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他輕聲道:“那晚一些我讓霍免聯系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坐飛機過去。” 顧曄算是這個比賽的投資商,他之前就和陸遙說過這件事,所以陸遙并不感到驚訝。 她高興地應了下來,樂得圖了一個省事。 省事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 是她確實想泡顧曄。 一開始大概是見色起意,但是現在肯定是經過了相處產生和確定的好感。 陸遙是不清楚顧曄現在的想法的,因為她感覺對方不論對誰都很有禮貌。 所以在情況之下,當然是能多接觸一番是最好的! 作者有話說: 楚應修:把大怨種三個字寫我臉上! 我也是個大怨種……找了一個無休不能回家的工作真有我的。 第二十六章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 期間陸遙從顧曄那里得了幾個不錯的項目, 在和他咨詢了解以后,把手頭上的一些閑錢投了進去。 她買的平板和數位屏也到了,試用了幾次, 和實物畫畫還是有些差別, 不論是觸感還什么的,現在還處于一種適應的階段。 但是也不得不說, 有了這些東西,想要隨時隨地的畫畫就成了現實。 不用擔心畫筆和畫紙占地方,也不用擔心顏料不夠,只要用充足的電量, 陸遙就可以畫出任何自己想要畫的東西。 觸屏筆在陸遙手里一筆一筆勾勒出了簡單的輪廓, 很快就有一張人像的草稿出現在屏幕上面。 她只畫了半身,換成了紅色的筆尖在眼尾處輕輕的一點,整幅草圖在這個瞬間立馬就變生動了起來。 這是顧曄。 他們現在正在vip候機室等待登機,顧曄坐在陸遙的對面,趁著這個空閑時間的在看一些工作上的資料,陸遙就拿著平板練習畫畫,把他現在這專心的模樣用筆記錄了下來。 和一旦成稿之后, 修改起來就會變得麻煩的現實作畫不同, 在平板上不論怎么畫最后都可以改掉。 陸遙原本還是在正經畫畫的,后來就開始給畫里的顧曄加上各種奇怪的裝飾。 ——貓耳、胡須, 眼睛在瞇起來一點, 就像是只慵懶的貓。 她忍不住笑出聲,引來了還專心致志的顧曄好奇的目光, 陸遙趕緊又板起了臉, 只是唇邊的笑意怎么都收不住。 顧曄只覺得她忽然心情就變好了, 并沒有看到她在畫什么。 平板被鎖屏之前, 霍免倒是偷偷地瞟了那邊一眼,看到上面已經成型的人像和那對明顯的貓耳,想笑但是又不敢。 他憋得肩膀上下抖動著,正好這個時候廣播在通知登機,就咳嗽了一聲,提醒兩人時間到了。 他們收好了東西,離開了候機室。 …… 這個繪畫比賽的最終評選在首都舉行,不過并不是在今天,飛機落地以后,三個人由專車接到了預約好的酒店,并在酒店的餐廳里面用了午餐。 顧曄下午是有工作的,霍免自然和他一起,陸遙一個人留在酒店里面,糾結一番之后,還是決定離開柔軟的床鋪到外面去走走。 這間酒店的每個房間都配備得有一本附近景點的宣傳手冊,陸遙沒有目的地的頭緒,就干脆按照上面的推薦隨便逛了逛,順便拍拍照片當畫畫可能會用上的素材。 一天不知不覺就這么過去了。 看著手機里拍下的那些照片,陸遙滿意地踏上了回酒店的路途。 “熠霆?” 鄭思媛靠在顧熠霆的肩頭,有些迷糊的向車窗外看過去:“你在看什么呢?” “就是看一看外面的風景。” 顧熠霆收回視線,看她睡眼惺忪的模樣,摸了摸她柔順的秀發:“還要再說一會嗎?” “不啦,我都睡好久啦!”鄭思媛輕聲哼哼,蹭了蹭男人的手掌:“倒是你,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一會回了酒店以后,可要馬上就去睡覺!” 說話間那嬌蠻的小神態令顧熠霆輕笑,又想起了剛才看到的那道身影,由于車速比較快的原因,他甚至都沒有看得太清,可就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就是陸遙。 她不好好地呆在b市,到這里來做什么? 想起了自己那位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面的前妻,顧熠霆感覺心里涌起了一陣酸澀。 就像是什么地方缺了一塊,尤其是每一次到金龍灣的別墅里見鄭思媛的時候,他好像總是能夠在那間已經完全變了樣的屋子里看到陸遙的身影。 這真的非常糟糕…… 顧熠霆再看向了窗外,掩飾了自己復雜的情緒,鄭思媛也重新看到了他的肩上,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真正睡去。 她也沒有想到,咖啡店的事情會被人拍下來甚至還放到了網上。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她也只能夠對顧熠霆賣慘,柔弱地哭著和他說對不起。 顧熠霆果然也是很吃這一套的,完全就沒有要怪罪她的意思,反而是憐惜她被牽扯,無辜的被那些人罵。 只是…… 她看得出來,顧熠霆恐怕是還惦記著陸遙的。 女人總歸是要比男人心細,就算是顧熠霆自己沒有察覺,但是鄭思媛知道他恐怕是已經有些后悔了。 可她有什么都不能說,因為她的形象和立場都不能夠讓她說出這些話。 鄭思媛現在只能不斷地示弱,讓顧熠霆被陸遙動搖了的心再慢慢回到自己的身上。 她不能著急…… 鄭思媛放在腿上的雙手用力地握緊。 顧熠霆能夠放下工作,陪她到這里來參加比賽,說明他的心里還是有她的。 所以,她決定不能著急! …… 比賽的展會定在陸遙等人到達之后的第三天,于首都美術館的三層進行。 由于顧曄是比賽的投資方,陸遙并沒有選擇和他一起,在下了車以后,就獨自融入到看觀展的人群之中。 這算是避嫌。 顧曄明白她的想法,所以也沒有多少什么,帶著霍免就去見合作方了。 他這一次其實完全可以不用自己親自過來的。 作為他的助理,霍免很清楚顧曄這次親自到這里來的意義。 ——他就是想和陸小姐多相處! 已經感慨過無數次自家老板終于是鐵樹開花了的霍助理,每每想到顧曄這些日子里的不對勁就忍不住想要捶一把胸口。 先生他是真的越來越像個人了啊! 見證過顧曄像是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的樣子,再對比他如今的鮮活,私底下其實已經和顧曄算是朋友了的霍免,其實是非常感謝陸遙的出現的。 尤其是在陸遙出現以后,顧曄的身體情況就開始慢慢好轉,他下意識的就認為應該是對方經常照顧和提醒,而顧曄也總算是聽進去了照做的緣故。 這是一件好事。 至少再也不用擔心,自己以后會因為老板突然噶了而失業。 霍免跟在顧曄的身邊,看著正在和主辦方負責人交談的顧曄的側臉,在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 …… 和顧曄、霍免二人分開以后,陸遙并沒有只奔三樓。 她先把一樓和二樓逛了一遍,才慢悠悠地進到了那間展示參賽作品的展廳。 因為是全國性質的比賽,盡管已經經過了幾次的篩選,現在還留下來的畫也有幾十幅。 陸遙一幅一幅地看過去,不禁在心中感慨,這個世界的年輕畫家們真的是挺厲害的。 這是一個面向年輕畫家的比賽,歲數卡死在了三十歲以下,陸遙一路看過來,看到最年輕的入圍作品的作者才十七歲,甚至還沒有成年。 果然畫畫這種事情不僅是要看經驗,天賦也是非常重要的。 她背著手站在那位十七歲的小畫家作品的面前,望著這幅以神話為主題展開的畫作,感慨著雖然筆觸尚且稚嫩,日后的發展恐怕是前途無限。 “你喜歡我的畫嗎?” 少女穿著一襲水藍色的連衣裙,白色的珠子吊墜在裙擺,像是往四周鋪開的浪花。 她也就比陸遙矮半個頭,明亮的眼眸望過來,就跟夜里的星星差不多。 “是啊。” 陸遙笑著點頭:“很少看到有人會用油畫的形式來表達中國的神話,而且還描繪得這么出色。” “從來就沒有什么不合適,只有不懂得融合的人才會這么說。” 她撇了撇嘴,看著笑意盈盈的陸遙,伸出左手:“我是劉萱,這幅畫就是我畫的。” 陸遙和她握了握手,并沒有把她當成是一個晚輩:“剛才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還在想是什么樣的人畫出來的。” “現在你看到了。”劉萱揚了揚小巧的下巴:“覺得失望嗎?” “沒有,和我設想得差不多。”她笑了笑。 劉萱雖然瞧著有些傲氣,但是看得出來應該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就和陸遙看到畫后,想象的形象差不多。 劉萱問:“你在這里這么久,難道不是參賽選手嗎?” “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大部分的家伙都會呆在自己的作品前面。”她眨了下眼:“可你一直都在到處看。” 陸遙解釋:“我只是希望能夠欣賞更多的作品,同時好好的學習一下,以便于以后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