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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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煜氣不過,一口攫住那冰冷的唇瓣。 他極重地碾壓而過,將她后腦扣在墻壁上,叫人避無可避,只能任由他吻入深處,帶著懲罰性質地制裁著,占領著,屬于自己的領地。 秦樂窈的鼻腔發出哼鳴,她睜著眼,面前的赫連煜也正盯著她,二人就這么互不相讓地盯著對方,唇與舌卻是極盡纏綿地糾纏在一起。 幾個來回之后,赫連煜的情緒似乎緩和下來了一些,唇分時候,秦樂窈氣息不順大口喘息著,那唇瓣被吮得殷紅,還微微有些發腫,再配上她那一雙仍然不服輸的眼睛,赫連煜作為男人的征服欲被極大程度的刺激起來。 他盯著她喘息,盯著她的呼吸慢慢歸于平穩,終于是按捺下了心中洶涌膨脹的□□,這才又重新安撫性地往她嘴上啄吻了一下。 結果就這么一下,嘴角便猝不及防被她用力咬了一口。 “嘶——”赫連煜擰眉,濕滑的舌尖往傷處掃了一下,“你屬狗的嗎,動不動咬人。” “是啊,有問題嗎。”秦樂窈就這么沒所謂地瞧著他。 赫連煜看著她清絕的小臉,背著燭火,比平時都要美艷,但仍是這么不近人情。 他忍不住嗤了她一句:“你個死沒良心的女人。”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季風的聲音穿透進來:“將軍!軍情急報!” 在秦樂窈的印象中,季風像這般急促地深夜報信,第一次是皇帝要大查罌華案,第二次是南海戰事起,這是第三回。必然是出大事了。 - 接下來的好多天,赫連煜都沒有回過無乩館,他忙起來就是這樣,三五天地不著家宿在軍營里是常事。 對此秦樂窈沒有什么特殊想法,赫連煜不回來,偌大的主屋只有她一個人,反倒樂得自在。 她還像往常一樣往返奔波在酒莊與各大酒樓之間,那日面見過姜槐序大學士之后,他對她的一些見解和想法都相當認同,取得了良好印象,便是順利地承接下了水云樓接下來的一樁大買賣,這些日子都一直在跟白鳳年談著一些合作的細節。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秦樂窈這種從事貿易往來的商販,站在民生的大前端,察覺到風浪的前息也比普通平民老百姓要快上一些。 最初受到波及要上漲的是來自北疆的幾種rou類,再后來,便是更近一些地方的,惠州的大溪珍珠,云州的酒水。 上一次,南海的琉璃石和珊瑚價格瘋抬的時候,是因為那長達七個月的南海戰役所導致。 但那個時候尚且未曾波及到一些平民百姓游商的貨物價格。 包括秦樂窈在內,一些敏銳的商販都逐漸開始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世道不太平,或許北疆那邊是要開戰了。 又或許,只是因為上京深處內陸,而他們老百姓的消息閉塞,其實根本就是已經都打起來了。 一時間,上京中流言四起,各種蛛絲馬跡日漸明顯,終于,在春光爛漫時,驚蟄的這一天,戰報正式傳回上京城。 北疆之外,沙瘠之地,茹毛飲血的野蠻異族,樓蘭出兵犯境,切開了北疆與雁門關中間的那道縫隙,長驅直入,以雷霆之勢將北域第一大關雁門關孤立圍城,一舉攻下,守關九名將領尸首均被懸掛城墻示威,血流漂櫓。 樓蘭大軍此番來勢兇猛,雁門關后的三大州城均是軍機要塞,連同北疆大營攜手抗敵,放才能與之周旋一二,戰事激烈,損傷慘重,急求上京援兵。 梁帝連著十二道八百里加急調令發出去,從位置相近的各大州調兵遣將,赤羽營袁紹曦率領兩萬騎兵,為先鋒部隊先行抗敵,驍騎大將軍赫連煜整頓兵馬,即刻出征。 赫連煜與副將在點將臺連軸轉了數十日,定戰略,鼓軍心,從那夜之后,便是分身乏術,一直到大軍開拔的這一日,都沒能再見著秦樂窈一面。 沉香酒莊離城郊御林軍大營不算太遠,跑馬的話小半個時辰足矣,大將軍將要出征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上京城,秦樂窈自然也是知道時間便是今日。 這一日清晨,秦樂窈照常策馬往酒莊去,初生的晨陽照射山林,金光耀目。 她跑到岔路口時,拉住了韁繩,逡巡片刻,鬼使神差的,就換了方向,往軍營那邊加速而去。 秦樂窈雖為布衣百姓,但也明白,這場仗比之前的南海一役還要更緊急,更難打,那時敵人只是犯境,交戰地點尚且還在大梁邊境之處,而這一次,已經丟了北境最大的一座守國關卡,在境內開戰,會有更多的百姓流離失所慘遭屠戮。 戲文里唱的那歷朝歷代兵敗如山倒,往往強國覆滅就在瞬息間。 赫連煜連最后一面都沒來得及回來見她,便是最好的證明。 即便是再怎么與他二人之間恩怨情仇的糾葛著,在這種國家興亡大事之上,秦樂窈還是相當有大局觀念,將士出生入死只為護佑身后百姓安寧,她希望他能勝仗,能大獲全勝。 即將開拔的軍隊從山頭上看下去列隊整齊,赫連煜一襲銀黑鎧甲戎裝,乘著鐵騎,昂首在隊伍的最前端,神情肅穆。 秦樂窈騎著馬往前追了些,追到山坡的最高處,下馬沉默地遠眺著。 今日這一送,是送大梁驍騎大將軍,祈愿將軍能早日擊退敵軍,凱旋回朝。 下方的大軍嚴陣以待,軍旗迎風飄揚,赫連煜福至心靈一眼掃過山丘,看見了那山頭上站著的人。 倏然間,大將軍眉宇間的冰山仿佛遇到足以將他化開的暖流,他眼底有幾分不可置信,很快就被喜悅和迫不及待給取代。 赫連煜吩咐副將繼續照看點兵儀式,獨自一人策馬往那山路上奔襲而去。 秦樂窈知道他看見自己了,牽著馬慢慢往回走了些,轉過一個迂回彎道,便聽見了急不可耐的馬蹄聲,大將軍策馬疾馳而來,慢慢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隔著七八尺的距離,赫連煜便拉著韁繩跳下馬來,他疾步向前,一把用力將她按進懷中,嚴絲合縫,牢牢地抱住,秦樂窈覺得自己甚至能透過這身堅硬的鎧甲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你來送我了。”赫連煜高興地發出一聲低吟,那雙大手往她脊背上來回撫摸幾下,方才依依不舍將人松開,慢慢從手臂往下,牽住了她的一雙手。 將要與戀人離別,赫連煜眼中的柔情比平時更甚,他愧疚地對她說道:“我們的婚期又要延遲了。” 秦樂窈的面容乘著晨陽,金燦燦的,很溫暖的顏色。 赫連煜揉著她的手心,情難自抑,捧起眼前這張臉虔誠溫柔地親吻下去,輾轉反側,纏綿繾綣。 秦樂窈難得的在他如此深入動情時分的親吻下沒有掙扎,沒有敗興,她一動不動地站在他身前,任他以這種方式傾訴了自己的不舍。 唇分時候帶起了粘膩的聲響,赫連煜抵著她的前額,鼻梁與鼻間,都在與她輕輕摩挲著,“謝謝你來送我,窈窈。” 他輕撫上她的臉頰,輕笑著問:“如果這次我能勝仗歸來,可以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秦樂窈良久沒有說話,看著他,終究是選擇了不在這個時候動搖他的情緒,半晌后輕啟菱唇:“好。” 赫連煜笑意更深,拇指揉捻著她的唇角,說道:“雖然知道是應付我的,不過聽著舒坦。” 秦樂窈也笑了,淺淡地勾著唇角,對他鄭重道:“此去兇險,將軍珍重。” “會的。”赫連煜最后往她唇瓣上印了一吻,大掌習慣性地在她腦后揉了一把,“等我回來。” 這短暫的告別是意外之喜,軍情緊急,爾后他便不再留戀,翻身上馬,揚塵而去。 綿綿的春雨將大地萬物喚醒,赫連煜在野草瘋長的時節離去了,秦樂窈也仍然還是日復一日地忙碌著,她的生意更上一層樓了,承接了大部分的酒樓客棧后,逐漸開始向上發展,以精釀‘夢千年’扎入達官顯貴的圈層內,一朝起勢,風靡上京城。 這場仗遠比想象中的要難打許多,樓蘭鐵騎驍勇善戰,狡猾多端,大梁此前丟了關門失了先機,苦戰數月之久,仍是不見捷報傳來,反倒是大軍出現頹勢,向后倒撤了兩座城池。 越是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候,人就越是喜歡借酒消愁,秦樂窈的營生做得風生水起,心中卻是始終忍不住擔憂前線戰局。 要是西川再失守,往后便是美麗富饒的端云惠三州十四城,那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凈土,不論是城防還是守備軍,對于沖破了雁門關的樓蘭鐵騎來說,都沒有絲毫防御力可言。 秦樂窈不敢去想若是樞紐之地端州淪陷,大梁將陷入怎樣的災難之中。 這種僵持頑抗的架勢一直持續到了夏末秋初,當第一縷帶著寒涼之意的秋風吹進上京的時候,前線的戰報也傳進了皇宮中,西川虞陵雙線失手,大軍攔在端州前死守陣地,但軍中多人出現耳鳴暈眩之癥,疑似敵軍投毒所致。 第74章 她來了 此番節節潰敗, 是整個上京城都始料未及的結果,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不少人開始暗地里收拾家產細軟,向往更南邊更安全些的城池跑命。 街上的巡衛軍隊變多了,各大藥鋪門口都圍了士兵攔路,但每每都是滿懷希冀進去, 再垂頭喪氣地出來。 秦樂窈正與白鳳年往學士府去議事,瞧見這些陣仗,奇怪地問了一句:“朝廷還沒籌到足夠量的兔兒根?不是都已經貼皇榜大面積征收了。” 前線戰事吃緊,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大軍的疫病, 宮里幾個老太醫根據病癥連夜會診寫出的幾道方子,梁帝立即著人籌備藥材運往前線,卻是缺了一味最重要的兔兒根,道道方子都需要的東西, 宮中的御藥房藥箱里卻是空空如也一根也不剩。 白鳳年掃了一眼, 不以為意道:“看樣子是還沒吧。” 秦樂窈擰眉不解:“這兔兒根又不是什么頂名貴的東西, 怎么會……” 下一瞬一個很可怕的念頭冒上來,怕是上京城中有敵軍的jian細內鬼,已經里應外合的, 將剛需的藥材給掐斷了來源。 白鳳年顯然也是有所猜測,感嘆道:“能有如此手筆的,只怕還不是什么普通小卒哦……不過我聽說, 陛下已經派人往南邊的墨州去采摘了,這東西習性喜溫暖潮濕, 南邊許多山溝里都有長,墨州應該挺多藥商能找到源頭。” 秦樂窈一聽墨州兩眼一黑, “那不是隔著千八百里地啊,戰場上變化莫測的,這怎么等得起。” 白鳳年:“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附近的山溝應該也在派人同步去尋吧,只是跋山涉水的抓瞎找,可能還不如直奔墨州有明確目標來得快些。” 到了學士府的偏門處,白鳳年下了車,卻見秦樂窈還坐在上面怔怔出神,“怎么了秦老板?還緊張戰事呢,嗐,咱們這些小人物,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就別干著急了。” 她的出神沒持續多久,從馬車里鉆出來后,揖手對白鳳年道:“我這邊有些急事,煩請白掌柜替我向先生告個假,細則咱們大體上已經都確定好了,若是剩下還有什么要商議的,就按白掌柜的意思辦吧。” “誒誒,你這是干什么去?”白鳳年有些不滿意秦樂窈的態度,敲打道:“秦老板,不要以為已經穩當了呀,東家能選的也不止你一個,還是看在你踏實肯干又有能力,但若是因著態度輕慢了,豈非太過可惜。” 秦樂窈也不想這樣,為難道:“非是樂窈輕慢,那兔兒根,我知道哪里有。戰事緊急,前方將士在搏命,多拖一刻便是貽誤戰機。還請白掌柜見諒。” 她揖手準備走,白鳳年搖著扇子琢磨著,又最后一次叫住了她:“秦老板,打仗那都是朝廷的事情,真能因為咱們這么個小人物就貽誤的,那還能叫戰機?真的閑暇幫幫也就罷了,可你這都箭在弦上的關口撂挑子,不好吧。更何況這種時候,前線生死猶未可知,你也不能全把心思押在那驍騎將軍身上,還是要為自己多打算,賺進口袋里的真金白銀才是最實在的,又何必舍本逐末呢,不值當。” 秦樂窈頓了片刻,沒回答他的話,只又深深作了一禮,便掉頭走了。 身后的白鳳年微妙地揚起眉,對于她這不明智的決定頗感意外,輕笑著搖頭喃喃道:“還是年輕啊,熱血上頭就容易意氣用事。” 拿自己的真金白銀去賠那虛無縹緲的家國天下。 秦樂窈回了趟無乩館拿東西,又去了城外酒莊,換了身男裝的行頭,收拾了一些盤纏和簡易的換洗衣物,秦忠霖奇怪道:“窈窈,你這是要出遠門?” 秦樂窈隨意應聲道:“跑一趟端州報個信就回。” “什么信要你親自去報啊。”秦忠霖滿臉的莫名其妙,“那端州前面打仗在呢,已經算是大前線了,你一個小姑娘家的,這是要干什么,說不定等你到了,端州失守了淪陷了,哦豁。” 秦樂窈掃了他一眼,秦忠霖趕緊收起自己那不著調的表情。 秦伯有也跟著一道點頭,“是啊窈窈,有什么急事非得要這個節骨眼上去跑啊,要不雇個鏢師替你跑一趟吧。” 秦忠霖:“戰火連天的哪家鏢局接這種前線的活。” 秦伯有:“那多給些錢財的話能行嗎?” “不用擔心,這事只能我自己跑。”秦樂窈向來是個很有主意的人,決定了的事情旁人也很難勸住,她有條不紊地將包袱往馬囊里裝滿,翻身上馬后朝秦忠霖吩咐道:“按我騎馬的腳程,順利的話應該二十來天最多一個月就能回來了,你看顧好家里的事情。” “哎呀你這姑娘怎么不聽勸呢。”秦忠霖難得對她的決定多啰嗦了幾句,“平時也就罷了,這打仗呢……我跟你一起去吧,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你等著,我去牽馬。” “有什么好照應的,你當你有多機靈。”秦樂窈輕笑了一聲,“走了。”隨即甩了馬鞭揚塵而去。 從上京城到端州之間山高水遠,秦樂窈從前跑商道的時候也經常一匹單騎翻山越嶺,她方向感好,邏輯條理清晰,還很能吃苦,一條路跑下去風餐露宿也無所謂,不過十天就抵達了端州外的一線峽。 一線峽口的風還是和煦的,進城的這一路上,秦樂窈聽到了許多怨聲載道的民怨,有對侵略者的怨恨,也有對大梁軍隊頹勢的謾罵,怒其不爭,百姓們無能狂怒著的情緒只能以這種方式宣泄,高談闊論指揮不當,紙上談兵指點江山者不在少數。 秦樂窈淡漠地聽著這些聲音,言辭激烈者唾沫橫飛,指名道姓辱罵著幾個主將和幾大軍營,她也只是像一個不相關的過路人,只筆直往駐扎大營方向而去。 連續數月的鏖戰,包括赫連煜在內,將軍帳的所有將領心頭都是壓著沉悶的大石,形勢不容樂觀。 袁紹曦剛從前線退下來,滿身的塵土味,掀了大帳的簾子一邊進一邊罵:“cao蛋了一群狗娘養的,上京的藥倒是什么時候才能送全啊,現在將士們砍一個敵人自己還要暈上好幾步,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赫連煜抬眸問她:“老虎坡怎么樣了?” 袁紹曦灌了一大口涼水,抹嘴道:“暫時搶回來了,其實那群樓蘭人已經能看出疲態了,他們的補給不夠,盡管一路在搶占壓榨百姓的糧食,但是武器鎧甲什么的可不好修,這一次進攻還想再吞一城,步子邁這么大也不怕扯著□□,cao。”