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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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注意力回到草藥上。 按理說這草藥需得蒸熱一下再敷到患處,藥效也才會更佳,但看了眼那簡陋得連鍋都沒有的火架子后,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只用布巾裹著草藥。 回了屋,把草藥覆在了紅腫的腳踝上。 沒有蒸熱的草藥,效果會差很多,但總好過什么都不做來得強。 這藥需得敷一個時辰左右再換一次藥。 因她一宿沒睡,迷迷糊糊間便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早過了一時辰。 她換了一次藥后,已快晌午,虞瀅找了一個比較長的粗樹枝,把多余的細樹枝折斷后當做拐杖。 她從屋中出來,發現羅氏和兩個孩子都不在家中,也不知去了何處,她把薄衾和臟衣服取了出來,慢騰騰走去河邊搓洗。 路上也遇上了一些人,但因村民只顧著眼下的溫飽,見了她,也沒人上前來打招呼。 這些村民早已被貧困的生活給消磨沒了精神氣,現在不過是剩下一口氣的行尸走rou罷了。人人都眼神呆滯,面色麻木,毫無生氣。 虞瀅暗暗嘆了一口氣,她怕自己也變成他們一樣,所以只能另謀出路,不能一直這么下去。 她到了河邊,簡單的搓洗了衣物后便回去了。 回了院中,把羅氏晾著的衣物往一旁撥了撥,騰出了些許的地方晾她的衣裳和被衾。 金陽一日比一日烈,今日更是格外的炙熱,估摸著晚間就能曬干。 虞瀅也把今早采的草藥曬在地上,她看了眼又破又亂的院子,嘆了一口氣。 許是羅氏眼睛不好,孩子又小,所以沒能好好收拾。 院子雜草叢生,地上皆是凌亂的樹枝樹葉,還有一些摘回來沒有煮,已經蔫了吧唧的野菜。 頗為愛干凈的虞瀅琢磨了片刻后,還是蹲下,連拔帶挖的把雜草給除了,起身拿了墻角下的掃帚把院中的落葉掃到了火架子旁做一堆,好在晚間燒火用。 花了小半個時辰,她累得頭昏眼花才作罷,但總算是把院子收拾干凈了。 正欲回茅草屋休息,另一間茅草屋忽然傳出男人低低沉沉的咳嗽聲。 虞瀅腳步一頓,望向了男主所在的茅草屋。 她四下望了一圈,并未看到祖孫三人的身影。 思索片刻后,她腳步一轉,杵著樹桿慢慢的走到了茅草屋門前。 她呼了一口氣后,隔著草簾往屋中出聲詢問:“我能進去嗎?” 等了片刻后,屋中沒有任何的回應。 虞瀅想起小說里邊有提起過,說男主回到伏家的前幾個月,幾乎很少說話,總是一個人沉默的坐在榻上,沒有什么生氣。 這么個情況,想他回應她,怕是很困難。 猶豫了一會后,虞瀅還是不請自入。 她掀開了草簾,才踏入第一步,便聞到了刺鼻草藥的氣味。 因剛在太陽底下做活,屋中昏暗,她的視野有些模糊,屋中所有的東西,包括人都是有重影的。 適應了好一會后,屋中的陳設才逐漸清晰。 比起她住的屋子,這屋子顯然好了些。 屋中一張草席卷著靠在墻上,應是祖孫三人睡覺用的席子。 其他的家具便是一張小竹桌,四張長竹凳,還有一張能躺兩人的竹床。 無一例外,這些竹制的家具已經有好些個年頭了,都有不同程度的殘破。 唯一的一張竹床上,坐了個男人。 虞瀅抬眸望去,與一雙漆黑清冷的眸子對上了目光。 她愣了一下。 原本,她以為看到的是狼狽不堪,頹廢萎靡不振的男主。 可眼前倚靠墻壁而坐,氣質冷清,干凈整潔,眸中猶如覆著一層寒冰的男主卻是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哪怕面容削瘦蒼白,帶著病氣,身上穿的也是粗布麻衣,可依舊遮掩不住他原本俊美的長相與頎長挺拔的身形。 這男主倒是有幾分病美人的感覺。 他就坐在竹床上,無論是眼神,還是神色,亦或者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皆是清清冷冷的。 有一些人的氣質,無論環境的惡劣,還是不幸的遭遇,都是無法改變得了的。 虞瀅覺得,男主就是其中之一。 虞瀅的視線從俊美的長相上移開,落在了被薄衾蓋著的雙腿上。 屋中沉默了片刻。 她干巴巴的開了口:“我出生杏林世家,多少會些醫術,說不定能幫你把腿給治好,可要幫忙?” 伏危面色清冷,臉上的神色并未因她這一句話有任何變化,他移開了目光,閉上了雙目,沒有給她半分多余的反應。 第4章 提出要求 屋中靜悄悄的,因沉默,所以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卻流逝得很緩慢。 男主還是半點反應。 片刻后,虞瀅有了動作。 她緩步上前,停在竹榻旁。 她明知男主是不會給她反應的,但還是開口詢問:“我現在要檢查一下你的腿傷,你若是不同意的話就說,你若不說,我就當你同意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這句話通用古今,雖然無賴,但勝在有用。 直到虞瀅掀開薄衾的時候,一直閉著雙目的伏危睜開了雙目,看向她,眼神依舊冷淡,隱約間還有幾分厭惡。 只要他不出聲,虞瀅就當沒看見那厭惡,也當他沒有拒絕。 她低下頭伸手去掀薄衾的時候,她的手腕驀然被抓住。 虞瀅一怔,看向那捏住了自己手腕的手,那是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 略一遲疑后,她抬起頭,與男主那雙寡淡冷漠的黑眸對上了視線。 她思索了幾息后,把現在的情況與他說了:“現在的情況就是我懂些許醫術,你要么趁著你的腿才斷不久,還有救的可能,讓我試一試。要么你就這么過一輩子。” 伏危臉色卻沒有半點變化,薄唇微啟,聲音清冷:“出去。” 虞瀅眉心微蹙,也知原主劣跡斑斑,很難讓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想幫他的。 對男主也用不了強的,現在也只能先回去想一想,再做其他的打算。 思及此,虞瀅也沒有多做勸說,只要求:“好,你現在松開我,我便出去。” 男主原先文武雙全,現如今看著病弱,但手上的暗勁卻不小。 幾息之后,伏危松開了她的手,繼而閉上眼眸假寐。 虞瀅看了眼被抓得泛紅了的手腕,再看了眼那賞心悅目的男主,撇了撇嘴后才轉身出了屋子。 屋外,祖孫三人背著背簍從外回來,入了院子,伏安與meimei伏寧眼眸圓睜,驚訝地望著干凈了許多的院子。 羅氏感覺到兩個孫子不走了,便問:“怎么了?” 伏安驚道:“有人幫我們收拾了院子,野草拔了,樹葉也掃了。” 羅氏聞言,微微皺眉。 有人給他們收拾了院子? 這陵水村可沒有那么多的善心人。 若是真有人收拾了院子,那只有可能是余氏。 但一想到余氏來伏家半個月了,衣服是指使伏安洗的,吃的也是讓伏安端到屋子里去的,這般懶惰的人,可能嗎?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她隱約看到二郎所在的茅草屋中走出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瞧著熟悉,不是那余氏還能有誰?! 羅氏想起余氏的惡劣,心下一緊,臉色緊張了起來,大聲一喝:“你進去做什么?!” 虞瀅才出茅草屋,猛然聽到這聲音,被嚇了一跳。 虞瀅緩了幾息,看到回來的祖孫三人,愣了一下, 隨即面色逐漸沉靜了下來,她鎮定的以原主的口吻說道:“當然是給你那殘廢的兒子治腿。我既然都走不了了,那我可不想要一個瘸腿的丈夫。但很顯然他就是殘廢也不想讓我給他治。” 說到這,一轉頭往茅草屋看了眼,故作不悅的說:“現在你們什么法子都沒了,還不如讓我死馬當活馬醫,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現在的結果。” 說話間,虞瀅轉回視線看了眼表情略一愣怔的羅氏,收回目光,她拿起門前的樹干,杵著走回了小茅草屋。 羅氏回過神來,想到余氏有可能欺負了小兒子,慌急的拿著長竹探路,快步的往茅草屋而去。 入了屋中后,羅氏看不清,也不知道小兒子的情況,忙問:“那余氏沒對你使壞吧?!” 伏危睜開了眼,眼神淡漠,冷冷的吐出“沒有”二字。 羅氏聞言,也就松了一口氣:“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家的,下回我讓伏安在家中陪著你。” 伏危沒有再開口,那張臉依舊冷冷清清,好似對什么都不感興趣。 伏安看了眼小叔,不禁又想起先前的小叔。 之前的小叔很兇,不僅辱罵奶奶,還總是欺負阿爹,讓阿爹頂替他去做苦役。而且他也會趁著阿爹和奶奶不在的時候欺負他和meimei。 雖然他對現在這個長得好看,話也不多的小叔沒有什么感情。但對比之前的小叔,他還是更愿意接受現在的小叔,起碼這個小叔不會辱罵奶奶,也不會打罵他和meimei。 羅氏不知道該怎么和這個兒子相處,問清楚了,便說了句去做午飯后就出了屋子。 所謂的午飯,除了野草湯就野草餅。 先前倒是存了幾錢銀子,但是都給小兒子治腿用了。 起初,羅氏在聽說自己的兒子被抱錯了,她不能接受,甚至心下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