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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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瀅正要開口,知縣娘子卻先開了口:“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余娘子一身好醫術,不知救了多少人,怎到你口中就比不上相夫教子了?我這里可沒有女子不得拋頭露面這么一說,既然有本事,管他男子女子,能揚名天下自然是光耀門楣的事情,難道非得相夫教子才叫女子?” 錢娘子被知縣娘子一懟,不敢再辯。 因這一番話,虞瀅心里對知縣娘子多了幾分敬重,笑應道:“我與郎君商量過了,等過一兩年再要孩子。” 說罷,看向錢娘子:“至于兩年未有孕,我懂藥理,自是用了旁的法子來避子,不用錢娘子掛心了。” 兩人同時懟自己,錢娘子也沒有再自討無趣,只得訕訕一笑:“是我太多管閑事了,還請余娘子莫要放在心上。” 虞瀅笑笑不語。 正閑聊著,忽有下人匆匆從月門而入,直直往知縣娘子那里去。 一福身后,問:“娘子可知大人在何處?” 知縣娘子站了起來,見他神色凝重,有匆匆之色,便微微蹙眉問:“發生什么事了。” 下人應:“本家來人了。” 知縣娘子愣神片息,隨即回神,斂了斂神色,應:“大人在書房。” 在旁的虞瀅聽到“本家來人”這幾個字,眉頭微皺。 周家本家在千里之外的豫章。 周家是豫章的大世家,手握重兵,周知縣則是周家嫡系不受待見的庶子。 第148章 一百四十八 因豫章周家來了人, 知縣和知縣娘子都去了正廳,在此之前,伏危與錢幕僚原要告辭, 知縣卻讓他們先留下。 大概過去小半個時辰,知縣讓人喚來了伏危和錢幕僚。 知縣娘子則繼續招待女客。 她的臉上依舊笑盈盈的,看不出什么半點情緒變化。 但書房中的氛圍卻是嚴肅異常。 錢幕僚是跟著周知縣從周家出來的,自是知道周知縣那些讓人寒心的過往。 本想問本家的事,但看了眼伏危后,卻欲言又止。 周知縣看穿了他的心思,無所謂的道:“伏先生又不是外人, 再說也不是什么秘幸, 無需遮遮掩掩, 有什么想問的就直接問。” 所以入了書房后便問:“大人, 本家四年都沒有音信傳來,今日怎忽然派人來了?” 周知縣面色平淡的道:“聽說祖父快扛不住了, 讓我回去一趟。” 錢幕僚有些驚訝, 但旋即想到老太爺都已經八十六的高齡了,壽終正寢也實屬正常。 老太爺以前倒是對知縣大人這個孫子有幾分愛護, 快熬不住了, 自是想讓兒孫都在旁。 “大人可要回去?”錢幕僚問。 伏危在武陵的時候, 對各地世家都各有了解,對豫章周家也大概清楚一些底細。 雖知道,但還是安靜在旁。 周知縣點頭:“祖父病重, 作為兒孫自然要回去, 周家那邊也已經打通好關系了, 給我上報了一個月的假。” 伏危聞言,不找痕跡地蹙了蹙眉。 現在是元月, 一個月的假,待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二月。 阿瀅曾說過,北邊冰消雪融之時就是動亂之時。 豫章臨近南北兩地之界,北邊先亂,不知是否會受牽扯。 周知縣能把他喊進來,便說明此次前去,他也會隨從。 他并非擔心豫章也會禍亂,又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他擔心的是北邊亂,豫章會受牽扯,周知縣有可能會被留在豫章。 畢竟,周知縣未做知縣前,在軍中也小有名氣,若是真亂起來,周家會留下他做士前卒。 “玉縣要留一個人看守,錢先生在玉縣替我看管著,大事派人送信到豫章,一般事情就直接做決定,而伏危隨我回去。” 說罷,環視了二人一圈,問:“你們可有什么異議?” 回豫章,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若是回去尚且可以爭一爭,錢幕僚自然是想回去的。 可卻也知道自家大人早沒了爭的心思,且伏危不過才進衙門一年時間,讓他來決斷衙門的事情也不大妥,他留下才是最妥當的安排,并非是大人偏心。 錢幕僚一拱手:“在下沒有意義。” 伏危也是一拱手,應了聲。 周知縣點頭,繼而吩咐道:“大后日出發回去,接下來就莫要休息了,這兩日抓緊時間安排好各種事宜,就多辛苦你們了。” “等會用完中食后便回家去休息,下午再來上值。” 說罷看向伏危:“你留下,我有幾句話要與你說。” 錢幕僚退出去后,周知縣對伏危道:“你若是不愿與我同去的話,不用在意,直說就行,畢竟先前蒼梧那邊的信,只說在蒼梧能保證護著你。” 周知縣不知霍家與伏家的有天大的恩怨,自是也不知霍太守也視伏危為眼中釘。只認為是霍敏之一人與伏危有抱錯的恩怨。 伏危問:“若是大人升遷,難不成還要留在下在玉縣?” 周知縣:“自是不會。” 伏危便淺笑道:“那在下自是不可能一輩不出蒼梧的。” 周知縣聽到他的話,笑了。 “如此,自是最好。” 讓伏危先行離開后,周知縣往椅背后一靠,長吁了一口氣。 離家四年有余,想起離開前發生的事情,這次回去未必是好事。 在縣衙后院用了飯后,便各自回去了。 與錢幕僚話別后,夫妻二人并肩而行歸家,路上,虞瀅詢問:“豫章來信,知縣大人可是要回去了?” 伏危微一頷首,語氣徐緩無奈:“我隨著大人一同去豫章。” 虞瀅默了片刻,并不意外:“什么時候去?” 伏危察覺到她平靜的反應,似乎早已經知曉,側目看了她一眼,終還是什么都沒問。 早已經決定順心而為,便不會再去糾結她還能預知什么。 “兩日后去,如若是無意外就是一個月,若有意外……”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我回來得晚,你好生照顧自己,萬事小心。” 虞瀅點了點頭,溫聲道:“我省的,等下個月再去最后一趟郡治,我便不去了。” 太守夫人年節回了娘家,等月底才回來。她時間早已經安排好,自是不能亂了去郡治的時間,所以只能等到下個月去給太守夫人看診,再與她說此事。 “等三月一過,便給余家提個醒,就說是我從豫章那邊得來的消息。”伏危提醒。 虞瀅點頭:“成,讓他們多準備一些糧食。” 現在說就太早了,天下大亂這事,在時下只他知,阿瀅知,絕不能再告訴第三人。 多一人知道,就更加兇險難測,估計不到大亂,他們便會被冠以妖言惑眾或亂臣賊子的罪名,禍及全家性命。 歸至家中,伏危便與母親,以及大兄大嫂說了要去豫章的事情。 聽到伏危要隨知縣大后日去豫章,原本高高興興過年節的幾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停滯。 羅氏神色恍惚道:“怎么這么突然?” “周家老太爺快要扛不住了,讓各地兒孫都回去,大人自是也要回去的,錢先生得留下主持大局,大人只得把我帶去。” “可豫章離武陵不過兩三日日程,若是那人再對你行兇,那、那可該如何是好?” 羅氏一想到這個可能,臉上和眼中都盡是滿滿的擔憂,害怕。 她一開始對這個孩子是血濃于水,骨rou至親的虧欠,漸漸地,感情漸深,虧欠變成了母子之間的親情。 未出行卻已然百般擔憂。 伏危溫聲寬慰母親:“此行是隨著大人同行,吃食住行幾乎都在一處,若是他敢動手,便是行刺朝廷命官,有謀逆之心,就是霍太守也保不住他,甚至會被他所連累。” 沉吟一息,又繼續道:“或許還怕被連累,從而約束其子,母親莫要太過擔心,我有自保能力。” 羅氏張了張口,還想說什么,但也明白身在其職行其事的道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點了頭,囑咐:“你萬事小心。” 伏危應了聲。 伏危下午去上值后,羅氏則拿出先前虞瀅給送她的皮毛縫袖套。 溫杏問她怎忽然做袖套,羅氏應道:“豫章的天氣比不得四季如春的蒼梧,那里現在或許都在下雪,衣服是趕不及了,我只得趕個袖套,再在他鞋子里邊加一層皮毛御寒。” 給伏危收拾東西的虞瀅聞言,立刻出去給伏危買厚實的成衣。 初二有很多鋪子還沒開門,找了很久才尋到一間成衣鋪是開著的。 沒來挑,要么大了要么小了,不然就是料子差的。 好在手中銀錢寬裕,年前都做了兩身厚實的新衣,因伏危年前隨著知縣去郡治,在太守面前露臉,故而都是用好料子做的外衫。 此次去豫章周家,肯定是不能讓人看低的,得準備好的衣裳。 她沒要粗糙的外衫,就只賣了幾身厚實的中衣。 路途遙遠,像這樣的天氣,大概要小半個月才能到,途中也未必有時間洗衣,只能給他多準備幾身里邊的衣裳換著穿。 除了穿的吃的,還有銀錢,虞瀅也得給他備足了以防萬一。 取出兩條金條,用布包裹著,找大兄用斧頭背面捶了幾下,打成了寬片,回屋再用剪子,用力剪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好方便他花使。 金子都縫在了他的衣服夾層中,用來防身,銀子和銅錢則是用來花使。 出門在外,花銷總是會大許多,不僅僅吃穿用度,就是求人差人辦事都要用到銀子。 且他在豫章待得久,虞瀅便給他準備了二百兩碎銀和兩貫散使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