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馬師傅當時應該是沒考慮到這一點,他現在就像一個想幫助孫子考試及格的爺爺。 楚逢月甚至都沒法打電話責備他,只能算了。 大巫師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又放回去,打量別墅的布置—— “作為最頂尖的風水師,你的住所竟然沒有布置風水局。” “我住在這,就是最好的風水。”楚逢月揉了揉眉眼,心累道:“灰老師,你給他安排個房間。” “最好是有電腦的?!奔茨Σ[瞇補充,隨后又向灰仙道謝。 灰仙禮貌應答,去了樓上。 辛奈他們也各自去休息,想到明天還要去趟公安局,胖驢友竟然有些隱隱的興奮。 在家睡覺才是真的踏實,楚逢月進了臥室,沾床就睡。 即墨也不挑,哪怕這棟別墅比他的大巫師府小無數倍,也依舊美滋滋。 他睡不著,聽著dj通宵打游戲,第二天辛奈上來喊他吃早餐,這位巫師還在繼續通關。 “還說什么南洋的玄術比國內厲害,我怎么覺得都是一些跑堂的江湖騙子……”胖驢友嘴里嘀咕兩句,也就是當著瘦驢友敢說,看到即墨還是老老實實閉嘴。 能和楚小姐玩到一起的肯定多多少少有兩把刷子,這個大巫師可能也沒表面上這么墮落。 烏云照例是辛奈送去學校,楚逢月喝完牛奶,問灰仙:“你是不是該去考個駕照了?!?/br> 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沒說話。 即墨覺得挺有趣:“東國的老鼠也可以考駕照嗎?能國際通用的吧?!?/br> 胖驢友差點笑噴,他把嘴里的煎餅咽了下去,有點不太敢看灰仙現在的臉色。 作為家仙,雖然他平時總是臉上帶笑,但那根戒尺也是見人就抽,毫不含糊。 來這里還沒住幾天,已經挨了五六下打了。 他就是因為沒文化才去做的不入流的行當,灰仙偏偏要逼他讀書,還說現在可以自考。 胖驢友十分無語。 自己要是能讀進書還會是現在這個吊樣嗎? 吃完早餐,幾人又去了陵城公安局。 看到他們大箱小箱往下卸,和胖驢友很熟的警察打趣道:“這回不會要抓盜墓的吧,你截了胡?” “看看就知道?!迸煮H友也只能搬動一個小箱子,大的得兩個人一起抬。 沒過多久,公安局大廳就整整齊齊擺了十二口銅箱,鎖已經被人敲掉了,隨手一拉就能打開。 警察本來不以為意,打開后被里面的東西晃到眼睛。 他又喊來更多的同事,戴著手套蹲下來仔細查看。 隨后,神色鄭重道:“胖子,這東西哪來的?” “楚小姐去南洋那邊跑了一趟活,從海底撈上來的?!迸煮H友按照她說的話,全盤托出,“這個東西帶回來也沒怎么費勁,不過你們到時候最好別說是南洋弄回來的。” “楚小姐呢?她沒過來?” “剛才本來要來的,有人給她打了個電話,可能是有急事吧?!背暝潞图茨枷萝嚵?,讓他們把東西送過來。 “這些東西楚小姐說都捐贈給博物館,有沒有研究價值她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 “對外不能說是她捐的,你們自己隨便找個由頭就行。” 警察們面面相覷,不管怎么說這位楚小姐算個名人吧,這種出名的機會她竟然不要? 雖然他們對于鑒寶這方面不是很擅長,但是抓了這么多年的盜墓賊,也知道怎么分辨古董。 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專家看了都能走不動道的,她就這么捐了?還不匿名? 警察們合上箱子,長出一口濁氣:“要不然我們私底下給你們發幾面錦旗吧,這樣也安心一點?!?/br> “……” 胖驢友抱著一堆錦旗,迷迷糊糊從警局出來,坐上車時還是沒反應過來。 開了一段距離,他才問:“你說我們是臨時起意來的,他們怎么有時間準備錦旗?” 瘦驢友上哪知道去,他也懶得搭理這人,時不時抽風。 你管他哪來的,給你收著就行了。 胖驢友展開一看,什么勞模什么無私貢獻都有,他哭笑不得:“這是從哪里撿的吧?!?/br> 楚逢月和即墨到了風水街馬師傅的鋪子外面,見大門緊閉,她皺眉。 “風水師的鋪子如非必要不會關,看來是真的遇到麻煩了?!?/br> 侯師傅剛才給她打電話,昨天他師弟馬當先接了個活,替人改造風水。 到今天還沒個信,電話也打不通,他找白家人算了卦,兇多吉少。 知道楚逢月回國之后,立刻聯系她了。 師兄弟和她的私交深厚,知道除了師父和同門師兄弟外,最肯搭把手的就是她。 “我也不知道他接的哪家的活,去的時候沒和我們說。”這也是侯師傅著急的原因,就怕馬師傅被巫蠱一脈的騙了。 馬師傅這個人特別我行我素,賊有傲氣,除了他師父和楚逢月,沒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覺得自己天下第三。 如果是那一脈的人報復,他這邊是最好下手的,先夸他一頓把他捧上天,然后說自己遇到了什么難題,很多風水師都解決不了,不知道你行不行。 照他那脾氣,分分鐘上鉤。 “你們是來找馬師傅的?”外面擺攤賣八卦鏡的攤主說,“這兩天他都沒回來,估計是去外地辦事了。” 楚逢月看了眼門上的招牌,她點頭道了聲謝,轉身往另一邊去。 即墨看了眼兩邊的攤販,他問:“有頭緒了?” “差不多?!蹦贸鍪謾C打了個電話給侯師傅,楚逢月嘆氣:“應該是去了喬家村?!?/br> 胖驢友他二大爺也真是能耐,竟然能找到這里來。 侯師傅得到消息趕緊道謝,特別是在知道喬家村翻過一座山就是巫蠱一脈被搗滅的分支后,他更加擔心是不是有漏網之魚。 所以他訂了最近一班去胖驢友老家的航班,去找自己傻不登愣的師弟。 楚逢月給胖驢友也打了個電話,讓他回去看看,有沒有能幫到忙的地方。 她主要是想不明白,二大爺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而且還是和她交好的馬師傅。 不會是馬師傅送烏云去學校被人盯上了吧?有人在打她身邊人的主意? 越想越覺得馬師傅可能是受了池魚之殃,楚逢月有些坐不住。 “我要出趟遠門,你跟我一起還是在家待著?”她問大巫師。 即墨笑著說:“你都沒覺得我是累贅,那我肯定要跟去看看的?!?/br> 雖然他嘴上說失去了巫力,實際怎么樣楚逢月也不知道。 不過如果沒有自保的能力,他應該也不會敢跑這么遠來到東國。 作為南洋地位最尊崇的大巫師,他在東國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從他出現在東國土地上的那一刻起,玄學部門肯定就把消息傳上去,現在溫珩已經知道了。 如果他有什么反常的動作,玄學部門會出手。 不管即墨現在還剩多少實力,不到非出手不可的時候,他都不會輕舉妄動的。 司徒正的停機場距離這里還有很遠的距離,楚逢月在最近的機場里買了票登機,和胖驢友在他老家匯合。 下了飛機,從出租車轉大巴,換了好幾次路線。 作為南洋的大巫師,出行都是高級代步工具,即墨是第一次坐大巴車。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扒拉開車窗,趴在上面,胃里的酸水吐的干干凈凈。 楚逢月拍著他的背,想笑又覺得不道德,“你現在回去還可以少受點罪,到時候我們又要坐車去機場?!?/br> “已經到這了,再回去不就虧了嗎?!奔茨袣鉄o力地癱在座位上,接過女人遞來的水漱口,“見到那位馬師傅,麻煩你幫我問候一聲。” 楚逢月剛想問問候什么,男人已經握著水瓶睡著了。 “……” 她略微起身關上車窗,留了一條縫給他透氣。 暈車除了第一次坐這種大巴坐不慣,還有就是車上的味道太雜了。 即墨能睡著,多半是已經筋疲力盡。 楚逢月也在車上瞇了一會兒,到了縣里又從大巴轉那種小型客運車。 時不時有人上下車,路上有人招手司機就會停。 即墨林林總總加起來也就睡了半個小時,偶爾醒一下,越睡越累。 好在天黑以前還是到了喬家村,楚逢月給胖驢友打電話,問他找到馬師傅沒有。 “我和侯師傅都在這里,二大爺家也去了,他們都在家,沒有看到馬師傅?!迸煮H友也納悶,“我特意問了左鄰右舍,還有隔壁村子里的,他們都沒有見二大爺帶陌生人來過。” 侯師傅心焦不已,他奪過電話,“楚師傅,老馬沒有來過這里,我用法器感應不到他殘留的氣場?!?/br> 他們師門有獨特的法寶,每個人都替身佩戴,這次不管他怎么找,這里都沒有馬師傅的氣息。 楚逢月皺著眉,陷入沉思。 “不會是巫蠱一脈的人冒充喬家二大爺把馬當先騙走了吧?!”想到這種可能,侯師傅渾身一驚,咬牙切齒道。 第142章 平地一突值千金 她在南洋破了黑衣隱士的局,馬師傅在國內就出了事,說和巫蠱一脈沒關系都難。 即墨說:“以我現在的巫力,不足以去尋人?!?/br> 他很想幫忙,但實在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