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婦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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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妗醒來有點不知所云,入眼的非是熟悉的床幔,她迷糊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醒了?” 姜姒妗偏頭,裴初慍早起了,穿戴整齊地站在床榻旁,衣裳上似有沾了些晨露的涼意。 姜姒妗有點懵:“什么時?辰了?” 晨起的聲音有些綿軟,女子從錦被中探頭,暖陽透過楹窗照在她臉上,黛眉姣姣也添了些許溫柔,叫她也越發(fā)顯得乖順。 裴初慍眼底稍軟:“辰時?不到,還睡不睡?” 昨日胡鬧了許久,姜姒妗的確很困,但她在裴府待了一夜,該是要回去了。 姜姒妗沒說話?,也沒對上裴初慍的視線,叫裴初慍不由得瞇了瞇眼眸,有點熟悉的預(yù)感涌上來,他唇角幅度一點點抹平。 姜姒妗起身時?,渾身不著痕跡地僵了一下。 也沒有做個徹底,但不可控制地有點腰酸,她若無其?事地穿衣裳起來,是一套新衣裙,她一共只?來過裴府兩次,但也不知?道裴初慍給她備了多少?衣裳。 有婢女端著水盆進(jìn)來,安玲也跟著進(jìn)來: “姑娘!” 安玲提心?吊膽了一整日,現(xiàn)在見?到姑娘總算是松了口氣,她也沒敢看裴大人,伺候姑娘穿衣梳洗,等?一切收拾妥當(dāng),姜姒妗終于轉(zhuǎn)頭看向裴初慍。 似曾相識的一幕叫裴初慍冷下臉。 他慣來不是好脾性的人。 在姜姒妗請辭的話?說出來前,裴初慍率先一步扣住了她的手腕,姜姒妗一驚,他垂目看她,聲音很淡,叫人有點揪心?: “廚房備好了早膳。” 姜姒妗莫名其?妙地想起他昨晚指責(zé)她過河拆橋的一幕,一腔請辭的話?愣是憋了回去。 任由他抓著自己,格外乖巧地跟著他去了前廳,她如今梳的還是婦人發(fā)髻,裴初慍給她準(zhǔn)備的衣裙都?是市面?上難尋的錦緞,但又是一件青黛色,他仿佛格外偏愛青黛色,許是因為二人第一次相見?時?,她穿的就是這個顏色。 早膳豐富得讓人有點眼花繚亂。 姜姒妗有點愕然。 安玲也難得驚喜,小聲和姑娘嘀咕:“都?是江南菜!” 姜姒妗心?底陡然一跳,她想起昨日她挑挑揀揀吃剩下的飯菜和男人說過的話?,她忽然抬起一雙杏眸看向他,沒由來地問了句: “你什么時?候起床的?” 某人仿佛沒聽見?一樣,不理會她。 姜姒妗輕抿了抿唇,但安玲知?道答案,左看看右看看,沒一個人說話?,她偷摸地小聲:“寅時?。” 瞧著小聲,但室內(nèi)格外安靜,落針可聞,她的小聲也沒了意義,四周人都?聽得見?,一下子打破適才有點沉悶的氣氛。 婢女不敢說話?,忍著笑低下頭。 衛(wèi)柏也忍不住勾了下唇,眼觀鼻鼻觀心?地低著頭。 裴初慍臉有點黑。 寅時?? 姜姒妗不記得她昨晚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了,但總歸是很晚的,裴初慍寅時?就起身了,豈不是根本就沒睡。 江南菜其?實有點甜,她早起時?一般也吃得很少?,但今日她卻?難得多吃了一點。 她沒管裴初慍的不理會,低聲悶悶地說: “不是讓你不要折騰么。” 尋常的埋怨,讓裴初慍心?底的那點悶堵漸漸煙消云散,他不是早知?道了她是什么性子,能主動來找他,甚至在裴府待了整整一夜,本就是意外。 只?是這人總是貪心?。 得了一,就也想要二,否則也不會得寸進(jìn)尺一詞了。 裴初慍持著公筷給她夾了個蝦餃,聲音平靜:“遲早要添的,不如早早備上。” 她喜歡江南菜系,府中早晚要添一個會江南菜的廚子,或許說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晚了,她好不容易主動來一次府中,他想要盡善盡美。 姜姒妗眼瞼顫了又顫。 用罷早膳,姜姒妗難得有點說不出話?,她扭扭捏捏地,沒有第一次來裴府時?的果決。 安玲看不懂,低聲問???: “姑娘,咱們還不回去么?” 裴初慍冷不丁地瞇眸看了眼她,安玲忽然脊背有點冷,但她一頭霧水。 衛(wèi)柏扶額,在朝堂和皇宮待久了,常見?見?風(fēng)使?舵和審時?度勢的人,太久沒見?過這么沒眼力見?的小丫頭了。 姜姒妗側(cè)身擋住安玲,她抬起眼,聲音很輕:“裴大人。” 不輕不重地叫了他一聲,裴初慍心?底又有點堵,半晌,他扣住女子的手,聲音格外冷淡: “送你回去。” 一點瞧不出二人昨晚是如何溫存。 姜姒妗偏頭瞧了他一眼,手腕輕輕轉(zhuǎn)動,不等?裴初慍皺眉,她就勾住了他的手指,某人一頓,轉(zhuǎn)過頭看向她,忽然說: “你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撒嬌?” 姜姒妗渾身一僵。 安玲也聽見?了這話?,驚訝地抬起頭,覺得裴大人真是神了,怎么什么都?能猜得到。 姑娘是很乖,但怎么也是家中唯一的姑娘,老爺夫人待姑娘是千好百好,人一旦被捧在手心?中,撒嬌的技能便也無師自通了。 只?是姑娘來京城后,安玲就不見?姑娘鬧過什么小性子了。 裴初慍還欲說點什么,姜姒妗有點惱羞成怒,杏眸惱他: “你走不走!” 裴初慍得了答案,勾起唇,他略頷首:“走。” 衛(wèi)柏跟在后面?,只?覺得沒眼看某人不值錢的模樣,姜姑娘什么都?還沒說呢,自己就將自己哄好了。 裴府和周府頗有點距離,等?她回到府邸后,時?間都?過了辰時?。 姜姒妗下了馬車,領(lǐng)著安玲就進(jìn)了府邸,一次頭都?沒有回過,時?辰不早,四周時?常有人來人往,姜姒妗做不到大庭廣眾下和裴初慍拉扯不清。 等?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裴初慍才松下提花簾,他挺冷淡地笑了聲。 一點笑意不見?。 衛(wèi)柏有點不明所以:“主子怎么了?” 裴初慍語氣冷淡,也有點不易察覺的煩: “沒什么。” 得。 又是姜姑娘的事。 衛(wèi)柏想起什么,他忽然道:“主子,皇上好像知?道姜姑娘了。” 畢竟是皇上,想要查什么,總能查到點痕跡。 裴初慍掀起眼,許久,他淡淡道: “進(jìn)宮。” 周渝祈等?了一夜,在將近辰時?時?,他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發(fā)慌,傷筋動骨一百日,他本就沒有養(yǎng)好身體,又被冷風(fēng)吹了一夜,身體根本撐不住,沒等?到人回來,就倒下了。 姜姒妗回來時?,府中正鬧得厲害,等?瞧見?她,眾人才覺得有了主心?骨。 竹青低聲:“姑娘,姑爺?shù)?了您一夜。” 他支支吾吾地將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姑娘,包括周渝祈非要在前廳等?她回來。 前院很亂,姜姒妗只?問: “大夫怎么說?” 竹青看了眼姑娘,又很快埋下頭,恭敬道:“大夫說,姑爺是傷勢未愈,又冷風(fēng)入體,才會一時?昏倒。” 姜姒妗輕蹙的黛眉松展,她平靜地看了眼床榻上的人,聲音輕淡: “既然如此,你好好照顧他。” 奉延抬手搭在竹青的肩上:“去給姑爺煎藥吧。” 前院回去時?,經(jīng)過前廳,姜姒妗瞧見?了被擺放在玉盤上的米糕,吹了一夜的冷風(fēng),已經(jīng)徹底颼干,竹青說過,這些糕點曾經(jīng)掉地上已經(jīng)臟了,即使?沒有風(fēng)干,姜姒妗也不會吃。 她心?底沒有一點波動,眸色平靜: “扔了吧。” 安玲點頭,一點沒有猶豫地端起玉盤就跑出去把米糕倒了。 姜姒妗已經(jīng)往主院走了,她穿著青黛色的鴛鴦錦緞裙,廣袖窄腰,偏裙擺寬松,風(fēng)一吹,裙裾隨風(fēng)往后,勾勒出女子纖細(xì)的腰肢,也叫人看清她單薄的身姿。 短短的一段時?間,她消瘦了好多,仿佛輕易就會消融在冷風(fēng)中。 奉延看了她一眼,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抹擔(dān)憂。 姜姒妗今日得閑在府中,在書房中處理賬本,奉延和安玲都?在一旁幫她。 外間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推門進(jìn)來,也將冷風(fēng)帶進(jìn)來,吹得紙頁啪啪作響,叫姜姒妗不由得皺起細(xì)眉。 她偏頭,就看見?周渝祈站在門口。 竹青有點訕訕:“夫人,老爺一醒來就要見?您。” 姜姒妗冷眼看向周渝祈:“找我做什么?” 風(fēng)雅看竹青一眼,竹青立刻退了出去,周渝祈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女子身上,準(zhǔn)確的說,是落在女子頸側(cè)。 那處落了些許曖昧的紅痕,叫人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是什么。 周渝祈渾身僵硬,他雙手握緊,看向一臉冷然的女子,他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怒意: “你昨晚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