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卷王九零升職記 第254節
顧平安道:“都別急,我暗示他,方廣平有證據,只是心理戰,先讓他慢慢焦躁起來,找不到也沒關系。七八年的時間,田凱旋只跟姚豐、方廣平有關系?只幫他們平過事嗎?慢慢查,總會有線索,再說賀芹也不會撐太久。” 結果第二輪審訊時,賀芹承認跟田凱旋有男女關系。 她哭道:“老劉特別忙,尤其是升了大隊長以后,有時候小田會來幫幫我,我們也是情不自禁。老劉出事后,我害怕極了,小田就來安慰我,我倆確實干那事了,但你們放心小田不可能害老劉,他跟我說過他再過幾年抗不過他爸就結婚。我們都知道我們是露水姻緣,我沒打算跟老劉離婚,他也不可能娶一個大他十歲的離婚女人。” 顧平安無語極了:“賀芹女士,你被從家里帶到審訊室,還不超過兩個小時,如果你送他出門前,剛在一起過,醫生是可以查出來的,這種謊可撒不得!” “查就查,我倆確實干那事了!我就是覺得丟臉,一開始不敢承認!我怕你們會覺得我水性楊花,老劉剛一被抓,我就跟他干那事,太丟臉了,我也怕被孩子們知道了,他們會跟我生氣。” 賀芹一邊說一邊哭,“是我糊涂了,不該在這時候偷情,可我真的快要瘋了,本來好好的,突然就說老劉殺了人,還跑到我家翻出那么一堆錢來,我太害怕了,小田來安慰我,我就沒忍住。” 顧平安不信邪,馬上帶她去醫院,結果還真提取到了jingzi,只是不確定是不是田凱旋的,還得送去省城做dna檢驗。 田凱旋自然也認了,他戲精上身地說:“你們別為難嫂子,是我去找她的,一開始也是我主動追的她,是我犯了錯,作風不正,你們以通jian罪逮捕我,我絕對沒二話,但別給我扣別的帽子。” 黎旭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鄒卓他們也都傻了眼,龐達還忍不住說:“劉隊長媳婦長得一般,長相也很符合年齡,都四十多歲了,田凱旋才三十出頭,怎么可能?” 顧平安嘆道:“他這是想脫罪,現在哪兒還有通jian罪?居然想出這種招數來,賀芹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那個丁小慧不會是她殺的吧。” 第268章 銀行搶劫案24 ◎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晚上九點, 大家聚在會議室里,汪局長主持會議,他眉頭緊鎖:“也就是說目前只有何俊遠和劉隊長的供詞, 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田凱旋參與了銀行搶劫案,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是ktv的合伙人。方廣平也沒有辨認出侵犯他的人就是田凱旋!” 顧平安無奈點頭:“沒錯。” 汪局看了一眼案情板,又道:“你跟黎旭只是聽我說田凱旋的父親是向局,就斷定他是何俊遠口中的貴人!然后發現他不在局里, 就說他跑了?其實他只是跑去劉隊長家, 還跟劉隊長的妻子發生了關系?” 黎旭忙道:“我們當時只是懷疑, 所以馬上去找何俊遠和劉隊長核實, 他們也都承認田凱旋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這才開始通緝他。” 顧平安知道汪局在顧慮什么,向局一得到消息就氣成這個樣子,工作是沒法再干了,身體也不一定能完全恢復。萬一是個誤會,田凱旋只有作風問題, 沒干過這些違法的事兒,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汪局,我敢肯定田凱旋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我們沒有弄錯……” 汪局嘆口氣,“小顧啊, 這不是弄對弄錯的問題,是你有沒有證據, 只憑著劉隊長和何俊遠的口供還不夠!” 顧平安道:“他能這樣有恃無恐地編造謊言, 肯定是有把握咱們找不到證據,可但凡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我覺得這事不能急, 得慢慢找。首先姚豐給田凱旋買過大哥大和bb機, 在他臨死前還給田凱旋的大哥大打過電話,如果能夠找到這兩樣東西,就能確認姚豐和田凱旋一直有聯系。還有何俊遠這里,他跟田凱旋是怎么聯系的,有沒有留下證據,也可以再詳查一遍。” 黎旭點頭道:“沒錯,他們頻繁聯系肯定會留下痕跡,除了這些,還有錢,何俊遠說田凱旋獨吞了二十五萬,ktv的錢并不算在這里面,他這錢肯定不會存到銀行,不然我們早就發現了。找到這些贓款,也可以做為證據。” 汪局問:“那老劉呢?他對他妻子跟田凱旋的關系有什么反應?” 顧平安道:“暫時還沒跟他說這事,汪局,其實我覺得突破點在劉隊長妻子身上,田凱軒顯然教過賀芹該怎么應對我們,賀芹為什么要配合他?雖然還沒有對賀芹體內的體|液做dna檢驗,但我覺得他們兩個確實發生了關系,賀芹的親戚朋友鄰居都證明她不是那樣的人,那她為什么要配合到這種程度?” “你是說賀芹也有把柄在田凱旋手里?這混蛋一天天都在干什么?整天琢磨著找別人的把柄?除了老劉,其他人還有沒有被他要挾過?” 汪局長說著看了看會議室里的人,大家面面相覷都沒吭聲。 顧平安心想,這么問,就算有,也沒人會承認呀! 汪局也知道問不出來,他只是發發牢sao,“你說咱們這么多人,就沒一個發現他有問題的?” 黎旭剛想說什么,他又擺手道:“趕緊查吧,看看他把那二十五萬藏到哪兒了,還有這個賀芹又是怎么回事?田凱旋熟知刑偵手段審訊方法,但賀芹就算被他叮囑過,心理素質也不過關,總能問出來,該熬就熬,現在這種情況你們也別再留情了,這事可不能拖。向局病得不輕,這案子要是個子虛烏有,你們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顧平安忙道:“您放心吧,怎么可能是子虛烏有!田凱旋就是想利用賀芹脫罪,他想證明自己不是同性戀。如果他不是同性戀,那何俊遠、劉隊長,包括方廣平的指控就都站不住腳了。可跟女人發生關系,并不能證明他不是同性戀,他就是病急亂投醫,只要我們找到他聯系這些人的證據,或者擊潰他的心理防線,他會招的。” 汪局雖然擔心,但也不好說喪氣話,等開完會,他先走了。 臨走時他說,“這案子千萬不能拖,但你們也別熬著,安排好班,熬著他們就行了!” 等汪局一走,鄒卓就問:“什么時候跟劉隊長說!我倒想看看他是什么反應!” 顧平安跟黎旭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猶豫。 龐達心急得很,他對警隊的叛徒十分痛恨,恨不得自己去審劉隊長和田凱旋,讓他們一秒招供。 他道:“顧隊,你是怕賀芹跟劉隊長有默契?可劉隊長已經招供了,他再想翻供,不是把咱們當傻子嗎?誰會信?” 顧平安無奈道:“劉隊長肯定撒謊了,丁小慧的事沒那么簡單,如果劉隊長一心想保護妻子,他肯定會接著撒謊,直到他的話失去可信度。” 她突然問:“劉隊長的兩個孩子上高中了吧?成績怎么樣?” 黎旭猜到她想干什么,問道:“他家老大已經上大學了吧,你想跟賀芹聊聊孩子?” “嗯,孩子肯定是她的軟肋!” “那就走吧,再去跟她聊聊。” 顧平安起身,見龐達一臉焦急,就笑道:“你跟鄒隊去審田凱旋吧,先讓劉隊長自己待會兒。” 龐達立馬躥起來,激動之心難以抑制。 鄒卓嫌棄地看他一眼,“行吧,也讓你小子看看什么叫熬鷹。” 田凱旋不管誰來,都淡定得很,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時不時訴說著自己的不解與委屈。 在他的角度,他只是偷了個情就變成了嫌疑犯,怎么想也想不通。 賀芹坐在審訊室里卻滿臉焦慮的神色,見顧平安他們進來,她立馬支棱起來,渾身充滿斗志。 顧平安不由笑了:“田凱旋到底給了你什么承諾?只要他沒事,他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兒女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現在劉隊長出事,你們一家人以后前途未卜,能拿一大筆錢,在你看來應該是值得的吧。” “什么錢?你別侮辱人,我跟小田不是交易,我倆是有感情的,當然我也不是說我跟老劉沒感情,你們這種小年輕根本不懂,我跟老劉已經像是親人了,跟小田不過是一時激情,但我們不是交易,他沒給過我錢。”賀芹好像受了屈辱,信誓旦旦地說著。 顧平安問她:“那你跟田凱旋第一次發生關系是什么時候?” 賀芹愣了下,“我不記得了,反正就是今年,老劉太忙了,小田對我很熱情,我一時難以抗拒……” 黎旭失笑:“賀女士,你不覺得你這些話很像電影臺詞嗎?是田凱旋教你的嗎?” “不是!我說了你們肯定都不懂啊。這不是臺詞,是我的真心話,就是難以抗拒,除了這個詞,沒有別的詞可以表達我當時的心情,我知道我做錯了。不該給老劉戴綠帽子,可他做出這樣的事,給了我很大壓力,你說我跟孩子該怎么辦呀?以前大院里跟我關系好的幾個姐妹,也不理我了,生怕牽連他們,只有小田有人情味兒,還記得來看看我。當時我已經把孩子送走了,一個人待著心里總是胡思亂想,恨不得拿根繩子上吊一了百了,結果小田來了,他一來,我頓時覺得屋里有了生氣,我就沒忍住……” 賀芹還是老一套,不管問她什么,她都能繞到她想說的兩個話題上,一是她有多倒霉有多難,二是她跟田凱旋的感情有多真摯。 哪怕顧平安想談談她孩子的前途,她也搶過話題,訴說著孩子們知道爸爸出事后有多絕望,“我家老二哭慘了,他還想去當兵呢,這下子是沒戲了,你就說我們一家三口有多慘吧,都怪老劉,他到底是抽了什么瘋了,怎么又去ktv又殺人!” 雖然她一直哭鬧,但從她的話里不難看出,她對老劉很有感情,抱怨的話里都帶著nongnong的擔心。 顧平安回憶著老劉對丁小慧的描述,突然想到什么,問她:“你說你不記得丁小慧,那你還記得她的孩子嗎?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今年八歲了,你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賀芹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然后搖頭道:“不知道!我說了,我根本不認識丁小慧。” “你的眼神可不是這么說的!”顧平安抓住她那一瞬間的失神,笑道:“劉隊長說他當時看丁小慧帶著個孩子,就心軟了,多過問了幾句,這才被田凱旋下套。賀芹,劉隊長可是老警察了,他沒那么沖動,掃黃這事對他來說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他就算心疼孩子,也會注意分寸。我不太相信,他會獨自跟著丁小慧去她家。” 賀芹的手在桌下攥緊了,臉上還是保持著淡定的表情,“老……老劉也是人,他也會犯錯,可他心是好的,真的!他是個好警察,我不知道是誰陷害的他,但肯定不是田凱旋!小田這人面冷心熱……” 她又想把話題轉到她熟悉的范圍中,顧平安卻不被她干擾,接著道:“劉隊長說失手把丁小慧推倒,致她死亡的事,也有很大疑點。別說丁小慧只是糾纏他,就算是匪徒跟他搏斗,他也能輕松把人制服吧,怎么會在推搡中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黎旭也道:“是啊,居然還被田凱旋蠱惑,銷毀了尸體?這太不像老劉的行事作風了。” 賀芹無法回答,還想說自己有多可憐,顧平安卻嘆口氣:“賀芹,是田凱旋讓你這么說的?他讓你像祥林嫂一樣,不停重復你自己有多可憐?是想讓我們不好意思審你?當初你是不是就因為他才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現在你還要重蹈覆轍嗎?你這樣能救得了你丈夫?要是讓劉隊長知道你跟田凱旋發生了關系,真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心情,他為你付出了這么多,你卻……” “別說了,別說了!”賀芹幾近崩潰,她哭道,“拜托你們別問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老劉一被抓,我就跟別人上床了,你們喜歡怎么說我,怎么想我都沒關系,可這事它不犯法!你們沒有權利審訊我!” 黎旭道:“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調查,更何況你丈夫收了黑錢,還放在你家,我們肯定要查個清楚。賀芹,你要知道我們是再給你機會。” 賀芹不再說她有多委屈,也不再坦誠她跟田凱旋的感情,干脆閉口不答,問什么都說不知道。 顧平安長嘆一聲:“田凱旋知道你這樣,估計要氣瘋了,你這不是明明白白地在表示,我們說對了嗎!” “不對,不對,我什么也沒做。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了爸也沒了媽啊!” 賀芹一邊說著一邊把頭往桌上撞,顧平安急忙沖過去抱住她。 她擔心地檢查了賀芹的額頭,嘴上卻說:“這不會也是田凱旋教你的吧,哪怕你撞成腦震蕩,我們該查的也得查啊。” “不是不是不是!”賀芹發瘋一樣大喊著,“沒人教我,是我自己不想說了,我也沒得可說,我到現在還稀里糊涂,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們別問我了,老劉的事我管不了,我也沒摻和。” 第269章 銀行搶劫案25 ◎田凱旋就是個變態中的變態◎ 賀芹不能撞桌, 想撞墻又夠不到,她癲狂地大喊大叫,“別再問我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反正我沒干過壞事!” 顧平安試圖讓她冷靜下來,可她卻伸手拉住顧平安的胳膊,張嘴就要咬。 顧平安正拉著她胳膊, 干脆往后一擰, 賀芹胳膊一疼, 叫了一聲, 又縮回椅子上哭起來。 黎旭本想過來幫忙, 見顧平安一個人解決了,就道:“賀芹,看到了吧。這就是剛才小顧說的,劉隊長也可以像這樣很輕松地擺脫別人的糾纏,那天去丁小慧家的到底是你還是劉隊長?” 賀芹愣了下, 瞬間停下發瘋,顯然她情緒并沒有崩潰,都是裝出來的。 “你懷疑人是我殺的?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老劉跟那女人糾纏不清。” 顧平安皺眉:“糾纏不清?也就是說你認為劉隊長確實跟丁小慧有不該有的關系?” 賀芹慌忙搖頭:“沒有,我不知道, 我是說我根本不認識丁小慧,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她又開始裝瘋賣傻, 像去哭喪一樣哭著她悲催的命運。 顧平安跟黎旭只得出來。 “起碼確定了一點, 賀芹確實知道丁小慧的事!” 顧平安剛說完,小郭匆匆過來:“黎隊, 劉隊長知道他媳婦被抓了, 吵著要見你跟顧隊。” 黎旭:“他怎么知道的?是小龐沉不住氣, 跟他說了?” “沒有,他詢問能不能見家屬,說想問問他妻子孩子的情況,安排一下家里的事,看守所的人跟他說他妻子在審訊室。” 小郭猶豫一瞬,又道:“黎隊,你也知道看守所那邊有點亂,不時進去人,或是過去提人……” 顧平安皺眉:“有話你就直說,劉隊長不會已經知道田凱旋跟他媳婦的事了吧。” “好像有人八卦來著,你也知道家屬院那邊有些人愛傳閑話。” 黎旭眉頭緊鎖,“看守所該整頓了,這種閑話也能當著嫌疑人的面說?是不是故意的?把這人找出來。” 顧平安嘆口氣:“早知道就該一直把他拘在咱們樓里,不過遲早他也會知道,黎隊,那就連夜提審吧,我本來還想從賀芹這里得到些信息,明天再去詐他。” 目前還沒有找到那筆錢和田凱旋手里的大哥大,他們只能寄希望于審訊,可田凱旋當了六年治安警,一年刑警,處理過的案子大大小小真不少,他經驗豐富,應對起審訊來也很有一套。 顧平安先去審賀芹,就是因為田凱旋跟劉隊長都曾經是自己人,不好審。 劉隊長再次被提審,這次他跟他妻子一樣滿臉焦慮,“你們怎么把我媳婦也給抓了,她能有什么問題?我跟田凱旋的事沒跟她說過,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些錢我不知道放哪兒,這才藏在家里天花板上,那吊頂是我做的,她根本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