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她對不對勁關我們什么……”秦畫還沒說完,就見女人撥開她的手,往大門口走。 南星肯定是身上有什么東西和這里有關聯,她討厭南星不假,但也不想因為她驚動村里的東西。 簡而言之就是不想南星惹事。 秦畫不知道,以為她是不想南星出事,氣得跺腳但還是跟了上去—— “她這種人你管她做什么,活該讓她吃點苦頭!” “抓住她的手。”楚逢月瞥了女孩一眼,“捂著嘴把人帶走。” “啊?” 秦畫還沒反應過來,沈斯年和陸致遠察覺到南星不對,前者低聲說了句得罪了,將女人的手反剪在身后。 后者寬大的手掌直接捂住她的嘴,無視她的掙扎,跟著楚逢月往回走。 “慢著——” 身穿深藍色土布衣服的族老拄著拐杖,步伐緩慢卻穩重,朝門口而來。 看到這群外鄉人,他神色不快。 被嚇了一跳,秦畫回神,訝異道:“他竟然會普通話?!” 這句話讓其余幾人莫名其妙,會普通話很奇怪嗎? 楚逢月沒有搭理女孩,停住腳步,轉身,神色淡然看向老者。 對上她的眼睛,老者先是一愣,隨機皺眉,厲喝道:“難道沒有人和你們說過不要在村子里到處亂跑?” “不好意思,我們看到藥田里有艾草,不知道能不能摘,又看不到村里的人所以才想過來問問。”齊歡雖然也被嚇到,但還是唯唯諾諾解釋。 “不管你們有什么理由,立刻離開村子!”族老手里的拐杖往青石板上用力一杵—— “這里不歡迎你們!” “……三叔公。”村長快步而來,他用方言在族老耳邊嘀咕幾句,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說動了他,族老憤然而去。 走的時候還神色忌憚看了眼楚逢月。 “不好意思啊諸位。”村長露出和善的笑容,歉意道:“我們村子比較傳統,不太喜歡外來人口而且到處種了藥材,怕你們不知情踩壞。” 他無奈道:“節目組應該也和你們講過,沒必要還是別到處跑,免得有些不知情的村民對你們抱有敵意。” 這話隱隱帶些指責,秦畫這么厚臉皮的聽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算這個房子有古怪也是自己湊過來的,人家壓根沒叫你來。 “這里是我們村子的祠堂,外人不能進。”村長又說,“幾位如果沒有什么事,還是回去吧,缺什么我讓人給你們送過去。” 這完全是看到六十萬的份上,不然完全不會這么和聲和氣。 錢還沒到手,先忍一忍。 “我們就是想要一點艾草。”郁金見他好說話,膽子也大了起來:“昨天晚上睡覺床上有蟲子爬。” 村長神色微妙:“呃,好,我帶你們去摘吧。” “謝謝。” 楚逢月一直沒出聲,掐著南星的胳膊,沈斯年和陸致遠早就松手了。 見她沒有異樣。兩個男人都松了一口氣。 一道黑影竄了出來,秦畫下意識跳開:“什么東西——” 村長彎腰,將黑影抱起來,順了順它的毛:“一只野貓,不會咬人的。” 黑貓在他懷里很溫順,綠幽幽的瞳孔盯著南星看。 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女人又開始掙扎。 “這位……是怎么了?”村長眸子微瞇,“是哪里不舒服嗎?要是在村里出了事我們也沒辦法和節目組交待,不然去看看村醫?” “怕貓。”楚逢月輕描淡寫道:“不用管她。” 女人手上稍微用力,南星恢復平靜。 “是嗎。”村長多看了她兩眼,收回目光,“走吧,帶你們去拔艾草。” 幾人又跟著他去藥田里,村長把貓放下來,扯了幾根長一點的艾草遞給郁金:“這些都是野生的,你們住的房子后面也有,下次可以自己采。” 頓了一下,他說:“下次盡量不要出來到處走動了,村里的孩子也沒怎么見過外人,看到你們會怕的。” 這句話讓郁金和齊歡立刻生出愧疚,因為自己給別人添了麻煩,他們總覺得不好意思。 陸致遠和沈斯年對視了一眼,南星在祠堂門口失控,估計是有什么氣場沖撞了她或者被……附身了。 這是和楚逢月相處太久,他們耳濡目染得出的結論。 至于她為什么會這樣,多半是祠堂里有什么東西。 難怪在門口莫名心驚rou跳。 村長拔了一捆艾草交給他們,又叮囑了幾句,帶著黑貓離開了。 經過楚逢月身邊時,他不動聲色瞥向南星,眼底帶著狐疑和若有所思。 嘉賓們又回到平房,看到他們,網友還沒來得及激動,直播間直接被煙霧籠罩。 「所以這個艾草得多久才能熏完?本來就只有白天能看看,現在他們都在外面又看不到了qaq」 「節目組為什么不能在外面裝一個攝像機啊,不對準門口,就覆蓋院子不行嗎嚶嚶嚶」 點燃的艾草在房間里熏,齊歡趕緊把門窗都關上,跑到外面院子里。 直到這時,才有空注意南星。 可能是最近反常太多,已經習慣了,所以南星的異樣和她晚上能睡個好覺相比,不值一提。 秦畫見女人直勾勾地看著門口,有些發怵:“她這是怎么了?中邪了?” “差不多。”楚逢月下巴微抬,“去廚房給我倒杯水來。” “你喊我?”秦畫不敢置信。 不過看到南星這呆滯的模樣,心里那口氣順了一些,屁顛屁顛地去了。 「秦畫!看這里!看鏡頭啊!別晃——」 「得,又出去了(攤手jpg)」 沒一會兒,她端著一杯從大礦泉水瓶倒出來的飲用水,雙手捧著遞給楚逢月—— “就知道支使我。” 語氣雖然不太好,倒是看表情明顯是很情愿的。 楚逢月慢悠悠喝了一口,還不忘說:“謝謝。” 本來還有點傲嬌的女孩頓時開心起來,看到南星更開心了。 “她沒事吧?”陸致遠雖然懷疑南星,但多少有些擔憂。 “過一陣就好了。”楚逢月不咸不淡睇他,“剛才捂她嘴的時候你也沒手下留情,現在裝什么深情。” “……”陸致遠無話可說,他走到另一邊的門檻旁邊坐下,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xue。 沈斯年看了他一眼,溫聲問:“楚小姐,南老師這種情況是不是和祠堂有關?” “是,也不是。”楚逢月沒賣關子,“祠堂有部分原因,她自身也脫不了關系。” “她身上有東西是出自這里的。” “砰——” 陸致遠的手肘猛然撞到門板上,他眼也不眨盯著楚逢月看。 男人起身,走到她面前,鄭重道:“楚小姐,以前多有冒犯,我向你賠罪。” 秦江都能彎腰,他為什么不可以? 他只想弄清楚真相。 楚逢月不躲不避,受了他這一禮。 “想問什么,問吧。” 陸致遠看了眼周圍幾人,特別是伸長了脖子準備光明正大偷看的女孩,他苦笑。 “可以換個地方嗎?”多少有點丟臉,他不是那種愿意把丑事在眾人面前宣揚的人。 “可以。”楚逢月沒有拒絕,把一臉看戲的女孩撥開,對男人說:“去外面。” 見她不帶自己,秦畫剛要跟上去,女人回頭不輕不重瞥了她一眼。 “好叭,我不去就是了。”還隱約帶著點委屈。 楚逢月哼笑,給女孩派了個任務。 “在這看著她,要是想往外面跑,你就掐她胳膊這兒。”指了個位置,“這個xue位,可以稍微用點力,我不介意你公報私仇。” 秦畫聽完眼前一亮,她喜歡這種活! 除了在菜里放花椒害她,南星還迷亂她心智,讓她在全網面前出丑。 這個仇她可一直記著呢! 南章那邊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動作,要是他就這么忍氣吞聲算了,秦畫就打算把南星當年和他的dna鑒定書發布出去。 讓豪門圈子都以為他戴了綠帽子,這樣他絕對不能忍!南星的身份肯定會由他自己捅出來。 秦畫還在籌劃,怎么幫楚逢月報仇。 畢竟這女人雖然有那么點拽拽的樣子吧,到底幫過她好幾次。 而且她跟蹤南星去青竹小筑的時候,給楚逢月打電話,她真的來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秦畫對她所有的誤解都煙消云散,有些人表面上看著囂張,實則心地善良。 而某些人看著像是溫順小白兔,背地里卻整天謀算著怎么害人。 南星要真有表面上這么溫良,怎么還能心安理得占了不屬于她的位置和資源呢。 溫柔?善良?騙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