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這樣的態度讓原本怒氣沖沖的網友稍微平緩了些,也有一針見血的—— 「中飽私囊的恐怕就是公司老板吧,別辭退啊,直接報警唄。」 南星的經紀人在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接到了幾乎所有關于她代言的品牌方電話。 最后還是紀凱云動用自己的人脈,才保住大部分代言。 原本對她并不看好的ar珠寶集團更是慶幸,沒有因為楚逢月不接代言就退而求其次選擇南星,不然真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失誤。 不知道網絡上的腥風血雨,也不清楚南星現在有多煎熬,楚逢月來到了秦家。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秦家老宅依舊燈火通明。 只有主脈的人才能不用盤查身份直接進去,就連時詡都得折騰一下,可楚逢月是個例外。 穿著傳統中山裝、銀發梳得一絲不茍的老管家看到她,沒有往常的從容鎮定,而是壓低了聲音:“楚小姐,麻煩您去偏廳一趟。” 時詡敏銳地察覺,秦家恐怕出事了。 楚逢月點頭,跟在老管家身后,她猜這事恐怕和秦江的父親或者大哥有關,因為他神色有些慌亂。 事實證明她沒猜錯。 “楚小姐。”秦父已經在偏廳等候許久了,如果不是秦畫的事終止錄制,恐怕他會使用非常手段讓楚逢月過來。 當然,不是逼迫楚逢月,而是節目組。 “怎么回事?”見他眼底難得有些焦急,楚逢月擺手:“別繞彎子,直接說。” 秦父沒出事,那唯一剩下的,就是秦江的哥哥,秦巖。 方才到大門口的時候,她聽到秦母給秦江打電話,所以秦母可以排除。 按理說這樣是不符規矩的,秦父再怎么說從年齡來看都是長輩,這樣不耐煩的語氣有些過分了,可他不在意這些。 秦父從小就按照接班人的標準培養,喜怒不形于色,能讓他顯露一絲急色,顯然事情很嚴重。 “阿巖出事了,我們已經請了青玄道長過來,還是無濟于事。”秦父引手,帶著她往主院廂房走:“恐怕還得麻煩楚小姐施以援手。” “看看再說。”楚逢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不敢夸下海口,不過既然請了青玄道長,那肯定就是玄學方面的事。 而青玄道長都束手無策,那顯然不是什么好解決的。 之前說過,青玄道長實力并不低,只是術業有專攻,他們那一派不擅長風水之術,倒是對于法器化煞走陰陽這些頗有造詣。 楚逢月還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在看風水以外的本事能睥睨玄門同行們。 “你先說說,秦巖怎么了。”她問旁邊的秦江。 男人沉默片刻,解釋前因后果:“這件事,恐怕和害肖晃的人有關。” 他也是在送秦畫去醫院的途中,通過節目組歸還的手機接到父親的電話,才知道大哥出事了。 第84章 藏了這么久,終于舍得出來了嗎 “楚小姐。”看到她,洛觀趕緊迎了過來,壓低了聲音:“秦少爺情況不太妙,應該是被人暗算了。” 他和師父也是忽然接到秦家的電話,然后立馬有車把他們請過來。 楚逢月點頭,她看向床上閉著眼平躺著的男人,問一邊愁眉緊鎖的青玄道長—— “您老也沒有辦法?” “有些詭異,按理來說是被煞氣沖撞中了邪才昏迷不醒,可道家的九字真言對他不起作用。”老道長搖頭,十分不解:“這情況不對勁。” 秦江是時詡的表哥,秦巖這位秦家的接班人也是時詡的大表哥,看到姑姑急得直掉眼淚,時詡求助地望向旁邊的女人—— “楚jiejie……” “我先看看。”楚逢月大步過去。 秦母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宗祠里發現厭勝物是她的手筆,雖然擔心大兒子,但還是立刻讓開。 女人摘下手上的厭勝錢,放在男人額心,沒有人出聲打擾她。 原本黃澄澄的銅錢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霾,灰蒙蒙的,頓時失去光澤。 她觀察秦巖的神色,雙眸緊閉,額頭沁出汗水,唇色白如紙。 看到這,青玄道長有些心驚rou跳。 “好狠毒的手段!” “確實是中招了,”楚逢月扭頭問秦家人:“他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和什么人見過面?” “參加了一個商業聚會,見過的人很多。”秦巖的私人助理也候在一旁待命,他仔細回憶:“有陸家那位繼承人,還有趙家、肖家、沈家……很多。” 說到生面孔,他想起一個:“對了,還有季氏集團的少東家。” “季氏集團?”秦父眉頭微蹙:“最近這幾年異軍突起的那個季家?” “是。”助理對于這些都很了解:“而且據說季家和趙家有些關系。” 楚逢月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眉眼清冷的特警。 “季家怎么會和趙家扯上關系?”這回不僅是秦江,時詡也覺得不可能:“哪怕是后起之秀,季家和趙家也相差太多,平時難有來往交集。” 秦巖這次參加的商業宴會不是什么太高檔的聚會,只要能拿到請柬就可以進,南晚楓也以致誠科技的名頭參加了。 他這點身價比起季家,那更是不夠看。 助理回答:“應該是和趙家那位二爺有點關聯。” 時詡愣了一下,見楚逢月沒做聲,以為她是不認識,彎腰在她耳邊解釋:“就是趙書青二叔,也是趙竹音的便宜爹。” 楚逢月點頭,她問旁邊的青玄道長:“您有別的辦法嗎?” “他魂魄都在,下陰沒用,秦家的醫生檢查了,一切體征正常。”老道長有個猜測:“秦少爺可能是被殃及池魚了,對方想對付的并不是他。” 聽到這,秦家人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 被一個實力高明的風水師盯上并不是什么好事,相反會變得很麻煩,除非你找到比他更厲害的,讓他投鼠忌器。 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就是對方并不是針對秦家,可是接班人被暗算,如果秦家找不到下手的人替秦巖報仇,這不是成了圈子里的笑話嗎。 秦畫的事他們壓根沒有放在眼里,第一,秦畫不是自己的孩子。第二,她沒資格和秦家老爺子以及秦父辛苦培養的接班人來比。 就算是秦畫的爸爸在這,目前最擔心的也是秦巖能不能醒過來。 接班人就是未來的掌舵人,秦家興衰榮辱都系于決策人。 時詡腦子不是笨的,他立馬問助理:“趙家人是誰在那?和我表哥在一塊嗎。” “是趙家大少爺,趙書青。他前段時間退役回家接手家族生意,在茶室和陸青淮先生還有秦總商談,我在門口。” 趙書青退役?楚逢月略微挑眉。 這才幾天沒見,人家就回去繼承家產了,果然有錢人做什么決定都很隨意。 時詡雖然訝異了一下,但是他推測出來一個前因后果,不知道對不對,還是說了出來—— “目前豪門關系錯綜復雜,就像秦家和時家這種姻親天然是同一個戰隊,陸家和趙家也是一樣。” “陸家和秦家是世仇,會不會是趙書青聯合陸青淮想害我表哥?” “不可能。”不等楚逢月開口,秦父直接否決:“陸家做不出這樣的事,趙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這種下作手段曝出來是會直接撕破臉皮的,哪怕是世仇,陸家和秦家還是可以心平氣和出現在同一個宴會坐在同一桌,只是互相沒有生意來往利益糾葛。 可如果陸家和趙家使出了這種伎倆,秦家和姻親家族不僅會和他們不死不休,陸趙兩家的名聲也就此破敗。 千年的世家,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名聲,他們不齒于這種下作手段。 “季家查了嗎?”楚逢月隨意道:“去調當場的監控,排查可疑人物,總是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秦父一個眼神,馬上有人去辦。 女人繼續問:“還有,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秦巖不對的?”她看向助理,試圖從他眼睛里發現什么。 助理坦蕩對視,一五一十道:“在宴會結束,我和秦總要回老宅的時候,他剛上車就說有點頭暈,說完直接暈了過去。” 聽不出他言辭里的漏洞,楚逢月若有所思。 秦父在旁邊說:“楚小姐,阿良的為人您可以相信,從他爸開始,就在秦氏集團工作,他和阿巖一起長大,不會害他的。” 秦母也強忍擔憂點頭,“阿良是個好孩子。” 這些年在秦巖身邊,為他做了不少事。 秦巖身邊的人選都是老爺子親自定的,不會出錯。 “我知道了。”楚逢月頷首,對旁邊有些走神的男孩說:“小詡,你給趙書青打個電話,問他現在在哪,就說我想見他。” “啊?”時詡回神,下意識摸出手機,又覺得不對。 “姐,你見他干嘛?” 秦江都有些忍不住了,說他蠢有時候腦子還挺靈活,可你剛夸他立馬犯傻。 “能撥通就說明趙書青現在沒事,你可以探探口風,問一下陸青淮的情況。” 如果兩人都沒事,說明不是和他們在一起出的事,可以排除了。 要是趙書青或者陸青淮出了事,那就代表是有人在茶室下手,秦巖也是在那被波及的。 “懂了懂了。” 時詡反應過來,立馬撥出電話。 “嘟嘟嘟——” 所有人都等待著電話那邊的回應。 “哪位。”男人聲音還是一貫的清冷,就像是摻了冰碴子。 “……是我,時詡。”聽他沒事,時詡還有些失望。那就說明不是在茶室出的事,現在又要重新捋線索。 “趙哥你現在在哪?” “家。”那邊言簡意賅:“有事?” “沒什么,就是楚jiejie有點事想請教一下你,她問你現在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