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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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豫章之時,伏先生看到藥材草藥之時都會失神好一會。余娘子為大夫,擅用藥,伏先生為何會盯著藥材失神,不言而喻。 一頓簡簡單單的膳食后,恰好沈太守派了人來請伏危過府。 伏危帶著幾人離開了,虞瀅也讓人出去打聽旁的消息。 打聽消息的人回來,說是城門已經開了,且沈太守下令在城門內安札了能住千人的帳篷,更在城外設了粥與姜湯的攤子。 城外的難民不用入城也能接受幫助,但城中難民得出城才能接受幫助。 城中難民四散難管,唯有把他們聚集在一塊才方便管理。 沈太守忽然這么好心,那只有一個可能,他要開始收買人心了。 唯有這樣,這太守之位才會一直做得穩。 以前朝中有重臣舅父,現在朝中沒人了,也不能就這么佛系下去,自然得開始經營起來了。 他舅父在朝堂上被砍殺,罷免詔令和緝拿詔令不日定會到蒼梧,即便如此都回來了,想必牧云山也許諾了他什么。 不然他怎能輕易回來,哪怕嫡子還在人家手中做人質,他也不可能拿全家人和自己的命來堵。 嶺南七郡,就虞瀅所知,合浦和蒼梧已然是在牧云山的掌握,不用多久,嶺南便會掌控在豫章周家宗主的手中。 周家宗主估計一直都在等,等皇位易主。 如今皇位易主,天下更亂,多的是舉起討伐旗幟的勢力開始自立為王。 豫章周家出師也是正義之師,千古之后也只會稱贊。 第163章 一百六十三 太守府。 府中的下人端茶入前廳, 偷偷瞧了一眼座上的沈太守。 只見這太守府的主子神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呈上茶水后,緩緩退出。 沈太守不知這樣坐了多久。 他原想去西域避禍, 可卻不想在途中被自己宿敵攔了去路,還被關押了幾日。 他的宿敵,也是他一直想避開的存在。 剛任蒼梧太守之時,心高氣傲,帶兵去剿匪,卻不想首戰鎩羽而歸,后來更是敗得難看。 常人或敗得惱羞成怒, 不死不休, 但他在知道無法剿滅牧云山的那群悍匪后, 就及時止損了。 十來年, 這牧云山的悍匪并沒有像其他山賊那樣燒殺搶掠,除卻偶爾被搶, 倒也算相安無事。 此次他為避禍, 不能太打眼,所以除卻帶上家眷和值錢的財物外, 也就只帶了十個下人, 二十親衛。 才從水路離開不過兩日, 就被牧云山的人攔下,那山賊頭子找他談話。 他讓他回蒼梧繼續做沈太守。 剛聽到這話的時候,沈太守只當他拿自己開涮, 并未當真。 但隨后說的話, 卻讓他沉思了起來。 皇位易主, 讓許多早已經對皇位野心勃勃的人有了起兵的名頭,天下大亂, 與其慌不擇路逃跑,終日憂患得失,不若擇一強主追隨。 若事成,自此不用提心吊膽。 當時沈太守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讓他反了。 舅父被砍殺,他棄城而逃,與反了又有什么差別?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何牧云山屢屢搶奪鐵礦了,他背后就有一強主,所以才會搶奪鐵礦制兵器。 嶺南等地,蒼梧鐵礦最為豐富,蒼梧鐵礦掌握在手也多了一分勝算。 沈太守反問到時卸磨殺驢,他豈不是白做工了? 牧云山的山賊頭子卻是一笑,慢慢悠悠道:“我這不是在與你商量,而是給你做選擇,生路和死路。” “事成后,還缺你一人功勞不成?且又非你一人選強主,若卸磨殺驢,其他人還愿追隨?” 山賊頭子所言,句句戳心窩。 除卻聽從山賊頭子的提議,他其實沒得選了。 不回蒼梧是死,回蒼梧也是死。 但若應下,回蒼梧也還算是有一線生機。 “要我效命也不是不可,但起碼要告訴我,我為誰而效命,如此我心里才有底。” 出乎意料,山賊頭子開了口:“豫章周家。” 沈太守遲遲回不了神:“莫不是誆我的吧……?” 豫章周家,百年世家,實力雄厚,仔細想想還真有一拼的可能。 “我不在乎你信不信,給你三日時間考慮。” 考慮了三日,也被好吃好喝的供養了三天。 最后的選擇,不言而喻。 府中下人和家眷都不知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嫡子被扣留做人質后,再三叮囑隨行的人不得透露半句話后,便動身回了蒼梧。 才與牧云山的人悍匪分開,就遇上從豫章趕回來的伏危。 知道豫章周家也有那一爭的心思后,對玉縣知縣也多了幾分復雜的心思。 既然回來了,那就沒退路了,周家是必須得跟隨的了。 周家若得天下,周毅那必然就是封王的,伏危又是周毅的得力手下。 既要跟隨,那這周家的人必然是要拉攏一二的。 不稍片刻,下人通傳伏危已至。 城門已開,虞瀅也要收拾收拾準備回轉玉縣。 伏危去太守府前便交代過了,今日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就回玉縣。 難民問題依舊沒有解決,錢幕僚半個多月前送去豫章的折子上也說過這個問題,雖然去年存糧滿了糧倉,但只能先緊著玉縣的百姓。 明日雖就回去了,但這么多人也還是安頓好的。 虞瀅差人去附近的客棧去問了問,正巧城門開了,有許多商旅離開,客棧也就空出了空房。 開了幾間客房,安頓好其他捕快,院子頓時就空了下來。 伏危從未時末出門,天色暗下來了,也還未歸。 好在隨行的人回來說了一聲,伏先生去見友人了,會晚些時候回來。 虞瀅安頓好了其他衙差后,小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暗,屋內點了燭火,有一道陰影遮住了光亮,視野分為暗。 虞瀅轉頭望去,伏危坐在床沿處看著竹簡。 他應是沐浴不久,衣衫略微松散,更顯長身玉立,身姿挺拔。白袍素雅,寬袖隨意垂落在榻,風姿清越,煞是賞心悅目,教人不敢出聲破壞這份猶如清亮皎月的靜謐美感。 虞瀅半側身,頭枕手臂靜靜欣賞。 似乎察覺到了視線,伏危微微一偏頭,垂下目光便與虞瀅對上了視線,唇邊浮現笑意,溫聲問:“在想什么?” 虞瀅坐起了身靠了過去,攬住他的腰身,頭靠在寬闊的肩膀,眉眼彎彎:“什么都沒有想。” 伏危身上的氣息因沐浴過后更為清冽好聞。 她暼了眼他的竹簡,問:“看的是什么?” “伏危把竹簡卷遞給她看,先前周家老太爺給大人留了許多古籍,我回來時,大人讓我挑一些回來看,回到豫章再還回去。” 既是古籍,肯定無比珍貴,虞瀅看了幾眼,發現自己幾乎成了文盲。 上面的字應是大篆或者小篆,偶爾只識得幾個,多的就不會了。 “你能看得懂?” 伏危點頭:“世家子弟都要學篆字。” 虞瀅笑道:“你什么都懂,如此出色,你說我是不是撿到寶了?” 伏危把竹簡放置一旁,長臂攬過她,低頭垂眸之際長睫也隨之低垂,唇抵在了她的側額溫柔細致的淺淺摩挲,濕熱的氣息落在她的額間,低聲道:“有妻寶阿瀅,才是危之福。” 伏危的溫柔像是溫暖的風一樣,輕輕地掠過,繚繞著。 今日人多眼雜,夫妻相聚時間短,且都全在說正事,溫存的時間少,現在安靜了下來,又是夜晚,便多了幾分旖旎。 虞瀅微微仰頭,側抱住了他的頸項,迎合他的溫柔,親吻上那薄唇。 伏危溫柔回吻,二人緩緩倒到了榻上,十指互扣,如膠似漆,纏綿悱惻,無言間紓解這數月來的相思。 夜半伏危去打來溫水清理。 清理之后,二人依偎相擁。 “我今日去太守府,求了沈太守,讓他把余家的罪籍去了。” 虞瀅乍一聽很意外,但隨即又覺得伏危會這么做。 “卸任的旨意還沒來,沈太守依舊是蒼梧太守,他的話依舊有用且有效,左右不用多久就反了,不用擔心問責,索性給我做一個順水人情。” “那回去后,我把這消息告訴他們。” 伏危搖頭道:“臨走之前,你再告訴他們,讓他們來玉縣接管醫館。” “到時候,再讓他們見你一面。” 若可以,他想阿瀅與余家人一輩子不見,一輩子都是阿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