。” 姜姒妗欲哭無淚,仰起頭看他?。 他?的眼神?很不對勁。 仿佛前段時間京城下的那場暴雨前的濃云,那么深,那么黑,也那么低,讓姜姒妗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什么都還?沒?有發生,她緊繃的脊背就有點發抖,她軟聲求饒: “夫君,我錯了。” 某人隱約低笑了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的后?脖頸,意味不明地喟嘆了一聲:“你?是真的不會說話。” 這個時候叫他?夫君,軟著嗓子求饒,一點不會得到喘息的機會,反而?是在?火上澆油。 笨蛋連求饒都不會。 他?眼神?越發暗,姜姒妗意識到什么,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外間的天色,還?未黑透,她急了: “裴——” 名字只喊出了一個字,她的唇就被裴初慍不由分說地封住。 姜姒妗渾身僵住,剩下的話全變成了凌亂的破碎聲,她好不爭氣?,被他?濃郁的氣?息一裹,便不由自主地軟了身子,他?眼底直白且露骨的欲念仿佛要將空氣?點燃,讓她渾身也有點熱,逐漸地口干舌燥,便要一點點軟在?了他?懷中。 他?仿佛早有所料,接住她的身子,扣在?了懷中。 這一記吻很長,也讓姜姒妗意識到他?心底的不爽,他?語氣?平淡得慢條斯理: “今日要告訴淼淼,當真想要個孩子,求佛是沒?有用的。” 他?將剩下的話壓在?耳邊告訴了她:“你?得求我。” 身子滑落,他?扣住了她腰窩,他?那么嫻熟,輕輕一拽,她的衣帶就不堪負重地滑落,衣裳全部松松垮垮地掛在?臂彎中,冷風襲來,姜姒妗輕呼了一聲,她清醒了一些,咬聲后?退道: “我……嗯……晚膳……” 有人按了按她的肚子,那里填了東西,姜姒妗渾身一僵,她咬唇忍住嗚咽,他?不緊不慢地暗啞著聲: “在?喂你?。” 他?眼底含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她饞。 姜姒妗被逼得要瘋了,她根本不是說這個! 可惜,沒?人給她解釋的機會。 晚膳到了半夜才用,姜姒妗渾身乏力,累得手都不想抬一下,她以為這就是結束,偏偏某人提醒她: “淼淼莫不是忘了,我明日告假。” 姜姒妗驚恐地睜開雙眼。 姜姒妗不知道她這一夜是如何過來的,仿佛一直在?海面上起起伏伏,不斷被浪潮打倒,幾?乎要溺斃在?海水中,他?不叫她好受,似乎是存了心讓她記住這個教訓,他?作案的工具有好多,休息時也要手指捻弄,指腹被泡得發白,情深時也會逞口舌,胸膛上被濺了水漬,他?笑著夸她: “淼淼當真是水做的。” 姜姒妗哭都沒?有了力氣?。 她意識渙散時,似乎被人喂了米粥,等徹底清醒,早是隔了一日的午時,她艱難地睜開眼望著床幔,腰肢酸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壓根動彈不得,兩條腿軟得仿佛像面條,走都走不了,外面人聽見動靜,連忙推門進來。 是安鈴,安鈴掀開床幔,待看清錦被下女子身上殘余的痕跡,當即羞紅了一片臉。 昨日老爺和夫人胡鬧了一夜,便是白日中也沒?有起身,飯菜都是送到門口,害得安鈴等人都躲得遠遠的,直到今日老爺如常地去上朝,安鈴才敢就近守著。 最終姜姒妗還?是沒?有起身,這日午膳依舊是在?床上用的,她過于不爭氣?,根本爬不起來。 安鈴都忍不住道: “夫人怎么也和老爺一起胡鬧?” 被折騰得渾身都是痕跡,讓人都覺得有點駭然。 姜姒妗咬唇,忍住羞臊,哪里是她和裴初慍一起胡鬧,她推也推不開,根本阻攔不了。 但這些話,她也羞于說出口,只能避而?不談: “老爺寅時左右就去上朝了,還?祝福奴婢等人,如果夫人問?起他?,便告訴夫人,他?今日也會早點回來。” 姜姒妗不由得臉色一垮,顧不得臉色緋紅羞赧,她隱晦地捏了捏腰肢,酸軟得不行,欲哭無淚,她當真知錯了,不該去上香求子。 不對。 她都被裴初慍帶偏了。 她是懷疑自己的身子,又沒?有質疑裴初慍的意思?。 思?緒一轉,姜姒妗忽然有點啞聲,她在?這時才隱約明白了裴初慍在?做什么,他?在?讓她不要胡思?亂想,便當真是不對,也是他?不對,而?不是她的問?題。 醒來后?就藏著的埋怨在?這一刻全部煙消云散,姜姒妗不由得輕抿唇,有點羞惱,杏眸卻?是悄悄地紅了些許。 這是什么嘛! 受了一番罪,卻?連怪都舍不得怪他?。 安鈴見她忽然紅了眼,當即有點慌了:“夫人怎么了?是不是身子疼?” 安鈴看著那斑駁的痕跡都替夫人疼得慌,但夫人總說不疼,是不是在?騙她? 姜姒妗搖了搖頭,低聲: “???不是。” 安鈴一臉不解:“那夫人是怎么哭了?” 姜姒妗回答不上來,她轉移了話題:“他?上朝前吃早膳了么?” 安鈴搖頭: “老爺一般都是在?宮中吃早膳的。” 姜姒妗也是關心則亂,才會一時忘記這件事。 姜姒妗緩了一日才覺得身體舒服一點,但她沒?有想到這件事還?沒?有結束,裴初慍一日回來得比一日早,用實際行動告訴姜姒妗他?會有多努力。 只短短半個月,姜姒妗就受不了了,逃一樣地回了未嫁入裴府前住的姜家府宅。 這是她的陪嫁府邸,掛著個姜府的牌匾,日后?父母若是來京城,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姜姒妗才到姜府,就收到了衢州傳來的消息。 意思?是姨母的意思?,最近家中有點事,讓云晚意來陪她一段時間。 姜姒妗一瞧,便知道這只是明面上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