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先別動,幫我查清楚家和紀家的關系。”楚逢月冷笑道:“也就南章這傻子什么都信。” 南章得知的消息是—— 二十多年前,有人找到楚家,給了他們一筆錢,為了報復南家,把楚母接到私人醫院去生產,并且把楚家和南家的孩子換了。 她知道南星是紀凱云的女兒,南章卻不知情。 并且到現在還覺得南星是楚家的女兒。 出于多年培養成本以及寄托的感情,他舍不得把南星送回楚家,五年前給了楚家一筆錢,讓他們離開本市,并且對外不可以泄露半句有關南星的事情。 楚逢月覺得奇怪的是,為什么當初的親子鑒定,南星和楚家人的基因是匹配的。 這說明什么?楚家在幫著紀凱云做戲,把南章玩弄股掌中。 而她要做的,就是再讓楚家人和南星做一次親子鑒定。 當然,來余家還有一件事。 季家會來人,季河作為少東家肯定不會缺席,她懷疑季家就是以前那個紀家,但是沒有實質的證據。 如果能拿到季河的毛發或者別的東西,和南星的一對比,結果自然出來了。 辛奈會意,給胖驢友發去消息。 順便還忍不住感嘆一句:“胖哥這消息網太靈通了,到處都有人脈。” 楚逢月深以為然。 “你是誰?來參加宴會的賓客?”在她想要閉眼小憩一會兒的時候,有人踩著高跟鞋過來,居高臨下看著她:“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嗎?趕緊出去!” 楚逢月睜眼,對上小姑娘氣呼呼的臉。 看起來只有十八歲十九歲,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眼睛大大的,臉圓圓的,鼻梁高挺櫻桃小嘴,睫毛卷翹濃密,恐怕都能直接放鉛筆了。 腦海里不由自主閃過三個字—— 睫毛精。 “問你話呢!”白豆蔻下巴一抬,帶著不滿:“哪家不懂事的女孩子這么喜歡亂跑。” 因為旁邊兩個彪形大漢長得兇神惡煞的,她也沒有別的動作。 楚逢月被她的話逗笑,不答反問:“你又是誰,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主人不在就亂闖別人的院子,也太沒有禮數了吧。” “你!”被她倒打一耙,白豆蔻直接氣笑了:“白家你知道吧?你不知道你叔伯爸爸總聽過,這是余典的院子,你一個外人在這拿女主人的架子教訓起我來了……等等。” 說到這,她又重新打量起女人:“怎么看你有些眼熟,余典以前的舊寵?”不然怎么會一副這是她的地盤的模樣。 不對啊,余典雖然荒唐,但是絕對不敢帶女人回來。 他這種花花公子圈里也不少,只要不帶回家長輩也不會管,反正以后結婚都是門當戶對,沒什么感情,各玩各的。 “你很生氣嘛。”楚逢月瞇著眼睛看她,慢條斯理道:“不會是喜歡余典吧,吃醋了?” “才不是!誰喜歡他啊!臟黃瓜。我來找時詡的!”想也沒想,白豆蔻直接脫口而出道。 “哦~這樣啊……”女人拖長了尾音,笑容狡黠:“你喜歡時詡。” “關你什么事!”白豆蔻惱羞成怒,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你到底是誰?再不說我讓余典滾過來,到時候別怪他把你轟出去。”說著,她就從米色的包包里摸手機。 “你讓他來。”楚逢月淺笑,忽然換了個話題:“我聽時詡提過你。” “嗯?”不知道她思維怎么跳躍的這么快,白豆蔻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呆愣愣問:“說我什么了。” 楚逢月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有趣,心思直,什么都寫在臉上,難怪會和秦畫做閨蜜。 “他說你是睫毛精。”女人不動聲色道:“還說你上次宴會很漂亮。” “真……真的嗎?”白豆蔻聽完這話,有些羞澀,隨后又哼唧道:“我本來就漂亮,用不著他說!” “嗯,是很好看。”楚逢月手指輕叩貴妃塌扶手,懶洋洋說:“上次南星宴會也在吧,時詡說你們倆坐一起,她完全不如你。” “那是當然。”說到這,女孩義憤填膺:“我本來以為她是個心思單純的,隨口提了一句畫畫不能吃花椒,誰知道她在節目上就裝無辜。” “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當時聚會有些吵,吃飯和k歌在一起,有些人鬼哭狼嚎的,但是南星就坐在她旁邊,肯定是聽到了的。 所以在看到網絡上她避重就輕的道歉以及裝不知情的白蓮樣子,白豆蔻氣不打一處來。 “陸致遠那個傻子,以前被趙竹音蒙蔽,現在又把這么個黑心肝的東西當寶,有他哭的時候。” 楚逢月笑著附和:“是啊,總有這么些傻子。秦畫嚴重嗎?你們不會就這么讓這件事過去吧。” “南星現在很得意啊,以為自己搭上了陸家,就不把你們放在眼里了。” 這已經是明面上的挑唆了,白豆蔻哪能聽不出來,但她不屑道:“就憑她?憑什么嫁去陸家。”畫畫喜歡陸致遠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為了閨蜜,都不可能讓她如愿。 不過提到秦畫,白豆蔻忍不住多看了女人幾眼,隨后叫出聲:“你是楚逢月!”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你這反應真夠慢的。”楚逢月有些無語。 其實也怪不了白豆蔻,她坐在休息下面憩息,太陽一照,竹葉的光影隨風在她臉上晃悠,女孩看不太清。 這回白豆蔻對她的態度沒有之前和緩了,打起十二分精神全身防備道:“你和時詡一起來的?”網絡上各種謠傳,說她勾搭上了時詡,反正就是不堪入目。 女孩自然把她當成情敵。 畢竟那些親密的照片不是假的,而且時詡怎么可能對一個外人這么言聽計從! 肯定是她這張禍水臉,勾了他的魂。 “不是。”楚逢月直接否認:“我自己來的。” “我不信。”女孩冷笑:“你以為余家是你們娛樂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有他帶你憑什么進來。” 辛奈在旁聽不下去了:“白小姐,我們確實是自己來的,還有,請你對楚小姐態度放尊敬一點。” 小格雖然沒說話,但是護主的態度很明顯,眼底透露著不虞。 白豆蔻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這里是余家,你們要是敢動手……” “姐!”時詡熱情洋溢的嗓音由遠及近:“你看看誰來了!我趙哥哎!” 院里幾人同時往外看,時詡旁邊的男人一身黑色正裝,寬肩窄腰,黑西褲下包裹著的長腿肌rou線條緊繃。 冷淡的眸子掃過女孩,落在貴妃塌的女人身上。 男人略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噫,睫毛精?你怎么來了?”時詡有些納悶:“你們那一堆閨蜜不是在后花園嘰嘰喳喳說什么要去美容泡溫泉嗎。” 楚逢月忍不住莞爾,自己確實沒猜錯。 “我來找余典!”白豆蔻有些心虛,瞪了楚逢月一眼,警告她不要亂說話,不過因為臉頰圓鼓鼓的,看起來沒什么殺傷力。 辛奈和小格在外面一般不怎么開口,所以也不會拆穿她。 見楚逢月沒有張嘴的意思,女孩心底松了口氣。 她喜歡時詡,但是這傻子好像不知道,而且對她也沒什么意思,自己當然不可能先主動曝出來。 多沒面子啊。 “哦,典子跟在他爸屁股后面當乖乖仔喊叔伯呢,就在宴客廳門口。”時詡也沒多想,甚至還下了逐客令:“你要去就趕緊去,別在這杵著。” 這是他一貫的語氣,白豆蔻以前聽了沒什么,可楚逢月在現場,她覺得很丟臉。 抓起包包氣沖沖地從男孩身邊走了,還故意撞了一下他胳膊。 時詡:“?”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睫毛精又怎么了。 心情陰晴不定的,一下子就生氣了。 莫名其妙的。 也沒太在意,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時詡很有眼色:“姐,我去晃子那和朋友們打個招呼,開宴再來喊你。” “好,去吧。”楚逢月點頭,隨意擺擺手。 等男孩走了,趙書青說:“那個風水師已經抓到了,移交特殊單位,沒有供出幕后主使。” “這么快?”還是有些驚訝他的辦事速度,楚逢月目光下移,落在他袖口。 因為袖子遮擋住了,看不到紅繩,只能看到一枚黑色的袖扣。 辛奈和小格也把空間留給他們,去戲臺那邊看熱鬧。 因為手癢,還問武生能不能借他的兵器耍耍。 以至于現在切磋上了。 楚逢月看了一會兒,挪開視線:“季家和你二叔那邊沒有反應嗎?” “暫時沒有。”男人在她身邊坐下,不是白豆蔻的位置,而是辛奈剛才坐過的。 前面的小幾上有玫瑰糕和桂花糕以及各色茶點,種類繁多,一碟里面只有三塊,很精致。 女人稍微坐起來一些,伸手拿過杏仁奶酪茶,怕弄花唇妝,輕抿一口又放了回去。 “你能想辦法拿到季河的毛發嗎?我想拿他的去做個基因比對。” 她是不方便接近季河的,如果他真的就是南星的弟弟,對她肯定早有防備。 和她親近的人例如時詡也不行,很容易引起懷疑。 視線在她嫣紅的唇瓣停留兩秒,男人看向戲臺,沒有問她要拿去和誰比對,嗓音很淡:“煙頭可以嗎。” “行。”楚逢月相信男人有辦法做到,她現在唯一頭疼的就是南星的頭發。 去哪兒弄? 揉了揉太陽xue,倏然想起一個人,唇角勾起明朗笑意。 悠哉地躺回去,她側頭望著旁邊趙書青。 男人下顎線利落清晰,白皙的脖頸上喉結突出,隱約能看見青筋。 看慣了他穿警服的模樣,現在還有些不太適應。 誰也沒有再說話,戲臺那邊咿咿呀呀,有人在開嗓。 到了飯時,時詡給她打來電話,說在前廳等。 趙書青和她幾乎同時起身,兩人對視一眼,準備去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