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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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兩夜,終于到了郡治。 因入城時已快入夜,所以虞瀅只能第二日一早再去擺攤的地方尋宋三郎。 原本以為是住客棧的,但郡府給知縣們都安排了住所。 給周知縣安排的是一座小院。 虞瀅與伏危還是同一間屋,這屋子遠比驛站的要好,該有的都有。 只是虞瀅出院子逛了一趟,不經意間從安排在小院伺候的下人口中聽到一些閑話,這郡治的七個附屬縣的知縣,周知縣的住所是最小最差的。 仔細想想,自古以來就有很多人看碟子下菜,而玉縣是蒼梧郡最為貧窮的縣,自然是不被人待見的。 周知縣本是世家大族的庶子,嫡子把他下放到玉縣這等小縣城,要么是因厭煩,要么是覺得他會威脅到自己。 虞瀅揣測著二者都有。 正因周知縣被下放,伏危也才能遇上伯樂。 而時下的窘境也不過是暫時的。 第84章 八十四章 翌日天氣和霽, 比起前兩天也暖和了許多。 一早,伏危用完早食就匆匆隨著周知縣出門去了郡守府。 虞瀅在簡單洗漱過后,照著屋中銅鏡把臉上的“黑斑”重新再染一遍色。 準備妥當, 她才出門去尋宋三郎。 虞瀅剛出院子就遇碰上了知縣娘子。 知縣娘子帶著孩子與錢娘子母女在院中散步。 錢娘子看見虞瀅,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虞瀅停步朝著知縣娘子一行禮后,知縣娘子問她:“余娘子這是要出門?” 虞瀅應道:“有些事情,所以要出一趟門。” “余娘子一人出去,恐會不安全,要不然我派人與你一同出去?”知縣娘子有些擔憂。 虞瀅笑應:“民婦一個多月前在郡治待過小半個月,所以對郡治還是有幾分熟悉的?!?/br> 知縣娘子不禁回想伏幕僚入衙門的時間, 訝異道:“余娘子自己一個人來的?” “那倒不是, 先前是隨著家中的大兄大嫂, 還有同村相熟的一同來的, 后來在這郡治支個小攤,做了點小買賣, 同村相熟的留在郡治繼續做買賣。民婦都到郡治了, 就打算去瞧一瞧?!?/br> 聽到是擺攤,錢娘子眼中露出細微的鄙夷。 相比錢娘子的反應, 知縣娘子倒是倍感好奇的詢問:“余娘子做的是什么生意?” 虞瀅應道:“因民婦會辨認一些藥草, 所以就自己調制面脂。若是娘子不嫌棄, 今日回來時,民婦給娘子帶一份回來試一試?!?/br> 知縣娘子溫笑道:“識藥草,會調面脂的女子可沒幾個, 我怎會嫌棄?” 錢娘子聽到知縣娘子夸贊的話, 臉色有些不大好。 幾句話后, 知縣娘子讓她先忙,虞瀅也就離開了。 人一走, 錢娘子才在旁道:“雖然識藥草會調面脂是本事,可在這大庭廣之之下擺攤子到底是難登大雅之堂,這余娘子著實丟伏郎君的臉。” 知縣娘子臉上的笑意淡了些,聲音溫婉:“我倒不這么覺得,畢竟積水成流,今日雖只是一個小攤,可誰能確定以后余娘子就不能憑著這個攤子開成鋪子?” 錢娘子輕笑道:“若是余娘子能開成鋪子,我日后定要送去一份大禮?!?/br> 知縣娘子一笑:“那我給余娘子記著了。” 因近來天氣寒冷,時下街道上的人比虞瀅一個多月前來郡治是要少很多,但盡管如此,也比玉縣要繁榮。 喧鬧的街市中到處都是攤販招攬生意的喊聲,熱鬧得很。 虞瀅發現有很多攤子和之前的有點不一樣了。 之前的攤子都是怎么方便怎么來,可現在幾乎都掛上了招牌,而且矮攤子也逐漸被高攤子取代。 看來,攤販也開始在攤子上面花費心思了。 虞瀅輕吁一口氣,憑著記憶找到了擺攤的地方。 看到熟悉的招牌,之前還算是比較特別的攤子,在周圍都是差不多模樣的攤子襯托下,卻已經不那么的出眾了。 虞瀅眉心輕蹙,但看到自己的攤子前還是有幾個人圍著的,她這才呼出一口氣。 看來生意還是可以的。 虞瀅正欣喜地走過去,卻發現攤子前的人不是宋三郎,而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姑娘見到她,忙招呼道:“娘子可是要面脂?不是我吹噓,我們這如玉坊的面脂兩款面脂都是用多種草藥調制的,比起尋常的面脂更有效果。” 虞瀅看著面生面孔,詢問:“我記著這攤子是一個姓宋的男子做的營生,怎換人了?” 年輕姑娘聞言,有些詫異,然后扭頭往街市那頭望去。 虞瀅也循著她的視線望去,一望過去,不遠處的一個面攤中,正在吃面的男子可不正是宋三郎。 正吃著面的宋三郎也抬起視線往攤子望來,見到虞瀅的時候露出驚愕之色,接著幾大口吃完面條后就快步走了回來。 走到跟前時,宋三郎驚詫道:“伏家弟婦你怎么來了?” 虞瀅應道:“二郎有事來郡治,我也一同來了。” 說罷看了眼攤子前的姑娘,又看向宋三郎,問:“怎么回事?” 見二人是認識的,年輕姑娘也露出了詫異之色,問宋三郎:“宋掌柜,這位是……” 宋三郎忙道:“這是我的東家?!?/br> 年輕姑娘聞言,露出驚訝的神色。 宋三郎道:“你先忙活。” 說罷,看向虞瀅:“伏家弟婦借一步說話?!?/br> 隨后,虞瀅與他走到街道的一旁,宋三郎便開始解釋。 原來是他們離開郡治后,這攤子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差,宋三郎就尋思著是因自己長得太過震懾人,以至于別人不敢來買東西。 再者這平時都幾乎是做女子生意,便想著招個女子來擺幾日攤,看看情況。 而在他居住的巷子里頭,恰好給他遇上了這么一個能說會道姑娘,一番波折后才成功與姑娘商量擺攤子的事情,然后一天給她七文錢的工錢。 蘇姑娘同意后就先試用幾日。 效果卻是出乎意料的好。 因此宋三郎就讓姑娘看攤子,他在附近看著,以防有人來滋事。 虞瀅聞言,算了一筆賬。 若是宋三郎從他自己的工錢中取出七文給這姑娘,那么這一天得保證賣出三罐好的面脂才足夠他在郡治一個月的花銷。 算到這,虞瀅面前略微凝重:“那這生意如何?” 宋三郎道:“蘇姑娘的口才好,這四十多日,擺攤的天數是三十二日,賣出一百多罐面脂,這銀錢的話,我明日給你送來。” 虞瀅沒想到這生意還是挺好的,道:“這個不著急?!?/br> 她往攤子瞧去,看著那姑娘熱情地拉攏著顧客,琢磨了一下,說:“我倒覺得可以長期雇傭那姑娘。” 說到這,虞瀅看到人來人往的街市,隨而道:“這也不是什么說話的地方,等收攤后,再去我們之前住的客棧?!?/br> 宋三郎看向攤子,說:“成?!?/br> 虞瀅在攤子處拿走兩罐貴的面脂,之后也就回了行館。 回到行館,已是午時。 她前腳才回屋,伏危后腳就回來了。 虞瀅點燃爐子,燒熱茶水,問他:“今日去見了這郡治的郡太守,感覺如何?” 伏危從輪椅上站起,面色無奈地搖了搖頭:“今晚安排了歌舞宴席,看著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本該是匯報各縣情況的,可今日第一日就開始大擺宴席,歡慶歌舞,確實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 “那你要去么?” “要去的。” 伏危回想今日隨著周知縣去郡守府時,只是在外頭等候,但因坐著素輿很是顯眼,所以太守從屋中一出來,就看見了他。 太守看向他的目光中,是趣味的,稀奇的。 顯然,這目光帶有明顯的侮辱性。 若是伏危真是殘廢的,恐怕即便感覺到侮辱,也只能把所有的苦楚咽回腹中,強顏歡笑。 腿腳健全的伏危,在面對太守的異樣的目光時,很是從容地低頭行禮。 許是太守覺著他能助興,便特意囑咐了讓他也去。 伏危并未把這些告訴虞瀅,他反問她:“你今日可去找了宋三郎?” 虞瀅點頭:“找了,他聘了個姑娘看攤子,一日給七文錢。但我仔細算了算,這樣算的話,他除卻吃住的,也剩不了幾個錢?!?/br> 茶水已然溫熱,虞瀅翻開兩個杯子,徐徐倒入溫茶,琢磨道:“我尋思著這筆費用應該是我來承擔的,畢竟我先前也沒有給宋三郎底薪……”想到伏危聽不懂,她換了個說辭:“也就是最基本的工錢,只是把貨給他賣而已,可這利潤又是極小的。” 說著,放下茶壺,端起一杯茶水來飲。 伏危思索幾息,分析道:“應該是承擔的,畢竟宋三郎是必須要留在郡治的。他的作用不在于能幫你賣出面脂,而是在于能幫你盯著郡治的買賣,即便那個姑娘賣得再多的面脂,但始終不是你所信任的人。” 虞瀅也贊同:“況且要不是他找來那個姑娘,生意也不會這么好?!?/br> 說到這,虞瀅補充道:“宋三郎與我說賣出了一百多罐的面脂,原本我估摸著最多也就八十多罐的,沒想到能超出這么多?!?/br> 伏危聞言,這數目也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利潤只有幾兩銀子,可這畢竟只是一個小攤子,能在一個多月掙得這么多,已然是非常不錯的數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