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成天活在提心吊膽之中。 “玄學部門的人已經在行動了,那群人藏得太深又太分散,很多人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商界風云人物,恐怕短時間之內很難挖出來。” “這就是你用瑩瑩的名義往拍賣會寄花瓶的原因?”趙太太是最了解丈夫的,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瓶身上的花紋那是聯系的暗號,誰買了回去就說明誰是那一群人中的一個。” 雖然自己也出自那一群人,但是趙先生很不愿意把自己和他們混為一談,特別是從曾祖那一代開始,自己這一支就和他們毫無關系了。 “是。”趙先生長出一口濁氣,“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關于那群人,他知道的不多,也不敢去打探。 躲著避著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自己往槍口上撞。 對于他們來說,自己這一支就是叛出家族,恨不得除之后快。 趙太太安慰他:“瑩瑩已經沒事了,我們也沒有暴露什么,有楚小姐的威懾,想來他們暫時也不會找事了。” “但愿如此吧。”趙先生已經在籌謀,該不該把自己的家業都遷去國外。 反正早就相當于沒有根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都是一樣的。 他眼里最在意的就是妻子和兒女,有些東西舍棄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奧迪車上,溫珩說:“趙先生沒有如實相告。” 楚逢月用余光瞥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調查過人家了?” 男人但笑不語,側身從后座扯過來一張薄毯,蓋在腿上。 他這嬌弱的樣,楚逢月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陣吐槽。 弱不經風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當上部長的。 這件事程方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個大概,說什么部門里那些人被他的手段折服。 到目前為止,楚逢月是沒看出他有什么手段。 雖然不限速,楚逢月還是按照一百走,晚上雖然空曠,但是視野不是很好。 該飆車飆車,該穩還是得穩,旁邊還坐著個易碎品呢,他要是有什么事她可賠不起。 這一路沒怎么聊天,楚逢月知道他有話要說,一直在等他開口。 溫珩倒是耐得住性子,他神色平和看著前方道路,保持安靜。 只有引擎的轟鳴聲。 駛上另一條跨省高速,車漸漸多了起來。 楚逢月和前車保持車距,速度依舊平穩。 兩個人誰也沒有先說話,仿佛就是搭個伴一起回陵城,或者說溫珩找了個換班的司機。 讓那個道醫休息,她頂上。 看到油表,女人無語得很,看到導航上面顯示服務區還有四點六公里,提前換了車道去右邊。 “讓人干活也不把油加滿,你們這個能報銷嗎?”楚逢月打著方向盤問道。 “私人車輛,不予報銷。”男人溫聲回道,眼睛里有極淺的笑意。 這種臉上時刻笑嘻嘻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特別是身邊有個時詡和洛觀,所以楚逢月對此認知更深刻。 而且人家能二十多歲當特殊部門的部長,能是什么簡單人物啊。 “你是怎么知道趙先生沒有說實話的?”楚逢月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他隱瞞了什么?” 這一點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就是臨時接了個活,覺得和巫蠱之術有關就跑來看看。 還有,趙先生到現在都沒有把報酬給她,也沒有明說,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到手。 她才不是那種做慈善的人,那種順手而為的小事就算了,像這種跨省的空跑一趟是不行的。 “花瓶。”溫珩見她停好車,要下去加油,骨節分明的手指從車窗遞出去一張卡。 聽到那兩個字,楚逢月先是一怔,隨后嫌棄道:“現在誰還給你刷這個啊。”她以為是儲蓄卡。 溫珩低聲笑—— “油卡,沒有密碼。” 第122章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楚逢月睨了他一眼,接油卡的時候余光瞥見他慘白的手腕上好像有抹血色。 因為男人很快就收回手,所以等她想細看的時候已經錯過了。 加了五百塊錢油,她把油卡還回去,重新坐上車發動車子,對于剛才的事兩人誰都沒有提及。 特別是溫珩,很沉得住氣,完全不在乎她剛才有沒有看到。 這樣的人心理素質太恐怖了,楚逢月不喜歡帶著腦子跟別人打交道,彎彎繞太多心很累。 總不能他說句什么話你還得掐指算算是真是假吧。 車輛重新駛入高速,她腦子里在想剛剛看到的東西。 有點像南星手腕上那條血線,但是加油站燈光太暗,而且他的手也就是晃了一下,楚逢月沒看真切。 溫珩手里握著油卡,掌心被堅硬的邊緣刮得發紅。 他目光平和地看向前面,眼底始終帶著零星笑意。 過了大概五分鐘,楚逢月才開口:“說說花瓶的事。” 對于她會問,男人絲毫不意外,語氣緩緩道:“上一周開始,我們發現戌城有異樣,派人過來監視。” “在趙家出現異常后,戌城特殊部門的負責人特別關注。”溫珩輕聲笑,“可這件事好像是趙家有意為之的。” 所以玄學部門一直沒出手,暗中觀察他們的動作。 在這期間,趙瑩從來沒出過門,一直把自己關在別墅,更別說什么收寄快遞了。 楚逢月打著方向盤,反應過來:“是趙先生利用他女兒的名義,向外寄出花瓶?” “是,接下來就是你所知道的,信號傳遞。”溫珩眉眼柔和,垂眸時睫毛落下淡淡陰翳。 “周進在拍賣會上買了花瓶,所以他家和巫蠱一族有關系。”楚逢月恍然,這樣確實就能解釋的通了。 而且她之前也是這樣猜的,周進可能有點問題。 就像時詡說的,那個花瓶看起來平平無奇,質量也就只能算是一般吧,最多是花紋出點彩。 所有的豪門子弟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偏偏就讓周進拍下來了。 而且安堡只是包裝了一下就出了事,周進又是摟又是抱的,屁事沒有,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趙竹音在趙家,你們玄學部門知道嗎?”楚逢月想看看他們的消息到底靈不靈通。 “已經跑了。”溫珩搖頭道:“她不重要,她身上的蠱王最重要,現在暫時還不能拿回來。” “回來?”楚逢月捕捉到關鍵詞,驟然瞇眼,隨后冷笑道:“溫部長,你不會是巫蠱一組派來的臥底吧。” 溫珩沒有說話,只是淡笑看著她。 自覺沒趣,楚逢月撇嘴,加快速度。 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就是時刻要提起戒備,他有時候會給你一些信息,但也會無意間從你嘴里套信息。 至于為什么邀她同行,大概就是想把信息透露給她,看她會如何應對。 這點心思擺在明面上,屬于陽謀,楚逢月也無可奈何。 不過她并不打算做什么,趙竹音那邊有村長緊咬不放,南星的性命系于趙竹音身上,而且還要隨時準備給她當個移動血包。 至于南家,和紀家攤了牌,現在這兩家暗地里打得不可開交。 季河……噢,現在應該是紀河的車已經無緣無故出了兩次故障了,第一次幸免于難,第二次他本人不在車上,司機受了傷。 因為抓不到南章的把柄,沒有證據,紀凱云有氣也只能受著。 楚逢月估摸著他多半會以牙還牙,對南晚楓和南昭下手,不過南昭最近有點奇怪。 具體她也說不上來,距離上次見面也過了段時間,還是南星逃婚那次。 “楚小姐。”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男人單手掩唇,咳了兩聲:“你要是累了,我可以換班。” “好啊。”楚逢月連虛偽的推脫都沒有,直接回道:“再過四十公里有個服務區,到時候我們換一下,正好下半夜你開。” 溫珩唇角的笑凝固:“……好。” 見他吃癟,楚逢月難得開心,又想起了自家那個好大兒。 楚逢月不在家,灰仙拿楚巫也是沒多大辦法。 趁他不注意,時詡跑回家把男孩接走了,還說不用等,到了時間自然會回來。 凌晨兩點多的網吧,還有不少人在打游戲。 楚巫第一次看到別人cao控電腦,有些入神。 家里也有,但是灰仙不讓他用。 時詡簡單地告訴他游戲規則,“這個很好上手,順子、對子、炸彈,懂了吧?” “這兩個穿花衣服的是大小王,王炸是最大的牌。” “行,就這樣。”時詡松開鼠標,把椅子拉近點:“你玩這個,舅舅要玩大人的游戲了。” 楚巫看著他的電腦屏幕,問:“這些方方正正的是什么?” “麻將,小孩子不能學這個,太費腦子了。”時詡忽悠他:“你看我這牌比你的多很多吧?只有大人才能玩的通這個。” 網吧里人不少,看電視的打游戲的談情說愛的抽煙叫外賣的,管理臺倚著兩個人,都穿著花襯衫,胳膊上露出半拉紋身。 紋老虎的叼著煙,對紋米老鼠的說:“那是楚小姐的兒子?這小崽子不是明天要去學校報到嗎?要不把網斷了?” 玄學部門的人消息靈通,而且楚逢月作為陵城風水界炙手可熱的人物,對于她的事自然了如指掌。 像她這種人,會有專人收集她每天的動態上報,以免生出什么禍端。 畢竟有些風水師受到境外勢力糖衣炮彈的腐蝕后,就會繳械投降,這種價格的風水師要是有了這個念頭,那真是完他媽的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