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他手里拿著攝像機(jī),裝作不經(jīng)意地四處打量,查看周圍環(huán)境。 其余嘉賓直播間的網(wǎng)友大多去主直播間了,因為一閃而過的特警身影,他們覺醒了偵探之魂。 「節(jié)目組畫面閃快點啊,怎么來來回回好像還是那些?」 祁導(dǎo)看著直播間的網(wǎng)友留言,決定置之不理。 有些事適可而止,不然就會過猶不及,收到警告。 倒是楚逢月直播間,因為過于養(yǎng)眼的“村民”,網(wǎng)友們沒有離開,反而興致勃勃想看這個村民是怎么將物資暗度陳倉給她的。 哦,明目張膽也可以,奈奈子說了,節(jié)目組給錢。 到了午飯時間,幾人停下來休整。 十二點,辛奈關(guān)了攝像機(jī),熟稔地去挖山藥這些能快速填飽肚子的食物。 洛觀和時詡一個找柴一個生火,趙書青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手里被削尖的樹棍上串著幾條魚。 “你們村里平時也會上山捕魚打獵嗎?像是野兔之類的。” 雨林資源豐富,小溪里的魚很肥美。 她看著已經(jīng)有點餓了,奈哥烤魚的手藝很好,一把子期待住了。 男人也是把魚處理好才帶回來的,從這一點能看出他很細(xì)心。 “野兔屬于國家二級保護(hù)動物,不捕。” 在她旁邊坐下,男人摸出匕首在魚身劃了幾刀,然后塞了一些紅紅綠綠的野果和不知道是什么香料的野草在魚腹。 “野兔分為雪兔和草兔,我早就查過了。”楚逢月斜眼睨他,她是個記仇的人,剛才突然被他包里的槍驚了一下,男人說什么都想跟他唱反調(diào)。 “雪兔是保護(hù)動物,草兔不是。” “是嗎?” 見女人一臉得意,明媚的五官愈發(fā)嬌艷,趙書青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把魚架在火堆上。 露出的一截腕骨清瘦有力,淡青色血管明顯浮現(xiàn)于皮膚下。 他略微頷首,“草兔確實不是保護(hù)動物。” 楚逢月臉上笑容更大,剛想喊一聲說“奈哥我想吃兔子”,就聽男人不緊不慢道—— “不過草兔是國家規(guī)定的三有野生動物,根據(jù)野生動物保護(hù)法,私自捕獵和售賣野生動物都是違法的。” 他嗓音清冷,語調(diào)平緩,在這炎炎夏日能輕易撫平莫名升起來的煩悶。 沒有爭辯和好勝,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 楚逢月啞口無言,盯著男人的側(cè)臉看了片刻,忽然笑了。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趙竹音會不選秦江和陸致遠(yuǎn)轉(zhuǎn)而死磕趙書青。 這個男人挑戰(zhàn)性太強(qiáng)了,輕易就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等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我請你吃飯吧。”她笑容燦爛,眉眼彎彎道:“就當(dāng)是感謝你給我們當(dāng)向?qū)А!?/br> 時詡一聽就知道,完了,楚jiejie對他感興趣了。 他幽怨地看向趙書青,有種自家白菜主動往豬嘴里送的痛心。 “不用,”無視他的眼神,趙書青嗓音很淡:“給錢就可以。” 楚逢月:“?”很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然能有人直接無視楚姐的美貌攻擊,可以,這個帥哥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像這種自己就長得好的,天天照鏡子,對好看的皮囊已經(jīng)免疫了吧。」 「你竟然不答應(yīng)?小心胖哥直接把你綁去楚姐飯桌上,一起吃火鍋~(狗頭)」 時詡肩膀一聳一聳的,實在想笑,但他不敢出聲。 葉韜也有點忍不住了,對上女人警告的目光,他掐著自己的大腿,愣是忍了回去。 程小小悄悄多看了這個村民幾眼,確定他肯定是來送物資的,瞄了眼那幾條不夠分的魚,她輕咳一聲,暗示道—— “現(xiàn)在攝像機(jī)已經(jīng)關(guān)了,直播間的網(wǎng)友看不到我們。” 男人依舊不為所動,坐在那烤魚。 程小小:“……”話都說這么明白了,你還在顧慮什么?有物資直接拿出來啊!qaq 葉韜聽出她的意思,斟酌片刻,看了眼楚逢月,然后開口道:“兄弟,我們都是自己人,不會出賣楚小姐的。” “給我們送物資的還沒來,到時候我的物資也會和楚小姐共享,你先把帶的東西拿出來?” 什么牛rou罐頭三文魚罐頭鈣奶餅干都別藏著掖著啊! 楚逢月知道他們誤會了,但是沒出聲,想看男人怎么解決,她樂得看熱鬧。 時詡搓了搓鼻子,往火堆里加柴。 “這件事我不能做主,”趙書青說:“我的雇主是楚小姐,她沒有開口。” “……”楚逢月直接翻了個白眼,可以,直接把難題踢給她了。 包里有什么東西他不清楚嗎?那東西能拿出來嗎? “不是還有東西吃嗎?樹根野果不夠你裹腹的?”楚逢月語氣不耐,“想吃什么自己找去,我還得負(fù)責(zé)你吃喝拉撒了?” 葉韜頓時不敢吱聲了。 程小小沒有被人這樣說過,臉上青紅交加,手指無意識攥著褲子。 “秦江給你的東西拿出來,”楚逢月仰頭,看向后面又多手多腳去扯藤蔓的男孩:“有餅干和自熱米飯,男孩子吃這么精細(xì)干嘛?你給她。” “欸?好嘞。”時詡有個優(yōu)點,讓他干嘛就干嘛,沒那么多廢話。 他打開物資包,把表哥給的一打餅干還有一盒梅菜扣rou的自熱米飯拿了出來,走過去彎腰放到程小小懷里。 程小小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呆愣愣地垂眸,看向手上沉甸甸的東西。 她動了動鼻子,再抬頭看和旁邊人說話的女人,忽然覺得有點鼻酸。 聞到烤魚還有烤山藥的香味,在后面跟著的兩人也餓了,他們沒用移動基站的信號,自己帶了衛(wèi)星電話。 “我看這也沒什么好跟的,要不給老大打個電話問問進(jìn)度怎么樣了,咱搞完趕緊回去?” “再等等吧,剛來多久啊,哪有這么快。”另外一個人從兜里摸了塊巧克力,掰成兩半,分了個給他:“老大那個暴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催不得,干完這票下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jī)會,警察查太嚴(yán)了。” “這還不是禿鷲那個笨蛋!被手下聯(lián)合警察把老巢都端了,那個人現(xiàn)在和警察形影不離,搞了咱們好多同行,想下手搞他都沒機(jī)會。” 這種叛徒,誰都想弄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香料和漿果的原因,這次的烤魚格外香,楚逢月吸了吸鼻子,眼巴巴地看著男人手里的棍子。 視線往上挪,魚rou被烤得金黃,香氣四溢。 餓啊。 在她忍不住咽口水的時候,男人把魚從棍上取下來,放在寬大的芭蕉葉上,遞給她。 “我的?”楚逢月驚訝地看向他。 “嗯,給你壓驚。”趙書青語氣沒什么起伏。 楚逢月“呃”了一下,然后心安理得地享用了。 這條魚鮮嫩多汁,漿果的香味和魚rou完美融合在一起,比奈哥的手藝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第62章 會的 每個嘉賓都分到了一條魚,正好分完,趙書青自己沒吃。 楚逢月瞥了他一眼,讓辛奈給了他一截山藥。 “謝謝。”男人點頭。 辛奈不好意思撓撓后頸。 對于趙書青,他好感度還是比較高的,而且有一些特警是從部隊轉(zhuǎn)過去的,像趙隊這種多半也是。 就像風(fēng)水師能一眼分辨同行一樣,他也能從一個人的言行舉止行走坐臥看出有沒有當(dāng)過兵。 另一邊,南星和南昭也停下腳步休息。 “姐,你說那些送物資的人怎么還沒來?我記號留的很明顯啊。”南昭摘下物資包,隨手墊在屁股下面。 “可能是迷路了,或者還沒進(jìn)山。”現(xiàn)在直播結(jié)束,南星也沒那么多顧慮,她拿出便攜醫(yī)藥箱給弟弟換藥。 見傷口沒有更嚴(yán)重,她松了口氣,蹲在南昭旁邊:“以后要多久注意,藤蔓上樹干上經(jīng)常掛著蛇,還有咬人的蟲蟻。” 她的衣服都用藥水浸過,說有用吧,晚上睡覺還是會有很多不速之客,說沒用,又沒有遭遇過攻擊。 “我知道了,姐。”南昭疼的輕嘶,五官皺成一團(tuán)。 南星見他這模樣,忍不住笑了。 “還和小時候一個樣,一直沒有長大。” “那你這次不給我糖果哄我嗎?”南昭嬉皮笑臉道:“記得小時候我長了蟲牙還沒去拔,爸媽不讓我吃甜食,你會偷偷給我吃奶糖。” “后來大哥發(fā)現(xiàn)了,責(zé)怪我不應(yīng)該給你。”說到這,南星裝作若無其事道:“逢月和星河傳媒解約的事你知道吧。” “嗯,”南昭一副不愿意提到她的表情,“這樣挺好,她和你一個公司總是拖累你,踩著你上熱搜。” 南星垂著頭給他纏繃帶,看不清表情—— “我聽說秦家和時家的娛樂公司都向她拋出了橄欖枝,而且秦家目前好像對咱們家有些誤解。” 扎好后,她無奈笑了笑,坐到旁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才會這樣,我問了經(jīng)紀(jì)人,是她自己不愿意續(xù)約了。” “怎么會因為你,和你沒關(guān)系。”南昭看了眼包扎好的傷口,抽出屁股下的物資包,拆了包壓縮餅干出來。 其它的都吃完了,就剩這個難吃又容易脹肚子的。 他分了一半給南星,臉上沒什么表情:“她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么,處處都想壓你一頭,現(xiàn)在攀上秦家了更是覺得自己了不起,馬上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臥槽?楚逢月真的和秦江有一腿?那時詡對她那么好解釋得清了,表嫂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