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哪怕是動用特殊手段,他現在滿心眼都是寶貝女兒笑笑。 民宿那邊。 寶兒喝了符水之后睡得很安穩,老板和老板娘一直沒睡,守著女兒。 老板說:“我們真是運氣好,認識了胖哥和楚小姐他們,要不然……” 接下來的話怕妻子傷心,他沒有說下去。 江洋太無恥了,作為一個父親,竟然能狠下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 林裊安靜地看著女兒,許久沒有作聲。 回想起以前剛和江洋在一起的時候,自己被他的帥氣幽默迷倒,過了許久才知道他是縣城首富家的孩子。 那個時候就開始擔心,會不會走不到最后,可江洋告訴他,只要他想娶她,總有辦法應付家里。 后來沒過多久,她懷孕了。 而江洋也發來了分手的消息,說自己迫于壓力和家族指定的聯姻對象訂親,馬上就要結婚。 林裊哭的天昏地暗,還是無濟于事。 后來她獨自生下孩子,然后認識了現在的丈夫。 本來想安安穩穩過日子,沒想到江洋又找了過來。 她不眼紅江家的財產,寶兒有爸爸,不需要去認一個有錢的爸爸。 可江洋不依不饒,甚至讓她誤以為他對寶兒真的有幾分父女之情。 可楚小姐的話讓她徹底崩潰。 江洋到底怎么敢的啊!竟然想要用她的女兒,去當他女兒的骨髓庫。 越想心里越痛苦,怕自己失聲哭出來,她吸了吸鼻子,對丈夫說:“我去廚房燒點熱水,你早點睡。” 見她倉促離開,背影有幾分狼狽,老板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跟上去。 他知道,這種時候她需要獨處。 進了廚房,脊背抵在門上,林裊捂著嘴放聲痛哭。 既是哭自己以前瞎了眼,又是哭女兒的可憐。 為什么會攤上這么一個親生父親,如果女兒長大后知道真相,該有多痛苦! 楚逢月是來打杯水喝的,所以也沒開燈。 她端著杯子,倚在流理臺上,聽著女人壓抑的哭聲,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哭夠了,林裊才開燈。 光線鋪滿廚房的那一刻,對上女人漆黑的眸子,她張了張嘴。 “楚……小姐,您怎么……” “有點渴,下來喝杯水。”放下瓷杯,看到她腫得像核桃仁似的眼睛,楚逢月笑了笑:“偶爾哭哭有助于身體健康,不過為了不必要的人哭就會傷身了。” 林裊連忙用手背擦了眼淚:“讓您見笑了,我只是……一時有點忍不住。” 楚逢月也不戳穿她:“寶兒怎么樣了?” “一直沒有醒,不過睡得很安穩。”提到女兒,林裊的心有些揪痛,過了許久,她說:“楚小姐,您說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父親?”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失言,因為她想起了網上關于楚逢月和南家的那些事。 “對不起啊楚小姐。”女人聲音有些輕,“南家那樣的家庭配不上您的。” 南星現在已經在網上沒了動靜,黑歷史越扒越多,她幾乎沒有什么粉絲了。 “沒事,我也沒把南家放在心上。”楚逢月坦然道,“所以你也沒必要把江洋當回事,寶兒的爸爸是你現在的老公,她有和睦溫馨的家庭,別的你不用去管。” “可是……江洋沒得到他想要的會善罷甘休嗎?”林裊說出了自己最深的擔憂,“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都能做出來。” 楚逢月有些恍然,本來是瞞著他們夫妻倆的,隨便用一個白天被嚇到了借口敷衍過去,沒想到她心里門兒清。 “我知道您是不想我擔心。”林裊蒼白笑道。 打開冰箱拿了袋之前包好的餃子,鍋里加水燒熱。 她眉眼干凈,帶著一絲柔弱:“蘭小姐的動作我都看在眼里,除了是江洋在背后搗鬼,不可能有其他人。” 不是他就是他妻子,為了要她女兒的骨髓已經喪心病狂了。 楚逢月安慰她:“你不用想這些,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是成不了氣候的,會有人來收拾他。” “謝謝您,楚小姐。”林裊眼眶通紅:“如果不是你們在,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以前沒有黑過楚逢月,但也算不上粉,只是喜歡看她的綜藝,因為走向永遠讓人想象不到。 網上那些輿論風波她也有關注,對南星的觀感也很一般,南家不認親生女兒的事她雖然憤怒,但也只是一時的情緒。 現在則是徹底站在楚逢月這邊,原來楚小姐是這么好的人,難怪秦江時詡他們這些男明星都和她關系很好。 圓滾滾的餃子“撲通”掉進鍋里,林裊用筷子攪動兩下,很快就浮了起來。 楚逢月聞著香味,還真餓了,肚子“咕嘟”叫。 她不好意思道:“可能得麻煩你幫我多盛幾個。” 林裊呆呆的看著她,最后頂著紅彤彤的兔子眼,“撲哧”笑了。 “原來楚小姐也和我們普通人一樣呀……” 心里得陰霾消散了些,她發出感慨。 還以為明星都是不食人煙煙火,為了控制身材可以一整天不吃東西。 更何況她還會玄學,不過林裊對她會多少沒概念。 知道楚逢月很厲害的也就那幾家頂級豪門,因為有人請她去看過風水,效果顯著,轉而就會告訴姻親家族。 和這幾家有些關系的人也會收到警告,不要得罪她。 這也是江老爺子能知道她的原因,全靠和關老爺子的交情。 “我就是普通人。”楚逢月打開櫥柜,拿了幾個碗出來,一個一個遞給她,“和你沒區別。” 林裊很喜歡和她聊天,有一種人看到了就覺得很舒服,和她相處更是會感覺到愉悅。 楚逢月就是這樣的人。 她不知道這是因為磁場干凈的原因,只以為是楚小姐人好。 見她煮了一大鍋,楚逢月給胖驢友他們打電話下來吃宵夜,蘭琳也頂著惺忪睡眼打著哈欠坐到桌前。 折騰了一晚上,吃飽喝足終于可以去睡個好覺了。 江洋也沒閑著,聯系了一幫當地的小混混,讓他們隔三差五去民宿鬧事。 那群保鏢太顯眼了,外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怕這件事被老爺子知道,他只能盡量隱蔽點,哪怕林裊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手筆。 可那又怎樣,她無權無勢,知道也沒用。 一大早,江老爺子梳洗完畢,穿上正裝,讓江洋帶著他那個不爭氣的爹一起滾下來。 看到人模狗樣的孫子和眼眶烏黑完全沒了人樣的兒子,老爺子差點背過氣去。 他好不容易賺了這么大的家業,可惜就一兒一孫,這倆偏偏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老爺子抬手,握著拐杖砸在哈欠連天的兒子后背:“讓你不要天天出去鬼混!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爸,爸!”江父哎呦一聲,抱頭鼠竄,“有有有行了吧。您不是還要出去接貴客嗎?” 聽他提到這件事,江老爺子這才作罷。 江洋瞥了眼縱欲過度的父親,鼻間發出嗤笑。 老爺子坐在車上,看看兒子,又看看孫子,一路心事重重長吁短嘆。 本以為孫子娶了個好孫媳,結果還是這樣,依舊沒有收心。 家里又只有這兩個男丁,孫媳也只生了個病殃殃的曾孫女。 如果不是這兩個不肖子孫沒用,他又何必拉下老臉用自己的身后事去謀后代的富貴?! 眼不見為凈,老爺子干脆閉目養神。 他已經成立了信托基金,等哪天自己沒了這兩個敗家玩意每個月也只能拿到幾十萬,要是后輩爭氣,江家還能再起來。 如果都像這兩個東西一樣的廢,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反正他到時候兩眼一閉腿一蹬,這些烏七糟八的事也不歸自己發愁。 江洋昨晚也沒怎么睡,不知道老爺子要去哪接人,他有些困倦,打了個哈欠,打算睡會兒。 到了地方老爺子自然會喊他。 一大早又有人來鬧事,給花澆水的老板扔下水管,趕緊打電話給胖驢友。 “胖哥,他們又來人了!” 睡得迷迷瞪瞪的胖驢友立馬醒神,踩著拖鞋哐當哐當跑下樓。 楚逢月趴在窗戶上,見他們陷入僵持,又重新躺回床上睡覺。 這群小混混到底不是真正的練家子,和那些練過擒拿格斗的保鏢完全沒有可比性。 胖驢友和瘦驢友應對他們游刃有余。 蘭琳也懶得下去,想到還要坐一天一夜的車回陵城,她腦子都空了。 車隊在民宿前停下,江老爺子整理衣服,捋平皺褶,隨后在保鏢的攙扶下,雙腳落到實地。 看著眼前陳舊的民宿,他皺眉,心想那位怎么會住在這種地方。 江父揉揉眼睛,見他爸下去了,也晃晃悠悠下車,如果不是保鏢眼疾手快撈了一把,恐怕就直接踩空摔了。 江洋被他們的聲響吵醒,隨意瞥了眼外面,然后驚坐起身。 “爺爺——”他還以為是老爺子發現了他的小動作,趕忙跟下車,“您聽我解釋……” 老爺子最見不得他用這種手段仗勢欺人,如果知道他勾結混混,會直接停掉他的卡。 “江洋!”老板手持園工剪,氣勢洶洶沖過來,“你他媽還敢來啊,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