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年輕人無奈道:“自從知道東方出了一位風水宗師,我就試圖窺探你的過去。” “在看到那份不屬于你的經歷的同時,我的巫術也失效了。” “這也是我請你過來的原因。” 第141章 文昌訣 沉默片刻,看著桌上的電子游戲設備,楚逢月覺得他其實對有沒有巫術也不是很上心。 年輕人說他們大巫師一脈是從東國傳來的,真要算起來和她還是同胞,讓她想想辦法幫幫忙。 “會不會是你看人過往太多,消耗過度?”女人問道。 “不可能。”即墨搖頭,“能讓我使用巫術的人不多,他們還沒有資格來消耗我。” 這不是吹牛,他想知道誰的過往直接讓人去查就行了,多的是人愿意為他辦事。 除了楚逢月這種行內人。 年輕人摸出手機,翹著二郎腿:“我懷疑是你因果太重,我承受不起,所以被暫蔽天機。” 楚逢月“嘖”了一聲,還挺會惡人先告狀的。 明明是他有心窺探,現在倒顯得像是自己毀了他的道行。 游戲的音樂在屋子里響起,楚逢月看向他,年輕人相貌陰柔,雌雄莫辨,再加上長發更是俊美。 “你把我請到這里來,又給不了我解釋。” “那很抱歉,對于你的事我也無能為力。” 本來希望他能給個理由,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她之前的猜測。 因為磁場混亂,所以她穿書或者到了另外一個平行時空。 見她果斷拒絕,年輕人也不惱,依舊笑瞇瞇的:“你什么時候回東國,我和你一起。” “回去尋根。” 這拙劣的借口,楚逢月都不想拆穿他。 “明天吧,或者后天。”今天她有事,想出海。 得知她想坐船去索納群島,即墨揚眉:“為什么不坐直升飛機?航行需要一天,直升機只要兩個小時。” “?”楚逢月愣了,她一拍腦門,有些懊惱。 “湊巧了,我正好有私人直升飛機。”年輕人笑容絢爛,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楚逢月無奈笑了,“行,一起吧。” 真要有寶藏,這個所謂的大巫師應該也不會貪圖。 他繼承的家產已經夠揮霍無數個輪回轉世了,每天還有富豪為了他一句話哭著喊著要湊過來送錢,喬治的寶藏應該也不過是什么古董珍玩? 如果他真的想要見者有份,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他有足夠讓她側目的本事。 目前這位大巫師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專門給有錢人跳大神的江湖騙子。 在他家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即墨親自駕駛直升機帶她去索納群島。 戴上頭盔以及護腕,年輕男人依舊散漫隨意,但和之前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穿越山谷海峽,根據導航上的坐標,他們找到了那座無名小島。 1894年的小島綠樹成蔭,遍地花草野果,還有一座雄偉巍峨高聳入云的城堡。 現在只剩下滿地荒涼,一百多年過去了,枯黃的雜草像是干燥的發絲,在島上縱橫交錯。 直升機降落后,楚逢月摘下頭盔,下了飛機,站在雜草叢中,試圖尋找城堡的廢墟。 “為了寶藏來的?”即墨解下護腕,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像一只狡猾的狐貍,“很多人來這里找過,都一無所獲。” 就連擅長尋龍點xue的風水師們也落了空,他們試圖用尋找xue場的方法找寶藏。 可依舊無功而返。 現在是下午兩點四十五分,秋日的太陽沒什么殺傷力,懶懶散散掛在天邊。 海邊水浪一波又一波擊打岸邊,陽光落在海面,波光粼粼,像是龍的鱗片。 楚逢月根據點xue確定xue場,推算出城堡曾經建在哪。 那場大火將一切都燒得干干凈凈,沒有留下半片磚瓦廢墟,就像是有人刻意把這段過往用力抹去。 這兩天發生的事恍然如夢,喬治、管家、艾瑪小姐,好像只是一場幻境。 見楚逢月在城堡周圍行走,即墨找了塊石頭坐下,鼻梁上的墨鏡被他勾到頭上,靠著身后的樹,他打開單機游戲玩消消樂。 荒涼的島嶼,瘋狂生長的雜草,不見舊日蹤跡的遺址。 楚逢月一身黑色緊身運動裝,長發利落束在腦后,眉目如山水畫,紅唇鮮艷欲滴。 抬手“咔嚓”一聲,年輕男人隨意瞥了眼畫中人,他從兜里摸出一個金屬的盒子,倒出兩顆葡萄味的果汁糖,扔嘴里。 在原地找了半小時未果,楚逢月也走到他身邊,坐下來揉揉小腿。 她手里是老戈犸給的藏寶圖,線條比較凌亂,就像是那次在城堡書房,戈犸太太找到的那張羊皮卷。 等等……羊皮卷?! 楚逢月美目睜大,戈犸太太當時說什么?山巒,海浪? 海浪! 她“噌”地一下起身,把打游戲的即墨嚇了一跳。 “怎么了?”男人不明所以,抬頭看她。 楚逢月沒說話,只是快步走到海邊,看著反復跌宕的海浪,還有遠處的山巒,她喃喃道:“幾點能退潮呢。” “一般是下午六點吧。”即墨走到她身邊,兩人的身影被斜陽拉得老長。 現在已經快四點了,距離退潮還有兩個小時。 楚逢月找了塊高處的礁石,遠眺海面。 一望無際的大海不是深邃的藍,反而像是濃稠的墨,就像是艾瑪的房間,漆黑不見五指。 她站在礁石上,等待退潮的同時也在觀察海龍的走勢。 退潮時,楚逢月把手機放在岸上,在即墨驚詫的目光中,她像是一條入水蛟龍,鉆進海里。 年輕的大巫師站在岸上,腳邊是她的手機,他看向暗藏洶涌的大海,目光深邃平靜。 不出多時,海浪咆哮,岸上的雜草也隨風亂舞,楚逢月借著拍打的浪潮,攀上礁石。 見她眉眼間帶著輕松的笑意,即墨沒有問她是否找到了寶藏,而是伸手拉她上岸。 “你在海中點xue?” 不說普通的平原高山尋龍點xue有多難,就說在大河中點xue,一般也要等枯水期才能動手。 可剛才的異象,明顯就是點中海中真xue的征兆。 借力上了礁石,女人渾身濕漉漉的,緊身的衣服將姣好的身材曲線勾勒出來。 把身上寬大的亞麻袍子脫下,單手拎著遞給她,即墨的注意力都是波濤洶涌的海面上。 和之前的暗藏殺機不同,現在全部浮于明面,海浪咆哮似龍吟,天邊乍起的烏云映在海面,就像一塊塊烏黑的龍鱗。 海上忽然起了龍卷風,但楚逢月和她旁邊的年輕男人都不為所動,站在風暴圈外,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仿佛和他們無關。 披上外套,頭發還在往下淌水,楚逢月舌尖還有腥咸的海水味。 風暴沒有持續太久,躁動的海面逐漸平復下來,天邊烏云散去,一抹斜陽落在二人身上。 “僥幸而已。”楚逢月笑容明朗,眉眼彎彎,“明天就可以叫人來打撈了。” 喬治將所有的寶藏都藏在海中的xue心,沒本事的找不到,有本事的也拿不走。 剛才點xue的動靜很大,海平面都已然如此,更別說海里,已經奔騰翻涌了。 他是打定了主意,多拉點人給艾瑪陪葬,特別是像放火燒城堡的那個艾瑪的表妹一樣貪婪的人。 這批寶藏她必須運回去,而且只能上交,因為大部分東國曾經流落在外的古董。 還有一些是南洋這邊的珍稀,足以見艾瑪的身份有多尊貴。 她極有可能是非常低調的貴族,那個時候南洋還沒有這么多小國家,后來的歷史也抹去了以前的痕跡。 沒有挪作私用,也算是物盡其用,沒有讓喬治的心愿落空。 貪婪的人得不到寶藏。 “交給我吧。”聽出她的意思,海底確實有東西。 即墨對所謂的寶藏沒有多大的興趣,“我知道你更屬意讓戈犸來辦這件事——” “但其實讓我來做才最合適不過。” 楚逢月用他的衣袍擦拭頭發,一副愿聞其詳的模樣。 “首先,我們是同行,最基本的cao守我還是有的。其次,我有求于你,自然會把這件事辦得穩妥,來討你歡心。” “還有呢?”女人問。 “最后,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海底的東西有些是南洋的寶貝吧?”這都不用想,以城堡的繁華程度就知道,當初能被艾瑪收藏的都是稀世珍寶。 “戈犸再怎么說都是南洋人,他要是知道了,難免會有別的想法,當然,也有可能出于對你的敬畏不敢說出來,但難保他心里怎么想。” “我就不一樣了,我的根在東國,真要算起來,我們才是同胞。” “無論如何,這件事你找我辦,最為穩妥。”而且以他的地位,運點東西去東國,輕而易舉,誰也不敢過問。 “那我豈不是要欠你個人情?”楚逢月冷靜道:“說出你的條件。” “帶我去東國。”即墨堂而皇之露出得逞的笑容,他的喜怒都在臉上,在她面前不掩藏自己的情緒。 “只有這一個條件。” 他當然可以自己去東國,但是楚逢月帶他去就不一樣了,可以一直隨同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