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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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懷瑜垂眸,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臣服姿態(tài), 卻沒有任何敬意:“臣不敢。” 回應(yīng)他的自然是一聲冷哼。 元熙十分不滿他對自己愛人的態(tài)度,忍不住道:“你能別一天天擺這臉色了嗎?南陳太子都沒你能裝。” 自己平常有那么討厭嗎?反正對懷瑜不會如此。 “元熙”本就看不慣高懷瑜這副模樣, 在他眼里高懷瑜就是刻意偽裝,聽了元熙維護的話語自然更是惱火。明明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陰險狡詐至極,結(jié)果元熙這個傻子還一點都看不出來, 就是向著他? 目光從高懷瑜身上緩緩掃過,“元熙”道:“昨日不是想弒君么?又在裝什么溫良模樣?” 暴君認(rèn)定高懷瑜就是個成天裝可憐的陰險之人, 就跟高懷瑜認(rèn)定元熙就是個自私無情的狗皇帝一樣。元熙和高懷瑜互相愛慕信任, 看見對方的不對勁都選擇相信事出有因。而他們兩個可不同,完全不認(rèn)為對方身體里會跟自己一樣有兩人個。 元熙聽了他的話笑得厲害:“我懂了,他這個模樣你不喜歡,你就喜歡他掐你是吧?” 這個溫柔點的明顯就是自己的懷瑜啊, 嗯, 這個暴君不喜歡很正常的。 “元熙”覺得自己真的能被這兩個人氣死, 深吸一口氣才忍住不去理會元熙的故意挑釁。 “昨日……也是迫不得已。”高懷瑜淡淡道,“我也不愿看到陛下如此痛苦。” 這個陛下指的當(dāng)然不是他。 “元熙”突然笑了一聲,道:“你難道以為讓朕犯病,自己在這里看著朕,就能一直困住朕?” 高懷瑜道:“陛下放心,紫極宮的守衛(wèi)已經(jīng)在換了。韓公公有別的事,恐怕不能在陛下跟前伺候。” “元熙”微微瞇起雙眼,又露出了那種不悅時審視人的姿態(tài):“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把紫極宮的守衛(wèi)都換下了?” 這不可能是高懷瑜如今能做出來的事。禁軍守衛(wèi)宮城,關(guān)系到皇帝的性命,何等重要。能統(tǒng)領(lǐng)禁軍的可都是他的親信啊……高懷瑜怎么可能調(diào)動禁軍更換守衛(wèi)? 連元熙都愣了,這事背后意味著什么,他無法不去多想。 若是矯詔,以自己的讓別人去做這事,薛平那邊肯定是過不去的……那他是早就暗中收買了一部分禁軍嗎? 可他根本就沒有收買禁軍的必要,除非他真的想對自己不利,想要奪權(quán)篡位。 他詫異之時,暴君已經(jīng)很得意了,對他道:“朕就說他是個陰險狡詐之徒。” 元熙連連告訴自己不可能,應(yīng)該都是什么機緣巧合。可偏偏他都無法說服自己。 就算有另一個“高懷瑜”在,另一個“高懷瑜”曾經(jīng)收買過禁軍,可這兩年在自己身邊的都是那個真正的高懷瑜。原書里的那個高懷瑜再能暗中布局,又如何能在完全無法掌控這具身體的情況下做那些謀劃? 不是從前就算計好的,那就那么兩天時間,也絕不可能。 “陛下先養(yǎng)好身子吧。”高懷瑜不辯解什么,“其余之事,交給臣下便好。” “養(yǎng)好身子。”“元熙”愈發(fā)覺得可笑,“你在這寢殿里點的是什么東西?” 醒來之后他就發(fā)覺身體虛弱得厲害,這種感覺還越來越明顯。 高懷瑜都不遮掩什么,直接回答道:“不過是些迷香罷了,只是讓陛下身體無力而已,不會有什么損害的。” “咳咳……”“元熙”強撐著身子,腦袋依舊感覺逐漸昏沉,低低罵道,“賤人!” “有件事還需與陛下商議。”高懷瑜垂眸,“陛下御體欠安,幾日后的中秋家宴,不如便由太上皇和晉王代為主持吧。” “你……”“元熙”怒極反笑。 高懷瑜真的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皇室家宴,歷來由他這個做皇帝的主持,這種大事他不出面說不過去。如今身邊親信都被高懷瑜隔絕在外,若他想傳消息出去,那就只有家宴這次機會。高懷瑜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恐怕他現(xiàn)在能想到的所有路都已經(jīng)被高懷瑜堵死了。 元熙倒是沒什么想法,不去就不去,他又不少這一次家宴。偶爾因病缺席也沒什么,而且高懷瑜還是安排太上皇和晉王代替自己,這挺好的。 要知道登基之后太上皇根本不理會他,什么大小場合統(tǒng)統(tǒng)不出現(xiàn),不管元熙怎么請怎么示弱他都不理,大有一副只要皇帝還是元熙,他就死扛到底的態(tài)度。直到去歲出了楊家謀反那檔子事之后,父子兩人關(guān)系有所緩和,太上皇才會偶爾露一面。太上皇既然愿意出面主持,那以后誰還敢拿他們父子二人關(guān)系做文章? 至于晉王,畢竟是元熙認(rèn)定的繼承人,這種場合讓他主持,也能給朝野一些暗示。 對元熙而言,他半點損失都沒有,還能得點好處,也是滿意吧。畢竟高懷瑜針對的也不是他,他也希望這假貨暴君吃癟,甚至還想夸夸不愧是他的懷瑜。 至于禁軍的事……他心里有疑慮,也只打算日后再與高懷瑜問個清楚,如今倒也不會隨意懷疑。現(xiàn)在要緊的還是想辦法出去,就算出不去,高懷瑜能阻止這暴君胡作非為也是好事。 玉珠此時忽然入內(nèi),小聲與高懷瑜道:“殿下,齊王得知陛下龍體抱恙,要入宮探望。” 高懷瑜點點頭,都不多說一句話闡明緣由,直接朝皇帝行禮道:“陛下,臣告退。” 玉珠轉(zhuǎn)身跟上時,余光瞥見“元熙”,還心有余悸,連忙加快腳步。 殿中又安靜得落針可聞,除了皇帝自己便不再有人。可“元熙”知道,他離不開寢殿半步。 迷香讓他隱隱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高懷瑜和玉珠轉(zhuǎn)身而去時翻飛垂落的衣角都在他眼里留下重影,目中色彩攪動旋轉(zhuǎn),連帶得腦子里也眩暈無比。他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用力地喘息著。 半晌,“元熙”忽然開口:“他能控制紫極宮。” 這是在對元熙說話。 “從前朕千防萬防,他尚且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朕下毒……你倒是厲害,都讓他能把紫極宮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了,下一步是打算讓位?” 元熙都懶得跟他爭什么:“他對付的是你不是朕,少挑撥離間。” “哈……他如今能控制一國之君,必是早就有所經(jīng)營,他從前做這些,難道還能是為了保護你?” “你想說他以臣謀君早有反心?”元熙嗤笑,“他要真有這個心,那也無所謂。” 什么篡位不篡位的,元熙早就不在乎了。他也防備著高懷瑜,可上輩子臨死之前,他會選擇燒了那份敕令,本就是釋懷了。 元鴻能做一個優(yōu)秀的守成君主,卻不足以完成一統(tǒng)天下的開拓壯舉,元熙一直都明白。他所想的一直都是做完他該做的事,為元鴻,為大魏鋪好路。 可他并沒有做到,臨死之前他無比遺憾,甚至有些希望高懷瑜在他死后就離開復(fù)國,這一統(tǒng)天下的心愿高懷瑜來完成也很好。可惜高懷瑜身份太尷尬,若他能是元家子弟,元熙直接傳位給他也無不可。 “元熙”震驚于他這想法,直接被他噎得話都說不出來。 “朕畢生所愿,不過結(jié)束亂世,百姓安寧。”元熙道,“這江山交給他也無妨。” “元熙”冷笑:“拱手山河,太武帝說得輕巧。” “你自然不會懂。”元熙笑了笑,“不過……畢竟你被這個世界的高懷瑜弄死過一次,如今一見他便害怕也正常。朕還真的很好奇,若是那一位真的軟禁你篡位,還活著的你會是什么下場?” 此時此刻元熙的腦海里,很難不想起“高懷瑜”說的那句話。 “高懷瑜”說他奪了“元熙”江山登基之后,就要把“元熙”關(guān)起來當(dāng)男寵。雖然聽起來更像是“高懷瑜”故意說來羞辱報復(fù)“元熙”的,可好像也不是沒有真的實施的可能。 現(xiàn)在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然而“元熙”已經(jīng)被囚禁了。 元熙不禁嘲諷道:“高珩那什么男寵變成皇帝,在后世吸引了那么多人眼球……依朕看這算什么,原本地位低下受盡屈辱,最后成了皇帝的人也有好幾個,也沒什么稀奇的了。” “元熙”話才聽到一半就已經(jīng)鐵青了臉色。 元熙接著道:“男寵做了皇帝,哪里有皇帝淪落成男寵吸引人眼球呢?哈哈哈哈哈哈……” 還好他被暴君困在身體里,笑得再開心也只能吵到暴君一個人。不然肯定要把旁邊剛出去的高懷瑜驚動了。 他是真的覺得很開心,想想就感覺特別好笑。尤其是一看暴君惱羞成怒,他就更覺得好笑了。 一個無比兇殘暴虐的皇帝,人人畏懼,而且還風(fēng)流好色,總要將美人據(jù)為己有。結(jié)果反被美人奪了皇位,自己淪為男寵。后世的人應(yīng)該也沒有這樣寫的吧? *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嗚嗚嗚,去外地幾天本想著用手機碼,結(jié)果好艱難,今天回家啦! 第109章 陛下:你怎么老惹我的懷瑜? 什么皇帝淪落成男寵……元熙還拿高珩那廢物跟自己比較? “元熙”壓下自己的怒火, 深深吸了一口氣,反而微笑道:“被困的好像也不止朕一個吧?” 好像這事跟他沒關(guān)系一樣,真要就這樣讓高懷瑜軟禁奪位了, 他們一起丟臉。 “嗯,反正你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如何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元熙笑得開心, “其實我有個好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元熙”皺眉道:“什么辦法?” “你讓我來控制這具身體,懷瑜知道我回來了,自然不會再關(guān)著你。”元熙道。 “元熙”沉吟片刻, 道:“也好。” 元熙繼續(xù)笑:“還是算了,這身體由誰控制我說了不算。真幫你出去, 跟騙懷瑜有什么區(qū)別?” 暴君能那么輕輕松松答應(yīng),還不都是因為自己對他沒任何威脅?他想什么時候把自己收回去, 就什么時候把自己收回去,哪是自己能控制的。他就算現(xiàn)在得了這身體的控制權(quán)又有什么用? 提一嘴也就罷了, 他才不可能真的現(xiàn)身,那樣是在幫這假貨。 “元熙”感覺自己被故意戲耍, 頓時額頭青筋暴起,真的想把這人抓出來揍一頓。然而這東西就在他身體里, 碰也碰不到, 完全奈何不得。 空中繚繞的迷香氣息越來越濃,“元熙”抓住床帳試圖站起,卻忽然喉嚨一甜,幾滴鮮血從空中劃過, 而后他的身體便重重跌下。 “呃……你別折騰了……”元熙也很不好受。 明明解毒之后感覺已經(jīng)好了許多……可如今身體又開始變得虛弱。毒是解了, 先天的氣疾卻是無法治愈的, 最忌情緒激動。 現(xiàn)在動不動就吐兩口血,可能就是這個暴君被氣的……畢竟是原著里被活生生氣死的人,再讓他占著這身子幾天,怕是病得要更厲害了。 元熙忍著那點疼痛不適,感覺意識逐漸模糊。 “元熙”聽到他的話也無法言語,眉頭一皺,又一次陷入昏迷。 …… 另一邊,齊王踏入大殿,朝元熙寢殿方向行了禮,便望向高懷瑜。 元熙的這位親叔叔此時看著和煦親切,跟大多數(shù)剛當(dāng)爺爺?shù)闹心耆艘粯樱鎸π≥厱r身上還會流露出些許慈愛氣質(zhì)。任誰見了都會心生幾分親近之感。 可知道后來那些事的高懷瑜見到他,心底便隱隱有股怒氣。而且當(dāng)年就是高懷瑜親自命人灌了齊王毒酒,如今再見,心中除了怒意,還有些怪異感覺。 當(dāng)初若不是齊王突然來了那么一出,又沒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恐怕他也不會再回玉京了……也就沒有后來那么多年的舉步維艱。 不過他不后悔當(dāng)初沒有離開,重新再來的這一次,他依然要守著元熙留下的這一切。 如今元熙下落不明,一個暴君占了他身子,他又要一個人面對這些……與當(dāng)年何其相似。只不過這一次元熙還有回來的可能,當(dāng)年卻是死別。 而且齊王如今還做不了矯詔之事,他也能早早防備,就算元熙真的回不來,情況也不會比從前糟了。 高懷瑜注視著面前的中年男子,道:“陛下已經(jīng)歇下了。” 齊王本就不是為了看元熙來的,聞言自然也沒露出什么遺憾神色,而是道:“既然如此,清河王不如借一步說話。” “紫極宮如今都是王爺?shù)娜耍鯛斶€怕走漏風(fēng)聲么?”高懷瑜淡淡道。 高懷瑜又不會想著對元熙不利,紫極宮的這些禁軍,自然不可能是他的。這些人實際上都是齊王元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