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好。” 等他上了樓,南章接過妻子遞來的茶,輕抿一口又放下。 “我沒喝多少,不用解酒。”碰上妻子嗔怪的眼神,他溫聲解釋道。 知道是陸致遠送姐弟倆回來的,南章頗為訝異。 同時也有些開心。 在宴會上,阿星和陸致遠并沒有過多交集,只是互相點頭打了個招呼而已。 所以他有些疑惑:“阿星,陸致遠現在是什么態度?” “剛對我有點好感,爸,這事急不來,還要慢慢籌謀才對。” 南星走到他身后,力道輕柔替他捏肩。 “對,做什么都要徐徐圖之,不能cao之過急,特別是對于和自己實力懸殊的人,要慢慢侵蝕他的心理防線。”南章又想起了紀家,他眸光悠遠。 “你弟弟昨晚和人去了紀家以前的別墅?” 他最近很忙,沒有空過問這些,還是今天宴會搶肖遠征無意間提及才知道的。 凌晨熱搜上掛的也是時詡和肖晃的名字,沒有南昭。 “是。”南星點頭,她柔聲道:“這件事好像和逢月有些關系。” 南章對紀家的敏感度很高,他很討厭有人在他面前,提起紀家或者紀凱云。 所以冷聲打斷道:“以后不要再說這件事,這段時間也不要聯系她。” “……好,”南星咬了咬嘴唇:“可是爸,畢竟逢月才是這個家的親生女兒,我們對她不聞不問,是不是不合適?” 她解釋道:“我怕逢月會對您和mama心生怨懟。” 柳瑜本來就偏向她,現在更是覺得自己教出來的女兒溫柔大方體貼懂事。 “星兒,mama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你從這個家剔除出去,你永遠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逢月她不是個懂事的,不知道為家族和父母考慮,她現在也成年了,不用替她考慮這么多。” 柳瑜狠下心,說道:“就當我沒生過這個女兒吧。” 和南星以及她的識大體相比,逢月確實像是個小地方出來的,帶出去也不好意思跟交好的太太們介紹說:這是我女兒。 她覺得楚逢月太拿不出手了,除了那張妖冶的臉,一無是處。 像她們這樣的家族,相貌并不是最主要的,涵養學識以及骨子里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教養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楚逢月在這,一定回回敬她一句—— “最重要的恰恰是你們南家沒有的,比如地位、實力、財力。” 這次南星沒有裝模作樣的勸慰幾句,只是乖巧地替爸爸捏肩。 她今天看到楚逢月被時詡和肖晃他們眾星捧月簇擁在中間的時候,眼底的嫉妒滿得都快溢出來。 憑什么,楚逢月憑什么得到這些? 她只配被萬人嫌,被網友罵,一身黑料退圈,然后從此銷聲匿跡。 沒有人會喜歡她,爸爸mama也覺得她上不得臺面,給南家丟人。 可現在,事情往她預計的反方向發展,喜歡她的人越來越多,時詡和肖晃那樣的世家公子就像兩條哈巴狗一樣圍著她轉。 她有什么?不過就是那張臉而已。 可惜的是,今天楚逢月所在的車沒有發生意外,不然一切就皆大歡喜了。 第二天,楚逢月伸了個懶腰,赤著腳踩著木地板,拉開厚重的粉色窗簾,推開窗戶。 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她深呼吸幾口,頓時神清氣爽。 時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間屋子的裝飾就是粉色調為主,看久了有點審美疲勞。 甚至會懷疑自我。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粉嫩的房間,實在是適應不了。 “楚jiejie。”時詡在樓下遛彎,一抬頭就看到趴在窗沿上的女人,他揮手打招呼:“下來吃早餐!” “來了。”楚逢月打了個哈欠,簡單洗漱一下,去了樓下。 吃完早餐,她擦了下嘴角,把紙巾扔在垃圾簍,起身道:“走吧,去昨晚的地方看看。” 第70章 也太沒公德心了! 分兩輛車,辛奈開著趙書青的車,楚逢月坐在后面。 肖晃因為昨晚的事有陰影了,讓小格開他的車。 時詡本來想跟楚jiejie一起坐,因為趙書青在前面,現在只要有男的和她走得近一點,他就覺得有人想拱他家白菜。 可是肖晃這傻缺非要自己陪他,沒辦法,只好坐在后面那輛越野車上。 “小詡,你說會不會是顧子皓動的手腳?咱們上一次不是讓他丟了次臉嗎?”肖晃在腦子里把和自己有仇的人過了個遍:“還有許維安,那就是個陰險小人,肯定是記恨我在學校當著校花的面揍了他!” 越說越是咬牙切齒,時詡百無聊賴刷著微博—— “誰知道呢,你得罪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肖晃平時行事太招搖,總是帶著一幫狐朋狗友到處找存在感,在學校里也挺惹人厭。 他被尋仇,時詡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要是在賽車或者賽道上動了手腳,這就不是簡單的報復出氣,而是蓄意殺人了。 肖家樹大根深,家里從商從政的都有,真要有人敢做出這樣的事被查了出來,肖家和姻親家族都不會姑息。 很快到了昨天出意外的地方,楚逢月剛下車就覺得不正常。 原本紊亂的氣場趨于平穩,像是被人刻意復原。 “就是在這!我眼前突然出現黑影。”肖晃比劃了一下,“我當時過彎道,一下子就看不見了,jiejie在我護目鏡上擦了一下才恢復。” 這里是急彎,陸致遠的車也是在這差點沖下懸崖。 楚逢月有一瞬間懷疑過南星,因為陸致遠對她轉變的態度太快了,就像是被下了降頭。 可南星不是趙竹音,原書中也沒有寫她會什么秘術。 而且陸致遠的車真的就是走運,差那么一點就車毀人亡。 腦海中浮現她柔弱溫軟的模樣,楚逢月否決這個想法。 南星應該不會這么瘋的吧? 趙書青昨天檢查了賽車,沒有人做過手腳。 他走到懸崖邊,那棵樹因為車的重量,枝椏都被壓斷,險險掛在半空,隨時有可能掉下去。 因為他的動作,一顆石子滾落山崖,沒有回響。 “趙隊長今天不用上班?”楚逢月在他旁邊探頭探腦,看到這萬丈深淵,更加覺得南星不會這么喪心病狂。 為了獲取陸致遠的好感,把自己的命都賭上,怎么看都不劃算。 “休假。”男人言簡意賅,他看不出什么,大大方方問:“這次又是玄學事故嗎?” 如果是玄學方面的,基本上很難追責。 難道去警局或者法庭,說:我是被人用不科學的手段謀算了? 警察和法官只會覺得這人有精神病。 “十有八九。”楚逢月點點頭又搖搖頭,“但是不好定性。” 如果是人為的,找到證據,玄學協會有自己的一套處理方式,可如果歸為地脈的自然氣場震蕩,那就只能認栽。 在山上找了一圈,沒有任何布陣的痕跡,現在換別的風水師來查看,也是毫無頭緒。 因為氣場沒有問題,風水師尋找蛛絲馬跡是靠梳理氣場脈絡,布局布陣之后,氣場都會出現一兩天的波動。 眼前的情況,要么就是壓根沒人布局,而是有人在哪置放了法器,影響氣場,從而影響到陸致遠和肖晃。 事成之后,把法器拿走,現場就查不到任何東西了。 “那我們就只能認栽?”肖晃忿忿不平,險些把牙齒咬碎:“姐,我咽不下這口氣!” “你不是有幾個懷疑人選嗎?”楚逢月朝他招手:“你可以這樣。” 肖晃湊過去,原本半信半疑,聽完后猛一拍大腿:“就這么干了!明天我就回學校!” 不管是誰,都出言詐一下,總能看出蛛絲馬跡的。 時詡拍拍他的肩膀:“行了,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誰家還沒遭過暗算,說不定是你家哪個長輩得罪人了,拿你開刀呢。” 聽他習以為常的語氣,楚逢月心頭一動,轉頭看向他。 “楚jiejie,”時詡被她探究的眼神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這事跟我沒關系哈,我就是隨便一說。” 肖晃也替他說話:“姐,小詡不可能害我,說不定以后我和他還能成連襟呢。”雖然帶點開玩笑的語氣,但他懷疑誰都不可能懷疑時詡。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不是吹的。 “嗯,我知道。”楚逢月沒忘自己為什么會給他五帝錢,因為他身上有似有若無的煞氣縈繞。 她意味不明問:“小詡,你家最近沒出什么事吧?” “沒有。”時詡篤定道:“以前有發生過,最近半年很平穩。” 楚逢月點點頭,既然找不到什么,幾人從山上下去。 肖晃趕著回家,他要去著手查查和自己有仇的那些人,最近有沒有接觸過風水師,或者去過風水街。 時詡和趙書青他們一起下山。 趙書青默不作聲開車,楚逢月抱著胳膊坐在副駕駛打瞌睡,時詡被迫夾在兩個一米九幾的壯漢中間。 “哥,開點空調。”太擠了,他熱得出汗。 趙書青沒什么表情,把車窗都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