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蘭琳看到旁邊還在做心理建設(shè)的女人,發(fā)出靈魂一問:“你是覺得很難搞嗎?” “……”楚逢月看了她一眼,推開車門下車,深呼吸一口氣,反手關(guān)上。 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點(diǎn)怕面對小烏云,害怕看到失望的目光。 旁邊來接小孩的車輛越來越多,楚逢月平復(fù)心緒,剛要往學(xué)校北門走,就聽到一道張揚(yáng)肆意的聲音—— “媽!” 剛打完球的男孩只穿著一件短袖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肩上,黑發(fā)濕漉漉的。 原本在和同學(xué)說話的楚巫,加快腳步往楚逢月那邊走過去。 到了她面前,還不等女人說話,男孩從挎包里摸出一個蛋糕盒子,笑瞇瞇地遞給她—— “你看,這是我們校籃球隊贏了比賽的獎勵,體育老師自掏腰包!” 男孩眼底亮晶晶的,像是黑色的瑪瑙。 楚逢月愣愣地看著那個透明包裝的小蛋糕,許久才回神。 “留給我的?” “是呀,辛奈叔叔說你今天會回來,知道有獎勵,我就稍微認(rèn)真一點(diǎn)比了個賽。”楚巫催促道:“這是個芒果夾心的,媽你嘗嘗,不然待會兒就化了?!?/br> 楚逢月拿著蛋糕盒子,迷迷糊糊上了車,滿腦子都是—— 蒼天有眼!叛逆期終于過去了…… 楚巫的性格和時詡越來越像,大概是因?yàn)檫@段時間接觸太多,雖然這張臉看起來酷酷拽拽的,但有了幾分陽光開朗大男孩的青春洋溢。 也可能是因?yàn)楹屯g人相處久了,適應(yīng)了人類環(huán)境,反正不管怎么來說都是好事。 她有種自己換了個新兒子的錯覺。 不過到了家,看到灰仙手持陰沉木戒尺,優(yōu)雅對他們微笑時,楚逢月知道,這一切不過是表象。 耳邊回蕩的是楚巫的哀嚎,從樓下抽到樓上。 蘭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呵呵你們家的氣氛挺好啊,聽著就熱鬧?!?/br> 對此楚逢月只是微笑。 自己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烏云恐怕和時詡浪飛了,不然灰仙不可能有這么大的怨氣。 原來還擔(dān)心他會不會有意見,難怪這家伙見了她又是蛋糕又是笑的,她沒意見就不錯了。 辛奈準(zhǔn)備去廚房做飯,楚逢月扭頭:“奈哥,別煮太多菜,胖哥說要過來一起吃火鍋?!?/br> “行?!毙聊螖?shù)了一下人頭,下米煮飯。 小格幫著打下手,洗洗菜切切菜之類的。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 看到外面黑成碳的圓球,楚逢月猶豫片刻,才試探喊道:“胖哥?” “是我,楚小姐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么!”胖驢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晃了晃手里的火鍋底料。 足足兩大袋,多半是他媳婦兒提前炒制的。 沉默寡言的瘦驢友摘下墨鏡,略微頷首:“楚小姐?!?/br> 許久沒見到他了,瘦驢友相貌膚色沒怎么變。 對于這倆二貨,楚逢月的評價就是—— 一個心狠,一個手辣。 “進(jìn)來吧?!彼齻?cè)身讓開,“自己從鞋柜里找鞋子?!?/br> 胖驢友輕車熟路,瘦驢友有些拘束,但從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 “哎?楚小姐,這姑娘誰???”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玩手機(jī)的蘭琳,他有些納悶。 之前也沒見過啊。 “南洋回來的風(fēng)水師,”楚逢月從冰箱里拿出三瓶飲料,分別遞給他們,隨口道:“你不是想在老家建別墅嗎?請她幫忙設(shè)計一下,肯定比那些洋不洋土不土的強(qiáng)?!?/br> “嗯?那還真行?!迸煮H友擰開瓶蓋,下意識遞把水給楚逢月,見她擺手才明白過來這是給自己的。 喝了一口潤潤嗓子,他靠在沙發(fā)上,笑著說:“我這次啊就是打算回去收點(diǎn)舊東西,我自己家老房子估計還有不少呢?!?/br> “而且近些年挖河道,還有不少什么銅錢瓷器碎片,當(dāng)然這些都響應(yīng)號召上交了嘛?!?/br> “收古董?”蘭琳也來了興趣,“現(xiàn)在市面上流通的古董拍賣價都很高呀。” “還有舊物,什么老版錢幣啊之類的,”胖驢友握著水瓶,笑呵呵道:“雖然我們有楚小姐幫忙,不過還是想自己做點(diǎn)事?!?/br> 他和瘦子要是想做點(diǎn)什么生意那可太簡單了,楚逢月肯定會施以援手,再有秦家時家還有司徒家隨便往下關(guān)照兩句,坐在家里就有錢賺。 但自己到處跑慣了,而且現(xiàn)在古董這么值錢,他收來交給楚小姐通過她的渠道去賣,然后再分成—— 賺的嘞! 胖驢友的經(jīng)濟(jì)頭腦可以,瘦驢友是個輔助,專門給他打下手,兩人配合起來也十分默契。 雖然是法制社會了,但兩人去收古董肯定會去一些窮鄉(xiāng)僻壤吧,這些地方必須帶現(xiàn)金。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揣那么多錢,一個不小心就被偷了。 帶個打手還是很有必要的。 蘭琳點(diǎn)頭:“自己去賺,氣運(yùn)也會更強(qiáng)盛。” 像胖驢友這種有野心有魄力的人,遲早會混出名堂來,所以她由衷夸贊:“胖哥,你以后必成大器!” 看她和胖驢友聊得投機(jī),楚逢月心里暗笑。 蘭琳恐怕是沒看過荒野求生的綜藝,對于之前的微博熱搜也不了解,不然肯定能認(rèn)出這位“必成大器”大名鼎鼎的胖驢友。 都已經(jīng)被境外盜獵份子開暗花追殺了,可不必成大器么。 局子里起碼有一半是他親手送進(jìn)去的。 胖驢友笑起來老實(shí)敦厚,反而顯得寡言少語的瘦驢友更有城府。 只有了解他們的人才知道,瘦驢友才是那個傻白甜。 吃完火鍋,楚巫被灰仙拎去寫作業(yè),連走路的聲音帶著對世界的絕望和不滿。 辛奈和小格和胖驢友聊天,問他們最近去哪了,辦了什么事。 楚逢月給蘭琳騰了個和她一個樓層的客房出來,告訴她衛(wèi)生間有洗漱用品,又拿了幾套新的衣服給她,自己回房準(zhǔn)備睡覺了。 在白家太快樂,不過有一點(diǎn),他們都不熬夜。 也可能是和白家的氣場有關(guān),反正楚逢月在白家那幾天,基本上十點(diǎn)就犯困了。 洗漱完畢換了睡衣,楚逢月走到窗戶前面,伸手拉窗簾。 拉到一半,看到站在別墅外面朝她招手的男人,她沉默片刻,有些無奈。 看了大概三分鐘吧,見溫珩還在那不走,楚逢月現(xiàn)在滿腦子就一個念頭—— 司徒正太摳搜了。 但凡這個別墅大一點(diǎn),就算溫珩站在門口她也看不見,可以直接睡覺。 秋天夜涼,楚逢月披了件外套,腳步不緊不慢,往樓下走。 辛奈還在問胖驢友一些事,聽到她的腳步聲,下意識抬頭:“楚小姐,您要出去嗎?我送你。” 說著就要起身。 “不用,在外面走走,你們繼續(xù)聊?!?/br> 楚逢月擺擺手,拉開客廳門。 見她來了,男人眼眸彎成皎月,帶著笑意:“現(xiàn)在想見楚小姐的人很多?!?/br> 玄學(xué)部門的消息很靈通,和風(fēng)水師們共享信息。 當(dāng)天在白家發(fā)生的事,不出半個小時就層層上報傳到他面前。 “敢來見我的不多?!背暝潞敛豢蜌獾溃骸吧弦粋€是蘭琳?!?/br> “青田劉的后人,對這件事感興趣是應(yīng)該的?!睖冂窈c(diǎn)頭。 “那溫部長又是因?yàn)槭裁?,大半夜來找我?”楚逢月攏了攏外套,借助別墅外面的戶外燈,瞇著眼睛打量他。 一段時間不見,男人的氣色好像好了許多,沒有之前那么病殃殃的,風(fēng)一吹就會倒。 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做了什么,臉色看起來也有了幾分生氣。 溫珩笑了笑:“想和楚小姐談個合作。” 他和楚逢月的見面次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三次,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在別人面前無往不利的手段,到了她這里完全失效。 楚逢月看了眼手機(jī)時間,示意他繼續(xù)說。 “另外一個巫蠱一脈潛伏的太深,目前還沒有露出馬腳?!?/br> 只有趙鶴和周進(jìn)有點(diǎn)端倪,但是還不太明顯。 他們后面的人也挺沉得住氣,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音訊。 “楚小姐目前在豪門圈的聲望很高,我想麻煩你幫忙進(jìn)行排查像周進(jìn)那樣的……” “叮鈴鈴——” 手機(jī)自帶鈴聲響起,楚逢月抬手示意他安靜,接通電話:“喂?!?/br> “……是我?!蹦沁吤黠@有些驚慌和哽咽,“大哥出事了。” 本來想掛斷電話的女人聽到這句話,眸光瞬間冷戾。 她對溫珩說:“如果你現(xiàn)在還能踩動油門,開車送我去市人民醫(yī)院,有人露頭了。” 溫珩反應(yīng)過來,打開車門系上安全帶,等她坐穩(wěn)后啟動車子,朝市醫(yī)院而去。 南晚?xiàng)鞒鲕嚨溋耍F(xiàn)在還在急救室。 根據(jù)南昭的說法,他和南晚?xiàng)鲃倕⒓油暌粋€晚宴,在一個岔路口忽然朝路邊的隔離帶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