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時詡比了個ok的手勢,楚逢月又去了其它幾個煞氣外溢的地方,她手里拿著花壇邊上撿的樹枝,掰斷插在四周。 她標記的地方蘭琳都跟過去看了,從包里摸出羅盤,指針不停亂轉。 說明這里磁場很不穩(wěn)定,煞氣太重。 “挖這兒!”眸色復雜望向前面身形纖細的女人,蘭琳招手,示意挖掘機開過來。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還想和楚逢月一較高下的想法有些可笑。 當你把別人當成競爭對手的時候,她壓根不屑一顧。 因為她的實力已經(jīng)甩你很遠,是你望塵莫及的高度。 會所本來就有自己的施工隊,屬于司徒正旗下子公司的,老板發(fā)話,而且親自在場盯著,肯定是干勁十足。 沒過多久,大概是二十來分鐘,游泳池和四周楚逢月標記了的地方就被挖了個底朝天。 “老板!這里有東西!”有人興奮邀功。 “……這里也有!” 司徒正趕緊跑過去,他沒讓人動,而是望向一邊若有所思的女人。 “楚小姐,”沒想到真有人在這動了手腳,他眼底閃過一抹狠厲:“現(xiàn)在怎么辦?” “拿出來。”楚逢月把彎腰朝坑里看的男孩拎到一邊。 “不會有危險嗎?”司徒正有些猶豫,“您之前說可能是傷人魂魄的邪器……” “有防油紙包著,又不是直接接觸,怕什么?”蘭琳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跳下坑,徒手去拿東西。 司徒正剛想說什么,又瞬間閉嘴。 自己好像無意間惹這位青田劉的傳人生氣了,可明明是她自己沒本事,別墅的事看不出來,會所畫的符也沒用,難不成只能逆來順受? 他可不慣這毛病。 有些風水師本事不大脾氣不小,而雇主因為害怕怠慢報復而處處伏小做低討好,導致現(xiàn)在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的風水師都敢過來撈兩下。 他反正現(xiàn)在無兒無女只有錢,也不怕風水師搞事。 斷祖墳氣運?你去啊! 早就被他自己斷得差不多了。 至于報復,他有得是錢請風水師,你來一個他出一群,看誰斗得過誰。 這么一想,腰桿子都挺直了,看蘭琳的神態(tài)也平淡如常。 自己給了她酬勞,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理所應當。 至于楚逢月,稍微瞄了一眼,他就慫了。 就她在別墅那未卜先知還有隨手一抹消除煞氣的手段,還是駭人聽聞的。 如果他得罪了楚逢月,她要蓄意報復他,他請再多的風水師都沒用。 實力不行的對付不了她,實力可以的風水師怕得罪她,忌憚于她的反應,也不敢出手相助。 自己雖然無子無女,可還有幾十年的日子要過,總不能現(xiàn)在就把自己折騰完蛋。 蘭琳不知道,她就撿個東西的時候,司徒正心里百轉千回這么多次。 不過她能感受到,現(xiàn)在司徒正完全把她還有孫師傅跟楚逢月區(qū)別開了。 有人拉了一把,很快就上來了,蘭琳本來想自己拆開,想了一下還是交給楚逢月。 她沒有處置權。 楚逢月毫不猶豫接過防油紙打開,里面還有一層黃絹。 時詡下意識驚呼出聲:“厭勝物!” 不怪他意外,因為秦江在祠堂發(fā)現(xiàn)的就是黃絹包裹著的東西,雖然自己不在現(xiàn)場,但是后來姑姑回家時和爸媽描述了。 楚逢月贊賞地看了他一眼:“小詡,說不定你還真是個學風水的好苗子。” “真的嗎?”時詡一臉受寵若驚:“姐,剛才還有人說我不適合學呢。” “誰啊。”楚逢月打開黃絹,在眾人的注視中,拿起一根長釘。 “釘子?”司徒正一臉不解。 “欸?老板,楚小姐,這個我可能知情。”負責人一拍腦袋,訕訕道:“老板之前請的風水師說施工前要在這埋鎮(zhèn)物。” “我當時沒太注意,這個釘子可能就是鎮(zhèn)物?” 司徒正恍然,他對楚逢月說:“楚小姐,您看這……” “誰家的鎮(zhèn)物是邪器?”孫師傅湊過來,沒好氣道:“這個叫鎮(zhèn)魂釘,你看上面的花紋,是不是扭曲的八卦圖案。” “正統(tǒng)的八卦紋才是鎮(zhèn)物,這個不過是被某些害群之馬改過了的殘次品。” 他雖然能力一般般(這只是相比楚逢月而言,在遇到楚逢月之前從來沒覺得自己不行),但是師承還是淵源,這種鎮(zhèn)魂釘也叫八卦釘,師門書籍早有記載。 “這東西埋得太深了,又有防油紙和黃絹作為阻隔,風水師就算正好踩在腳下,也發(fā)現(xiàn)不了其中的煞氣。”他試圖替自己挽尊,順帶捎上蘭琳。 因為這句話,蘭琳對他觀感稍好,一般三個風水師,有兩個容易抱團。 偏巧另外一個實力又比他們高上一大截。 “那楚小姐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司徒正發(fā)出靈魂一擊。 孫師傅:“……” 蘭琳:“……” 湊巧兩個字到了嘴邊,怎么也說不出來。 “東西找到了,重新填起來吧。”另外三個角的鎮(zhèn)魂釘也收在手里,楚逢月拍了個照片,然后對司徒正說:“會所才開業(yè)不久,鎮(zhèn)魂釘剛開始發(fā)揮效用,還沒徹底和周圍氣場融合。” “如果再過十天半個月,恐怕就不是暈倒昏迷這么簡單了。” 司徒正被嚇出一身冷汗,楚小姐的言外之意他自然聽了出來。 這個會所是他送人情和人合伙開的,如果鬧出人命,人情送不成反倒成了仇怨。 “好狠毒的心思啊!”他咬牙切齒道。 時詡盯著楚逢月手里的鎮(zhèn)魂釘,忽然想起一個人。 “姐,”他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我記得趙竹音……手腕的銀鐲鈴鐺上就是刻著八卦紋。” 楚逢月對他使了個眼色,目光看向司徒正和孫師傅。 司徒正眼神閃爍不定,眼底帶著怒火和懊悔,沒有嚷嚷著要把下黑手的人挖出來,顯然知道是誰。 而孫師傅身上的迷魂香,讓她懷疑他和之前肖晃出事那次有關。 什么東西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瞬間擾亂氣場又很快恢復平靜? 當時找不到答案,現(xiàn)在有了。 迷魂香! 也被稱作惡香。 這種東西風水街是禁售的,因為是被稱為下三濫的玩意兒。 玄學協(xié)會對這種惡香的管制特別嚴格,一經(jīng)查獲立刻銷毀,并且會通知特殊部門把用香的人帶走調(diào)查。 那晚在山道賽車,孫師傅只需要提前半小時點燃迷魂香,肖晃和陸致遠的車就會在預定時間內(nèi)到達。 事后他們再去查證,迷魂香已經(jīng)燃成灰燼,隨風飄散,而被擾亂的氣場也恢復正常。 不得不說,這樣的手段堪稱天衣無縫。 如果她沒有遇到孫師傅,沒有嗅出他身上迷魂香味道,對于肖晃的事恐怕真的想不通。 至于他們抓獲的那個風水師,要么是掩人耳目的替罪羊,要么就是背后黑手的棄子。 孫師傅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目前還不是很清楚,但就現(xiàn)在的接觸來看,這人除了要面子一點,經(jīng)不起激將法,就看不出別的什么了。 司徒正一聲令下,施工隊又把幾個大坑填平。 “老板——”知道那些鎮(zhèn)物不是好東西后,負責人有些兢兢戰(zhàn)戰(zhàn),黑西服里面的襯衫已經(jīng)濕透:“要不要我去把那個風水師找來問罪?” “還用你說?”司徒正把手機屏幕對準他,“人已經(jīng)跑了。” 上面許真人的號碼撥過去,顯示是空號。 名字更不用想了,人家有意坑害他,自然不會用真名。 負責人滿臉灰敗,原先筆挺的脊背彎了下來,等待老板的責罵。 在自己的監(jiān)工下出了這么大事,老板只是開除都算仁至義盡了。 畢竟這段日子會所給出的賠償不少,而且關門一天的損失更是難以估計。 也不好跟幾個合伙人交代。 “也不能完全怪你。”沒想到司徒正卻沒有追責的意思,擺擺手:“是我識人不清,下次你再謹慎些就行了。” 負責人是他的得力助手,會所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真讓他開除也舍不得。 干脆留在身邊,有了這次的寬恕,以后會更賣力為他效勞。 “謝謝老板!”果不其然,負責人聽完眼眶發(fā)紅,脊背彎成九十度向他鞠躬,并且保證以后一定全心全意為了司徒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楚逢月撞了一下時詡的胳膊:“看到?jīng)]有,這才是老狐貍,利益最大化的商人。好好跟人家學學,他從指縫里漏一點都夠你消化許久了。” 時詡點頭,同時結束錄音,同時玩笑道:“姐,再讓我在司徒家呆兩天吧,回去我就有實力爭奪繼承人的位置了。” 這些話都沒有可以避開司徒正,本以為他會不當回事一笑置之,沒想到他卻上下打量道:“你是陵城時家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時詡嚇得立馬躲開他,“不用了司徒老板,我說笑的。” “我認真的。”司徒正搖搖頭:“時家雖然算是陵城頂級的豪門世家,不過夾在陸家和秦家中間,以后也難有大發(fā)展。” 時家和秦家是姻親,這也注定了時家不能和跟陸家交好的家族通婚。 沒有了聯(lián)姻的助力,時家只能一直保持目前的地位,永遠屈居于幾大家族之后。 如果有虞城首富的暗中協(xié)助就不一樣了。 而且司徒正這次不是像以前一樣,因為利益所以插一腳又撤退,而是為了討好楚逢月,走迂回路線,和她身邊的人打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