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婦 第42節
但?只是?這樣,也足夠讓衛柏傻眼?了。 衛柏一言難盡,衛柏一臉古怪,衛柏也覺得目瞪口呆。 門是?被從內拴住的,否則也不需要裴初慍親自來開門,不等裴初慍說話,衛柏已經自覺地低下?了頭,不敢再多看。 裴初慍閉了閉眼?,裴氏百年世家,祖父教他君子方正,后來裴氏出事?,他也不是?什么君子,但?他這一輩子,即使再落魄時?,也不曾這么離譜過。 他仿佛沒看見衛柏欲言又止的神情,一手?抱著女子,轉身回了內室,冷淡自持的聲?音才傳過來: “太醫進來。” 還是?那次給姜姒妗看病的邱太醫,他一瞧室內情況,就意識到女子是?怎么了。 邱太醫有點一頭霧水。 這位姜姑娘中藥了,裴閣老不是?在這兒么?親自替她解了就成,如今還一身藥效未散,他來了做什么? 后來想到姜姑娘的身份,邱太醫表示了然。 裴初慍將人護得嚴實,她內里穿了什么,他心底清楚,即使外衫蓋???住了女子全?身,也沒叫裴初慍眉眼?舒展,邱太醫等了等,一只手?從外衫中被拿出來,落在他面前。 衛柏壓根沒進來,邱太醫也不敢抬頭,伸手?把脈,再想著女子的情況,很快低聲?: “姑娘是?中了春風散,這種事?一是?藥物排解,二是?要泡冷水。” 他沒說讓裴閣老親自替其解藥,畢竟,瞧眼?前這情況,就知曉裴閣老沒想過那種解決辦法。 邱太醫心底搖了搖頭,都肌膚相貼至此了,還談什么清白?? 但?見裴閣老對這位姑娘的看重,他說了一句:“不論?是?喝藥還是?泡冷水,對女子其實都有危害,給這位姑娘下?藥的人也許是?沒想讓姑娘受罪,下?的劑量很輕,即使不喝藥不泡冷水,熬一會兒也過去了。” 聞言,裴初慍抬眼?,聲?音低沉而平緩: “今日一事?,我不想聽見有任何風聲?。” 淡淡的一句話,沒有任何威脅,邱太醫卻是?呼吸一緊,立即恭敬地躬身。 等邱太醫離開,室內又只剩下?兩個人。 女子乖順得不行,有人在時?,她再難受也一聲?不吭,如今沒了人,她又迷迷蒙蒙地在他懷中嗚咽折磨人。 裴初慍沒再碰她。 讓人送了冷水進來,親自濕了錦帛替她擦了擦臉。 她今日哭了許久,臉上全?是?淚痕,杏眸也紅腫得厲害,如果不消腫,等翌日醒來,她又要難受了。 漸漸的,錦帛不止擦臉,也替她擦了脖頸,室內安靜了許久,她也沒了難耐的輕吟聲?,她衣裳早褪得一干二凈,只有肚兜那點布料松松垮垮地勾在身上,錦帛沾了涼水,他沒解她的衣裳,垂目替她擦著后背。 錦帛沾了水,很涼,尤其她渾身滾熱,越發?顯得錦帛涼了。 她不吭聲?,渾身打?了個顫,裴初慍好?像沒有發?現不對勁,仍是?替她擦拭著,也仿佛沒有看見某人渾身輕輕顫抖著。 不是?意識不清時?的難耐,而是?不安和忍耐。 許久,裴初慍終于抬眸看了一眼?。 她背對著他,半趴在枕頭上,衣裳半褪到腰間,她的脊柱繃得筆直,蝴蝶骨若隱若現,白?皙細膩的肌膚如今還印著一些未散的緋紅,凌亂得想叫人俯身。 姜姒妗也不知她是?什么時?候恢復意識的,只知道她清醒時?,身上正傳來涼意。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身體如何她自是?知曉,也知曉身后人沒有碰她。 他正在替她擦去那些隱秘灼人的熱度,錦帛擦過的地方,他指腹也一點點滑過,姜姒妗咬著唇,忍住不自覺地顫抖,她不知該怎么面對身后人,只好?假裝意識還不清醒。 陡然,有人伸手?碰了碰她腰椎,她此處慣是?敏感,叫她再忍不住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聲?音才發?出,姜姒妗就驀然閉了閉杏眸,泄氣地耷拉下?腦袋。 背后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不裝睡了?” 這般冷淡,全?然看不出他在眼?前人意識不清時?做的那些混賬事?,好?像他是?真的清白?一樣。 姜姒妗仍是?鵪鶉一樣,不敢轉身,也不敢去見他。 她早就知道身后人是?裴初慍了,除了裴初慍,沒有人會放過她。 想至此,她眼?神不由得黯淡下?來。 有人禁錮住她的手?臂,迫使她轉過身,聲?音有些沉啞: “淼淼,轉過來。” 姜姒妗被這一聲?叫得回神,她咬住唇,半晌才一點點轉過身,這一轉身,她終于察覺到裴初慍身上的異樣。 他衣裳也有些凌亂,仿佛是?被誰強扒下?來一樣,唇角也被人咬破了一處,只是?他眼?神冷淡,即使這般狼狽,也不敢有人妄自揣測他一分。 姜姒妗愕然地目瞪口呆,鵪鶉般地僵硬在原處。 室內只有她和裴初慍,裴初慍身上的痕跡是?誰弄出來的,仿佛不言而喻。 ……是?她? 姜姒妗仍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會這么大?膽? 好?像察覺出女子在想什么,裴初慍瞇了瞇眼?眸,短促且冷談地笑了聲?: “敢做不敢認?” 姜姒妗嘴唇動了動,杏眸倏地泛紅,要被他逼哭了:“我……我不知道……” 她抬眼?,想要爭辯,他就朝她壓了下?來,唇上印上一抹冰涼,他吻得兇狠急切,她身體深處似乎還有浪潮,忍不住身體輕顫,根本招架不住他這般,只能不斷后仰,白?皙的脖頸仰出一道修長的幅度,他將她整個人扣在懷中,摟得很緊,一雙手?恰好?地扣在她腰窩處,叫她渾身不自覺軟下?來。 才恢復的理智,就仿佛又要消散,她忍不住地攥住他的衣襟。 許久,云雨初歇,他親了親她的唇角,仿佛溫情,但?姜姒妗只覺得心驚rou跳,有種不好?的預感叫她咽了咽口水,她杏眸濕紅地看向他,藏了許多緊張。 裴初慍不理她這套,指腹碾過她唇角,話音很輕,卻意味不明地問她: “人清醒了,應當不算趁人之危了。” 似乎是?在問她,話音卻是?陳述,叫姜姒妗陡然呼吸一緊。 第35章 姜姒妗嚇得咬住了唇。 裴初慍視線直白露骨不地落在她身上?,姜姒妗倏然反應過來什么,她?低頭?一看,一片春色陡然印入眼簾,那點松松垮垮的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叫她?漲紅了臉,猛然鉆進錦被中?。 春風被遮住,但室內的旖旎氣氛依舊沒有減少半分,四目相視時,仍是格外曖昧。 女子?臉上?的胭脂被擦得?一干二凈,黛眉越發姣姣,臉頰白?皙間也?殘余了些?許緋紅,她?生得?杏眸透徹,如今望向人時,卻是有些?勾人的意味,撩人心弦。 裴初慍靠近她?,近在咫尺,彼此呼吸交纏,姜姒妗忍不住地偏開頭?,他的聲音陡然響起:“這是第二次了。” 姜姒妗狼狽咽聲。 他什么都沒說,但姜姒妗知道,這是他在告訴她?,這是他第二次救她?了。 她?是不是應該有回報了。 姜姒妗的情緒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話起伏,她?抬起一雙杏眸望向他,她?不懂: “你如果當真想要趁人之危,又什么要等我清醒?” 她?中?了藥,他替她?解藥,好順其自然,等清醒后,她?連責怪他的理由都沒有。 幽暗的室內,她?不著寸縷,只能狼狽地藏在錦被中?,而他也?自然而然地坐在床榻上?,任誰看見這一幕,都不會覺得?二人間是清白?的。 實際上?,她?們也?的確不清白?。 室內被他讓人點了燭火,一明一暗的搖曳,被床幔隔著,其實瞧不見多少燈光,但姜姒妗還是仰頭?望著他,想等一個答案。 一個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答案。 裴初慍垂目,和她?對視,聲音平淡輕緩: “如果這是一場交易,和我交易的對象只能是你。” 他和她?的事情,沒有第三?個人插手的余地,也?不需要第三?個自作主張。 她?會不會回應他,愿不愿意和他糾纏,或主動,或被動,但做決定的人只能是她?,不能是任何人。 姜姒妗陡然轉過頭?,她?抑制不住地掉下眼淚,很兇很兇。 她?從未哭得?這么兇過,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唯有的數次也?都是在他面前。 這不是她?期待的答案,卻是叫她?鼻尖止不住地泛酸。 父母疼她?,叫她?嫁給周渝祈,是替她?著想,替她?考慮,但從未問過她?是否愿意。 她?要從父,也?要從夫,日?后也?許還要從子?。 她?的想法好像重要,但其實從來不重要,她?只要做世人眼中?的好女兒,好妻子?,日?后的好母親就足夠了。 裴初慍不好,很不好,他也?欺負她?。 但也?只有他將她?當做她?。 姜姒妗想起了周渝祈,也?想起了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心臟陡然傳來一陣陣針扎般的疼意,密密麻麻地叫她?險些?喘不過氣來,她?再不喜歡周渝祈,那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她?以他做借口拒絕了裴初慍不知道多少次。 但如今,她?卻是被周渝祈親手送到裴初慍面前。 叫她?往日?做的一切抵觸都仿佛是個笑?話。 她?也?是個笑?話。 裴初慍沒有想到她?會哭得?這么厲害,他皺眉,替她?擦淚,怎么都擦不干凈,她?什么話也?不說,只是在哭,將哽咽聲都往回咽,渾身都在發抖,怎一個可憐了得?。 才擦的臉頰又很快被淚水打濕。 裴初慍冷了臉,他不再替她?擦,攥住她?的手臂,一手扣住她?的后腰,錦被順勢滑落,這些?遮擋其實什么都擋不住,他將她?整個人都按在自己懷中?。 姜姒妗栽在他懷中????,仰著臉,一雙濕紅的杏眸一錯不錯地望著他,她?今日?格外難過。 被拋棄,被下藥,叫她?脆弱得?不像話,仿佛易碎般落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