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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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氏與伏安都沒有沉默不言。 在知道孫子先吃了紅蕈后,羅氏心底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 說到底,羅氏還是不確定的。 不是說懷疑余氏,而是怕余氏認(rèn)錯了這蕈,采到了有毒的。 而伏安既害怕自己會被毒死,卻又在回味著那口鮮甜的味道。 還想再嘗一嘗,但又沒那膽子,陷入了深深的糾結(jié)當(dāng)中。 虞瀅吃了半飽,忽然想起自己給伏危治腿的事情,怕是有人不想看到他痊愈,便提醒與羅氏道:“我給二郎治腿的事情,不要說出去,我怕有心人從中阻礙。” 羅氏一下子就聽出了余氏的話里的意思,臉色頓時一白。 若是被打斷了二郎腿的人知道,知道二郎的腿有可能治得好,沒準(zhǔn)還會再打斷一回。 再打斷一回,恐怕再無康復(fù)的可能。 見羅氏的臉色凝重,便知她心里拎得清,虞瀅也就放心了,看了眼伏安,又說:“也告誡伏安,讓他也不要往外說。” 點到自己的名字,伏安抬起了頭,表情茫然。 羅氏心思憂慮地點了點頭:“我會與他好好說的。” 虞瀅囑咐后,見與羅氏的關(guān)系有所緩和,才問:“從陵水村到縣城,要走多久?” “你想去縣城?”羅氏詫異道。 “對,我要去一趟縣城。”虞瀅看了眼四分五裂的陶罐,就這么個情況了,rou可以先不吃,但無論如何都要先弄一口鍋回來解決做飯的問題才行。 羅氏想起了余氏六日前連夜逃走的事情,現(xiàn)在聽說她要去縣城,心頭有了幾分懷疑。 之前走便走了,可自回來這幾日,余氏與先前的尖酸刻薄不一樣了,現(xiàn)在又給二郎治腿…… 若是她走了,二郎可怎么辦? 羅氏心里又有了憂愁的事情。 但伏安不知他祖母心思,只是巴不得虞瀅再跑一回,所以殷勤回道:“有牛車,后天早上有牛車去玉縣!” 虞瀅看向他,見他止不住的激動,便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但注定要讓他失望了,她現(xiàn)在還真的不想跑。 羅氏見孫子嘴快,暗暗的在心底一嘆,余氏有心想走,誰也攔不住。 想到這,干脆也就把情況說明了,“后日天一早到村口等著,鄰村的陳大爺會趕著牛車送菜去玉縣,沿途會順路稍村民去縣城,回來的時候也會等著,但……” 但什么? 虞瀅仔細(xì)聽著。 幾息后,羅氏才面帶窘迫之色道:“去的時候要一文車錢,回來的時候也要一文車錢。” 虞瀅手中有幾個銅板,倒是夠給車錢,所以點了頭,道:“那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再去摘些草藥,看縣城里的醫(yī)館收不收,不收我再帶回來。” 虞瀅去的話,自是要買一些東西的,但她不想讓人盯上,所以打算用障眼法糊弄過去,回來時可以以草藥賣不出去為由,遮住背簍里的東西。 羅氏不大相信她會回來,所以也沒在意她說的。 天色漸暗,虞瀅端了水入屋準(zhǔn)備擦洗。 每回擦洗的時候看到全家人都在用的破水盆,愛干凈的虞瀅每次都告訴自己沒穿成乞丐就不錯了,就不要那么挑剔了。 雖然身體是接受了,但心里頭到底還是抗拒的。 她只有那么兩片不到一錢的銀葉子,可要買的東西卻很多。 擦洗后,她在禾稈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更別說外邊有狼嚎聲,隔壁還有起伏不斷的咳嗽聲。 這還怎么睡? 半宿未眠,直到下半夜才睡了一會。 早間,虞瀅早早就起了,但卻有人比她起得更早。 羅氏站在院子里,眼睛看不見卻怔怔地望著遠(yuǎn)處的大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虞瀅洗了臉后,喝了一口沒有條件燒開的河水后,便背上了背簍拿了柴刀準(zhǔn)備出去,但走的時候,還是與羅氏說了些話,安她的心。 “我不打算走了,我就是想把日子過好來才想去的縣城。而且我想走的話,直接走就是了,有什么必要要騙你?” 羅氏聞言,心底動搖,遲疑了一下,才問:“你真沒打算離開?” 虞瀅無奈的尋了個借口:“上回都差些摔死了,我哪里還敢走?再說了,外邊也不知道多兇險,我還是留在陵水村來得安全。” 話到最后,她又補充道:“我以后還要當(dāng)這伏家的家主,我還要去哪?” 羅氏面色動容,虞瀅便知她已經(jīng)消了懷疑,也就出門了。 羅氏看著那模糊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終于松了一口氣。 山里雖然危險,但還是會有人結(jié)伴去摘野果,挖野菜。 陵水村幾個中年婦人結(jié)伴入山,在看到虞瀅的時候都愣了愣,目光不禁都在她面上的黑斑停留了一會。 這個又不是真的黑斑,虞瀅也沒有在意的必要。 她轉(zhuǎn)身要走時,便有人喊住了她:“山里危險,別一個人進,和我們待在一塊會安全些。” 虞瀅看了過去,是昨日提醒她的那個婦人。 她想了想,確實人多會安全些,也就與她們一塊了。 四十幾歲的婦人走到她身旁,問她:“伏家新婦,你進山要找什么?” 畢竟要在陵水村繼續(xù)生活,虞瀅也沒打算獨來獨往,所以回道:“我打算進山挖些野菜和草藥。” 婦人聞言,忽然想起:“我記得你父親先前是宮里的太醫(yī),難不成你也會醫(yī)術(shù)?” 聽到這話,其他幾個婦人豎起了耳朵,不免好奇了起來。 虞瀅清楚不能露鋒芒,所以淡淡回道:“我也只是學(xué)了皮毛,會認(rèn)幾樣尋常草藥而已。” 其他人聞言,頓時沒了興趣,開始四下采摘野果子。 虞瀅見她們散了,便問身邊的婦人:“不知大嫂怎么稱呼?” 婦人性子直爽,爽利一笑:“我和你婆母幾乎同歲,就別喊我大嫂了,喊我何嬸就好。” 虞瀅客套的喊了一聲:“何嬸。” 何嬸也要忙去挖野菜,囑咐她:“就在這附近別跑遠(yuǎn),要是有什么時候大喊一聲我們也聽得見。” 囑咐后,何嬸也去忙她自己的了。 人多,野果和野菜自是不夠摘的,就是紅菇,虞瀅為了不落口舌,也沒有繼續(xù)采摘。 虞瀅挖了一些草藥后,也找到了一小片的夜息香。 夜息香是薄荷的一種,但與后世常見的薄荷不同,后世常見的薄荷,其學(xué)名叫皺葉留蘭香,是外來的草本植物,現(xiàn)在這個朝代應(yīng)該還沒有。 夜息香可以漱口清新口氣,也可以在夏季泡茶喝。 虞瀅拔了十來株,打算種在院子里頭,以后用來漱口或煮茶喝。 蹲太久了,她起了身活動了一下,見前邊較低的灌木處有野果,也就劈開了沿路的荊棘,用竹竿探路走了過去。 走近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薜荔果。 薜荔果也叫涼粉果。 在她小時候,每年夏天,祖父都會摘這個果子給她做涼粉吃。 虞瀅有些驚喜,正準(zhǔn)備摘幾個回去做涼粉吃,身后傳來何嬸的聲音:“你摘那果子作甚?那果子不好吃,沒啥味道。” 虞瀅聽到何嬸的話,忽然靈光一閃,有了賺點銀錢的想法。 或許這個朝代還沒有什么人發(fā)現(xiàn)這種果子可以用來做其他吃的,說不定她可以做一些涼粉到玉縣去賣?! 涼粉加上薄荷,正是夏季解暑佳品,若是擺買,沒準(zhǔn)還能掙一些銀子! 有了這個想法,虞瀅心頭燃起了小火苗,但面上還是保持著鎮(zhèn)定,她帶著淡淡的笑意道:“這果子曬干了,應(yīng)該也可以當(dāng)成零嘴吃,我摘一些回去囤著。” 聽到伏家新婦這么一說,何嬸想起伏家是這陵水村過得最苦的一家,老的眼盲,大的要么在采石場,要么殘廢了,而小的又還不能肩起重?fù)?dān),他們一家每日吃的除了野菜外,連口米湯都喝不上。 想到這,她啥也不說了,只囑咐道:“那你小心點荊棘,別劃到了。” 虞瀅摘了有小半框才作罷。 等回到伏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多時辰后的事情了。 什么器皿都沒有,虞瀅也就沒有立即做涼粉,而是繼續(xù)烤紅菇,用昨天的陶片炒野菜。 從她一開始做的時候,伏安便看著紅菇咽口水。虞瀅見他這副模樣,也沒有多言,只比昨日烤多了一些。 野菜和紅菇都分成了五份,伏寧小姑娘吃得少,也就分少了些。 做好后,她看向伏安:“端給你奶奶和你小叔。” 伏安飛快地走了過來去,看到碗中的紅菇,他也不說有毒了,直接端了兩碗進屋去。 他怕了一個晚上,但等到第二天,什么事也沒有,也就信了這紅蕈是沒毒的了。 虞瀅看來眼一旁睜著大眼睛的伏寧,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把少那碗遞過了她:“端著進屋子里邊吃吧。”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與雙手,但看到自己的一雙小手臟兮兮的,又連忙縮了回來擦了擦衣服。 虞瀅轉(zhuǎn)而把身旁的半瓢水拿了過來,與她說:“把手伸出來洗一洗就好了。” 小姑娘低頭看了眼自己還是沒有擦干凈的手,怯怯地伸了出去。 虞瀅慢慢地往她的一雙小手倒著水,然后伸出手輕輕地揉搓了一下。 小姑娘好像有四五歲了,但她的手和兩歲孩子的手差不多大,而且還沒什么rou。 小姑娘看著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柔柔嫩嫩的,和奶奶的粗糙的手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很舒服。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黏在了那雙又白又漂亮的手上,心底的懼意也在漸漸減少。 虞瀅把碗放到了她的手上,然后也去吃了自己那份。 在吃得半飽后,她進屋拿了一個銅板出來給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