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這些生意伙伴當面替他惋惜,背后罵他亂搞活該如此。 有些缺德的,知道他沒有子女,還帶著自家的小孩在他面前夸贊炫耀,司徒正氣得牙根直癢癢,回到家就生悶氣,還不敢在妻子面前表露出來。 “先去你的住宅看看。”楚逢月也沒有多高的把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能說盡量試試。 她沒有刻意在司徒正面前托大,也沒有表現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免得到時候打臉啪啪響。 眼前這不就有個現成的例子嗎。 蘭琳對于自己的生意被人截胡了很不爽,但是你技不如人就得退位讓賢,司徒正看起來像只沒有爪子的老虎,真要是發起威來還真不容小覷。 要是得罪了他,她恐怕只能灰溜溜的逃回南洋,并且以后再難踏足國內市場。 司徒正沒有異議,但是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他家的祖墳、村里這棟宅子、祖宅以及目前居住的別墅,風水師們都快把門檻踏破了。 都沒有看出個子丑寅卯來。 不過想到剛才楚逢月的表現,心里還是不由抱了一絲希望。 或許呢,或許她真的比別人高明。 這回關家人不好意思跟著去了,人家司徒正的住宅,你去合適嗎。 畢竟還惦記著人家村里的宅子呢,怎么看都存有不良之心。 關茵也沒去,只是叮囑時詡,有什么事及時跟她報信。 楚逢月是她帶來的,自然也要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別看司徒正之前說得好,只要能破局,公司都可以給出去。 誰不知道他什么人啊,他敢給別人敢要嗎。 也就是聽聽而已,當真就沒必要了。 孫師傅厚著臉皮跟過去,他也想看看司徒正家到底有什么名堂。 至于都說他家是坑……反正他又不出手參與,要坑也是坑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 陵城和虞城的風水師見了司徒正都繞道走,嘿,她偏要頭鐵湊上去。 姑且看看她到底幾斤幾兩吧! 多一個風水師少一個風水師對司徒正來說沒區別,他甚至還樂見其成。 如果楚逢月有不對的地方,說不定蘭琳和孫師傅還能看出來。 所以對于孫師傅蹭車,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沒看見。 車輛駛離村莊,因為有關家和司徒家這兩尊財神爺,村里規劃的很好。 廣場游樂園什么都有,后面層巒疊翠的大山就是天然氧吧,還設置了索道以及玻璃棧道供村民休閑娛樂。 這兩家還是為村里干了實事的。 修路搭橋建碼頭,還在縣里投資企業,為縣里經濟以及就業做了不少貢獻。 司徒正細數自己這些年做的慈善,他薅了一把茂密的頭發:“楚小姐,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壞人,怎么想要一個孩子就這么難呢?!” 他都不在意是男是女,只要留個后繼承家業就行。 “那為什么你會被人蓄意針對布局呢。”楚逢月沒有被他輕易糊弄過去,靠在舒服的座椅里,指尖把玩著手機:“司徒老板,好好想想自己得罪過什么人,做過什么缺德事。” “又或者,是不是早期為了發家,急于求成,導致被仙人跳了。” 蘭琳也想到以前在南洋會有這種手段,她小聲道:“我聽師父說,早些年在南洋有些人家總是出事,后來找了風水師化解,安穩一陣過后,又不安寧了。” “后來呢?”時詡好奇道。 “當然是只能找那個化解的風水師,別人都不管用。”孫師傅冷哼道:“這個也叫天仙局。” 被搭救的人家還以為風水師實力高強,對那個風水師感恩戴德,而風水師時不時薅一波羊毛,并且很難被發現。 發現了也沒關系,隨時跑路咯。 當時的環境就是如此,而且報警也沒用,找個人如同大海撈針,更別說是這種拿不出證據的非科學事件。 “這種騙子太可恨了!”時詡怒從心起,錘了一下扶手,“姐,下次如果碰到這樣的,咱們直接和青玄道長一說,讓特殊部門拉走!” “找洛觀也行啊,”楚逢月不動聲色觀察孫師傅,扯了下嘴角:“他的看家本領那可太多了,一般人恐怕受不住。” “折磨個半死,再送去特殊部門,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孫師傅不受控制地瑟縮一下,老老實實不再出聲。 “司徒老板,空調太低了。”楚逢月彎眸道:“別感冒了才好。” 司徒正又讓司機把溫度調高,一路上有蘭琳說她在南洋時的奇人異事,時間也很快過去。 加長版的勞斯萊斯開往盤山公路,孫師傅瞄了一眼外面,揚眉道:“玉帶環腰!” “好眼力。”司徒正點頭:“這是以前一位大風水師幫我堪輿選址的地方,不僅有玉帶環腰還有金城水繞,是大富大貴之地!” 可惜再富貴有什么用,沒有子孫后代,一個人享福也實在無趣。 見他剛得意兩下又要emo了,時詡忍不住勸道:“現在丁克這么多,也沒見人尋死覓活的啊,起碼你還有花不完的錢……” 楚逢月輕咳一聲,讓這缺心眼趕緊閉嘴。 “這情況不一樣啊。”司徒正倒是不太在意他的直言不諱,也沒覺得冒犯。 “人家丁克是自己的選擇,我是被迫的,并且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設局——” “換了你,在我這樣的境地,又有如今的權勢地位,恐怕早就報復社會了。” 楚逢月瞥了眼他的側臉,提醒道:“先有因后有果,別把自己說得這么委屈。” 司徒正頓時沒話了。 心里憋屈,但是目前又不敢得罪。 時不時打開手機看看有沒有消息進來,也不知道收下那些人做什么吃的,這么久還沒來信。 一個風水師的背景還不好查嗎?! 他的手下也很郁悶,一臉懷疑看著自己查到的資料。 楚逢月,二十二歲,女,漢族。 十七歲高中輟學,被星河傳媒的星探挖掘進了娛樂圈,憑借出色的相貌以及各種黑料直沖頂流,穩坐流量女星頭把交椅。 五年前被南氏集團的董事長南章收養,成為南家秘而不宣的養女,僅為南章幾個親近的朋友知情。 又重新去查探,還是相同的資料。 沒有任何關于風水方面的事跡。 等查到最近兩個綜藝時,終于初見端倪。 把這些資料打包發給司徒正,接受完文件都花了幾分鐘,看完之后,男人瞳孔驟然收縮。 養女?呵。 南章什么人他不知道嗎?會突然做慈善? 讓手下再查,原本躁動的心忽然平靜下來。 現在看來,她不可能是設局的人派來的。 年齡對不上,再說,姓趙的也不會這么蠢,找個年紀這么小的風水師直接讓他懷疑調查。 繃著的脊背忽然放松,司徒正到現在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到了他居住的別墅,外面被綠樹包圍,里面就像一個獨立的城堡,都能直接開車進去繞圈。 “司徒老板,”雖然不關他的事,可孫師傅還是忍不住道:“家里有多少人就住多大的宅院,人不壓宅,是會被反吸人氣的。” “我和司徒老板說過了,”蘭琳無奈道:“其實他家人不少,包括保安清潔花園除草修剪的工人還有廚師傭人之類的,足有上百人。” “……”楚逢月也不由咋舌:“真是奢侈啊。” 秦家肖家余家的傭人也多,可他們是因為人多,幾乎整個家族的主脈一派都住在一起,所以需要這么多人伺候生活起居。 司徒家就司徒夫婦二人,這樣的生活真的算是窮奢極侈了。 見主人家回來了,保安立刻放行,并且通知下去。 停好車,司徒正帶他們從地下車庫坐電梯上樓。 “太太呢?”到了一樓,男人脫下外套遞給傭人,看了眼四周,問話道。 “太太說有些不舒服,在臥室休息。”傭人恭敬回道。 有人沏茶過來,司徒正招呼他們坐。 “看過醫生了嗎?” “周醫生剛走不久,說沒什么大事,都是老毛病,要靜養。” 男人頷首,見楚逢月站在那不動,又喊了一聲:“楚小姐?” 楚逢月擺擺手,“沒事,你們先坐,小詡你陪我到處看看。” 這也是常規cao作,所有風水師來他家都是到處看,司徒正好心道:“車庫有平衡車,如果楚小姐需要,我讓人拿上來。” “……”楚逢月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該死的有錢人啊。 炫富都這么樸實無華。 蘭琳和孫師傅坐下來喝茶,在他們剛端起茶杯的時候,頂上的吊燈忽然掉了下來。 兩人都是五感敏銳的人,臉色一變,立馬往旁邊躲。 “哐當——”水晶吊燈砸在紅木茶幾上,頓時稀碎。 順便吐槽一句,司徒正的眼光不怎么樣,中西混搭,看起來晃眼睛。 見楚逢月波瀾不驚,而時詡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蘭琳氣急敗壞:“楚師傅!你明知道有危險怎么也不提醒一下我們?最基本的同行情誼呢?” 難道國內的風水師競爭已經這么激烈了嗎?能少一個就少一個。 孫師傅也是怒目相視。 與之相反,司徒正反倒是習慣了一樣,也沒太在意:“最近時不時會出現這樣的事,可能是因為我遷了祖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