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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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高懷瑜沒有停下,緊接著又抽出一支箭,依舊抬手便射。 高懷瑜一連射了十箭。 每一箭都牢牢鎖定在迅速移動的箭靶,羽箭飛出,正正穿過靶心。 射機(jī)關(guān)靶的難度在場之人都明白,射這種一直在迅速移動的靶子,光是瞄準(zhǔn)還不夠,得根據(jù)經(jīng)驗預(yù)判箭靶移動方向。射十箭能每一箭都在靶子上不脫靶已經(jīng)不易,何況是箭箭正中靶心! 有這種箭術(shù)的人,諸位士卒之前也就見過皇帝一個。如今見高懷瑜也如此厲害,一個個都面露訝色,若不是他們訓(xùn)練有素,把紀(jì)律擺在最前頭,能忍得住心中激動,此刻只怕已經(jīng)要鼓掌叫好了。 眾人以為他要停下時,他卻又抽出一支羽箭。 這一箭射在了本已有箭扎在靶心的靶子上,箭頭撞上箭尾,竟然破開箭身,生生把原先的那支殘箭往前又推了推,最后穩(wěn)穩(wěn)扎在箭靶上。 士卒頓時忍不住驚呼。 元熙笑道:“懷瑜,一支箭造價不高,可要都讓你這樣一箭射得箭桿炸開了,朕可承受不起啊?!?/br> 高懷瑜回身輕笑:“是?!?/br> 說罷才放下弓箭,走回元熙身邊。 元熙重新把狐貍毛披風(fēng)給人披上系好,拉人回去坐著。高懷瑜便又恢復(fù)了那懶洋洋根本不想動彈的模樣,看上去柔弱無害,手無縛雞之力,仿佛要人扶著才能站得起來。 誰能想到他剛才射難度極高的機(jī)關(guān)靶子都輕松自如,射完還多來了一箭給人炫技。 就那能用一支箭破開另一支箭箭桿的力度,怕是抬手就能把一個成年人脖子擰斷。 元熙笑容滿面地望了他一眼,而后才朝眾士兵道:“都看見了嗎?” “是!” “朕要你們都練到清河王這種程度!”元熙說著起身,緩緩邁步道眾人面前。 皇帝都站起來,高懷瑜哪兒好意思繼續(xù)坐著,自然裹緊披風(fēng),悄悄跟到人身邊去。 “不要以為難,你們都是朕挑選出來的天鉞軍精銳,大魏上下統(tǒng)共四百萬戶人,你們能入天鉞軍,便是萬里挑一。你們只需勤勉訓(xùn)練,自然也能將箭術(shù)練到萬里挑一?!痹趺銊畋娙耍瑤讉€方才還因與清河王差距太大有些失落的士卒都重新振奮起精神來。 “如今大魏一統(tǒng)北方,看著是天下太平了,可北有烏環(huán),南有陳朝,大魏依舊是危機(jī)四伏。烏環(huán)人沒吃的了,隨時都會打過來。而南陳皇帝,更是一直想著要北伐滅了我們大魏。”元熙朗聲道,“南陳皇帝任由宗室朝臣為非作歹迫害百姓,我們怎能讓大魏百姓落入他們魔爪?就算南陳不來,我們也要打過去,飲馬長江,一統(tǒng)天下!” 眾人喊聲震天:“飲馬長江,一統(tǒng)天下!” “可敵人的兵卒不是靶子!”元熙喝道,“他們會跑,會攻擊你,不會站著讓你射!你們必須要練到百發(fā)百中,必須要能隨時開弓。否則丟掉的就是你們的性命。你們是我大魏精銳,是我大魏的防線,是我大魏一統(tǒng)天下的倚仗,你們不能有任何閃失,不能給敵人對你們抬起屠刀的機(jī)會,都明白嗎?” “明白!誓死追隨陛下!” 高懷瑜被他們聲音震得一激靈,不由自主地往元熙身后躲了躲。 講些振奮人心的話勉勵士卒這種事,需要他做的時候他也能做,不過他本身性格就不太愛與太多人接觸。像現(xiàn)在這樣用不上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會有些不自在。 好在元熙說完這些話,便讓軍官監(jiān)督士卒開弓一百次,宣布擺駕。 兩人離開校場時日頭漸西,離落山卻還早著。元熙不想那么早就回去,便領(lǐng)著高懷瑜去了軍器監(jiān)。 同樣是武將出身,高懷瑜會喜歡什么,元熙一清二楚。若是想討高懷瑜歡心,送點好馬和好兵器一準(zhǔn)沒錯。 正好軍器監(jiān)新制了一批武器,高懷瑜興致上來也不怕冷了,睜大眼睛跟在元熙身旁,目光卻一直落在那些武器上。 他的腳步突然停下,元熙便知道他是看見喜歡的了,也停步去看。只見高懷瑜正望著一桿銀槍。 元熙看他喜歡,便道:“試試?” 高懷瑜回過頭來,高興地點點頭,伸手抓起那桿銀槍。 這槍頗有些份量,若非習(xí)武之人,就算是個壯漢來拿,也絕對難以輕松拿起。高懷瑜卻是拿得輕松,掂量掂量重量,又換了只手拿。 平常用刀用劍比較多,不過高懷瑜最擅長的近身武器還是長兵,霍飛有一套祖?zhèn)鞯鸟R上槍法,當(dāng)年便傳給了他。這一套槍法剛猛霸道,騎馬沖殺時無人能擋,只要不下馬,近乎無敵。高懷瑜也憑著這套槍法,在戰(zhàn)場上未嘗一敗。 拿到如此一桿好槍,他也有些手癢。不過這地方施展不開,他隨手揮了幾下銀槍,便要將之放回去。 元熙卻道:“不拿出去試試么?朕一直聽說卿得了霍將軍槍法真?zhèn)?。?/br> 高懷瑜抬眸,有些詫異:“陛下想看?” 元熙道:“我們?nèi)ピ囋??!?/br> 高懷瑜聽懂元熙意思,驚了:“陛下……臣不敢對陛下動武?!?/br> 元熙笑著拿起旁邊另一桿**,道:“走?!?/br> 高懷瑜這下也沒法拒絕了,拿了銀槍跟上,還有幾分躍躍欲試起來。元熙是絕頂高手,他也很想跟元熙切磋較量一番。 上輩子他和元熙也曾經(jīng)切磋過,只要得空清閑,元熙就喜歡叫他過去切磋比試,活動活動手腳。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從元熙病了之后,他就沒再跟元熙打過,之后元熙駕崩,他又獨自過了八年。 他快連元熙常用的招式都記不得了。 走入院中,他又脫下披風(fēng),持槍往雪中走去,一身紅衣如梅冷傲,目光中卻滿是柔情。 元熙脫去外衣,就剩了內(nèi)里那件玄黑窄袖,立在雪中更像是一位年輕將軍,可比穿那身帝王常服更英氣。 “陛下,請?!备邞谚ぬ忠欢Y。 元熙武功自然是走得剛猛路子,高懷瑜模樣看著不像,所學(xué)的霍家槍法卻也是走的剛勁路線。兩人的招式都十分干脆利落,并不華麗。然而兩人身姿極為矯健優(yōu)美,剛猛殺招被他們使出來,也變得極為好看。 試探過幾招之后,兩人招式愈發(fā)凌厲起來,槍風(fēng)卷得地上碎雪飛起,一時之間庭院中細(xì)雪紛紛。 兩人都有分寸,純粹比拼招式,沒用上真勁兒,你來我往仿佛不是在比試,而是互相喂招。 數(shù)十招之后,元熙突然找準(zhǔn)機(jī)會將槍一壓,死死壓制住高懷瑜。 元熙挑眉:“服了?” “服了?!备邞谚ふ?,“可臣不服輸。” 槍尖一抖,掙脫元熙壓制,又朝元熙攻去。 兩人又過了十幾招,打得額頭冒汗,才相視一笑撤下力氣。 第78章 小魚口嗨 高懷瑜最喜歡元熙盛年時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英俊疏朗且威嚴(yán)。沒有人真正見過傳說中的龍是什么樣,高懷瑜覺得龍化作人形,必然就是元熙。 后來元熙總是病著, 即便面容依舊年輕,也難掩憔悴, 高懷瑜并不喜歡那樣的元熙。他看到那樣的元熙, 只會焦慮憂心,會充滿不安。 真好……陛下如今還是那樣英姿勃發(fā),能拿著槍與自己比試,能在勝自己幾招的時候輕輕挑眉微笑, 問自己服不服。有些挑釁的意味,卻不會讓人覺得冒犯厭惡。 高懷瑜雙眸凝視著元熙, 仿佛要把人印進(jìn)自己眼睛里:“陛下好槍法?!?/br> “許久不曾如此痛快了,果然還是懷瑜身手好?!痹醮蛄嗽S久, 不由得呼吸微促,眸中光芒極亮。 將手中的槍遞給身旁親衛(wèi), 示意人把高懷瑜的銀槍也收走,而后他上前輕輕抱了抱高懷瑜。 這倒不是他之前那種對情人的抱法, 完完全全跟軍中兄弟的抱法。他從前跟手下幾個好兄弟太久不見了,也會這樣抱一抱, 拍兩下背就松開。 然而很快就變成了對情人的抱法, 他死死抱著人不撒手,還滿心歡喜地蹭了蹭。 “懷瑜,朕的好懷瑜?!痹踔挥X得自己真是喜歡死他了。 方才比試時,元熙都有些控制不住地分神, 用余光去瞥高懷瑜那優(yōu)雅的身姿。明明是一套上陣殺敵的槍法, 剛勁霸道幾乎毫無美感可言, 怎么他用出來就那么優(yōu)雅好看呢,連那些可以算是粗魯?shù)恼惺?,在高懷瑜身上都變成了野性的美?/br> 元熙篤定,這絕不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高懷瑜就是好看,換別人來看也肯定跟他的感受一樣。 他太喜歡這樣鋒芒畢露的高懷瑜了,腦海里忍不住想起那位紅袍的大魏戰(zhàn)神。一身戎裝騎在馬上,渾身殺氣,取下遮了面容的頭盔面罩,卻是一張極其柔美無害的臉。 想想就心動得無以復(fù)加。 “陛下……”高懷瑜被他抱得臉紅,這又不是在紫極宮里,還有別人看著呢。 還好剛剛在校場皇帝沒拉著他比試,不然皇帝當(dāng)著那么多士卒的面發(fā)瘋,他可招架不住,會羞死的。 他很了解皇帝脾性,知道皇帝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會對他充滿愛意難以自制,要不是有人在,皇帝肯定就往他臉上親了。 雖然他不介意不抵觸吧……可真的太羞恥了呀。 高懷瑜被他抱得都有點難為情了,紅著臉道:“陛下想親,便回去吧。” 元熙樂呵呵地笑,繼續(xù)抱著人,過了片刻才撒手:“擺駕回宮?!?/br> 此時已近傍晚,兩人一起回宮,高懷瑜多半就不會回清河王府了,便差人回清河王府與高長樂說了一聲。 這幾月兩人愈發(fā)親近,大多數(shù)時候是皇帝舍不得讓人走,等愿意放人走了宮門都關(guān)了。高懷瑜便會直接在宮中宿一晚,別人也不知道他們君臣兩人是在干什么。 紫極宮里的消息,也不是輕易能傳出去的。因而朝廷上下知道清河王得皇帝寵愛,民間甚至據(jù)此編排了諸多奇聞軼事,有了些什么清河王以色事君的謠言??赡墙K究都是些猜測,人都愛聽這些有關(guān)皇家有關(guān)功勛貴胄的事。臣子與皇帝關(guān)系好些,就容易被猜測是皇帝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君臣兩個人之間不清不楚。這樣的事哪朝沒人傳?。渴鞘聦嵉牟]有多少。 到底都是眾人發(fā)揮一貫的想象力在猜測皇帝和清河王的關(guān)系罷了,實際上沒有任何人知道高懷瑜真的跟皇帝有一腿。 元熙倒不怕被人知道他和高懷瑜的關(guān)系,可他也不希望高懷瑜被一些什么都不明白的人說是佞幸。 這天底下到底是不通透的人多,他們自然是豁達(dá),不在意旁人目光??伤莶坏脛e人詆毀高懷瑜。 他不可能因為別人說一兩句話就給人治罪,玉京城里天天都有人拿著他殺兇逼父的事情說,他都沒有理會,沒有懲處。因為他要做一個明君,不能有這種暴君行徑。 元熙的態(tài)度就是,謠言可以有,但不能讓人有證據(jù),借此攻擊高懷瑜。 若高懷瑜跟他有些不清不楚關(guān)系的事真讓人知道了,坐實了高懷瑜以色事君,那謠言成了真,就不會只是人們茶余飯后談?wù)撃敲春唵巍R蛑f燕皇室身份,高懷瑜本來就是眾矢之的,真讓人知道了,那些腐儒必然不會放過高懷瑜。 到時候這些人他可以法辦,借機(jī)整肅朝堂,可民間之人他又如何能管?他自己被人說說就算了,高懷瑜怎么能跟他一樣天天被人議論呢? 既然他不能對只是說了幾句話的百姓動手,那還是一開始就護(hù)好高懷瑜,不要讓風(fēng)聲走漏出去。 紫極宮上下都知道后果,把這秘密守得死死的。 如此一來,紫極宮倒成了兩人最能放肆的地方?;氐阶蠘O宮,兩個人想干什么干什么,當(dāng)真是什么都不必?fù)?dān)心在乎。 用過晚膳,高懷瑜還陪元熙看了會兒書,到了兩人都有些困意時,玉珠便屏退宮人,自己也行個禮跟著退出去。 元熙執(zhí)起高懷瑜的手,牽著人走進(jìn)寢殿,幫高懷瑜寬衣解帶。 兩個人面對面,高懷瑜也幫人脫下外衣,而后便一起躺到床上。 “陛下……”高懷瑜往人身邊蹭,“明日臣又該去辦差了……明明今日休沐,陛下卻不與臣松快,反倒大冷天去練兵?!?/br> 元熙笑:“你要補(bǔ)償,朕說了給你補(bǔ)償啦。” 高懷瑜眉眼一彎,輕聲道:“所以陛下到底要給臣什么補(bǔ)償?唔……” 話沒說完,原本躺在身側(cè)的元熙突然撐起身子,傾身壓了過來。 “不是要補(bǔ)償么?”元熙把人按住便開始親。 親得十分有進(jìn)攻性,一看就是有別的目的,絕對不是親一下就完事的。 高懷瑜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瞪大眼道:“臣要的不是這個補(bǔ)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